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是群假神！》雾引

20、慈善家本家

　　回到了旅店，奈杰尔并没有放他们自由活动的意思。于是都懂，老板肯定准备说点什么。

　　“大家经过了这两天的工作有什么什么体会？”

　　众人踌躇片刻，似乎在犹豫是直接拍还是走流程。

　　“我说你们内心的体会，除了累。”

　　“很满足。”婕丽这么回答。“我上午发了一上午的传单，见到了数不清的人发现自己认识传单上文字的惊奇。也认识到了我们的劳动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所有来我们这里购物的人都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在家里的时候从不曾为食物发愁，即使逃离了家族，我也带出了大量可以变现的财务。在遇到老板前，我伤春悲秋，虽然过的不好，但是能保证每天都有肉食。所以今天我看到他们接过传单时对肉食的渴望，确实感到了震撼，他们用非常纯粹的笑容感谢我。这仅仅是基于生命最基础的需要，想要被满足却那么困难…”

　　“抱歉我失言了。”婕丽赶忙道歉。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奈杰尔温柔的安慰她，“我知道你们心里可能有不甘，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千里迢迢把自己收买过来，只是让你们做这么基础的没有表现机会没有内涵的事情。”

　　众人闻言低下头颅。

　　“我当然认可你们的才华，这方面在座的诸位都不必妄自菲薄。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最简单的事情做起的。

　　我已经告诉过诸位，我的理想是要彻底改变货币本位。这个目标很庞大，但是并非不可达成，届时，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历史书上的名人。

　　我可以先给诸位通个气，改变货币本位并非是我异想天开。我有钱，非常有钱，我根本不在乎钱。我的钱多到只要帝国的皇帝愿意卖，我可以买下整个帝国。

　　我们今天忙了一天，一个铜币都没有赚。但是各位的报酬，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为了改变货币，我需要非常大的影响力，我们的商会要足够有名。所以我对你们要求非常严格，我知道夏佐先生对某个顾客非常不满意，但是无论你事后找到了怎么报复他，都不允许影响到商会。

　　今天一天的工作，想必给罗素城的居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这只是第一步，是最开始，以后他们会越来越了解我们，越来越喜欢我们。

　　我希望无论是谁，听到诗安商会这个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们对顾客的温柔，还有我们的慈善事业。”

　　奈杰尔说了一堆正确的废话，成功镇住了这群没见过多少这种操作的人。

　　“当然，我雇佣诸位自然不是为了用最粗糙的方式使用你们，浪费你们的才华。今天的事情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的员工应该有着怎样的行动力。”

　　众人点点头，从策划经营到正式营业，只用了三天，而且第一天的销售量就突破他们预计了，确实是非常夸张的行动力。尤其是他们自己都参与了这些，越发唏嘘。

　　“从现在开始，商会就可以招收新员工了。”奈杰尔拿出一份传单，开始书写。“新员工必须签订商会的协议，遵守商会的规则。等他们进了商会，你们就可以陆续把工作教会给他们。到最后，他们可以全部替代大家今天的工作，毕竟这除了累没有什么难度，而你们只需要偶尔去查看一下他们的工作情况。”

　　奈杰尔勾画的美好未来顺利打动了他们的心。

　　“而未来也是一样的，无论我准备经营什么，你们都是最先参与的，你们先学会，然后再陆陆续续把工作教会给新人。你们的工作最重要的意义在于，你们得会教别人，而我只需要告知你们应该怎么做。”

　　闻言大家都松了口气，甚至开始期待商会的未来。

　　“新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能做事就行。最好是对贫苦大众心怀怜悯的，这样很容易觉得我们的事业非常伟大，继而全身心投入工作。”

　　听到奈杰尔的要求，众人皆嘴角抽动，终于把奈杰尔和正常的商人对上位了。一样的心脏。

　　“报酬嘛，底薪一个月两个金币，干的好还有奖金。法师可以翻倍，至于翻多少倍看对方表现。虽然这工作非常简单，但也确实很枯燥。最好招男性，女性的体力不一定跟得上，如果对方坚持也可以用女性。

　　下次我们办高级餐厅的时候，招服务员反过来，优先女性，因为男性不一定能忍住某些客户的奇怪要求，没准立刻就会起冲突。而女性稍微胆小一点，不会当场闹，我们可以事后报复。”

　　众人不禁感慨奈杰尔出手的大方，不过想想她给他们这群元老开的更夸张的工资还有动不动的奖金，又觉得挺正常的。

　　好像老板有一点没说错，钱在她眼里完全不是钱。

　　而现在他们很好奇，到底哪些幸运儿能成为商会新员工，尤其是知道招聘传单只有一百份，最后也只录用十五人。奈杰尔开的工资可是高到能顺利让一个家庭脱贫致富成为城市的中产之一。

