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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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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考虑的?”阮玉问道。老疤那边传来消息,桐州那边两派军阀混战,侯震业本想来个黄雀在后,但没想到一进桐州,局势出现了逆转,原来的对立的两派竟然联手打了侯震业一个措手不及,侯震业派出的是大部主力,本想获得一击即中的效果,没想到却遭遇了圈套,损兵折将大半。老疤带着手下几十个人四处谋出路,有了个机会就投了桐州本地的白姓军阀麾下,现在已经基本站稳了脚,之前顾虑到祝朗养伤,一直没有告知详情,现在老疤的提议是让祝朗来桐州汇合,索性甩掉侯家。祝朗知道老疤带着兄弟们不容易,他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你是不是还不放心章松?”阮玉试探道。祝朗摇摇头,“那是晓兰?”祝朗自言自语道:“现在似乎是最好的时机了。”祝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阮玉没有再说话,她知道,祝朗虽然不明说,但她始终心里亏着侯晓兰。
祝朗离开阮玉租住的小院,身影刚消失在巷口。章松就从暗影处走了出来,“之前还装柳下惠,现在不也是家花野花都养着。你倒是快活!”章松呸了一口,心生一计。他看着祝朗走远,偷偷摸进小院。他从窗缝中望去,一眼就认出了阮玉。他再没发现其他人,为了保险起见,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担心万一老疤也在周围,自己怕是捞不到什么好处。
“章大哥,你回来了啊,快吃饭吧。”枝俏一看章松回来,立刻忙活起来。章松坐到桌边,“我还真饿了呢。”他先给枝俏添了菜,自己这才吃起来。这几日章松总算不再自怨自艾了,精气神儿仿佛都回来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枝俏打心里高兴。“你怎么不吃?”章松发现枝俏并没有动筷子,又给她添菜,道:“等我把我手上的事处理好,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枝俏听到这句话比什么都受用。自己这辈子认定了他,听到自己爱人的保证,像得到了最宝贵的财富。
两个人吃了饭,章松问道:“枝俏,上次我听你说孙家娶的新媳妇是侯家的人?”“是啊,孙家三少爷娶了侯家的小姐。”枝俏放下碗筷,继续说:“那个孙栗不是什么好人,可怜了侯家小姐了。”章松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枝俏说:“我有个小姐妹,原来就在侯家做工的,她告诉我的。”“小姐妹?”“是啊,画眉原来在侯家伺候侯家大小姐的,后来跟着她们小姐嫁了出去。”“哦?这样啊。”章松心里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丫头的样子,“原来也和她照过面。”枝俏一听章松见过画眉,忙坐下说:“也对,原来你也是在侯家的....”枝俏止住了话头,怕触到章松不开心的事。章松反倒没在意,继续说道:“那你给我说说吧,我也想知道侯家现在怎么样了。”枝俏于是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章松讲了起来。
画眉看着面前这两个心事重重的人,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小姐为了老爷的事闷闷不乐,姑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日老往外跑。“画眉,这信明天差人给铭瑄送去。”画眉接过信,正想说什么,侯晓兰接着说:“行了,你回吧。”打发走画眉,侯晓兰看了看祝朗,祝朗好像在认真的读书,又好像是在认真的想事情。她走过去,问道:“这几天读的什么?”祝朗分明是在愣神,被侯晓兰一问,一时语结,“哦,没什么。”祝朗放下书,接着说:“晓兰,我......有点事要和你说。”侯晓兰看出了祝朗的犹豫,抢先说:“我先说吧。”“哦,好。”“我听说,父亲的部队在桐州打了败仗,损失惨重。他已经赶去桐州了,状况应该很不好。我有点担心。”祝朗说:“这个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听说已经停火了。”“是大哥从桐州带来的消息吗?”“是。”“那样的话,父亲应该只是去处理善后的。”侯晓兰稍稍心安了一些,接着说:“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阿朗,你说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祝朗安慰道:“侯将军带兵多年,应该已经习惯了胜败之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放心吧。”“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祝朗猜想这事如果能让侯震业坐不稳,亲自去,损失肯定相当惨重。就算此时给侯晓兰说了实情,也只是让她更担忧而已,所以她没有多说什么。“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呃,我.....”“怎么了?”祝朗定了定心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我不想再瞒着你了。”