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到世界的尽头》草莓派小星

5、第五章

　　“我就挑明跟你说吧，求你帮个忙，行吗？”应文皑一改之前的语气，和善地说。
　　“我跟不是你死对头吗？我能帮你什么啊。”
　　“帮忙出演学校拍的宣传片。”
　　“不去。”
　　“真的不去吗？我听说，游泳专业最近要选人选国家队，但是你打架这件事……”
　　被戳中烦点，宋泽辉没好气地打断应文皑的话，“我打架关你什么事？”
　　应文皑知道对付这种熊孩纸的暴躁脾气，要保持无所谓和没脾气才是正道：“冷静，冷静，你打架，肯定会被外界贴上标签，你的形象就会毁掉。没人愿意让一个打架滋事的人代表国家的吧。”
　　“不用你详细说明。”宋泽辉一脸不耐烦。
　　“不过现在，我可以帮你重塑形象，进国家队。”
　　“可是不打都打了，而且就凭一短片，不行吧。”
　　应文皑用最肯定和真诚的语气道，“我说可以就可以，你一定能进国家队，只要你相信我。”
　　宋泽辉半信半疑，抛出个问题。
　　“为什么帮我？”
　　“学长帮帮学弟不是应该的嘛。”
　　宋泽辉一脸茫然，显然对答案不满意：“你怕不是要整我？”
　　应文皑知道他只是嘴硬就是不拒绝了，得意道：“你不拒绝，我当你答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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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始拍摄，今晚会说详细安排。”应文皑恢复之前一脸冷漠的神情，说完就扭头走人。
　　宋泽辉原地闷闷想，真是人前人后一套一套的。
　　两人加了微信后，都翻看了对方以前的朋友圈。其实两人都没有一加好友就刷别人朋友圈的习惯，但出于现在既敌既友的模糊关系，多出一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好奇心。
　　应文皑翻看到最新一条朋友圈。可乐配孜然，就是一股西药味。配上一张熊猫站立叉腰的图，下面写着‘要挑战老子极限吗？’
　　我看这死小孩，不是挑食，是味蕾有毛病！接着，还看到几条关于他对家人描述的朋友圈。
　　我妈是个对服装要求极其高的女性，上学两周，只给我打一个电话，拍学生证照一定得穿衬衫，就挂，挂了。伤透了我这个儿子的心。
　　我爸是个严重的种族歧视者，对土猪肉有一种偏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严重中伤了一众城市猪的心。
　　我在我弟身上，保持一项长达十五年的世界记录，从来逗不笑他，在十级面瘫患者前，我甘拜下风。
　　已坚持不吃方便面的第七个年头，教你们一个戒泡面的方法，一戒万灵，再也不吃泡面了呢。坚持一个星期吃在锅里煮到烂透，并且不加任何调味料的泡面。别问我怎么知道，问我妈。
　　看着一条条的信息，应文皑忍俊不禁。这个死小孩的朋友圈还挺傻雕的，发各种无厘头的事情，能看得出来，是个总是傻乐傻乐的人。
　　而宋泽辉翻了两翻，没什么特别收获，就是知道了他应该没有女朋友。

