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开学礼，它意味着新的开始，但它也仅仅是个形式的开始，其实很多事情的开始都没有固定的时间与空间，而是在你还没察觉中，悄无声息地酝酿滋养。
对于宋泽辉来说，开学礼就是坐上几个小时，听别人的叨叨话，烦得很。
“唉，我不行了，要睡了。”宋泽辉一头倒在方家尔肩头。
方家尔一心想找个漂亮的初恋，也进了这间学校。其实体育专业强的学校无非就是那几家体校，但刚好他们所在的城市——天肆城。这座城市的G大，体育专业和音乐专业综合排名都在全国前五的水准。体育生的好身材和音乐生的好气质，所以这所学校也被人称作“真魔鬼身材和天使面孔的结合”。
方家尔打了个哈欠，说“一会儿就吃午饭，想想吃什么吧，就精神一点了。”
“萝卜牛腩”
“冬菇蒸鸡”
“红烧肉”
“咕噜肉”
... ...
开学典礼两人在报菜名中消磨过去。
终于等到校长讲出大家期待已久的话，“最后，我在这里宣布，开学典礼圆满结束。”
两个饥肠辘辘的熊孩子，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边鼓掌，边冲出礼堂。旁边的人都看呆了，像是在看两个傻子，两个疯子，两个智障。
两人到了饭堂，转了一圈，也没想好吃什么，饭堂阿姨开口道，“帅哥，帅哥，吃不吃烧鸡？”
“行，姐姐，那来点吧，我好饿啊。”宋小孩卖乖技能上线。
“好好好，给你们多点，你们是大一的吧，阿姨...不，姐我再给你们多点饭。”
果然，学校里的男孩子都是饭堂阿姨的亲儿子，我恨...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开始大块朵颐。
“呸呸呸，阿姨骗我，这骚鸡好骚，不，是这烧鸡好骚。”宋挑食上线。
“嗯？噢，你是说有股木炭烧过的味道啊，是有的，不然怎么叫烧鸡。”
宋泽辉一字一顿地还把拼音念出来，“不是shāo，是sāo，骚啊。就是呆在冰箱里太久了，没鸡味，呕，难吃。”
方家尔吃了一口，“真的欸，这鸡是骚鸡。不过饭堂菜也就这样的了。”
“反正我不能多吃一口了，贼几把难吃。”
“那去学校外面吃吧。”
这会儿，刚刚开完开学典礼的，下课的学生才陆续到饭堂就餐。
应文皑刚上完课，向饭堂走去。
一走进饭堂，就看见两个熊孩子把没吃多少的饭菜倒进垃圾桶，心生厌恶。
宋泽辉看见他，本想调侃一下矮学长，没想到应文皑眉头紧皱，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就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
宋熊孩纸头上一堆问号。
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也没人能让熊孩子知错。
九月，南方还是丝毫没有减退一点热浪。赤红的跑道，葱葱的绿茵，一群奔跑在阳光下的少年，看似美好，但午后灼热的太阳似乎连天肆城温婉流绵的大江河水都能蒸发掉，让一切都变得烦躁。
运动员对艰苦的训练一向忍耐力很好，但宋泽辉觉得比起需要流汗的体能训练，他更希望呆在水里。游泳有着其他运动都没有的魅力，就是全然没有汗意的美妙。
倏尔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像把头顶压抑的热气通通炸开。宋泽辉甩了甩头，伴随着眩晕感，炸裂的感觉一触即发。
“我打你个肺！”宋泽辉整个人像被引燃的炸弹，怒火冲天。
有个人小步跑来捡球。
“你，站住！会不会踢球？”
那个人见宋泽辉杀气重的很，立刻怂怂道，“大哥，大哥，球不是我踢的，我只负责捡，真的，真的。”
远处的草地上传来叫喊声，“喂，捡球的，快点！”
