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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脱掉羽绒服后,他的米白色高脖毛衣就露出来了,刚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不出来,现在一脱掉,闻知书整个人就显得很单薄了,胸肌瘦瘦的,也没什么肉,从上到下,几乎一马平川。白南许觉得他脱衣前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大柚子,看起来挺馋人的,谁知扒了皮,里面的瓤子又瘦又小,顿时让人大失所望。不过再仔细看看,又觉得瓜瓤虽小,但胜在玲珑剔透,于是就勉为其难掰开吃了。
      他又仔细看看闻知书,觉得这家伙有一种江南水乡的灵秀,脸小且白,眉眼柔和,鼻子也很秀气,像一个标准的鼻型安插在脸上,就是鼻孔有点小,如果鼻塞了估计会很难受。他的嘴巴一直紧抿着,腮帮子也跟着鼓了起来,像一个委屈至极的孩子,想让人过去抓抓他的头发,逗逗他。
      白南许穿的比较正式,标准的黑色商务三件套。外面的西装已经脱了,露出里面蓝白色的
      衬衫。衬衫扣子开了几颗,露出颀长的蜜色脖颈。衬衫下面的精壮肌肉若隐若现,像草原上奔跑的羚羊小腿上矫健的肌肉。增一分嫌胖,少一分嫌少,恰到好处的比例。
      他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猫一般的人儿,顿时没了兴趣,甚至觉得没什么成就感,早知如此,就不请他吃饭了,直接给钱得了。
      这时,菜上来了,穿着精致的服务员们将一盘盘棕红的川菜端上桌,摆好,又鱼贯着出去了。
      白南许看菜上来了,心情也好了几分,不管怎样,善始善终,也不枉人家救他两次。
      “吃吧。”他笑着对他说。
      闻知书听完,点点头,犹豫的抽出筷子,小心翼翼的夹了离他最近的一盘麻婆豆腐。
      聚拢着眉头,放进嘴里,几乎没嚼就咽下去了,之后就一脸痛苦的表情,咬着下唇,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平静下来。
      白南许冷眼旁观他整个过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叹息一声,“你看你,不能吃辣也不说,还在这逞强,算啦算啦,别吃了。”说完就叫服务员撤掉,换成清淡的菜。
      “不用了,别浪费,我能吃。”闻知书看菜要被换掉,下意识的阻止,可能因为心疼。
      “换掉吧,何必呢?”说完让服务员不由分说的换掉了。
      闻知书不说话了,低垂着头,睫毛闪动,像个犯错的孩子。
      白南许看他这样,心里更不爽了,他觉得这家伙着实虚伪,吃个饭还不说实话。
      气氛又尴尬了,连空气都凝固了。
      白南许知道指望对面虚伪的小猫说话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又打破沉默问道:“你怎么不当导游了?”
      闻知书一愣,低头回答道:“不挣钱。”
      原来是这样。
      “看你当导游的热情劲,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职业呢。”
      “……”
      “你为什么开咨询公司?”在白南许看来,这个弱小的家伙开公司就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又开一吃力不讨好的咨询公司更是令人费解。
      “挣钱。”
      白南许敲敲暗红色的梨木桌面,凑近问道:“你能多说几个字吗?一整晚都是我在说话,这让我很尴尬的。”
      这下闻知书有反应了,他嘴角短暂的一抽,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白南许一眼,又转向窗外。
      “白……老板,你今天叫我过来,真的只是吃饭吗?”不疾不徐的语调,细听里面带有壮士断腕的决绝。
      白南许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下意识的答道:“是啊。”
      闻知书抿唇笑笑,露出脸颊左侧浅浅的酒窝,然后他又垂下眼眸,不安的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白南许,黑眸里盛满了诚恳和惊惧,“白老板,我在警察局可什么都没说,我家里只有一对年迈的父母,求你别伤害他们。”说完眼眶就泛红了。
      白南许听他说完,心下了然,却不知该说什么。
      感情人家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呢,这也难怪,他的名声那么臭,谁会以为你会好心请人吃饭?
