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生死之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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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就像一扇门，只不过此刻我留在门的这头，而你正去往门的那头。
梁上滴血的红绸，深埋入柱的断箭残羽。漫天的黄沙过后，血水混合着沙土形成一道道丑陋的沟渠，叫嚣着向那死生之门奔去。红的、黄的、黑的，一张张熟悉不熟悉的脸，一道道甘心不甘心的泪。
“不要，不要拉我！我不想死——”
带血的黑暗像山一样倾来，好冷，她怕，她想回家，有没有人能救救她。
门开了，天使站在门边向她伸手：“跟我走。”
“嗯。”她点头，因为天使的手好温暖。
门那边透着奇异的光，与这边的黑暗截然相反。那是幸福的，仿佛能暖到人心里去的光。经过门的一刹那，她看清了天使的脸——山如眉聚，眼似秋波。
她呆住了。
“不要，不要拉我！我不想死——”
邪狞的一笑，她看见天使的头上多了两个尖角，然后她开始下坠，仿佛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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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斧，小斧你醒醒。”揽在怀中轻拍，“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个梦，醒了就好了。”
是谁？勒得她好难受。勉强睁开眼睛，哎呦——她的后颈好痛。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叫他们去。”
“四乱！”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说，是不是你打的？”指指自己的脖子。
“不是，是，我只是想把你带过来，手重了吗？还痛吗？我已经很小心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干嘛打晕我，这是哪？”小斧环视着四周这个陌生的屋子。
“这是我们连云四乱的关卡，大寨主说拜香前一定要把你带过来。”说着伸手就要去看小斧颈后的伤，“这个，没事吧。”
一把打掉那只贼手：“有事，当然有事，你当我是死猪呢，下手那么重。”
“对，对不起。你也打我——”抓过那只小手就往自己脸上送。
“不要，打你我还手痛呢。”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那我自己打。”
啪——一个耳光，真响。
“不要……”小斧来不及阻止，“算了，不怪你了。”
“那，你不生气了？”
“嗯。”
“还会继续给我们做好吃的？”
“……嗯”
“太好了，我这就告诉他们三个去，我就说小斧不会怪我们的。”四乱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一样跑了出去。
咦，这就不管她了，小斧无奈的苦笑，人家脖子还疼着呢。
这里是连云四乱的关卡，应该离大顶峰不远，上面也不知怎么样了，得赶紧叫四乱送她回去。
小斧挣扎着走到门口，还没抬腿，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坐倒在地。
“连云四乱，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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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快说，戚少商到哪去了？”又是一声鞭响，“要你嘴硬，你说还是不说？”
“不要——”看清情况，小斧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冲上前去，一把夺下乱虎手里的皮鞭。“你，你干什么？”
“哦，小斧你醒了，游天龙这厮嘴硬，不给他来点狠的他不知道厉害。”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大寨主？”小斧看着眼前像提线布偶一样被挂在空中的五寨主游天龙不敢置信。
“顾大寨主马上就会过来了，可这家伙放跑了戚少商，小斧你也认识他，不如你问问，顾大寨主来了我们也好交差。”
“住口，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怎么可以这个时候了还这样说话，不行，一定要救这个人。
小斧从怀里掏出那把从顾惜朝那里要来的匕首，顺势就往那绑着手脚的捆绳割去。没让你杀成人，我现在要用你来救人。
“小斧，你这是干什么，大寨主他……”
“闭嘴！”猛的回头向他们看去，“你们还是孩子啊，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平日里不都说五寨主对你们很好吗，你们怎么可以？”
四乱被小斧绝望的目光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关卡上除了匕首割裂绳子的声音，就只剩下游天龙那微不可闻的喘息。
终于弄掉了绑在四肢上的绳子，小斧将游天龙放下来靠在柱子旁。
“五寨主，你醒醒，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游天龙微微抬起头，眼神涣散。
小斧暗吸了一口冷气，依旧是那圆圆的脸、宽宽的眉、大大的塌鼻子，只是，由于疼痛的折磨五官都几近扭曲，紧咬的牙关不断的往外渗着血。到底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有这样的毅力？
小斧抱着游天龙的肩膀急促的说：“五寨主，你看看我，我是小斧呀，是给你画像的小斧。”
半响，那涣散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小……斧？”气若游丝。
“是我。”掩饰不住的欣喜。
“大……大当家的……”
“他没事，他有其他寨主陪着，他没事。你也要快快好起来才能再见到他。”小斧此刻好想自己能够坚强，可是两行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好……傻丫头……咳咳……”一阵咳嗽，游天龙的嘴角又沁出几许鲜血。
小斧慌着拿手去擦，却不知为什么总是越擦越多，越擦越花。
发现游天龙脖子上仍栓着提线布偶的吊绳，小斧赶紧拿了匕首去割。“五寨主，你先别动，我帮你把脖子上的也取下来。”
“嗯。”游天龙笑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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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划破喉咙，滚烫的鲜红奔涌而出。
来不及松手，小斧就那样握着匕首。
滴答、滴答……
那抹鲜红顺着她的双臂轻轻落下。
怎么这么安静？静得她都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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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斧，小斧。”四乱抱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不怪你，不怪你，是他自找的，不说出戚少商的下落他迟早都要死。小斧，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呵呵。”小斧咧嘴冲四乱一笑，你捏的人家好疼，“我杀人了呢，我杀人了呢……”
四乱被小斧的一笑吓住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没事的，没事的，顾大寨主马上就来了，他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咋听到那人的名字，小斧一愣，挣脱四乱没命的跑开。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可她怕，甚至连怕什么都不知道。
“小斧——你去哪？”四乱和其他三乱对视，“你们等着，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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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四乱的关卡。
“戚少商呢？”看见地上游天龙的尸体，来人语气里带着怒意。
“回大寨主，戚少商他跑不远的，我们正审游天龙呢。”答话的是乱虎，稚气的脸上透着天真的笑。
“哦？那审出来了吗？”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皱眉，那把刀？
“那游天龙是个硬骨头，活活被打死了也不说。”乱虎偷偷与剩下两人对视，两人很快附和：“嗯，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还敢号称是什么大威棍，依我看就是根棉花棍，呵呵。”
是吗？看了一眼游天龙脖子上的伤，顾惜朝闭目抬头。
“戚少商——你给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生死之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