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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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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前台的火爆,泡吧后台完全可以算是冷清。
张乐抽出今晚的分成递给林夏,一张张的十分给力。
林夏摇了摇头,抽出一半:“今晚就一首,没这么多。”
假期之前,他答应张乐,暑假在这里驻唱,泡吧地里位置不错,人流动非常密集,可惜就是没个能撑住场子的。
张乐是这家老板的弟弟,以前也找过很多不错的,可惜要不是唱得好,人长得不够惊艳,要不长得还可以,唱的不咋地。
最后,是在找不着人,把魔爪伸向了同班同学兼童年发小的林夏。
那时候,因为一些事,林夏不想花家里的钱,因为没有经济来源就答应了。
张乐同学给的报酬相当丰厚,当晚上赚多少,给林夏的分成就有多少,相当自家人。
今晚因为凌炎的加入,俩人夫夫合奏,效果相当给力。
“对了,刚才怎么回事,凌炎跑那么快做什么,他以前不是整天粘着你吗,今天怎么跟见鬼了一样?”
林夏捧着一杯温开水,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泛着红晕的脸,却冷冰冰的吓死人。
张乐人一拍嘴巴:“不是,我不是说你。”。
林夏没跟他计较,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道:“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当年刚认识那会儿。”
林夏想到自己抱着凌炎的时候,那异常僵硬的身体,就想当初第一次接触。
“不是吧,那哥们别不是撞坏了脑子,忘了你俩的事。”
张乐还真猜对了。
林夏看着手心躺着的几颗退烧药,没有回应他的话。
药入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缓缓扩散。
其实,林夏看着外表淡定,内心更是毫无起伏。
那傻逼,那个样子,就是真的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那种感情,只要人活着,又怎么会抹去。
晚上的夜色特别明亮,凌炎靠在路灯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企鹅微信中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可是刚换不久一部新手机,除了这段时间联系的人,并没有自己不知道的。
但?
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回忆刚才发生的事,那个冰块好像是发烧了,他的额头碰到自己脖子的时候很烫,脸上也红红的,不知道有没有吃药。
草!
凌炎暗骂一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他妈关心他做什么。
苟勋远远的躲在一边,看着他哥一个人演着变脸,若是再加上音乐他都要鼓掌了。
不过这个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捏死了。
等凌炎脸色好点,他才轻手轻脚的过去。
“那个,大哥,大……林夏好像有点不对劲,你不去看看吗?”
凌炎抬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这个方向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苟勋在想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就听见他炎哥很是变扭的声音道:“不去!”
不去个鸡,您老这是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当天晚上,林夏刚躺下床就接到张乐电话。
电话里张乐笑得不行,十二点,凌炎给他打电话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收工,又说了些什么年轻人少熬点夜,注意身体,别感冒‘发烧’了,明里暗里说了一大堆。
张乐:“要我说这哥们才是在发骚。”
林夏没有跟他讨论发骚问题。
挂上电话。
本来应该是关机睡觉。
不知道突然触动了那根弦,打开了跟凌炎的聊天对话框。
仔细看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找自己,就像当初每次打架过后,主动的拿着医用酒精和纱布靠过来。
高一的凌炎比起现在整个人更是锋利的不行,有着那个年龄冲动,本身又是极为的张扬嚣张。
这些林夏都没有,他只是像个冷漠的看着,甚至在他找麻烦的时候,强硬的毫不客气反击过去。
那个时候,两个人分在一个班,揍过人,林夏跟没事似的回到教室。
午休时间教室没人,林夏边吃着饭,边看书,就像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跟刚才抡起拳头就干的狠人根本联系不上,安静的气氛中,就这样被那个人打乱。
“哥们,吃饭呢?”
