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你说的》鸣鸽

6、寄人篱下的那些日子4

　　晚梳的小闹钟叮铃铃…叮铃铃…准时地在五点钟响了起来。
　　这闹钟陪了晚梳有五年的时间了，却从来没有下岗过，晚梳表示又省了一笔花销（（；д｀）ゞ）
　　起床，收拾床铺，洗脸刷牙，一切有次序的进行着，张樊爷爷这边已经做好饭了。
　　昨晚老婆子睡的晚，年龄大了，经不起熬夜，精神头不太好，所以这做饭的任物就交给在了张樊爷爷身上。
　　晚梳星期天就不会起来这么早，那时一般七点左右开饭，六点钟做饭。
　　像晚梳上学时，一般四点半左右做饭，五点钟晚梳起床洗漱完毕，吃饭用二十分钟左右。
　　五点半从家中出发，路过满婷家去喊下满婷，到学校时间刚好，不迟到也不早到，进班直接进入学习状态——背书（语文或者英语）
　　等晚梳上学走后，再回床上补会儿眠，不然身体受不了。
　　这边晚梳也知道爷爷奶奶的辛苦，越发地努力学习，考个好成绩让爷爷奶奶欣慰些，付出要有收获。
　　依照常例的习惯，晚梳进班按照今天的课目表把各类书摆放整齐，这样晚梳还可以借着下课时间预习课程，而不是手忙脚乱地找书。收拾好这一切，随即利利落落就拿起书开始背。
　　今天晚梳背的是文言文，是第五课的《童趣》：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为之怡然称快。
　　余常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以丛草为林，以虫蚁为兽，以土砾凸者为丘，凹者为壑，神游其中，怡然自得。
　　一日，见二虫斗草间，观之，兴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虾蟆，舌一吐而二虫尽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呀然一惊。神定，捉虾蟆，鞭数十，驱之别院。”
　　文言文的字意在最底部，也是需要背的。
　　但今早上的“大餐”导致消化不良，晚梳还需要借助课间时间去巩固不然若是把凹凸背成凸凹就实在不好了。
　　一个上午除了满婷实在是看不下去晚梳这种自杀式学习，在第三节课下课硬拉着晚梳去操场溜达溜达，说是让眼睛休息下。
　　（绿色植物缓解眼疲劳）
　　晚梳就整个埋头苦读圣贤书……（论学霸是怎么练成的）
　　满婷嫌回家路远，再加上满爸满妈都心疼女儿跑来跑去，就每早上准备20元让女儿中午吃饭用。
　　于是乎，晚梳又开始了她的骑行日常。
　　正常点回家吃饭，上学，做风一样的女孩。
　　大伯母李艳芳回屋里鼓捣完屋子出来，已经失去了晚梳了身影，碗和筷整齐的摆放在台子上，上面还有未干的水珠。
　　是个勤快的孩子。
　　如果不是担心自家孩子和晚梳起冲突，李艳芳想，她一定允许晚梳继续住在这里的。
　　瞅着妈和爸的态度，都不是养孙女了，关系比亲女儿还亲，以后万一孩子之间闹了问题，这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让宠孩子的李艳芳如何接受。
　　这两天她也在思考着，晚梳确实一个人不能租房子，毕竟晚梳还有爸爸，到时杰伟要知道，吵起架来也不是好结果。
　　再加上爸妈的态度，李艳芳心里犹豫，一个想法浮现上来，既不得罪杰伟，也让爸妈放心，指不定还得街坊美名，就是——有些肉痛。
　　仔细考虑了考虑，李艳芳决定等丈夫回来和他商量。
　　为了让丈夫同意晚梳离开，李艳芳不仅把其中利与弊分析给木俊，当看到丈夫不耐烦的眼神时，马上换战术……
　　总之一哭，二撒娇，三讲好处。
　　并告诉丈夫给晚梳办饭卡，钱自家掏腰包。
　　木俊这边自是同意的，他起先不同意是因为以为妻子要让晚梳自己一个人生活，那怎么可能，这肯定不同意的！
　　等后来妻子开口解释，放才明白原来是让晚梳住校。
　　那还行，对于这个木俊表示采纳。
　　并且还自己提出让自己家中给晚梳办饭卡，这下木俊是完全同意了。
　　在木俊的心中妻子是越来越会体贴人了。
　　李艳芳心里的算盘实在打的好，只剩晚梳回来得通知了。
　　下午木俊去家具市场看家具了。
　　家里大部分的用品都已经老化了，就不说木椅子了，吃饭桌子的桌子腿竟是衔接上的，这还是木俊和张叔聊天，张叔告诉他的。
　　（木俊称晚梳的爷爷为张叔。）
　　这多危险，万一衔接处断了咋办，到时候一桌子饭菜都给砸人身上了。
　　虽然张叔一再保证没事，木俊还是决定要换，并且把整个屋子转了一遍，准备该添置的都添置一番。
　　比如：客厅要安放电视，家里来客人就算是不说说话，一起看电视也不会显得冷清。
　　再买两套沙发，一套主屋，一套客房。
　　木俊是个孝顺子，决定还让妈和张叔睡主屋，自己和妻子睡客房，其实客房比主屋还要大。
　　把门帘换掉，脏兮兮的，不少黑色絮毛。
　　挂帘换掉，茶几换掉，桌子柜子全换掉。
　　看了一圈的木俊发现该换掉的东西太多了，一不做二休，干脆全换掉好了，干净，朗利。
　　木俊相好了家具，全方面主屋带客房，偏房，下来一共花了一万不到。
　　回到家指挥家具城的搬运工拜访，买回来的东西数量之多引得街坊邻居们连连注目。
　　买这么多东西，李艳芳也倒没有吭声，也在那里帮着忙。
　　花费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搬运工三名，带木俊，方才把屋里全部安顿好。
