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 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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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苍白的天花板，目光无意识下滑看见站在窗边不知道做着什么的乱菊，恍惚的意识才一点点清楚起来。
“乱菊……”
我试着叫了一声，可是喉咙干涩得厉害，说出的话也沙哑难听，连自己也先吓了一跳。
“啊流音你醒过来了……”
乱菊迅速转过身来，几步走到我床前脸上满是喜色，便喋喋不休地开始讲起来，“你当时晕过去的时候我和银都吓坏了，还以为你也和修一样怎么了……幸好只是脱力导致的，下次可不要这样吓人啊……”
我苦笑着慢慢抬起左手——两只手从掌到腕都绑了绷带，动起来很不方便，“等一下……乱菊，可以给我杯水喝先么？”
等温热的水慢慢咽下，润湿了干燥的喉咙，我才慢慢开口问：“乱菊，这里是哪里？”
虽然和真央的医务室看起来很像，但从摆设设备等等方面都比医务室齐全了多，我才不会傻得以为真央什么时候购进了一批医疗设备给学生。
“啊，这里是四番队。”乱菊不以为然地说，“那天你的死神把所有的学生都送到了四番队，就是护十三番的医疗番队。我还是第一次进来……”
护廷十三番？
我迟疑了一下，首先想起来的竟然是浮竹。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放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丝毫没有发觉自己一点点地走了神，又是乱菊的话把我拉了回来，“……你都已经睡了一天了。”
一天？我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银呢？修呢？他们怎么样？”
乱菊摆出一个“你终于想起来了”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叹一口气，眉头轻轻蹙起，好像有什么烦恼的事情欲说还休。我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忙抓住她的手追问道，“怎么样嘛？他们……？”
乱菊又叹一口气，把头扭到一边。柔软金发挡住了面庞令我不能察觉她此刻的表情。而她不说话，我越来越感到不安，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会……不会吧？
我绞尽脑汁回忆那天的场景，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历历在目清晰得无法忘却。一直到最后我晕过去银都并没有受到什么伤，而且晕过去之前明明就已经看到有死神向我们的方向跑来……
可是，可是万一……？
“没有那么可怕啦，看你被吓得。”乱菊出其不意地转过头来，扬起灿烂的笑容。耸了耸肩，说道，“银什么事情都没有，主要还是修伤得比较重……”她又皱了皱眉头，“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卯之花副队长说大概这两天就也会清醒过来了。虽然身上伤口挺多看起来挺厉害，但是万幸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需要长一点的时间修养罢了。”
听到他们没有事情，我放下心来，转念狠狠一瞪乱菊：“你胡乱和我开什么玩笑！”
“呀呀呀，流音这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喜欢上谁啦？让我猜猜，是修，还是……银？”乱菊诡秘的笑容离我越来越近，我紧张地别过脸。没有听出她说话时的一丝不自然。
“才没有呢！”有些心虚，眼前却晃过了银的身影……“对了对了，你还没有和我说，那天究竟怎么回事？我昏过去的时候，觉得好像……？”
确实有很大的灵压爆发，并且很是熟悉啊……
乱菊偏了偏头，露出不知是算疑惑还是羡慕还是无奈或者根本就莫名其妙的表情：“银……找到斩魄刀了。”
通过乱菊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突然爆发出的灵压是银的。他似乎是在那个时候，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而之后死神赶到迅速处理了虚把他们和昏过去的我和修一起送到了四番队。而银似乎是因为仅仅四回生就找到了斩魄刀的缘故甫一治疗完毕就回了真央。而乱菊怎是自己要求留下来陪我。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乱菊得意地笑出声揽住我肩膀。我还没开口就听到病房门“唰”一声被拉开，探进来一张笑眯眯的脸。
“哟哟流音果然醒了么，乱菊也在这里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说着银就跳了进来。
“你……你不是回了真央么？怎么过来了？”乱菊疑惑地开口，
“因为我想念你们呀。”银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惜乱菊才不相信，“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啊。我从修那边过来他还没有醒又正好遇到虎澈小姐说流音快醒了于是我就抱着慰问礼物过来了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呢怎么样感动吧？”银一口气说完长长一句话，末了把怀中的柿子一个一个整齐地排在了桌子上。
“那么你又拿柿子过来干什么？”在我还被他长长一句话兜晕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乱菊已经反应过来并迅速地指着柿子开口，“我就想修那里为什么那么多柿子原来都是你拿来的？”
“啊这就是礼物啊……”银慢吞吞开口，又被乱菊打断，“从哪弄来的？”
“捡的啊。”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
“胡说！我问过虎澈小姐瀞灵廷里没有几个地方会种柿子的口牙！”乱菊迅速反驳拆穿银的谎言。
“啊我想起来了是五番队的蓝染副队长送我的……”银脸上的表情变成恍然大悟继续伪纯良回视乱菊。
“别人送你的你拿来送人？何况我非常怀疑蓝染副队长是否知道这些柿子的下场！”乱菊脸上明摆着写着“我不信”。
“蓝染副队长当然知道啦而且我觉得很好吃嘛。流音喜欢不就可以了是不是呀流音？”银滩摊手理所当然地看向我，同时射过来的还有乱菊恨得牙痒痒的目光。
“我……谢谢……”两方目光相交下我的嘴比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
“流音！你居然帮他不帮我……人家好伤心啊……”乱菊的表情变成哀怨样身体像蛇一样缠上来，我抖了抖抬头看银，他的唇边是意味不明的笑。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映进来落在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的柿子上面。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我一人。
目光从天花板，滑到窗口，滑到桌子，然后下意识就拿起台上的一个柿子开始吃。
数数算上手中的这个还有两个，也就是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银一共留给我五个柿子，在他貌似建议实则强迫下我不得不每天吃一个——开始还以为他不打算为难我，但是后来虎澈小姐向我提起出院时间我才知道他明明是算好住院日子给我的嘛。
然而，当我去探望修时看到他的桌子上堆得可以用小山来形容的柿子以及一提到关键词“银”和“柿子”就脸泛杀气咬牙切齿，我忽然庆幸自己受伤很轻并且和银的关系良好。
啊这算不算挟怨报仇？
不算吧？
不过如果修都吃了，以后会不会柿子恐惧症呢？
我很好奇呐。
回忆完毕我也吃完了柿子，想到修还是忍不住莞尔。
抽了张纸巾擦干了手，瞄准了垃圾桶扔进去。
正中。
我拍拍手准备躺下，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然后门被拉开。站在外面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死神。金色短发，看上去很可爱。
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她扶着门框，看见我有些疑惑的眼神弯唇一笑，开口自我介绍：“我是九番队的十一席清水夕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 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