凌炎双手插进口袋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一只腿随意的横跨在椅子上,整个人没人正经样。
“再吃什么?”凌炎也不管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劲直坐林夏前桌椅子上,撑着下巴:“我看看啊,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啧……怎么都是素的,真够清心寡淡啊。”
可他无论怎么刷存在感,面前的人就是不理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书,连吃饭都像是机械似的,没有感情。
“喂,看看我啊,我可比这些小蝌蚪赏心悦目多了。
凌炎不怕死的把手放在书上。
“拿开!”
林夏放下筷子,冰冷的眼眸都快冻死人,凌炎毫不怀疑,自己在晚一点,他的手要遭殃。
现在不是打架是时候,凌炎难得服软,乖乖的把手从书本上拿开。
不过嘴上还是得占便宜:“是吧,哥比那音符好看吧。”
林夏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收起饭盒,把书合上,想离这个人远点。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别浪费啊粮食啊,农民伯伯那么辛苦,别对不起他们啊。”
林夏把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看似纤细白皙,凌炎却深刻体会过的极有力量的手臂,动作优雅,说出的话却恰恰相反。
“滚出来!”
凌炎脸上的笑僵了僵,对这位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干的大佬表示,您老才是实至名归的校霸。
“好了,咱先休战行不,我看你手臂上的伤,那个……刚才下手重了点,不过,哥比你更惨好不好,都说打人不打脸,你看哥这帅气的脸挂了彩,你都不觉得人神共愤吗。”
林夏觉得还是出去打一顿比较合适。
凌炎伸手拉住人,另一只手将身后的东西递给他:“给,这样好得快。好下次再动手。”
本来想说这样不会留疤,到嘴边就这样了。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好像根本没搭理凌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除了性格上的排斥,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凌炎的姐姐凌琳,艺校校花,可这位校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第一次见到林夏,就扬言要征服这位冷美人,之后他收到的却是凌炎接二连三的挑事。
聊条记录上凌炎发过来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一个月前。
“在家里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然后配上一个酷酷的牛逼到不行的表情。
林夏合上手机,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点,这傻逼真失忆了,应该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黏上来。
睡的再晚,第二天林夏还是早早起床,虽一个人住,整个房子里却没有一点死气沉沉的样子。
把室内的花放在阳台上,浇上水,然后给还在呼呼大睡的狗狗放上狗粮和水。
林夏没养过狗,这个白色的小不点,还是他下班回来的时候捡到的,本来也没打算带回家,他这性子,自己都担心人家活的好好的,他给养死。
可第二天小家伙就出现在自家院子里,林夏住的是老房子,爷爷奶奶留下来的,院子很大,还有围墙 ,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溜进来的,几次下来干脆留在这不走了,当时天气还有点凉,林夏担心它冻感冒了,只好带回家。
照顾好这些,才换上衣服,出去跑步。
早晨的空气带着凉意,但闻着很舒服,小路边种着一排排银杏树,正是茂盛时期,银杏树叶绿的发亮,远远的果实摇摇晃晃的坠在下面,生机勃勃。
男孩子身穿一套黑色运动衫,耳朵里塞着耳机,顺着白色的线一直延续到口袋里。
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显露出一股冷玉般的美感,微长的头发下,那张脸是被全校评选为校草的脸,却可惜是个没什么表情的冰山。
另一边,凌炎就像变态似的躲在树后面观察。
我他妈真的有病,怕个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就是穿的一样,话说,那小子怎么会有跟我一样的衣服,他记得这套不便宜啊,那家伙不是还打工吗,一个月工资都不一定够。
凌炎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似大摇大摆,实则同手同脚的走出来,正要往相反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叫住了。
他僵着身子,在回头和继续往前走之间选择了后者,就装作没听见应该没问题吧。
林夏收起耳机走过来,见他还往前走又叫了声。
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再装没听见。
可凌炎是真的再装,随着林夏的靠近,脚步一点点加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颇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林夏停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掏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联系人。
告诉某个傻逼鞋带松开了。
但可惜,凌炎那个手机卡已经报废了。
不知跑了不知道多久,凌炎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思考人生。
我他妈为什么要跑,怕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