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又见旗亭酒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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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眼睛，时下正是汴梁城春日里特有的风沙天气，戚少商顺着加在通缉公告上的提示找到了这家位于京郊的酒楼。
酒楼是由竹制材料搭成，上下两层，下层只是楼基，有一外向木梯通往上层主室。江南风格的吊脚竹楼小巧简约，似乎和京城建筑所有的沉稳厚重格格不入，也难怪要建在城郊了。当然这些建筑风格上的事历来是不会被戚少商所留意到的，此刻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小楼门前打着的那面招牌酒旗上。
自山神庙一事后，戚少商痛定思痛，为了避免再次连累身边之人，他毅然甩开往日里的伙伴独自上京。而如今却仅是“旗亭酒肆”四个大字就把他吸引过来，只因为那设计之人知道这个名字对他的深意。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推开大门，戚少商第一眼就认出正对方桌旁坐着的两人，那正是不日前他抛弃的伙伴——息红泪、郝连春水。没有任何的言语，他在身侧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小二——”戚少商看向挂着门帘的内室，奇怪这旗亭酒肆怎么也没有伙计招呼客人。
“客官想要点什么？”答话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那边桌旁坐着的息红泪。
戚少商惊讶之余不免有些疑惑：“红泪，你是这的掌柜？”
“我不是什么红泪，我是这酒肆的老板——息大娘，客官要菜便点，借机搭讪可是不许。”说话间息红泪已经起身走到了戚少商桌前。
“红泪你……”罢了，戚少商垂首又道，“那就给我来一盘杜鹃醉鱼、一壶烫好的炮打灯。”
“对不起，本店没有。”息红泪甩了甩袖子道。
戚少商抬头：“这不是旗亭酒肆吗，怎么会没有这两样东西？”
“我是这的老板，我说没有就没有？”美人耍赖。
戚少商无奈：“那有什么，就上什么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戚少商见息红泪生气的别过头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只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见了那“旗亭酒肆”就寻觅过来。
一时间不再有人言语，气氛显得颇为尴尬。
“咳咳——
是戚大侠来晚了，怎好怪店家？”那边郝连春水插话进来，“正巧我这里先点了些酒食，若不嫌弃叫小二的再添副碗筷如何？”
戚少商没有推辞，竟自走过去坐下，而息红泪早已坐回原位，正是他的对面。两人对眼，又不免一阵心下较劲。只是哪里还用再添碗筷，那桌上分明早就整齐的摆放着四副碗筷，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究竟了。
菜还没上，桌子上虽有酒，却也没人喝。连同郝连小妖在内，似乎没有人愿意最先打破这层隔膜。
许久……
“来了，来了——菜上来了——”一身店小二打扮的穆鸠平端着热气腾腾的托盘几步小跑上来，看见戚少商也不意外，上好菜便找了方桌的空位坐下，“大当家的，你来了。快尝尝，这些可都是你最喜欢的菜。”
“行啊——”戚少商看着满桌的丰盛不禁赞不绝口，“想不到平日里只会舞刀弄枪的阵前锋如今也做得出这一手好菜了。”
旁边息红泪与郝连春水也同样面带赞赏。
穆鸠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忙劝酒：“快尝尝，这杜鹃醉鱼配炮打灯可是大当家昔日的最爱。”
“好。就尝尝老八的手艺。”戚少商举杯进酒，就着一块外焦里嫩的鱼肉。
……
“少商，你怎么了？！”息红泪夹鱼的筷子突然掉落桌面，只因为一直注意戚少商的她留意到对面之人此刻的变化。
“大当家的？”穆鸠平也是一脸担忧，小心试探，“味道不好？”说罢也自己夹了一块鱼肉来尝：“挺好的呀。”
戚少商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穆鸠平，良久，才听他道：“老八，这鱼真是你做的？”
“是，是我做的呀。”心虚。
“真的？！”怀疑。
“好吧，我承认，这些菜都不是我做的。”难过。
闻罢，戚少商毫不意外，息红泪却是大吃一惊：“那是谁做的，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借机谋害？！”说罢担心的看向对面，戚少商的平静让她稍微宽心却仍不免疑惑。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谁做的。”穆鸠平为难，“说出来又怕你们不相信，笑话我。”
“老八——”戚少商目光凛冽。
“大当家的，我说，我说。”穆鸠平心下一个激灵，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达到用眼神杀人的境界，“这些，都是神仙做的。”见大家不信又赶忙补充道：“我就说你们不会信，可这真是神仙做的，我老八那弄得出来这些东西。”
众人默，这话好像也有些道理。
穆鸠平看看众人，继续解释：“早上息城主说大当家的下午要来，叫我准备酒菜，还说大当家的最爱吃鱼，尤其是旗亭酒肆的杜鹃醉鱼。大当家的要来我当然高兴，可做饭这活确实难为我老八了，这厨房里的东西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乒乒乓乓的弄了一上午也没做出个能看的，更别提吃了。可这做饭还真是个累活儿，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来了一位神仙做了一大桌子菜，馋得我是直流口水。后来醒了，还真有那么一桌菜，而且个个冒着热气。你们说，这不是神仙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戚少商听罢若有所思，息红泪也面露难色。任谁也想不通这么神乎其神的怪事。
就在这时，却听一直沉默不语的郝连春水开口：“这是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的讨论里似乎少了一个人，而此时桌上的醉鱼竟然也只剩下不到一半。
郝连春水拿着鱼肚子里吃出来的小木片喃喃念道：“旗亭相识人送——这不是顾惜朝吗？”
息红泪闻言大惊：“他又有什么阴谋！你，你怎么吃了那么多，万一他下毒怎么办？！”
“红泪，原来你这么关心我。”郝连春水感动，脉脉深情看向息红泪，不出意外的遭遇白眼，撇撇嘴无奈又道，“若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就认了。”
“不会是顾惜朝，上次就不是他，而且这鱼……”戚少商没有理会众人，独自陷入沉思。
郝连春水挑眉，故意：“不是顾惜朝，还有谁是你的旗亭相识人？”说罢看向一旁的息红泪，美人表情的变化当然没能逃过他的慧眼。
“旗亭，旗亭，旗亭……”穆鸠平反复念叨思索，突然间大惑释然，“我知道是谁了！”
众人闻声皆看向他。
穆鸠平这时却压低声音，放慢语速，颇为神秘的说道：“是小斧姑娘，她也是大当家的在旗亭酒肆认识的。没错，一定是她，是她变成仙女给我们做的菜。”
“妹妹？”郝连春水皱了皱眉。
其余二人也若有所思，皆是不语。
小楼窗外，日渐西山，晚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吊脚楼的四周。屋外竹梯上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
穆鸠平不觉往戚少商这边靠了靠，轻声：“大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小斧姑娘来了？”
戚少商静坐不语，却是息红泪壮大胆子高声道：“胡说什么，大白天的哪来那么多疑神疑鬼？老八你去看看是谁。”
穆鸠平闻言半是无辜半是委屈，哆嗦着刚要起身，却只听吱嘎一声响——门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又见旗亭酒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