祝朗正想说下去,但被侯晓兰打断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知道了?!”祝朗十分意外,她知道了什么。“你和阮玉.....”祝朗本以为自己的出身被发现了,没想到侯晓兰先把阮玉的事摆了出来,一时间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这就是你一直疏离我的原因吧。”侯晓兰说这些的时候平静的出奇,事已至此,祝朗只得承认:“是,我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侯晓兰摆了摆手,道:“你不用着急解释。”“晓兰,......”“我知道她有很多我学不会的东西,也许就是那样才吸引你,让你念念不忘吧。”祝朗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应该和你说清楚的。”祝朗说的很诚恳,“没有什么对错,当时是要不是我愿意嫁给你,谁也勉强不得。是我选了你,所以就要接受这一切。”这几日,侯晓兰一直书信劝解铭瑄的苦闷,铭瑄在信里诉说自己的不幸,说孙栗根本不是看起来那样,骨子里就是一个喜酒好色的纨绔子弟,刚新婚的时候还有所收敛,后来就索性无所顾忌,常常带着三四个女人彻夜寻欢作乐,如果铭瑄稍有不满,孙栗就连续几日不回家,铭瑄就如同一只被关进金丝笼的翠鸟,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样子。面对妹妹的无助,侯晓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如此微薄,甚至都没有为她申诉的立场,因为,因为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过完了一生。
“有人吗,来人啊!”阿巧被绑了手脚,头上罩着麻布袋,后颈上传来阵阵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打晕了,又被谁绑了起来。章松正坐在一旁,刚刚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有点眼熟,突然听到阿巧出声喊叫,瞬间找回了记忆,这不是当时侯震业赏给祝朗的那个小丫头么!真是个怜香惜玉的情种,一个都没拉下啊。“我劝你省省力气,再喊我就杀了你。”阿巧听到有人接话,竟然真的不再高喊。这下反让章松有点意外,这么听话?!章松站起来,走到近前,在阿巧面前晃了晃手,确认阿巧确实看不见,这才说:“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阿巧没有答话,她正在脑海中搜索这个男人的声音。“你和谁住在一起,几个男的,几个女的?”阿巧道:“没有别人,我自己住。”章松呵呵一笑,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撒谎:“就你自己?那我这就回去看看,那院子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人?”阿巧一听这人还要再回去,立刻道:“你去吧,看看你去了还能不能回来。”这是阿巧用的激将法,但章松就是多疑之人,这正中了他的担心。“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会用激将法。你放心,我向来是收钱就放人的。不过,要是没人来送钱,那可就对不住了。”
“阿朗,你说怎么办。”阮玉有点六神无主,祝朗放下那封勒索信,道:“谋财而来,不能拖得太久。”“我这里还有些钱,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够不够。”祝朗把阮玉的小银箱按住,说道:“绑匪狮子大开口,在那样的小院子里掳人,要这么高的赎金,肯定是早有踩点,我怕他真正盯上的是你。”祝朗分析道,“你万不能再回去了,住在家里安全些。”“可是.....”祝朗没让阮玉解释,“这次必须按我说的办。”两人正说着话,侯晓兰和画眉进了屋,正看见二人挨在一起。画眉最先沉不住气:“哎呀,嫂夫人回来了?!”侯晓兰瞪了一眼画眉,让她不要多话,她说:“姐姐,别来无恙。”阮玉突听侯晓兰改了称呼,有点意外,她看向祝朗,接收到了祝朗的眼色,示意她不要多问。“晓兰,找我有事?”祝朗岔开了话题,顺手把桌上的信收了起来。侯晓兰看了看祝朗,又看看阮玉道:“没什么事,你们先谈,就是过来打个招呼。”说罢转身就走了。
“小姐,这太过分了。前脚刚拆穿他们的奸情,后脚就肆无忌惮的在家里幽会了!”画眉义愤填膺。侯晓兰没说话,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大度,可以接受这一切,但真的看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又酸又痛,多一秒也不想呆下去。画眉没有觉察到侯晓兰的异样,继续喋喋的说:“现在他们一个两个都欺负咱们,孙家是这样,没想到现在姑爷也这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怎么了?”阮玉问道,祝朗坐下叹了口气,道:“她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你我的关系,而且她应该很早就知道了。”祝朗接着说:“这事回头再细说。”阮玉说:“那我先去给老疤留个信?”祝朗想了想说:“这事我去办。你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你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阮玉点点头,祝朗抱了抱阮玉,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