　　“老板，这一百份传单不用附加法术的吗？”夏佐不解的问，他可没有忘记昨天下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奈杰尔淡淡地瞥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两个金币的底薪吗？其中两枚银币是他的劳动所得，剩下一枚金币九十八枚银币是谢谢他不用我教他认字。”

　　噗呲——

　　咳——

　　唔——

　　哈哈哈嗝——

　　……

　　各种因为忍不住笑发出的奇怪声音此起彼伏。

　　“但是老板，这样不符合我们救助底层人民的初衷。”婕丽疑惑地询问。

　　“救助底层人民本就不是不是我们商会的初衷，我们的初衷是改变货币本位，这才是我们一直努力的方向。而帮助底层人民只是手段，我们给他们别人给不了的好处，他们为我们说话。只要我们商会一直提供便宜的食物，他们就一直会向着我们。

　　不要弄混了手段和目的。如果想救助底层人民，我们应该购买大量军械买通法师打手，届时振臂一呼，千军万马攻向王城。保证比当年王四子叛乱还带劲。

　　到时候我们把王室杀了，把贵族杀了，把奴隶释放了，把钱财和土地平分给所有人。”

　　于是没人敢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众人确认了奈杰尔不是真的脑子抽了准备成天
　　花大力气做慈善，反而松了口气。

　　“看看老板您真的很看重识字这件事。”夏佐老练地转移话题。

　　奈杰尔点点头，“除了战争，否则不会有不识字者出头的机会。在座的诸位，你们能来到这里，识字也是原因之一。

　　你们理解的识字真的就只是认识字吗？有机会接触并学习文字，本身就是一种优势，这意味着你们有条件接受与识字相关的一系列教育。能学会，说明至少你们智商没有硬问题。

　　而那些没有识字的，他们所处的环境，他们成长的条件。你们觉得能和他们正常沟通吗？”

　　发传单的几位想了想今天遇到了人，犹豫地摇头。

　　商会的成员都是需要交流的，奈杰尔不可能把他们招过来只听他们讲自己巷子的八卦。

　　和奈杰尔没有去奴隶市场捡漏一样，要求员工识字也是同样的理由。

　　在这个时代，其实识字已经能够证明优秀了。奈杰尔没有时间去培养奴隶，同样也没有时间去让员工学习文字，去花代价重塑他们三观。

　　虽然这样非常残忍，但是她提供的能改变家境的岗位，从来都不是给一无所有的人准备的。

　　她能给那群人提供的只有羊毛，足够数量足够优质的羊毛，可以放心薅。

　　传单做好后，交由婕丽去分发，不过这次任务量要大许多。

　　因为上午的五千份只需要见人发，而下午的还需要确认对方识字。

　　事实也如奈杰尔预料一般，这边发传单收到了巨大的阻碍，很多人想要“买一送一券”，因而不愿意听她的劝阻，甚至直接上手抢夺。

　　这一幕让她莫名想起来奈杰尔的话，并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认同。因为眼前疯狂的群众确实很难沟通，说什么都不听，只知道抢传单。

　　婕丽被推倒了，手里紧攥的传单都飞洒了出去，人们低头快速捡着这些能白得一份鱼肉的纸。罗素城并不缺鱼，鱼在整个洛弗塔都是普通的食材。吸引他们的是鱼肉表面的油，还有盐和香料。这才是让三万份鱼肉售罄的根本。

　　婕丽失落沮丧的回到旅馆，奈杰尔向跟着保护她的夏佐确认了她没出什么事后，示意她说说刚刚的经历。

　　于是婕丽把遭遇复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仅仅是平铺直叙，便让大家都面色凝重。

　　奈杰尔非常满意，经过两天的高强度劳作，这群原本不认识的人，都接受了其他人作为这个群体的一员。这是非常好的现象。

　　“我觉得事实比言语更有力，所以不要抱怨我不给他们机会。未来的十五名员工，我开的条件足够优厚，签订的合同是要在虚假女神的注视下进行的。”

　　听到了这个神职，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身体颤抖。无他，对于任何受过教育有点文化的人来说，重要的契约当事人会希望经过神明。而虚假女神是所有神明里，对违背契约行为惩罚最严重的。没有所有商家都普及这种契约的原因，还是因为请这位女神见证，价格高昂到离谱，对方违约的后果都不一定有见证费昂贵。

　　同样的，因为女神有真正认真对待这件事，所以钻空子耍滑头踩着规则的底线违背契约都是不可能的操作。如果契约有能钻空子地方，女神会顺便给补上，然后收取更贵的见证费。

　　基于以上这些，虚假女神的知名度非常广。但凡是这位女神见证的契约，双方都默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

　　“那么，你们告诉我。万一我的新员工不识字，别人给他一百个金币，他会不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大家都露出尴尬的微笑，尤其是婕丽，稍微想象一下都觉得窒息。

