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秀七小姐

8、第 8 章

　　我问哥哥，该怎么做才能找到灭我全家的凶手。
　　哥哥说：办法是有，只是危险很大。
　　我说只要能找到真凶，再怎么危险我也愿意。
　　哥哥说：江湖上有个组织叫剑雨阁，他们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其阁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只要找到他们说你的要求，他们就会帮你办到，无论什么事都会办到。只是，他们要取走雇主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我眯了下眼，缓缓一笑：我想，我身上有一样东西他们一定感兴趣。

　　我不知道哥哥用了什么法子联系剑雨阁，总之我很顺利见到了剑雨阁的人，还是剑雨阁的主人，南宫无雨。
　　剑雨阁的规定，除了雇主一人，其他人都不得进。我只能一个人去，没有哥哥陪还是有些怕。等了很久才等到了人。
　　那个人远远坐在上座，面前垂纱，我看不清他，却能感到他冷冷看着我：你要剑雨阁为你做什么？
　　我咬牙：找到十年前杀害荥阳柳府一家的凶手，杀了他们！
　　那个人不说话，打量了我半晌，冷冷一笑，声音嘶哑：你可知道剑雨阁的规矩？
　　当然，我身上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你们必定感兴趣。只要你们顺利完成，这样东西就是你们的了。
　　哦？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当年柳府富甲一方，人人称羡。可是人们却不知道，柳家有一个宝藏，一个只有柳家人知道的宝藏，靠着这个宝藏柳家人才世世代代如此富裕。
　　我一顿，继而幽幽道：事实上，在柳府被灭门之前，我爹已经知道将有大事发生。所以，他将宝藏的秘密告诉了我，本想秘密将我送走，可是还来不及行动，那晚就出事了……
　　我看着他，高声道：只要你们帮我报仇，我就将宝藏的秘密告诉你们。
　　那人思索片刻，拊掌道：好，好。

　　出来后，我问哥哥：他们真能帮我报仇？
　　哥哥一笑：放心，他们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
　　我也笑：哥哥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做杀手？
　　哥哥问：你希望我做杀手么？
　　我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杀手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没了。还是这样好，等我的仇报了，我们就回溪边水榭还不好？我们陪着姑姑一起，平平静静的生活，好不好？我累了，我是真的累了。
　　我靠在哥哥肩上，哥哥揽住我：好。
　　我就笑，哥哥又问：你真的有宝藏么？
　　我撅嘴：当然是真的，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婴钰出事了。
　　那天凑巧哥哥不在，婴钰跌跌撞撞找到我，一直哭着喊：对不起……对不起……
　　我忙扶住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婴钰镇定下来，急切地说：你快走，快走，你很危险知不知道？赶快逃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
　　婴钰说：对不起，我出卖了你。
　　今日我在楼里陪几个官差，听见他们说王家一家被灭了口，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不小心就……就说漏了嘴……阿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说出去的。官差就要来通缉你了，你快逃吧！
　　我愣了一下，马上镇定道：没事，他们没证据，不能拿我怎样。
　　不……不只是这样……他们……他们还知道你有一个宝藏，说是……说是你们家窃取国库资源，要将你捉去严刑逼供，缴了宝藏啊！
　　我大吃一惊，这事我只对剑雨阁的人说过，外边的人如何得知？莫非是剑雨阁的人出卖了我？可是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强自镇定，对婴钰说：婴钰，谢谢你告诉我，你先回楼里，我会看着办的。
　　婴钰摇摇头，哽咽道：我回不去了，楼里都是官差，全包围住了，他们逼问我们你在哪里，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肯说，就僵持着。是水情妈妈偷偷帮我逃出来让我告诉你的。阿黛，你快走吧。
　　我心下一片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哥哥又不在，我不能一个人先走。可是留在这里，我跟婴钰都有危险。虽然官差不知道我暂住在尹平家，可是难保不会找到。
　　不行，仇没报完我不能出事。
　　于是我拉着婴钰从后门而出，我想跑到郊外的山上躲躲。
　　可是才刚出了门，我就听见身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发现婴钰后背上中的一支箭。
　　原来已有人埋伏在外面！
　　这时又有“嗖嗖”几声响，几支裹了火的箭射向屋顶，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看来是想逼我们出来！
　　婴钰倒在地上，后背的鲜血不断喷涌而出，她喘着气，气息不稳的推我：你……快逃……别管我……我已经……不行了……
　　不！婴钰！我不能扔下你，我们一起逃！
　　婴钰微微一笑：认识你……真好……这辈子……没有遗……遗憾了……阿黛……你要好好活着……宝藏……也不要被……他们抢去……
　　我哭着抱紧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婴钰吐了口血，还是笑：其实……我想……你有宝藏……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出去……为什么要待在楼里……做妓女……你明明……可以过的很好……
　　我使劲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不记得了，后来失忆也不记得，是这些天才想起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宝藏，只是记得爹爹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价值倾城，要我一定保住地图和玉符，莫让他人窃取，之前我真的不知道……
　　婴钰按住我的手：别……别说了……我都信……你……你脖子上……这块玉……不就是送给尹平的……那块么……
　　对，对，就是这块，我找回来了。这是凌霄翡翠，是宝藏的关键，我以前不知道，将它给了尹平。
　　好漂……漂亮……我不行了……让我……看最后一眼……好不好……
　　我急忙摘下给她，碧绿的翡翠被血染的绯红，上面开着的凌霄花沾了血看起来诡异非常，静静在婴钰手中开放。
　　真的……很美……那……地图呢……你藏好了么……千万……千万别被……掳去……
　　不会的，地图就在我身上，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被官府抢去！婴钰，你要坚持住，我们能逃出去的，我们会好好活着……
　　地图交出来。
　　这句话不是婴钰说的。我转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年过五十的老者，以及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
　　无声无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了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