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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嫌疑人c的献身(终) ...

  •   梦的一开始是在一个校园里,学生模样的郑甜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留着那个时候很流行的荷叶头,郑甜的五官本就标致,少女时期更是人如其名,甜得不得了,一笑起来,还会露出小虎牙来。
      何林凯是郑甜的后桌,学生时期的何林凯非常阳光,体育很好,数学也很好,上课的时候偶尔会走神,垫着手背趴在桌上,用手指在郑甜后背上写字。
      郑甜抖了抖肩膀,何林凯没罢手,依然戳了戳她,郑甜回头嗔怪地看他,何林凯展开手,手心里躺着一颗锡箔纸包着的糖。
      郑甜微不可见地红了脸。
      说起来,郑甜还真是个胆小的女孩子,从学生时期就可见一般,夏天时,走在路上碰到虫子都会绕出老远,路过球场的时候经常被突然窜出来的何林凯吓一大跳,不过她倒不是真的生气,总是被何林凯随便什么小花样就哄好了。
      学生时期肯定是要做点什么违反校规的事,和何林凯玩得好的几个男生和郑甜周围的几个女生趁班主任不在逃掉下午的自习课,翻墙到附近的空仓库里吃西瓜喝汽水,郑甜被何林凯拉着第一次干这种事,结果就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
      几个人被叫到老班办公室里处刑,结果班主任还没开口,郑甜先哭起来了。
      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一哭起来梨花春带雨,班主任板着脸不到半分钟,当即就绷不住了,递给郑甜一块卫生纸,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先哭上了,郑甜啊,你说你,平时挺听话一孩子,跟他们混什么混!”
      剩下几个低着头偷偷笑,班主任一拍桌子:“说的就是你们呢!还笑!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啊,不愿意搭理你们,没有下次知道吗,以后少给我带坏郑甜啊!”
      几个外向的姑娘小伙开始说好话,最后被无奈的班主任赶了出去。回教室的路上郑甜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何林凯笑着说::“可以啊甜甜,老班怕你这个。”
      郑甜红着眼睛转头看他,郑甜的朋友拍了何林凯一下。
      一转眼就是高中毕业,大学期间何林凯跟郑甜没有断掉联系,大二的时候两个人在暑假见面时正式确立了关系,大学毕业后又各自工作,直到何林凯的工作转回海城,两个人才结婚。
      郑甜的性格想也知道吵不起来架,生气了,就闷不吭声,何林凯一见她这表情就知道她不开心了,每每这个时候就买一大盒草莓围着郑甜打转:“甜甜?啊!草莓真甜啊。”
      郑甜好哄,又不禁逗,每次这样就忍不住了,转头瞪何林凯一眼,忍俊不禁。
      何林凯是个体贴的男人,异地恋那么困难,都挺过来了,没叫郑甜吃过什么苦,结婚之后更是个好丈夫,郑甜的原生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她是一个很心细的女人,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何林凯却只觉得心疼,笨手笨脚地学拖地,刷碗,一样一样慢慢来,郑甜反倒嫌弃他碍事,说:“你这样反而添乱,家里又没什么脏活累活,我自己忙得来。”
      “那哪行,忙得来才要一起做呢,我老婆在家里没人宠着,嫁给我了怎么还能整天做家务活。”何林凯说着在郑甜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郑甜还是会脸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给他洗了个大苹果。
      郑甜一直害怕打雷,上学的时候每次下雨打雷,她看到闪电就捂住耳朵,何林凯那时在后面看着她,觉得这姑娘胆小得可爱,一晃眼甜甜的小姑娘成长为了美丽的女人,怕打雷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在家里每次打雷何林凯都抱着她,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聊着聊着,郑甜就忘了打雷这一茬,时间久了,也没有那么怕了。
      后来,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她心里竟是觉得浪漫。
      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何林凯是建筑师,总是加班,偶尔还会有应酬,即便下班在家,偶尔画图纸还要画到半夜。
      郑甜心思细腻敏感,受了委屈也并不爱说出口,何林凯不在家她总是失眠,十二点多打电话,那边不耐烦的匆匆几句就挂断了,话筒里满是酒席之间的应酬声。
      何林凯到家的时候郑甜背对他躺着,微醺的何林凯本以为她睡着了,凑近一看才发现郑甜还睁着眼睛,脸上还有泪痕。
      那之后何林凯但凡有任何突发事件回不了家,一定会给郑甜提前交代周详。
