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阿牛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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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走过去蹲下，平视她的眼睛，道：“我应下你的要求，你可否为我解惑？”
庄大娘愣住，呐呐道：“我，我还没说我求什么呢。”
我歪头问：“你求什么？”
“望姑娘，”她直直盯着我，眼眶渐渐变红，一字一顿，“带阿牛离开这里。”
“为何？”
“我不想再让阿牛受苦了。”说着她闭上眼睛，眼角沁出泪花，“我知道姑娘必定身份不凡，一开始将姑娘带回去也是有这般私心。往后不求阿牛过上富裕生活，只求他吃穿不愁，平平安安就好。”
“那你呢？庄大娘为何不和阿牛一块走，你更能照料他。”
“我，我这身子不中用了……我自己是晓得的。若是走了反而成了姑娘的拖累，我过意不去。”
我又问：“你夫君何在？”
她开始抬起手臂擦眼睛，泣道：“不瞒姑娘，因着庄稼收成不好，全村男人去老山打猎去了。往常打猎都可以带回不少猎物来补贴家用，可，可偏偏就这次，偏偏就是他……”
庄大娘哽咽到说不出话。
她浸了泪的袖子显得愈发脏，我凑上前，拿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泪。
原来丽西流的泪也不算多，我想。
一边擦着，我一边问：“你如何知道他已遇难？”
她反手按住我的手，自己小心翼翼捏了一块袖角擦泪，道：“呜……谢，谢姑娘。几天前有男人跑回来报信，说，说我家男人失足坠下去死了……他们不日也将回来了。若是，若是我家男人先前打到的猎物能被带回来，就将它一并送与姑娘，当作是让阿牛跟着姑娘的报酬！”
远远传来阿牛的喊声：“娘！娘！”
庄大娘倏然一惊，就要起身，我跟着一起。或是起得太急，她还未站直便往旁边倒去，我一把扶住。
她满是泪的脸上异常惊慌，还有些悔意，紧抓着我的手急道：“我尚未告诉阿牛，还望姑娘保密！如今我这副模样不可被阿牛撞见，阿牛寻我你便拦住他，说是我去找李大娘讨钱。”
不待我答应，她便开门走出去，我走至门口停下。
“娘！你去哪里！”阿牛看见她喊。
庄大娘侧低着头贴墙往另一条路赶过去，哑声喊：“讨钱！”
阿牛听了果然没追过去，也没多问，缓步走至我面前。
我才发现，他的眼眶，也是红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阿牛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