　　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木俊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玉环奶奶和人交流读书心得回来，看着大变样的屋子叹了一口气，便没说什么就继续读好姐妹给的书了。
　　老人呐，年龄越大就越看得开，同样越不在乎身外之物。
　　屋里的大电灯泡换成了节能灯，但比大灯泡还要明。
　　玉环奶奶捻着书页，读到了第三章：“天起了凉风，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就藏在园里的数木中，躲避耶和华的面……”
　　只见书皮封面上写着“圣经”二字，金色字体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著。
　　晚上的晚餐是晚梳的大伯母李艳芳做的。
　　炒的青椒肉丝，西红柿鸡蛋，土豆丝。
　　煮了些米，煮米汤的米用的香米，所以特别好闻。
　　馒头是玉环奶奶买的，因为大媳妇不知道地方。
　　买了三块钱的花卷，有红薯面的，有五香面的，咸甜皆有。
　　李艳芳特“细心”地给晚梳留了些饭菜，外带一个红薯蒸馍。
　　晚梳今晚也是准点十点到家，未和满婷多做停留。
　　晚梳进院子就看到两个屋子灯火通明，客房灯未熄。
　　主屋的帘子换成了竹帘。
　　（就是那种屋里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见屋内的竹帘。）
　　晚梳掀开帘子进入屋内，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都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灰色布面沙发，带格格型图案，有个海豚在上面放着，是一整套。
　　中间有个黑色茶几桌，上面平面是透明玻璃，有些花纹。
　　看到晚梳回来，晚梳的爷爷深吸了一口烟，吸的太猛呛的咳嗽。
　　晚梳急忙放下书袋跑到爷爷身边去给爷爷顺气。
　　张樊爷爷心里挺难过的，但都商议让晚梳决定，说是让晚梳决定，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做做面子，结果仍是不会改变的结果。
　　“梳子，坐爷爷这里吧。”晚梳的爷爷拍拍身旁的空位，晚梳听话的坐下。
　　晚梳的大伯母李艳芳端过来了一杯茶，上面漂着玫瑰花的花瓣。
　　“玫瑰花茶？！”晚梳知道花茶，校门口有卖的，六元一杯，晚梳买不起，如今看大伯母端上来有些惊讶。
　　晚梳打进屋的时间已经扫视过屋子了，嗯，全换了，接下来就剩她了。
　　“嗯，今个下午你大伯买的，我平时就喜欢喝这个。”大伯母李艳芳笑眯眯的把茶递在晚梳手里。
　　“里面放了些冰糖，不知道你忠于甜食不，就没敢多放，你要觉得好喝，以后还可以回来喝，到时候伯母给你泡蜂蜜芦荟。”大伯母李艳芳的话中无不透露出晚梳要离开的事。
　　晚梳握住杯子的手缩紧了起来，晚梳的爷爷看到这一幕也是无能为力。
　　“晚梳，你爷爷奶奶年龄已经大了，再待两年都属于高龄了，照顾你也不方便。”
　　晚梳的大伯木俊开口道。
　　晚梳的大伯母手指在茶几上一点一点的。
　　“大伯家也有两个孩子，你伯母每天要忙很多事，怕照顾不当，你也大了。”
　　晚梳的大伯继续说道。
　　“你看，你爸爸在外面打工，不方便回来，既然把你托付了过来，那自然是要去管的。”
　　晚梳的大伯接着说道。
　　“我和你大伯母考虑过后，让你去寄宿，伙食费大伯给你出。”
　　晚梳的大伯说出了最终目的。
　　晚梳紧攥着杯子的手渐渐放松……咣噔一声，花茶打翻在了晚梳身上，晚梳起身拿起桌上的纸去擦，而杯子掉落在地上已经四分五裂了。
　　李艳芳见状也赶紧起身说道：“没事，你可以考虑考虑，你大伯是真为你好。”
　　晚梳放下已经渗透水的纸巾，眼睛闭下又睁开，抬头看着大伯母，轻柔的说道：“好啊，我去。”
　　晚梳的大伯母很显然没反应过来晚梳说的那句话，顿了一下，立马笑颜绽放地说道：“好，好，真是个懂事的乖女孩。”
　　晚梳的大伯母见目的达成，向木俊使了个眼色，随即又笑眯眯的对晚梳说：“饭卡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大伯会给你办的，天也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语毕，向晚梳的爷爷奶奶打了个招呼，道了声晚安，就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晚梳望着大伯，大伯母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我去，因为总比那流落在外的要好——晚梳的心声。
　　晚梳的爷爷见状想要说些什么，玉环奶奶直接拉着他回了屋子。
　　晚梳也回了自己的偏房，灯关下。的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孤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