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P］永恆之王》蹦哒蹦哒

33、奎若的梦

　　英国，苏格兰。

　　「我的…主人…，我又…梦见…森林了。」窄小的房间内，一个有着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低声自言自语，即使房间内空无一人。

　　树影婆娑，高耸的树影一棵又一棵，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处蔓延，遮天蔽日。森林内看起来昏暗，光线黯淡，更令人不安的是森林内寂静地彷彿没有其他活物。

　　一棵棵老树彷彿构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人滞留其中，被无边无际的树海包围，迷失了方向。

　　巫师们赖以维生的魔法在这片森林毫无用处，森林吞噬了照明咒的光源，各种魔法火焰被森林压制，哪怕是最强大的恶魔之火也仅仅照亮刹那就突然熄灭。能指引方向的魔杖彷彿也被森林迷失，魔杖在巫师的手掌不停旋转。

　　男人清楚地知道，这是梦，但不属于他的梦。那片森林也不属于他。

　　男人怀疑，即使是他的主人或邓布利多，是否有能力拥有这样一片森林。

　　「呱啊！呱啊！」凄厉的声音自 树梢传来，这是男人在森林内听到第一种动物的声音。是渡鸦，一隻又一隻的渡鸦从树梢起飞，彷彿一张黑色的网。

　　男人匆忙跑起来，跟着渡鸦意图穿出这片森林。森林彷彿吞噬了时间与空间，令人彷彿不知身处何处。

　　第一晚，他健壮得像头牛，成功跑出森林，来到森林中的空地。

　　第二晚，他比昨晚稍微衰弱无力了一点，依然成功地跑出森林，来到森林中的空地。空地中已经有个少年坐在那里在等他，那一位埃德蒙．佩文西。

　　第三晚，他比昨晚又稍微衰弱了一点，虽然险些被森林中的树根绊倒，依然跑到了森林的空地。空地中的埃德蒙．佩文西依然坐在那里，他的身前出现了另外一位躺着的少年，西追．迪哥里。

　　第四晚，他又更衰弱了，虽然险些依然跑到了森林的空地，却也只能无力地靠坐在草地上。空地中的埃德蒙．佩文西依然坐在那里，抱着躺在草地上的西追．迪哥里无声落泪。

　　第五晚，他连滚带爬地逃出森林，见到埃德蒙．佩文西抱着西追．迪哥里落泪。与此同时，大地在翻涌，死去的亡者伸出他们白骨一样的手脚，向地面翻涌。

　　第六晚，他只能说是勉强爬出森林，趴在森林与空地交界处的林荫。他看见如同死尸躺在埃德蒙．佩文西的西追．迪哥里抬起头来。随着迪哥里的动作，簇拥在两个少年身旁的骷髅也一起转头看来，看向男人。佩文西和迪哥里眨了眨他们金色的眼睛，骷髅便向男人扑了过来！

　　第七晚，他没有成功离开森林，他在森林中躺下来，被森林的土地吞噬。但他最后还是来到了森林中的空地。他看见自己成了白骨骷髅，从大地里翻涌出来，心悦诚服地站在两个少年由树木生成的王座之前。

　　「奎利纳斯！你真是让我失望！你什麽时候沾染上这种神秘学的联繫？」

　　房间内，明明只有一个人，却突兀地出现第二道男人的声音。这道声音阴冷湿滑，彷彿蛇类从水池中爬出，蛇鳞与大地细微刮蹭的声音。

　　奎若也感到害怕。

　　他还记得当年占卜课堂上的老教授，那是一位来自中东的老妇人。老妇人面容隐藏于紫色的面纱后方，只留下模糊的阴影，她语气平淡沙哑：「占卜学可说是常见的魔法中，最为神秘也荒诞的分支。真正的先知即使囿于方寸之间，他或她的天目却能看见过去、现在与未来，无视时间和距离。」

　　「但真的先知相当罕见，不少人即使整日坐在占卜书前，也只能学学凡俗间的骗子，随意敷衍出似是而非的谎言。那麽普通人如何看见未来呢？」老妇人语气微顿，「那就只有梦境了。梦是一片汪洋大海，所有人的梦境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总有人能从中看见一点点灵光，可能是过去，可能是未来，也可能是在某个时候。」

　　「人们真正要小心的是，不只巫师女巫，动物、神奇动物、麻瓜，乃至诸神都有作梦的可能。要是真的有幸运儿，进入神灵的梦，我也不知道该怎麽称呼这些人？幸运儿？或不幸者？他们就像流星，会被神灵的伟大吸引。如果足够幸运，也许还能有点好下场。」