      可他还是觉得被侮辱了,一片好心被践踏,心里怎会好受?他想解释,可看闻知书发抖的怂样,又气的不想解释了。
      气氛第N次凝固了,他也不想说话了,费劲心思找话题,感情人家根本就没领情。
      他重重的吐了口气,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定定的看着对面弱不禁风的闻知书。
      可能屋里太安静,他放下水杯的声音显得很大,闻知书“哧”的一声哭了起来,可他不敢放声大哭,更不敢长哭,只是在不由自主的流出两行清泪后用手抹了抹就停止了。然后继续低头不语。
      这个过程很短暂,转瞬即逝,可白南许至今记忆犹新。
      他想起了在叔父家时,他和白恪、叔父、婶母坐在一起吃饭,很多次都是这种场景。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他像个外人一样冷落一边,白恪还不安分的拿脚踢他,动静太大让叔父看见,每次都是他挨骂,他不敢解释,只是在压抑不住时哭了一声。
      就像刚才那样,那时他想,是不是自己长大了也是这个样子呢?叔父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吓破胆子。这种情况会不会持续一辈子呢?
      现在他明白了,根本不会,他连卑微哭泣的机会都没了。
      抢来的东西总是不安心的,就像朱棣于朱允炆,他想,叔父这些年肯定也是寝食难安的,肯定也处心积虑的想让他死。可能真的于心不忍,可能他装的太真实,好在他成功的活到了现在。
      刚才闻知书的哭泣,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不是惊惧到了极点,谁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泣。
      他拿出一张卡,放下桌子上的圆盘里,食指转动圆盘,转到闻知书身边,不看他那让他感同身受的眼神,云淡风轻的说:“我没别的意思,你救了我,我想感谢你,就这么简单,这卡你收下,当我的一点心意,不要拒绝。”
      后来的饭菜就食不知味了,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各怀心事,闷头吃饭。
      吃完出去下楼梯时,闻知书突然一个趔趄就要倒下,跟他并排走的白南许赶忙扶了他一把。
      当时闻知书走在他的右侧,身子往下倒时右手立即扶了墙,如果白南许不扶他,他估计也不会倒下。可那会儿哪想那么多了,白南许当机就扶住他了,一手按住他的后背,一手拽住他的胳膊。当时闻知书给他的感觉就是,他身上的羽绒服的质感挺不错的,又软又柔。
      后来闻知书开心时,他会开玩笑的问他那会儿想什么呢,闻知书说,如蒙大赦,神情恍惚,脚下虚浮,如踩棉花,于是就倒下了。
      每次听他这么回答,他都要大笑好一阵子。
      之后他又脑子抽筋似的找了闻知书几次,闻知书从刚开始的震惊、惧怕到后来的不咸不淡让白南许肥了胆子,起了心意,越发频繁的找他,没事还打电话。可闻知书却没有跟他同样的反应,他还是保持谨慎的态度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无数次辗转难眠后,白南许知道自己爱上闻知书了,虽然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但一天不见心里着实难受,连觉都睡不好。他想不明白那个一脚就能踢倒的家伙到底哪里吸引了他,可就是这个一脚就能踢倒的家伙却让他如痴如醉、日思夜想。
      他在商场雷厉风行,却在情场一窍不通,身边又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儿,问他们等于自取其辱。于是他只能自己琢磨,可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一点头绪,反而心乱如麻。
      更让他挫败的是,上网查的那些方法用在闻知书身上一点成效都没有。他还是躲躲闪闪、能避就避的样子。
      当时流行一个词,“壁咚”,他明白之后总想试一下,可又怕把他吓跑,于是就束之高阁了。
      再后来就模模糊糊的表白了,其实也没鼓多大的勇气,就跟他说想跟他好,希望他能接受。闻知书短暂的惊讶之后说了一些话,他听明白了,这是被拒绝了。可闻知书拒绝的太委婉,太温和,语气又那么柔软,还带点勾人的尾音,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在听情话的错觉。当时是在一家闻知书挑的小饭馆,他坐在他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闻知书的嘴巴一张一合,觉得舒服的不得了。慢慢的心痒难耐,慢慢的不由自主,手不知什么时候就拉住他的了。
      “我就当你答应了。”他看着闻知书惊讶愠怒的脸庞,脑子好像被驴踢了,突突的就说了这一句。
      接下来就安静了,但却不是尴尬,可能对闻知书是,对他来说,却是无垠的享受。过了一会儿,闻知书抽出手聚拢着秀眉问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吗?”
      他点点头,一脸无辜的说,“都是废话。”
      闻知书可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他一时没话了,他的性子让他说不出那些难堪的话,更不敢做出让白南许难堪的动作。只能干巴巴的瞪着他,希望他能识趣点,安静的离开。
      可白南许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更不想安静的离开,他现在一颗心痒的不行,恨不得将对面的人儿生吞活剥,哪能安静的离开。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走出饭馆的,反正他乐的不行,笑的牙床都露出来了,把闻知书送回家时还恬不知耻的跟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当时他太兴奋了,完全忽略了闻知书的表情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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