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再回复仇者大厦（抓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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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颗陨石在5分钟后坠落在了那栋办公楼内。
不管托尼再怎么尝试，他还是没能在不引爆它的情况下拦截下那颗陨石。现在托尼能够确定了，尽管看起来它像是一颗普通球粒陨石，但它其实是一颗设计得很好的小型导弹。它的外壳非常特殊，在没有进入大气层前雷达无法探查到它。而它外壳的强度在穿过大气层以后才急速减弱，这个时候就算它被看到也没有问题了——如果它在半空中被引爆，里面的东西可以扩散到整个纽约市甚至更远。设计完整到了这个地步，托尼甚至觉得他问的问题不应该是“为什么它可以穿过大气层？”而是“为什么它不干脆在穿过大气层后就自己爆炸？”
然后他就回到了复仇者大厦。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失去了美国队长，那么他至少不能让人们失去钢铁侠。他得接着做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去做收尾的那个人。
如果队长变成丧尸，那么他要把那栋办公楼炸平。因为队长会变成复仇者联盟最大的敌人，这应该是史蒂夫最不想看到的事态发展了。而且他目前还不清楚丧尸病毒是通过空气传播还是通过体/液之类的渠道传播，如果是空气传播，那么在离办公楼那么近的地方，他也有可能被丧尸病毒感染。如果他被感染，那么穿着行动力这么强的钢铁侠装甲几乎就意味这他能感染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但如果不穿着装甲，又很难保证他接下来的安全。所以目前最保险的方案就是回到复仇者大厦，在这里他可以严格控制大厦内所有渠道的病毒传播，而且也有合适的资源，这可以为他争取一些研制疫苗的时间。尽管在生物学方面有出色造诣的班纳博士不在，但班纳博士不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安排，现在任何其他超级英雄都不应该在纽约市。
如果他没法在情况恶化之前研制出病毒，在一切都大局已定的时候，他会打电话给索尔……所有人都应该为他们的家园而战，但索尔没必要为地球牺牲，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阿斯加德。往好处想，也许最后他能为他们复仇呢？这样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复仇者’了。另外，如果万幸队长能逃出来的话，他一定会通过耳麦和他通信。但托尼知道，在那种正面撞见感染源的情况下，史蒂夫很难不被转化成丧尸，就算逃出来他也应该携带着大量丧尸病毒。
实际上他现在就应该炸平那栋写字楼了，因为如果逃出来了，史蒂夫可能反而会造成更多伤亡。
但是他没有动。
瑞秋？瑞秋是里面最微小最无足轻重最不可期待的一个变数了。她是谁？他不应该对她保有期待的，对她抱有期待基本上就像相信圣诞老人不但存在而且还是施瓦辛格一样。送礼物算什么，她最好能扛着火箭筒进来就大杀四方。
但是此时此刻，其实一辈子也没相信过圣诞老人的存在的托尼.斯塔克，诚心诚意地希望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他希望这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他想得很多，实际上他想得比人在现场的史蒂夫想得还多，他想得有多仔细，他就有多绝望。但是在这最艰难的时刻，因为绝望，他反而对不切实际的事情开始抱有了期望。就像是知道明天自己要交不出作业，躺在黑暗中的你睡不着，反而期望起明天学校突然爆炸一样。
他在回复仇者大厦的路上花了三分钟，回来以后他在桌子前坐了五分钟。
再坐两分钟。
