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昨（霹雳布袋戏同人之慕羽）》一霎年塵

2、第二章

　　第二章恸哭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羽人非獍仰看天空，慢慢地停住脚步，垂肩看着手中的烟管，闭目，缓缓摇了摇头，是自己多心了吧，也许只是巧合，世上相似的太多了……也许这是那人遗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东西。
　　那人只是长的相似而已，既不是白发，也没有那独特的刺青，一切对方应该有的，他都没有，果然啊……但是为什么要出现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难道就非要自己记得那个人吗？
　　难道自己不能抛下过往的记忆……
　　难道这是对他的惩罚？
　　呵呵……
　　羽人非獍笑出声，他知道他欠那个人好多好多。他其实一点没有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慕少艾……少艾……
　　唤着四年来都没喊过的名字，羽人非獍看着芦苇飘絮，隆起眉峰，陷进记忆的漩涡……

　　“羽兄弟，你回来啦！”铁阿叔看着慢慢踱步回来的羽人非獍，连忙招呼。
　　“铁大叔……”羽人非獍看见他，连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柴火。
　　“你啊，早上是跑哪里去了，小秋他们可担心死了。”
　　“啊……抱歉，我……”
　　羽人非獍皱着眉，想说什么就被快嘴的铁阿叔打断：“呵呵，你没事就好，一会晚饭你再和小秋他们说吧。来来，帮我把柴火搬到家里去。”
　　“恩……”
　　“唉，这下好啦，咱们村子来了大夫，听说是现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夫。”铁阿叔牵着牛对着一边的羽人非獍说道。
　　大夫？难道是今早的那两个？
　　“这下，村里那些有病的人就有的治了，听说他们也是来这山里头采药来的，明天啊，他们就要给全村子的人做检查，我是得赶着进城。”摇摇头，铁阿叔的脸乐得泛红。
　　“铁阿叔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嘿嘿！”老汉子有些窘态地道，“再过些日子不是秀萍的大喜日子么，我想着给她添件漂亮点的新衣服。”
　　闻言，羽人非獍也笑开：“铁大叔，我明天陪你去吧！我也想出去走走。”
　　“好啊好啊！明天陪我先来去把几只猪崽卖掉。”
　　“恩。”
　　“话说今晚村长家设宴招待那两位大夫，你也要来啊！”
　　“好……”点点头，帮把柴火搬进铁阿叔的屋子，羽人非獍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刚出门，就遇上了来势汹汹的洛辰遥，伸手就是一句：“把烟管还我。”
　　蹙起眉，羽人非獍从袖子里拿出烟管，递给对方：“不好意思……”说完，快步离开。
　　洛辰遥看着他急促的背影，对身边的慕少艾道：“这美人的性子还真是古怪啊。”
　　“是吗？我到觉得挺有趣的。”
　　洛辰遥无奈地摇摇头：“你可比别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什么都没想……”

　　羽人非獍的屋外有棵很巨大古老的树，村里很多人都喜欢爬上这棵树，但是当他来到这里后，这棵树就像成了他的专用物，每当他跃上树，倚上树干，人们总是不愿去打扰他，在夜色下的他，依旧是被挣不脱的孤寂笼罩着，让人不由得揪心。
　　看着远处村长家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响亮的嬉笑声，羽人非獍淡淡一笑，取出身后的二胡，拉起许久未曾拉起的曲子。
　　哀伤幽远的乐音响起，背后缓缓伸出羽翼，在夜风中轻轻飞扬，洁白的羽毛在月光下更显圣洁……
　　乐音戛然而止，他看到树下惊讶地看着他的人，连忙收起羽翼，撇开头望向夜幕。
　　感觉到对方忽略他的存在，慕少艾一笑，朝他挥着手：“羽仔啊！今天是给我们接风的日子，你怎么能一个人躲在这里！”
　　被他一唤，羽人非獍回神，连忙跃下大树，紧蹙着眉道：“不要叫我羽仔！”四年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喊他，羽人非獍此时早已打翻五味，“别唤的我和你像是多年好友一样……”对他来自本身的抗拒，他不禁没有任何情感地说着。
　　“呼呼~见面就是有缘，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轻舞折扇，慕少艾弯起嘴角，一派悠然。
　　羽人非獍看着他，不由得慌了神……多久远的记忆，他想到那次风雪，想到那个硬是足足等了他三个月的男子。
　　“我……不需要朋友。”本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羽人非獍的脸上滑落一颗泪珠，他今天很想落泪，像是要把这几年来一直憋在心头的苦闷宣泄一样。他想起那场风雪，想起硬是走进他生命的男子……
　　看见他哭，慕少艾伸手就要靠近，羽人非獍赶忙后退一步，严肃的面容满是警戒，看到他略带敌意的脸，慕少艾不禁有点却步。
　　不能不管他……这样的想法蹦出脑海，慕少艾露出笑容，硬是拽住他的胳膊，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晚啦！我赖定你了！”说完，也不管他的失神，拉着他就往村长家走去。羽人非獍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抗拒地被拉着，只是为了平复自己狂乱的内心。
　　慕少艾，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没有人回答他了。
　　只有传来的嬉闹声是真实……
　　看着安静下来的羽人非獍，慕少艾看着他落寞的神情，真的很想问，他有什么如此令他伤神的事？如果可以，他想为他分担。
　　看着被慕少艾拉进的羽人非獍，洛辰遥只想喷茶，撑着下巴，他无力地摇摇头，他现在反倒担心起那冷漠性子的美人来，被慕少艾缠上，会内伤。
　　“羽人哥哥！”方踏入便被一群小鬼围上，挣开慕少艾的手，羽人非獍抱歉地摸着小秋的脑袋：“对不起今天。”
　　“没事没事啦！羽人哥哥没事就好！”小秋与小乐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带到他们所在的桌旁，一群小鬼热闹地嬉闹起来……
　　慕少艾看着被拉走的人，尴尬地笑着，走到洛辰遥身旁看到他揶揄的眼神，不由得挑挑眉。一看他的表情，洛辰遥咂咂嘴，埋头吃菜。
　　慕少艾好笑的坐下，看着一边对孩子们笑得温柔的羽人非獍，自己也觉得内心快乐起来，总有种感觉告诉他，这样的羽人非獍真好……

