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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方隐年X唐清书 第六话 ...

  •   唐清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到了院子里,腿反应过来开始发软往下瘫,方隐年手快的捞住抱紧他。
      戏笑:“怎么,腿软啊?”
      唐清书抓着他的衣服点点头,阵仗如此之大,他以为自己活不过了。
      “唐清书?”
      “嗯?”
      “叫声相公来听听?”
      “为什么?”
      不要脸!唐清书脸又开始红了,如此羞耻,不叫!
      方隐年不开心了,低头凑到他脸庞威胁:“唐清书,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不听话丢你出去信不信,啊?”
      “就不叫!”
      “你说的啊,别后悔!”
      方隐年侧头亲在他的脖颈上,蜻蜓点水的啄一口放开再来,痒痒酥酥的简直挠心挠肺,唐清书被箍在怀里哈哈的笑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
      “叫不叫?”
      好痒,不要再弄了。
      “叫,我叫!”
      “嗯,叫吧,大点声,小了不算!”方隐年边说边抱着他左右来回晃,就不记得两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唐清书红了脸,小声的在他耳边喊了一句相公。可是方隐年不满意,声音太小了,重来。
      这人就是故意的,明知他脸皮薄,经不住逗。
      鼓足勇气。
      “相……相公。”
      “再叫!”
      “相公!”
      “嗯,再叫!”
      “相公!”
      两人来来回回叫了十多遍,唐清书反应过来方隐年脸都快凑到他脸上了。
      这是要亲他吗?
      唐清书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等待某个人嘴唇落下来。
      没想到人突然离开抱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嗨边说:“你该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吧?”
      又欺负他!
      唐清书恼羞成怒的对着他腰就是猛掐,方隐年疼得龇牙咧嘴,在他惊叫声中横抱起他进了屋,他们有大事要干!
      两人差不多待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出来,众人看唐清书扶着腰走路一切一拐,脸也是红扑扑的。
      他们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鉴于唐清书写字太丑,简直就像小麻花似的,索性把他也带着去学堂,恰好成完亲隐月又追着那谁跑京里去了,位子也空了,刚好给清书坐。
      以往上课是发呆,如今方隐年是看着自家媳妇儿发呆,清书上课可真专心,好学宝宝,夫子说的都记住,回去还写作业,让他这个从来回去不动笔的人有些自愧不如。
      他也不拆穿他,自己记东西快,拉他一起,那就抽出时间陪他折腾一下。简直快把他宠上天,不知私下糟了多少话。
      没事,媳妇儿,他乐意宠着。要说随便说,那是羡慕得不到酸的。
      清晨,先醒的方隐年穿好衣服才折回来叫人起床,人一下子闲下来,倒是越发慵懒了,具体表现就是早晨赖床时间越来越长,经常叫都叫不醒。
      被吵烦了唐清书一个翻身手脚并用的抱住方隐年,不悦的嘟囔:“就睡一小会儿,别吵好不好?”
      “可是上早课要迟到了呀。”方隐年哄着他,替他把睡衣脱了换衣服,真的是越发懒了,都快赶上家里那只爱睡懒觉的猫了。
      方隐年看他眼睛都睁不开,捏捏他的脸,嗯,脸上开始有肉了,揪起来软软的,不枉他给他塞了那么多吃的。
      “吃成小胖猪了~”
      “嗯。”
      “那过年宰了好不好?”
      唐清书不满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抬起爪子就招呼在他脸上。
      “你才是猪,全家都是猪!”
      “那你还是猪。哈哈哈哈!”
      “……”
      又是磨磨蹭蹭好一阵,好在是赶在上课铃响前进了课堂,人家是钦点的不用上早课,夫子面上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瞪了唐清书一眼。
      喜欢归喜欢,不尊重学堂规矩就是该训。
      好不容易放了学,方隐年又被自家父亲派人来叫,只能是摸摸头让清书自己一个人回去。
      谁知等他办完事回去,屋里没人,差下人一问,清书还没回来。
      奇了怪,又上哪溜达去了,越发不像话了。
      忽然,门口进来人禀告说是方素来了。
      现下又来寻他作甚,不是应当送回去了吗?