“是他，对吧？”宋泽辉冷冷地问。
捡球的人结巴道，“是…是的。”
下一刻，整个操场的人都骚动了起来。
只见宋泽辉一个箭地冲过去，一拳头就往那人脸上抡，那人一下被打趴在地，嘴角立刻见红，但毫不示弱，下一秒又站起来打回去，两人在草地上就扭打着。
游泳和足球两边的人都冲过来，拉着两人。操场附近路过的人也来围观，还掏出手机拍。
“辉哥，别打了！有话好好说。”方家尔玩命地拽宋泽辉，此刻他感觉在拽一头疯牛，拽都拽不住。
对方的估计也是鞭炮一样的性格，一点就燃。苦了他的队友，使劲按住他下一刻的出拳，还被误伤，这劝架也是够呛的。
“你这条粉肠，明明知道踢到人，还不道歉！”
“我他妈就不知道踢到人了，你一上来就是打，还有理了？”
“你蒙着眼踢哒？自己踢的球，还能不知道，你瞎啊！我的头现在还嗡嗡响呢！”
“你大一的吧，没大没小，以后有你……”
方家尔见引来越来越多路人围观，就打断了对方的话，对宋泽辉说“你还头痛是吧！快去医务室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走走走。”
“你走什么，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鞭炮一旁的队员拉着他，让他别乱来。
高处的教学楼窗内，应文皑目睹了整个过程，一个圆球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一个人的头顶，然后好像撞傻了一般，顿在原地，再发疯似地，像突然神经搭错线的疯狗，狂奔在操场上，有目的地冲向另一只准备发疯的狗。强烈的肢体纠缠在远处观看，变成了可笑的扭动。
应文皑静静地看着窗外，不自觉地发笑，小声嘲笑道，“神经病。”
“文皑，你有在听吗？”老师又问，“文皑？”
“噢，对不起，老师您说。”应文皑从傻风景中回过神来。
之后的那几天，打架的视频在校内疯传，而主人公也将要面临着尴尬的灾难。
徬晚，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宋泽辉开始自己的加训。撸起袖子，露出健硕有力，线条分明的臂膀，一起一个劲儿地翻起轮胎。远处，二哈蹦蹦哒哒地过来。
“辉哥，辉哥，陪我去这个吧？”
宋泽辉蹬地发力，提气翻起轮胎，“什么啊？”
二哈条条有理地解说着自己宏伟蓝图，“学校要拍宣传片，招募演员。以我们哥俩的颜值，再靠校平台宣传，绝对地泡死每一个妞。”
“无聊。”宋泽辉把轮胎又翻了一个身。
“辉哥，别这么狠心啊，你能对自己的感情狠心，也不能对我这个兄弟狠心啊！”
二哈苦口劝说中，路过的两个女生在一旁嘀嘀咕咕。
“喂，你看，就是那个男生，网上最近传打人的那个。”
“噢，对！不过，好，好帅啊！”
“对啊，原来真人更好看。”
“哇，身材还超好的。”
“是啊，天啊，沦陷了！”
“快，快，拍个照。”
宋泽辉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的目光，看到一旁两个女生好像用相机拍他，疑惑地问，“有事？”
那两女生误以为宋泽辉准备生气，立刻逃离现场。
小声且快速说，“他瞪我们了，走，走吧，快。”
“嗯嗯，我怕他拿轮胎抡我们。”
“长得真的帅，就是脾气暴躁啊。”
不过宋泽辉和方家尔一句也没听见她们说什么。
“你看啊，辉哥，你多受女孩欢迎，你就应该趁着这个势头，多推广推广自己，顺便带上小弟我呀。”
“滚。”宋泽辉冷冷道。
宋泽辉继续埋头翻轮胎。
网络的力量还是比想象的强大，不到几天，一件事情可以传到巷闻皆知。二哈从校贴吧那看到几个很火的贴，什么抓到一只绿茵野仙子；好看的哥哥迷倒众生，这个脾气却不好惹；爆料！爆料！暴躁小哥到底何人。