　　因为大雨而拖延了几天回到村子的铁阿叔与羽人非獍，带着一身泥泞，依旧掩盖不了铁阿叔满脸的喜悦红彩。
　　“爹，你总算回来了！”秀萍奔到铁阿叔身边，担心的唤着。
　　“呵呵，没事没事，这场大雨好，风调雨顺嘛！哈哈。”说着，把好好藏在胸口的包裹拿出来，递到自己心爱女儿的手里。
　　“这是？”
　　“姑娘家要好好打扮打扮！”
　　“爹……”眼眶有些湿润，秀萍搂住铁阿叔，紧紧抱住。
　　羽人非獍一笑，放下手中的布袋，悄悄离开，抬眸，却在看到眼前人时，不由得隐去笑容，低头往前行走。
　　看着冷漠的人，慕少艾笑嘻嘻地贴了上去：“羽仔，你终于回来啦！衣服还这么潮湿，快来去换了，再让我看看你有没染上风寒。”
　　回头瞪他，让慕少艾却像发现什么好东西一样，紧紧跟上去。
　　“不要跟着我！”实在无法忍受，羽人非獍回头低声阻下他。
　　感觉到对方的隐隐的怒气，慕少艾扬起好看的嘴角，自己似乎总是能挑起对方的怒气：“医者，可是有着崇高的为人服务的崇高信念，我自然是要对你好好负责。”
　　紧蹙眉峰，羽人非獍冷声道：“我没有任何病痛，不需要你负责。”还没说完，就被慕少艾扯住手腕，搭上他的脉搏。“你！？”
　　“你是练武之人，若现在不好好调理，以后旧疾复发，可是很疼人啊！”慕少艾抬眸，深深望进对方的眼里，然后伸手指住他的心脏，“谁说你没病，你的病，在这里……”
　　“！？”倏地甩开他的手，羽人非獍像仓惶逃离般奔入自己的屋子，然后大力甩上，似要和外界断了一切的联系一样……慕少艾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应该是人见人爱啊，怎么就不讨他的喜欢呢？”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这下吃到鳖了吧！”不知何时走上来的洛辰遥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肩膀，“真是为了美人，爱自讨没趣啊~”
　　“自讨没趣？哈~”慕少艾轻笑，我只是放不下他，确实是个怪事。
　　笑着摇摇头，慕少艾没了和洛辰遥斗嘴的兴致，一个人慢慢走离，洛辰遥望望羽人非獍的屋子，摇头：“完了完了！这下某人真是完了！唉……”
　　背靠着门，羽人非獍无力地仰起头。
　　“谁说你没病，你的病，在这里……”
　　捂住自己的胸口，羽人非獍呵呵笑了起来：“呵呵……呵呵为什么？慕少艾，你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回来？你个……大骗子……”滑落在地上，羽人非獍埋于双臂中，低声哭泣，再也抑制不住对心底那人无限的思念……
　　却不知，屋后，本想捉弄羽人的慕少艾手抵住后门，听着屋内人的低沉哭声，他不禁也黯下双眸，似乎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内心深处更难受的是……原来从头到尾，那个人的眼里有的身影都不是他，而是另一个——那个牢牢扎根进他心脏的人。
　　呵呵……难道自己对这只倔强别扭的小鸟动了情么？叹气，慕少艾松下手，默默离开，嘴角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