两分钟以后他就炸平那栋办公楼。
两分钟以后他就起身去找所有在病毒防治领域出类拔萃的专家。
就……再坐两分钟。
从后面看过去，黑暗中还穿着钢铁侠装甲的他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是死掉了一样。
突然，他的通信装置响了。
“hi，钢铁侠？”他那位扛着火箭筒大杀四方的圣诞老人施瓦辛格用接孩子放学的语气跟他打了招呼。那边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她似乎完全不介意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的危险性：“我是瑞秋，一个你可能并不记得的褐发姑娘。我接到史蒂夫了，他就坐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上。我给神盾局打了电话——不其实是美国队长给神盾局打了电话，因为很明显神盾局不会接我的电话，总之他们现在已经派人过来封锁了这栋办公楼。首先，队长现在没问题了。其次，纽约市也还ok。因为丧尸病毒其实是靠极短距离的空气传播和体/液传播来感染人类的，我和神盾局已经说了，剩下的我回来跟你详谈。其实我更想就这么走回来，但是神盾局很慷慨地借了我一辆车，不拉不拉不拉，所以我们很快就到复仇者大厦啦。请你解除复仇者大厦的系统对我的追捕设定，如果我进不了门，我就只能满怀遗憾之情地坐船去英国隔岸观火了。放心英国会留存下来的，在我对《哈利波特》的热爱消耗殆尽之前吧。好的那么等会见——对了先踩油门是吗？”
“先踩油门。”托尼听见那边史蒂夫说。
“好的。”
“那个不是油门。”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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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神气活现的钢铁侠是在十分钟以后，尽管史蒂夫或者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会急切地想要掌握瑞秋手里的那个方向盘，但是瑞秋是一个很坚持的人。可能吧，至少对她感兴趣的东西她还是会坚持坚持的。他们走进复仇者大厦，然后像每个来这里上班的人那样坐上了电梯，接下来场面就有一点尴尬了。
试想，你是在你那个领域出类拔萃的顶尖人才。早上你来上班，看见总资产不知道多少个亿的你的老板钢铁侠撵着一名褐色卷发的姑娘上了30层楼。过了一会儿直升机来了，你发现直升机上好像载着美国队长。过了一会儿直升机走了，直升机上面好像还载着美国队长。在午休的时候你和同事聊天，你的同事说刚才他很不巧在工作中望向了窗外，看见有个褐色卷发的姑娘跳楼了，她好像在坠楼中还试图给他做个鬼脸。然后下午了，你坐这电梯准备上楼拿点资料，就在这个时候你看见一身狼狈的美国队长拿着自己的盾和那位姑娘并肩走进来。此时此刻，尽管你高速运转的小脑瓜里可能转着很有根据的一百个猜想，但是你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和电梯里其他人差不多的，那就是——emmmmm。
“……电梯里好像很安静啊。”站在美国队长身边的瑞秋小小声地说：“复仇者大厦是有什么纪律一定要要求大家保持安静吗？”
“复仇者大厦里没有这样的纪律。”美国队长态度非常平和地望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实际上我想任何一个组织或者公司都不会有这样的纪律。”
“是吗？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俩看起来不像是朋友。”瑞秋皱起了眉头：“因为一个小时前我还在楼上揍你嘛，当然我是满怀尊敬地揍你的，没有抱怨的意思。”
“我——嗯，我知道。”美国队长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之前在那个办公楼我也揍了你，所以没事的，我们平了。”
“ok.”
