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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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是为了不让别人看清自己，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看清别人。
偷偷从指缝中向外瞅，轻吁一口气，在鱼池子的墙壁上完整刻下了第六个“正”字的时候，小斧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伸伸懒腰，贪婪的吸收着阳光的照耀，红彤彤的脸蛋和红灿灿的朝阳交相辉映，看得旁人都不想迷了眼。
“咳咳——”龙涉虚看着旁边一起着了迷的师兄弟，撇撇嘴巴无奈道，“英子，这次出任务你可不能再跑了，上次你可把师兄几个害惨了。师父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看在我们平日待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就饶了我们吧。”
看到三位师兄一起投来的哀怨目光，小斧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收回仰望的脑袋，接过泡泡师兄递来的斗笠戴上：“放心吧——”
看到别人不信任的目光她似乎有些生气，其实上次的事根本就不是她吗。她神哭小斧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可也是一个最讲信义的人，况且有些事情还需要她留下来继续调查。
小斧默默的跟着他们去往丞相府，却没留意到一个同样戴着斗笠的人放慢脚步，与她并肩。
“师妹，我信你。”
还是这位泡泡师兄人好，小斧在面纱下偷笑：“我其实是舍不得泡泡师兄煲的鸡汤。”
“……”
“脸红没？”小斧作势要去撩那轻纱。
“……”当然没有让她得逞。
“脸红了。”小斧若有所思的摇头。
“这个给你——”赶紧岔开话题。
接过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小斧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雪玉丸，师妹你体内毒素未清，需要好好调理身子。”泡泡说罢头也不回的快步向前。
只是这次小斧没有再笑，如飞的媚眼闪过一丝阴霾，手中的白玉瓷瓶不觉紧了又紧。
很快，一副如常的面具又戴上了她的笑脸——樱口半启，媚眼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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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鱼池子地牢，夜。
小斧颤抖着双手揭开了九幽那副银色的面具。
月光照在掉落的面具上，很冷。
“怎么，吓着你了？”九幽抓住小斧停在半空的小手，引得她又是一阵激灵。
小斧呆在原地，想要逃离，却又是莫名其妙的无法动弹。身体不受支配，只有大脑还在高速的运转。其实她早该想到，但凡人们戴上面具都是为了遮掩某些不便示人的残缺，只是眼前这半边残缺却和另外半边完美形成了如此强烈的对比。
月光静静的打在那半边完美之上，而那半残缺则隐入了阴暗。
“为什么会……？”小斧颤抖着出声。
“为什么？”一声轻笑，那半边完美摄人心魄，“为了能活下去，为了不被发现，为了报仇。你选择活着，不也是为了报仇？”
“我？”小斧哑然。
九幽却没有看她，继续说道：“英子，你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你会支持师父的不是？你不会背叛师傅的？”
小斧没有回答，目光与那只冰眸相接，一瞬间她似乎读到了某种莫名的情绪，与其说是痛苦怨恨，不如说是一种挣扎。
被九幽握住的手已经有了丝丝疼意，小斧悄悄的挣开，问：“曾经是你救了我吗？我活着报仇，谁又是我的仇人？”
九幽好奇的盯着她，半响：“英子，你又病了。你忘了师父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
小斧皱眉：“我不杀人。”
九幽好似听到了笑话一样：“哈哈，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哈哈哈——”
转身，小斧的嘴里却突然多出了样东西，来不及，咽下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
“我不吃毒药！”怒。
“以毒攻毒，你吃不吃？”笑。
那半边完美终也着隐入黑暗而去。月光凄冷，只留下颓然而立的小斧和那副冰铁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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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丞相府后花园，晨。
一位老者正提瓢为一株新发的蓓蕾洗尘，神情之专注，爱花之心可见一般。
“人来了吗？”
“回大人，都在园外候着呢？”
“让他们进来吧。”
拍拍手，缓缓起身，年迈的花匠立刻变为雍容的权臣。
很快，奴仆领进来四个人。见了傅宗书齐拜道：“见过丞相大人。”
傅宗书笑着扶起众人：“免礼免礼，不愧是神君的四大弟子，守时高效。”
四人：“多谢丞相谬赞，我师兄妹定将为丞相赴汤蹈火成就大业。”
“好好，有你们相助我就放心了。来人——”一奴仆应声端上来一个托盘，傅宗书拿起里面的一块令牌交给四人中为首的龙涉虚，厉声道，“这是我伏虎堂的令牌，今日我就任命你四人为我伏虎堂四大护法。”
四人忙拜道：“是，我等当尽忠职守，为丞相鞠躬尽瘁。”
“很好，本相向来赏罚分明。”傅宗书示意奴仆将托盘里装的白银赐予四人，随即又在花园小道上漫步起来。
四人则紧跟其后静待指示。
小斧望着四周尽情吐露的芬芳，心下赞叹不已，怕是皇宫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看来小英子也是爱花之人。”傅宗书注意到她的目光。
小斧回神，忙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秀色可餐就是英绿荷也不能免俗。”
“好一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看你的师兄们似乎都是目不转睛啊？”傅宗书侧身背手若有所指道。
小斧窘迫，低头轻语：“难道他们目中的秀色就不可餐？”
“当然，当然——”傅宗书大笑着点头，“早就知道神君座下有一位美艳天下的弟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
小斧嘴角轻挑：“丞相错爱，谁不知道丞相千金温柔典雅，那才是活生生的大美人呢。”
“晚晴。”傅宗书提及女儿却不禁流露出几许落寞，“我算不得一个好父亲……
小斧相信那无意中的流露不会是假，也就安慰道：“丞相爱女尽人皆知，只是丞相公务繁忙才会自觉亏待了晚晴小姐，依我看与其让小姐在外流浪担心，不如接回府中好一尽父女之情。”
傅宗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赞许的看着小斧。“小英子说的好，晚晴是该回来了。来人……”与手下一番耳语，他又唤人端来一件东西，“这是波斯使节送的冰蚕衣，如今送与小英子防身。”
“谢谢丞相厚爱。”小斧暗喜，这可是一件好东西。
“嗯——”傅宗书收回先前的慈爱，复又看着四人道，“顾惜朝现在黄河渡口，我要你们看着他杀铁手。戚少商也和铁手在一起，你们暗中放了他。明白？”
“明白！”
小斧此时才觉得，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个老狐狸预料之中，这个计划他不知已经筹划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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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渡口，河水咆哮着奔腾而下。一个青色颀长的身影决然立于岸边，阵阵怒吼声中他戴上面具负手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