　　“他当然会。”奈杰尔自问自答，“因为他根本没有签过神明见证的契约，也根本不懂虚假女神见证的契约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恐惧于违背契约的后果，他连虚假女□□都不曾听说过。”

　　“这只是我假设的一种可能，也并不是唯一的可能。婕丽你坐下吧，我不怪你你也不需要自责。那些传单被谁拿走都无所谓，因为认识字的聪明人会给钱从他们手里买走传单再拿来见我的。”

　　“我明白了。”婕丽点点头。

　　“很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用晚餐把诸位，饭后可以去周围的街道看看，买点自己需要的物品填充房间。晚上九点集合，去取明天的货，明天我们要卖三万份鸡肉三万份鱼肉，大家加油。”

　　第一位拿着传单找到旅馆的，是一个年轻人，外面天黑了他依然摸了过来。奈杰尔稍微验证了一下他是否真的识字，再考察一下他的其他方面，就选择了录用。

　　签订契约的时候，看到见证人那栏，年轻人懵了好一会儿，取过契约再三查看觉得可以接受以后，才胆战心惊的签上自己的名。那表情似乎是把自己卖给了魔鬼。

　　第二天的经营状况依旧如火如荼，甚至有了第一天的基础，大家都不再手忙脚乱，从中午开始就调教新人去学这些基本操作。

　　今天依旧没什么特别麻烦的人来捣乱，倒是有几个坚持把招聘传单当场买一送一券来用。

　　三位法师都坚决不收这份传单，博纳再三解释也没有得到对方的谅解。不过很快有人出来花五枚铜币买下了这份传单，这个问题才得到解决。

　　但是这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客户们认识到了看不懂的纸比看得懂的纸更值钱。尤其是有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如果你们认识字的话，就知道那张纸最少值一枚银币。可惜你们不认识，因为店老板给的好处显然不是给不识字的人。

　　奈杰尔承认，以上那人说的话没有问题，但这不代表奈杰尔不想整他。

　　继续了一天的热卖后，黄昏众人依旧整齐待在旅店里听奈杰尔的今日总结。

　　“很显然是别的商会开始对我们采取手段了。”戴纳严肃地说，

　　“不必理会。”奈杰尔非常淡然，她已经查到那家商会的名字了，非常眼熟，但是被她坑死的商家数不胜数，所以她完全没有印象。“和我们有利益冲突的，目前只有餐厅和面包店。前者因为我们提供的食物数量有限，所以冲突不大。而和我们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是面包店。”

　　“因为面包原本是平民的主食和首选。我们的肉食价格足够低廉还限量，更多的人选择了我们。其实他们不是每天都能负担，至少这两天他们选择了我们。这让经营面包的商家认为我们是他们的公敌，必须先行铲除。”婕丽已经学会了代替奈杰尔说出未尽之言。

　　“所以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呢？”博纳担忧地问。

　　“我们的前台从来不和来惹事的人说一句话，他们顶多说我们看不起人，但是法师看不起人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婕丽思考着。

　　而其他的人提出，“也许可以说我们的食物脏，但是厨房是透明的，随时可以看。”

　　“或者会找个顾客说我们的食物有毒？”

　　“我们的肉太便宜了，便宜到了有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们只想吃肉，会自己安慰自己说自己买的这份没有毒。”这个提议遭到了反驳。

　　“今天已经有人这么试过了，抱着肚子在店门口打滚。结果布莱兹给他禁言了，周围人看都懒得看他，只顾着自己的食物。”另外一个人提出已经有人尝试过。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说我们的食物有毒，供货商会怎么想。我们似乎没有理由特意给食物投毒。”奈杰尔不怀好意地提出这些。

　　“他们会不会找人专门破坏我们顾客的队列。”

　　“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们门口就围着许多城卫，听说是他们长官认为我们这里人这么多肯定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提前准备。”

　　“那大概只能找贵族用权利逼迫我们了。”

　　“可是子爵前天才收了我们五千金币，比整座城一年的税还多。”

　　“收了钱也不代表不帮着别人对付我们，万一他打着我们商会资金的主意呢？”马上有人提出相反的看法。

　　“醒醒，尤可特先生是侯爵，虽然没落了很久，在帝国中心也说不上话，但该有的消息渠道还是有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商会的老板是谁，收了钱还敢对付我们的，他大概是确实想念当年有过交情的四王子了。”

　　“慎言。”

　　“放心老板，我们心里有数，不可能出去平白给您树敌的。”

　　“所以他们还能怎么办？”

　　“让我想想，嘶——老板是不是一开始就把别人可以攻击的方向全堵死了。”

　　“有这种感觉，尤其是今天那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周围人硬是该排队排队该吃吃。完全没人理他。要不是记得老板说的不能给别人攻击的把柄，我差点就笑出来了。”