“顺便一说……你是知道我叫史蒂夫的，对吧？”
“啊对，我之前谷歌过你了，你叫史蒂夫.罗杰斯。嗯，我还谷歌了钢铁侠，他叫托尼.斯塔克，对我知道。”
“嗯，我猜也是。”无意识间美国队长不断用手指轻敲他的盾牌，他沉默了一会儿，整个电梯也就很顺理成章地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你可以叫我史蒂夫。”然后他说。
“嗯？”其实在走神的瑞秋回神过来：“啊？真的吗？那我就叫你史蒂夫了。”
“你不觉得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史蒂夫转头对她露出微笑：“要不然好像显得有点不公平。”
“我叫瑞秋。”
“你好，瑞秋。”
“你好，史蒂夫。”
然后他们按的楼层到了，他们下了电梯。
跟着他们坐到了顶楼，但下了电梯也没有顶楼的进入权的后面的围观群众的求知欲并没有被满足。
他们纷纷打开推特脸书油管寻找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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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见到神气活现的钢铁侠已经是在十分钟后了。
他们一走进顶楼，就收到了一阵迎面袭来的强力消毒水喷雾的洗礼。就像开进洗车行的汽车一样，他们感觉到了飞一样的清凉舒适。
“……好的。”瑞秋态度平和地说道，尽管她身上正在湿淋淋地往下滴消毒水：“看来你并不相信我的话。”
“哦不，我很相信你。”站在她三米以外的托尼.斯塔克穿着什么摇滚乐队的旧乐迷T恤，手里还拿着杯热腾腾的黑咖啡：“这只是预防措施。如果我不相信你，你根本就进不了这个门。”
“那我就只能谢谢你了，谢谢你。”瑞秋满怀谢意地看着钢铁侠，她的谢意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我感冒了，我就要加倍地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我是在说反话，我恨你。”
“我知道。”
一边的史蒂夫叹了口气，他走到桌子边坐下，留下无数湿答答的脚印：“尽管我想先换件衣服，但我想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
“啊对的，还有一整个世界等着钢铁侠去拯救。”托尼.斯塔克又着重看了瑞秋一眼：“还有你，年轻的小姐，你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们，你最好每一件都老实交代。”
“我恨你。”
“我说了这件事我知道。”
“……你们能等会再聊吗？”史蒂夫无奈地把盾放在桌子上：“就算我不换衣服，我想瑞秋也应该换件衣服吧。”
“哦我现在就可以换衣服。”瑞秋说，说着她就换了起来。
就算在监控镜头里已经看了很多次，托尼.斯塔克还是觉得她换衣服的方式很有意思：她随意地脱下外套抖了抖，与此同时，她身上的其他衣服在她说完话以后就自动自发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不是把水排出衣服，或者是像魔法一样‘砰’地就变干了。她身上的皮质胸衣和裤子像是从湿的这一款衣服慢慢转化成了干的这一款衣服，就像是非常短的时间里见证了毛毛虫变异成蝴蝶一样。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只是它的样式或者材质变了。然后她又穿上外套，外套也已经干了。很明显抖一抖是不可能让外套变干了的，他觉得抖一抖应该也只不过是个象征性的动作，她的外套也是自己‘变干’的。
“有趣。”托尼喝了口咖啡，走到桌边坐下。
瑞秋也走到桌边坐下，她随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也是干的。与此同时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她开始擦自己的脸和脖子。
“……好吧。”史蒂夫默默看了看桌子：“我就不多问了。”
“啊什么？”瑞秋忽然反应过来：“哦你是指我的衣服。是这样的，我的衣服可以随着我的想法变换自己的材质和样式，有的时候还会增殖一点点、缩小一点点。没有什么稀奇的，也不是很高级，只不过能节省一点我换衣服的功夫。你知道的，就是工作女性的好伙伴，免得一个勤劳朴实的女人被上司辞退什么的。而且它还能连带着换换我的发型啊、换换我的发色啊，换换我的妆啊，换换我眼睛的颜色啊。但是实际上它只是很快地进行了一系列染发烫发换美瞳的工序，你知道的，还是为了防止一个勤劳朴实的女人被上司辞退什么的。我的眼睛并不能真的变色，没有人的眼睛能真的变色，基因真的是很扫兴的一样东西。”
“但是你——”史蒂夫忽然想起来刚刚她冲进办公楼的时候：“但是你刚刚眼睛变红了。”
“哦那个”瑞秋把毛巾扔到一边：“以太粒子的效果，你知道我变出了以太粒子，以太粒子吸进去和磕了药一样，眼睛会变得血红什么的。”
“不我们不知道。”托尼终于放下了他的咖啡杯，他用他那双蜜褐色的大眼睛非常真诚地、恳切地注视着瑞秋：“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们——”
“OK.”瑞秋皱着眉思考了一下：“OK、OK.我知道了，你们想要点真相什么的，我清楚，我能理解。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说实话了，因为实话真的很没有意思。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而且很明显如果就这么让你们猜，不是我吹牛我真的能让你们瞎猜一年。我能理解你们的担忧——那你们问吧，今天我会非常坦诚地回答你们——”
她陈恳地微笑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我是说我尽量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再回复仇者大厦（抓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