      莫问在梦里,清楚地看完了郑甜和何林凯至今为止的“前半生”。
      他有那样的特殊能力,能感受到人们过于强烈的感情,这不知是何林凯还是郑甜的——抑或是二人共同的强烈愿景,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莫问的梦里。
      真实得像是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莫问醒来后这样躺了许久,想到现实里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唏嘘。
      温柔软糯的胆小女孩,如果没有遭遇郑彦成,或许这才是她该经历的一生。她理应得到一份更广阔的温柔,被另一个值得的男人好好疼爱的。
      郑甜事件之后宫长张成了他家的常驻客,虽然不至于夜夜留宿,但是在这里赖着不走的几率也是居高不下,莫问看开了之后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总之如果宫长张不搅合他的美梦,就没有那么惹人厌烦。
      外面雪又下了起来,今年冬天雪倒是满,从窗户往下看,又堆起了一层。
      莫问放假的时候一贯很宅,一小天一转眼就过去了,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宫长张躺在沙发那边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大白天总不可能是逗鬼,莫问懒得管他,结果越听越像传销。
      “对,你侄子也行,那妥了,绝对没问题,尽管介绍给我,物美价廉,老哥,咱俩老相与了,您担心什么?”
      莫问投去了一个质疑的眼神,宫长张食指指尖在嘴唇上点了三下,还附送了一个飞眼。
      啧……
      莫问一端眉毛微微上翘,咧了下嘴巴,很感觉辣眼睛地收回目光,接着刷微博。
      紧接着指尖一顿。
      又是一条家暴的新闻。
      倒也不能说是巧,只是这样的事太多了,家暴的普遍程度,随便在哪个首页哪个新闻客户端都能看到一大摞,个个的如出一辙,无疾而终。
      莫问点了进去,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又一波无语凝噎。
      ——“这女的纯属自找的,换别人早跑了。”
      ——“如果是我,我就把那个男的的皮扒下来,砍掉他的四肢,剁下他的**喂狗……”
      ——“虽然这女的这样挺惨的,但我还是想说活该,如果她早一点反抗也不至于这样,我真的同情不起来。”
      高赞里那么多评论,竟然都是这种话。
      纵然莫问偶尔也会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想法,但怎么施暴者没错,错全在被打的不还手了?
      宫长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电话凑了过来,说:“看什么呢?”
      他说着抽出莫问手中手机,手指划了一圈,口中“啧”了一声,说:“这话说的我都不想跟他讲理,就想抬手给他一大嘴巴子。”
      或许你足够强大,足够勇敢,可就算你强大到能拿着AK就在IS杀个七进七出,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你不能为受难者遮风避雨,不能为受害人排忧解难,你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不要去说风凉话。
      这是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刀子割在谁身上,谁才知道怎么个疼法。再退一万步说话,一样的刀伤,还有人耐疼有人不耐疼呢,人的性情天差地别,身体上的疼痛尚有如此大的差异,何况心灵呢。
      你所拥有的坚韧和勇敢,是你与生俱来的天性,埋藏在骨血中,构成你性格的一部分,它们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品质,甚至可以叫你引以为傲,但它唯独不该成为你藐视他人苦难的资本。
      受害者无罪。
      宫长张的目光不经意地再次从屏幕上略过,在心里摇了摇头。
      “看这玩意儿干什么?”宫长张把手机掷到莫问怀里,拍了他一下,站起身来,“走,吃饭去。”
      莫问接住手机,人还是稳稳坐在沙发上没动弹,说:“你就不能自己做饭吗?”
      “我日入斗金的还养不起你吗,走就得了。”宫长张煞有其事地说。
      莫问抬眼看他,轻描淡写:“哦,谢谢你的奶茶钱。”
      宫长张一时语噎,“啧”了一声:“那是特殊情况,以偏概全干什么,吃火锅,走不走?”
      一听“火锅”二字,莫问微微沉思,站起身来“勉为其难”地说:“行吧。”
      宫长张笑了一声,两个人换鞋,锁好门,脚步声和交谈声从楼道里渐渐远去。
      ——“你的酱料到底怎么调的?”
      ——“这能告诉你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嫌疑人c的献身(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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