点开一看，有宋泽辉当天打架的照片，视频，还有其他地方的偷拍！评论里除了议论两人的打架原因，更多的是讨论两人的底细。但最大争论的是宋泽辉，毕竟有着一副存在感颇高的外貌。有捧有踩，有大多数人在质疑宋泽辉人品。
“辉哥，你火了！”
“啊？”
“你看看。”二哈把手机递给宋泽辉。
“怪不得这几天，感觉老有人看我。我知道哥我帅，也用不着偷拍啊。”
“辉哥，这，这您误会了。人家在网暴您，你是看不见那些恶评吗？而且还查你底。”
宋怼怼一听，一下就炸锅了，“这也还不厚道了吧，我打架就打架，查我要闹哪样？他们就没打过架吗？又没有人伤亡啊，就算伤亡，我才是受害者吧，差点脑震荡。”
“那打架终究还是不对的，辉哥，这几天你除了训练，最好别在学校随便晃悠了。”
“我自己的学校还不能自由走动了？”宋泽辉不免杠了一句。
二哈顿时语塞。
学校拍宣传片一事，由校摄影部负责。应文皑艺术细胞好，在拍摄上也有天赋，所以在校摄影部也有职务，正好担任这次拍摄的副导演。
“文皑，这次宣传片，希望在每个系中找些上镜的演员，你觉得怎么样？”江城询问道。江城是这片子的正导演，也是大三的学生。
“我觉得没问题，用于推广学校，挺好。”
“嗯，最重要是能吸引外界目光，提高话题度。”
话题度？应文皑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脸来。这张脸，说来厌恶，但打心里不得不承认是夺目的。
“那演员选得怎样，面试的人多吗？”
“不算很多，但也有合适的。”
说实在话，这学生党拍片，没报酬，能有人肯来就不错了，还要挑颜高的萝卜，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呀？
好在，应文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而且这根萝卜要定了。
刚好，大概一个月后，即将举行青奥会，学校会选拔一些优秀的运动员去参加。同时，青奥会不久后，游泳专业会选拔一批人员，经过考核的人，可以进入国家队。这两件大事，对谁来说，都是无比渴望和具有荣誉感的。所以，每个人都打醒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宋泽辉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最近的打架一事，虽然青奥会是可以参加，但教练对于他能不能进国家队，捏了把汗。
“泽辉，你啊，是个特别优秀的孩子，我觉得你以后潜力无限。如果咱们能再踏实点，一定会更好。”
宋泽辉听出教练的语外之音，“教练，您的意思是？”
教练叹了口气，道，“你打架的事，我也知道，传得沸沸扬扬了，如果你现在进了国家队，外面会怎么议论你，对国家队又有怎样的影响，这都是需要考量的。”
教练拍了拍宋泽辉的肩膀，又道，“你真的很优秀，放心，你会被看见的。等这事过了风头，下次考核，你一定是第一个进的。”
“教练，我不会放弃的，打架的事，我会想办法弥补过错。”宋泽辉保持着冷静。
结束当天的训练，宋泽辉和二哈准备去吃晚饭，一出训练馆，就督见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蹲坐在石阶台上。
“等你很久了，去哪啊？”应文皑像见老朋友那样首先搭话。
“怎么是你，你想干嘛？找茬吗？”二哈见他就想起球场上的被他虐的场景，立刻戒备起来。
“学长想请学弟吃顿饭。”应文皑脸上带着难以猜测的笑意。
“肯定没好事，别理他，我们走。”二哈拉着宋泽辉往外走。
“你先走吧，没事。”宋泽辉平静地对二哈说。
二哈应了一声，就走了。其实跟教练讲完话，二哈就察觉宋泽辉不太对劲，脸色阴沉沉的，现在就当来了个出气筒，祝愿我们的学长吧，阿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