　　“你一个送餐的还好。我们仨可是目睹了全程，强行忍住不笑有多难你知道吗？我们当时得轮流给其他人上‘心平气和’。”

　　第三天奈杰尔要求鸡肉的量再加一万份，因为拒前台反馈，有购买鸡意向的远大于鱼肉。每次都是鸡肉首先售罄。

　　而有了前两天的经历打底，大家都心态平和，接受度良好。今天又采纳了十位新人，至此，奈杰尔规定的只剩下四个名额。

　　她丝毫不着急。

　　到了第三天，真正有趣的事情才发生。不同于第一天的中午开始，第二天的售卖时间是全天段位，第三天也如此。

　　都是清晨开始营业，到正午结束。用过饭后开始，大概下午茶时间段彻底售空。

　　因为现在的新人已经有十一个，足够包下后厨，而指导他们技术需要的人并不多，多了反而会使厨房拥挤。于是闲出来的那部分人便自发出来维护队伍质量，鸡贼一点的提前跑去吃饭了。

　　对此奈杰尔没什么不好的看法，只要不影响她的利益，不拖累她的工作，去干什么都无所谓。事后摸鱼而已，问题不大。

　　不过有趣的事情也是这位鸡贼的员工带来的。他脱了工作服去吃饭，然后就遇到了发传单的人。

　　预知在奈杰尔之前都没有传单的说法，顶多是掌握着权利的贵族偶尔会张贴一些公告。

　　脱下工作服对方也没认出他，所以老老实实给他发了一份传单。他拿过来一看，好家伙，完全照搬自家老板的。

　　于是他去传单上写的地方看看，那家餐厅正在营业，卖的和老板的一样便宜，还提供了用餐的地方，因此现在餐厅内满满当当。

　　“他们说要购买三份鸡肉才能进店用餐，但我只准备一样买一份，所以对方用一根很长的竹签吧肉都串起来给我了。”

　　奈杰尔点点头，在这个世界确实是木棍比纸袋经济实惠的多。但是不方便顾客，因为签子可能没扎准，而且用签子很难确定质量。

　　“他们没有开玻璃墙让我们看厨房，不过我掂量了一下，这两份都没有到他家规定的规格。”

　　奈杰尔点点头。

　　因为老板的反应实在是平淡，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对方都把您的招数照抄还优化了，你怎么丝毫不慌呢？

　　而奈杰尔从他的表情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于是轻笑。

　　慌乱？开什么玩笑，她奈杰尔是谁？

　　——法师协会□□暗杀名单常客、希波纳卡上层泥石流、蒙尘墙角收割机、失传诅咒法术收集大师、各式奇怪发明最大投资商、圈钱贵族克星、商事抄袭者公敌、洛弗塔全民债主、慈善事业新注解专家、大陆经济毒瘤、□□钓鱼天王。

　　她会怕别人抄她？不存在的，首先对方立场都立不住。

　　她这是经商吗？仔细分析一下会轻易得出这样的结论：她不是在经商，而是在搞慈善。一个商人学慈善家的操作，没给自己整破产真是对不起伊妲女神的在天……不对，祂还活着。

　　“你觉得他能赚到钱吗？”奈杰尔反问。

　　他思索着，对方的成本是肉本身的价格加上消耗的油、外表的盐，还有付给员工的费用，自己餐厅维持使用的反复清理。

　　这些加起来成本已经很高了，哪怕在肉上对方有偷工减料，但是成本依旧很高。

　　这么一想，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赚钱了。

　　“他亏了。”奈杰尔替他给出结论，“你不会法术又不识字，所以是看不出这张传单上的法术的。最昂贵的成本是请法师给传单施法。”

　　“那家商会说不定是打着用同样的价格更好的环境以挤跑我们的主意。”

　　“没用的，他的餐厅一共才多大，主要还是给客人木签，因此和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区别，仅能吸引少量一定要坐下来享用美食的人，而那群人本就不是我们的客户。”

　　经奈杰尔一打断，他才想起来自家老板根本就不是来赚钱的，他的担心全白费了。不管对方卖什么价格，奈杰尔还是照旧经营。

　　“还有那些面包商，他们的敌人又多了一个，而这个敌人似乎不是那么无孔不入。”奈杰尔笑容微妙地指出。

　　她已经等不及想看看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这个世界可没有公司的说法，商会都是负无限责任的，不可能给你连环套娃。最多是不会牵扯到背后的贵族。所以一旦一个商会完了，前期的全部投入就全没了。

　　打着更优质服务挤跑她这种主意的，现在坟头树上鸟儿都下蛋了。

　　奈杰尔虽然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有人一定要抄袭自己特立独行的慈善手法，但这并不影响她鼓励这种伟大行为。

　　所以她通常会花时间真挚地前往对方以后的墓地献上一束红念月，花语为盲目的向往，愚蠢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