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四 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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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因为终于可以回家。我一边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一边想着回去以后怎么跟哥哥解释没有回家的事情。
虚狩练习的事情哥哥是知道的，练习结束后有一周假期的事情哥哥也知道。但七天假期我六天没有回去，连个消息也没有说，哥哥会担心吧。
学生联系上我又写的是浮竹十四郎的名字，浮竹哥哥知道了会不会和哥哥说呢？哥哥会有什么反应？
我正在胡思乱想，无意间想起昨天夕奈说的话。
“啊……”她抿唇一笑，解释说，“我过来的时候遇到十三番队的队员来拿药，他还和卯之花队长问起你的情况，说浮竹副队长最近旧病复发卧床，听说了虚狩练习的事情，还特地来问你的情况……”她清了清嗓子，凑近来问，“你和浮竹副队长是什么关系嘛？”
昨天因为满脑子都是关于哥哥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没有好好注意到其中另外几个关键词。
浮竹副队长。最近。旧病复发卧床。
反应过来这一点时，我顿时愣住。
以前……以前每次见到浮竹哥哥时，他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他性格温和，总是带着微笑让身边的人如沐春风。我从来都觉得他的身体好得很，只是站在他身边，就带给人一种温润而昂扬的感觉。
是……旧病啊。
不管怎么回想，我都丝毫没有一点关于浮竹哥哥旧病的记忆。无论是他或者哥哥都没有谈起。
也对……这种事情，他也不愿意随便谈起吧。
我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不说，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心里缓慢地泛起一种奇异的酸涩感，如浓稠的沼泽，一点一点冒出泡沫，再一个个无力地破灭，啵的一声。
哥哥如此，浮竹哥哥……也是如此啊。
哥哥为什么会来到流魂街。为什么愿意收养我。为什么执意不让我在监护人上写他的名字。为什么浮竹哥哥提起以前，也永远只是真央里的六年记忆。
这些问题，有些我已经慢慢得到了答案，有些却仍旧没有。他们牢牢盘踞在我的心里，我常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吧。
总是有这样钻牛角尖的想法，但我的的确确没有办法忽略这些问题，他们一日日在我心底生根滋长。
我一贯如此自卑怯懦，害怕话说得太清楚，反而会破环现在的平静。即使所有问题都应该勇敢地面对，我仍然是鸵鸟一般埋下脑袋。
我怔忡着，被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森下流音？”门外是敦厚的女声，几日来我已经熟悉了那正是虎澈三席的声音。
“是！”我跳下床去开门，愣了一下。
站在白发的三席身后的，是浮竹哥哥，挂着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
刚才，就在刚才，心里还有好多好多想要埋怨他的话，但是见到他的一瞬间，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虚狩的时候，虽然一直都很害怕很不安，但是都没有流过眼泪。看到浮竹哥哥的一瞬间，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好像垮了堤，忍不住就扑了上去抓住衣服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浮竹哥哥……”
也许是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虎澈三席和浮竹哥哥都没有说出话来。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眼前是浮竹哥哥，是可以信赖的人，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原本控制得好好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流音不哭……乖……”浮竹哥哥的声音听起来三分宠溺三分好笑三分无奈，另加一分无所适从。我哭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虎澈三席也在旁边，才终于觉得不好意思，别过脸去胡乱蹭干净了脸上的眼泪。
“那个，浮竹哥哥，我可以回去了。”想到很快可以见到哥哥，我的心情又好起来。
“嗯，我就是来接你的。不过，你这次的事情我可跟你哥哥说了，小心回去挨批。”浮竹哥哥微笑着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拽住浮竹哥哥的袖子，“不会吧，那我回去一定会被教训得很惨的……”
浮竹哥哥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开了目光。一旁被忽略的虎澈三席呵呵笑了两声，说：“看到你们兄妹这么开心聊天，那我不打扰你们聊天，先走了。只是流音要记住，下次可要注意安全。在成为死神之前，我可不希望在四番队的地方遇到你。”
我点了点头，目送虎澈三席的目光在走廊尽头的拐角消失，收回到浮竹哥哥身上。
“流音，我们进去说吧。”浮竹哥哥拍拍我的肩膀，先走进了病房。我跟在后面，随手拉上了门。
“真是抱歉啊，本来一听到你进了四番队的消息就想着要过来看看，结果一直被别的事情耽误，今天才来接你。”开口的是浮竹哥哥。只是他话的内容却让我有些惊讶。
“没事的。”我摇了摇头，想到从夕奈处听到的消息，咬咬牙还是问出口，“浮竹哥哥，是……生病了吗？”
“你怎么知道？”浮竹哥哥显然有些惊讶，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将手放到鼻前嗅了嗅，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我明明特地换了衣服，不可能有药味的。而且脸色也没有问题啊……”
我好笑地看着浮竹哥哥的动作，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眼前摇来摇去：“不是的，是我嗯我无意中听到卯之花队长和十三番的死神说话才知道的。浮竹哥哥的病很严重吗？”旧病的话，应该是一直没有好的伤吧。
“原来是这样……”浮竹哥哥点点头，释然一笑。“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没事的，只是旧疾，稍微修养下就好了。倒是你……藏人知道的时候，差点做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不得了的事情？”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别的地方去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浮竹哥哥。
“这个嘛，不如你回去自己问藏人吧。好了，现在快点收拾东西，藏人一直等着你回去，再不回去就等急了。”
“好。”我连忙点点头，跑开去收拾自己的衣物，完全把之前的问题忘却了。偶尔一回头，浮竹哥哥坐在椅子上唇边带着一点微笑，但是目光游弋不知何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十四 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