      方隐年疑惑的叫人回禀,让她进来。
      来的不是一人,方素身后还跟了个侍从。
      主人家谈话侍从应该回避才对,那人反倒是跟进了屋。
      两人进了屋,方隐年不知道她要做甚,挥手退了下人。
      方素见屋里没了外人,拉着身后的人咚的跪在了方隐年的面前。
      “素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方隐年吃了一惊蹲下连忙把人拉起来,这跪他受不起的。
      “素儿谢谢隐年哥哥成全!如今要回去了,一定要来道谢,这分恩情素儿记下了,没齿难忘!”
      方隐年扶起她。心疼的摸摸她的头:“素儿,只是此般,你以后可是要受苦了,可曾后悔?”
      方素跟身边的侍从对视一眼摇摇头。
      “景哥哥说,他会陪我回去,之后向我家里提亲后带我上京继续考试。”
      方隐年松了一口气,说:“那样便好,想必叔叔婶婶可能会责骂,素儿你们忍忍先,他们不会看你真嫁不出去,会松口的。”
      “嗯,借哥哥吉言!”
      方隐年看着面前说说笑笑的两人,心中不由感慨,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他骗过所有人,包括爹跟父亲。
      当初他们一众被叫过去,无非是说了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问题,作为下一任内定的接班人,他首当其冲。
      他要娶的自然是方素,他立刻派了人去查,查出了方素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男子,只是家里嫌弃对方才是个举人,不同意她俩。在方素第一次过来闹时,他心中有了想法,不过是得在方素愿意配合的情况下,他查过,对方人是没问题的,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遇到心坏之人。跟计划一样,方素因为外貌突然喜欢上他,愿意嫁,成亲当日私奔了,他不是有心藏起来,找到他们是分分钟的事,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计划好的,后面他会求情,三叔公如此疼他,甚至顾了面子会放过方素,方素因为成亲之事,回去铁定无人敢娶,这时候只要她的景哥哥上门给父母打一顿骂一顿气消了也就只能答应,毕竟女儿不能一辈子不嫁。
      “那隐年哥哥你打算何时告诉他?”方素突然问他。
      “额……”
      方隐年对着桌上的千机匣笑笑:“还是不跟他说了,有些东西不适合让他知道。素儿记得帮哥哥保密。”
      他阴暗城府带算计的一面不应该让清书看见的,他所处的环境不许他没有心机城府,当得知自己喜欢唐清书后,他就会想到要为以后做好规划。
      在自己被爹打了一巴掌后,父亲找过他,多的没有,只是说了句小心玩过火。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方隐年准备出门查看来着,发现是自家的肥猫跑了进来。
      方隐年从地上抱起来,又沉了,看来清书没少给它偷偷塞吃的。
      怕唐清书回来撞见心里不舒服,方素两人也没多呆,又说了几句话便低调的出了门。
      临近中午,估摸着时间也该回来了,方隐年唤来人准备午膳。
      踩着时间人果然回来了,两人吃过午膳,他要出门去父亲那一趟,学堂今下午没课,唐清书索性窝在屋子里补觉。
      下午回来时人还在睡,难不成昨夜自己闹过头了?看他熟睡的样子,也没忍心喊他起来吃饭,要睡就睡吧,醒了喊饿再吃。
      晚间他刚睡下去,许是吵到了他,唐清书一个翻身就抱住他,在他身上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并无什么不妥。
      方隐年心满意足的抱着媳妇儿头靠头呼呼大睡,正当他梦里快亲到清书的时候,忽然被人猛地摇醒。
      他睁开眼朦胧间怎么看到了方隐月。
      “小五,你怎么回来了?”
      方隐年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
      “哥,你怎么现在还有闲心睡大觉!嫂嫂都跑了!”
      “什么?”他没听明白。
      方隐月急得,傻了吗?
      “我今早回来,看到嫂嫂背着个包袱上船,叫都叫不答应,你又不在,我疑惑的回来问他们下面的人,他们说不知道,还有路过人说昨日快中午时看到嫂嫂站在门口发呆,你俩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隐年听完大喊一声坏了,顾不得穿鞋,披上外套拿起伞,一路轻功的往码头去。
      铁定是昨日他跟素儿的话被他听了去,现在细想,昨夜就觉得他身上有股不同的香味,却没问,居然给他吸迷药。
      到达码头时,前往扬州码头的船已经开了,方隐年二话不说提起轻功追了上去,穷追不舍后他终于追上,稳当当的落在甲板上,几人看到有人从天而降,刚想上去训斥,发现是他方小公子,赶紧行礼。
      “我问你们,看到少夫人了没?”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摇摇头,算了,他自己去找!