　　“你到了吗？都过了10分钟。”
　　“快了。”
　　“走快两步，都准备好，等你了。”
　　“别催，你又不是练体育的，不用换衣服。冲过来了。”
　　“不用跑，走快点就可……”没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
　　没过两三分钟，就看见远处一个身姿高挑的人跑了过来。
　　“慢点，不是叫你不用跑吗？都出汗了。”应文皑想到他还要上妆，出汗就妆感油腻，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汗。
　　宋泽辉对应文皑这样的举动，不自在地往后仰，避开他的手，抢过纸巾往脸上胡乱抹一把。
　　感到有些尴尬开口哔哩吧啦道：“不是你催的我，叫我快点，其他人都在等我吗？”
　　应文皑没觉得奇怪，自然地转头跟旁边的人说：“给他拿个毛巾，一会儿收拾一下外形。”
　　“收拾？我很丢人吗？”
　　应文皑见多人在场，表面好声好气道：“没有的事，别那么多话了，学弟。一会儿给你讲讲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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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泽辉见他没有回怼，闭上了嘴，乖乖去坐着，等人来弄造型。
　　不久有个女同学走了过来，往桌上铺摆着化妆品。
　　宋泽辉一看这架势，很是抗拒，不情愿道：“我可以不弄这些吗？同学。”
　　“哈哈哈哈，当然…不可以。放心，妆很淡很自然的，只是为了上镜好看。”
　　“额，好吧。”
　　那个同学细细观察一下宋泽辉的外貌，觉得也不需多加修饰，可以说是天生俊俏。
　　这时，应文皑走过来，递了份剧本给他。开始详细说拍摄的流程，宋泽辉就大致翻看着剧本。
　　“喂喂喂，这里，我还要和那个人，啥，勾肩搭背，还有拥抱？”
　　“是友情的体现，而且不是那个人，是你搭档，叫杨轩明，就是之前跟你干架的。到时跟人家搭戏，好声好气，和谐一点……”
　　“那也不用这么亲密吧。”
　　“不亲密，怎么给你洗白啊，大哥。到最后就是要营造出，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打闹是常事，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吧好吧，听你一次。”
　　一切准备就绪时，已临近中午。
　　可能是两个人陌生的关系，也可能两个人因打生恨的缘故，一个镜头硬是拍了半小时，都没达到效果。对于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体力和耐心都很消耗。
　　应文皑点了两句，粗俗了点，但也希望现场气氛好一点，“你们两个能笑一下吗？是吃了香蕉腻到了吗？”
　　周围的更进拍摄的同学一听这个比喻，都破涕为笑。
　　不过两个人只能进化到皮笑肉不笑。
　　“能自然点吗？”
　　依旧难以入戏。
　　见一直耗着也不是个事，摆手道：“唉，算了算了，去吃饭吧，你们两个跟我去。”
　　宋泽辉不情愿说：“为什么啊？不想。”
　　“走吧！”应文皑逮住两个小孩往食堂进发。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应文皑为了镜头中，能呈现出两人像真实好友的状态，逼着两人一起去吃饭，锻练。
　　杨明轩就餐中发现宋泽辉挑食，居然不吃烧鸡，嘲笑道：“你怎么还挑食啊，大老爷们的。”
　　宋泽辉毫不客气地回他：“对啊，你爷们，不挑食，屎都能吃。”
　　应文皑像是两个熊孩子的家长，阻止道：“怎么说话的，约你们两个出来，不是吵架，不是干仗的。”
　　宋小孩继续幼稚，“他先挑起的。”
　　“够了够了。”
　　杨明轩嘴也管不住，你顶一句，绝对有回应：“我说，要不是看在学长份上，鬼跟你吃饭。”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你又想动手了，是吧？臭小子。”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应文皑猛地怒吼，终于震慑到两只准备作妖的化骨龙。
　　应文皑咬牙微笑道：“吃饱了吗？两位学弟。饱了就回宿舍歇歇，调整好了，下午再拍，行吗？”
　　两人默默乖巧地点点头，并一起火速逃离现场，一起回了宿舍。

　　“诶诶，这个应文皑啊，太瘆人了吧，是只笑脸猫啊，表面客客气气，心里……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
　　“啧，我又不是小气的人，不打不相识，不要放心上，以后我们是兄弟。”
　　“我有点事，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诶？！你这小子。”
　　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和这个人打交道，没别的意思。
　　很快下午又开始拍摄。
　　“喂，宋泽辉能走近一点吗？”应文皑朝他喊道。
　　“这还不够近吗？”
　　“我说叫你们两个搭个肩，你俩中间隔开得可以再站一个人啊！”
　　宋泽辉狡辩道，“没有啊。”
　　应文皑大步走过去，站到两个中间，刚刚好嵌进去，就像一套原装的拼砌积木。
　　应文皑挑眉质疑：“没有吗？”
　　宋泽辉瘪了瘪嘴。
　　“还有，一会儿有个镜头，要你们两个握手，表现得友好点。”
　　“不是，还得握手，怎么握？”
　　应文皑懒得多说废话，把手伸过去，一把握住宋泽辉的手，宋泽辉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的接触，就像和朋友勾肩搭背是不会发生的，就算和父母拥抱，大概上小学后就没有了，也不是说害羞，是觉得尴尬，但和应文皑，没这样的感觉，有点神奇。
　　应文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宋泽辉的拇指可以触摸到他突出的指骨，双手间，手掌柔软的触感，像是把夏日和煦的都包裹在里面，很快便微微汗湿。
　　握着手的同时，自然地转向杨明轩，道：“杨明轩，一会儿呢，你就这样，然后表情自然点，开心点，多点笑容，像这样，懂吗？”
　　午后的阳光暖意绵绵，洋洋洒洒地散落在他的发梢上闪闪跳跃着，明眸间，笑容里。如果用阳光明媚来形容一个人，那应该是应文皑吧。
　　第一次看他笑，虽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但依然让人很舒心。月牙般的眼眸，眼角弯弯，明眸皓齿，换作谁，都会沉浸在这如此笑意的面孔里。
　　宋泽辉的心不禁加速一道，嘴角不经意地扬起，将这画面装裱在脑海里。
　　一时之间，嘴巴跟着内心的想法走，毫不含糊道：“你应该多笑笑。”
　　“嗯？”
　　顿时应文皑就恢复高冷脸。
　　“你笑起来很好看。”
　　“嗯？”这次换作周围的其他人当场懵掉。
　　应文皑脸上的寒意更深了。
　　周围的人觉得氛围有点奇怪。
　　杨明轩想调节下气氛，“啊，对啊，对啊，笑一笑十年少，啊哈哈，哈哈。”
　　结果更加尴尬。
　　“开拍。”应文皑冷冷地说两个字，结束所有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