　　不过奎若也记得，那位老教授之后通共只在霍格华兹教了两年，到第三年，她就认为邓布利多跟麦教授对占卜学太过轻鄙而决定旅居约旦。

　　奎若并没有和她共事的机会。

　　「把你的记忆移除，那怕变得呆蠢痴愚也要做！从根源上斩断这种神祕学联繫！」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片刻后，不大的房间隐隐响起了啜泣声，奎若将魔杖抵在太阳穴旁，一点一点记忆的银丝从魔杖尖端泉涌。

　　一点银丝「啪」一声从一根木杖滴落在上滴落在玻璃碗里，散发出柔和的紫色辉光。

　　房间内的女巫们看见这点辉光，立刻神情严肃地凑了过来。

　　「这一定是柔雅女神赐给我们的神启！」女巫团的团长拉杜米娃带领着副团长玛丽娜佔到了好位置，「……女神让我们看见一头在森林中受伤流血的独角兽？」

　　女巫们面面相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牆上巨幅的柔雅三女神挂画。女神午夜之星柔雅．波鲁娜齐娜雅捧着星辰站在中间，祂的姊妹暮星柔雅．富查隆佳佳托、晨星柔雅．尤坦娜查查站在两侧，身处黑夜与白昼的交界。三位女神面容温和慈爱，俯瞰着在场的众位女巫。

　　众位女巫立刻神色虔诚地转头看过来玻璃碗中的画面。

　　最年轻的女巫艾蜜莉神色疑惑，「哪怕是让我们去猎杀独角兽？」

　　「艾蜜莉，妳是昨天晚上跟恶魔去睡了一觉吗？」，拉杜米娃不客气地说，「柔雅是守护的神灵。我们和独角兽没有冲突。」

　　在玛丽娜瞪了一眼后，艾蜜莉不甘愿地退到女巫们的外围。

　　「这好像是霍格华兹周围的森林。」女巫波塔指出。

　　玛丽娜眯起眼睛，秀丽如同阳光的金发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没错，这是霍格华兹的森林。」

　　「这预示了什麽？」女巫们迷茫地抬起头。

　　「低头！」船长大喝一声，霍格华兹众人连忙低头，避开正在向他们飞过来的信天翁。

　　「那是什麽？」西追低头。

　　「一种生活在大洋群岛中的鸟类。」安妮面露赞叹，「他们没有魔法，但能一连数天都不靠岸，牠们是世界上最大的鸟类之一。」

　　埃德蒙看过来，看见那展翅翱翔的鸟类。的确壮美而自由。

　　他们一行人从伦敦出发，透过门钥匙直达香港，再从香港搭上豪华游艇奥罗拉号，前往目的地帛琉的玛卡罗卡。

　　游艇在离开香港领海后，很快游艇在海面滑翔起来，浪花推着游艇奔向蓝天白云。

　　「我们预计再五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船长肯定地向众人说到，「欢迎各位选择梦幻公司。」

　　「我们不会被麻瓜发现吗？」亚戴尔好奇地开口。

　　「不会，」这位来自香港的船长摇摇头，「船飞起来的时候，就会启动船隻周围的天气咒。对麻瓜来说，我们是一道充满暴风跟闪电的风暴云团。他们可能感到有点奇怪，但大海上突然的天气变化很正常。」

　　众人见没有影响，于是便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游艇周围，享受接下来的时光。

　　「这次为什麽不能直接利用门钥匙直接传送到玛卡罗卡？」霍格华兹负责带队的芽菜教授和胡奇夫人好奇向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柯罗奇打探。

　　「玛卡罗卡拒绝外人直接传送到他们学校，而我们若直接传送，会被周围的星光扭曲。」柯罗奇言简意赅地说。

　　埃德蒙站在角落，仔细打量眼前的游艇。奥罗拉号的船龄不过三年，船体流畅而优雅，以铝合金打造的船体足以容纳五十人。船上除了船长外，仅有霍格华兹师生十六人及魔法部官员两人。空间绰绰有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把冰箱里的食物跟饮料抽走，撤换成了英国常见的奶油啤酒、薑汁汽水。

　　埃德蒙初步判断，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客机巡航时飞得高，不过也比飞天扫帚高太多了。站在后侧的甲板上，他们可以看见奥罗拉号如同天舟，划过云海，彷彿一匹白布被剪刀划了开来。玻璃上复盖着浅淡的银光，魔法复盖一面面玻璃，阻挡了高空的狂风。

　　西追拿着酒杯，埃德蒙注意到西追的酒杯内，装着的不是无酒精饮料奶油啤酒和薑汁汽水，而是在不停释放气泡的香槟。他站在埃德蒙旁边，看着窗外周围浮动着一个个大型的气泡，为奥罗拉号即时供氧。

　　西追一脸困惑，「我昨晚上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梦见奎若教授变成了一棵枫树。」

　　埃德蒙哑然失笑，「我们也没有上过奎若教授的课。」

　　　　西追也摇摇头，「是没有。」

　　他递了另外一杯香槟给埃德蒙，「敬你。」

　　高脚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