      方隐年风风火火下了船舱,在里面来回寻了好几遍,压根就没看到唐清书的影子,难不成插翅飞了?也不可能,小五明明看到他上船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方隐年忽然一拳打在柱子上,好啊,被这小混蛋忽悠了。
      他是上了船,不过不是这艘,而是另外一艘,每天码头会有三趟船去扬州,早上两趟,午后一趟。就是知道他会追来,被小五看到后偷偷下了船去另外一艘,当他来寻他时,浪费的时间早就够他坐另外一艘延后些的船走了。
      又不能耽误航程,满肚子火的方隐年自己借伞使用轻功又回到了码头。
      与方子惜打了招呼,叫人打点好,方隐年上了中午的那艘,还能去哪,铁定回唐门,他只能回唐门把人给带回来。
      回去继续看人眼色受人欺负吗,那他可不干。他还是低估了这小兔子的倔性,还真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到了扬州,顾不得休整,换了马匹就往唐门去,足足又是三天,不眠不休的终于到了成都再来镇,离唐家堡越发近了,见几个跟班吃不消,方隐年只得停下暂作休息。
      蜀中这边气候跟他们蓬莱简直天差地别,到的时候下了雨,有些发冷。
      昏暗的灯光,方隐年呆呆的望着湿漉漉的地面,他的心也跟着湿漉漉的,这步棋走是走对了,他也有想过以清书性子知道事情的后果,但是他没想到反应如此之大啊,瞒他也是为了他好,从他十五岁被逼着杀人开始,他的手上就是不干净的,在如此庞大的家族,没有尔虞我诈,深谋远虑,迟早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爹能按照自己性子来,那是在父亲的庇护下,他有足够的能力与实力给他耍小性子的资格。
      自己不是父亲,身份没确定下来少不了他人的陷害,做事他不能给人留了把柄。但是对于清书逃离这件事是他意料之外的。
      清书的思想太单纯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人心隔肚皮,给他一颗糖他就能对你笑,如今与他成了亲,免不了日后要同他在表面平静,实则各种斗的方家生存。
      清书如今成了他的死肋,他这出走倘若被家里有心人知晓,清书出事无疑对他是致命一击,想来想去,一定要带他回去,身份越高,危险也就越大。
      冷风吹过,方隐年手臂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清书怎么样了,别冻感冒了才好。
      此时的唐清书也在再来镇,走到一半下雨了,索性他就随便找了家客栈住着。
      热气腾腾的素面上桌,随便吃了几口他便没胃口了,趴在桌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他如今回来了,也不知道隐年会怎么,会不会气的暴跳如雷,还是当做无事发生。
      他直到那日无意间听到他与方素的谈话才得知自己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设计好的走的,只有他自己傻傻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甚至后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方素,毁了人家名声,替了人家位子跟隐年在一起。
      他一边暗自偷乐一边愧疚,谁知道他的愧疚竟是一文不值,窃喜不过是空欢喜。因为在人家眼里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是,不存在的东西要愧疚何用,说出来也是让人笑话。哪怕是枕边人,他越发觉得方隐年城府算计如此之深,让他害怕,深深的害怕。
      也许自己会喜欢上他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后来娶他对他好无一不是在给他铺路呢?
      他性子懦弱,没有背景,又是孤身一人岂不更好让他掌控拿捏,就算以后为了方家让他牺牲他也不敢反抗不是吗?再者自己是男子,生不出孩子,隐年或者为了后代或者利益,往院里塞人,他亦无话可说。
      他会深深的害怕,给了他光的是他,最后让他感受窒息害怕的还是那个人,他害怕听到他说不爱他,其实就是他一颗设计好的棋子替他厮杀而已。
      如果要落入黑暗而又冰冷刺骨的海水,他宁愿先跳下去适应黑暗与冰冷,至少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如今这两个月的生活就好像是一场华丽而又不切实际的梦,话本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在他身上发生,对方还宠他无度,让他如同踩在云上软绵绵的,落不了地。
      如今醒了就该明白差距,世上无白饭的道理,人不可能无所图,他跟方隐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只是唐家堡小小的外门弟子,做好本分的事,回家上床睡觉,第二日再醒过来继续重复前一天。
      哪怕是欺骗,至少有人爱过他不是吗,每天睡觉起床有人愿意哄着他对吗?
      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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