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之罪:心之锁》韩绾

12、第十二章

　　陆离和池震刚回到刑侦局，就直接被温妙玲拦在了大门口。

　　“两件事，”温妙玲淡淡地开口，“我和我的同事查过了，最近十年里没有这样的类似案件，要么是受害人年龄不符，要么是凶手状态不符。”
　　池震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到组织语言的能力，“那第二件事呢？”

　　“死者有案底，身份我核实了。”

　　陆离和池震对视了一眼，然后陆离才缓缓开口:“上去说。”

　　直到会议室，温妙玲开始阐述。
　　“死者叫宋言歌，男，三十五岁，基本属于无业游民，本来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但是宋言歌之前的案子牵扯出很多人，就我来说吧。”
　　陆离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什么叫几乎无业？”
　　温妙玲:“宋言歌做过很多工作，大概都是服务员，收银员这类不需要学历的行业，四十二天前，他辞职了，直到现在也没再找到工作。”
　　陆离:“继续。”

　　“二十一年前，宋言歌被送入未成年犯管教所，关了六个月，法律规定未成年人的案卷是要在回归社会之后被销毁的，所以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去的，而且我查到跟他一起进去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孟钊，还有一个叫王钦，这就是我想说的，我虽然没查到类似案件，但是其中的王钦却让我查到了别的东西。”
　　池震:“什么？”
　　温妙玲有些无奈:“病历算吗？”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了下去，“王钦曾经在慈心医院就诊长达二十年，几乎是每六个月去做一次定期检查，我调了他所有的病历，但是我看不懂，具体的我已经发到你们微信里了。”

　　池震率先打开手机 ，自顾自地翻看密密麻麻的电子病历，他可算是懂了温妙玲说的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这些病历居然全是心理诊断和心理学专业用药术语。
　　池震笑了一下，“你不查查？”
　　“二十多年，四十多份 ，几乎不重样，我怎么查？”

　　池震扬眉一笑，“你可以慢慢查的。”
　　他冲陆离挑了挑眉，笑道:“我们当下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杀害宋言歌的凶手，这个王钦充其量只是个狱友，我们还没有必要浪费警力去查他的病历。宋言歌今年三十五，那二十一年前他是十四岁，我国法律规定未满十四岁的未成年人犯案才会进少管所，这算什么？压线进的呀！”

　　陆离:“……”
　　温妙玲:“……”

　　陆离无语的同时也意识到了问题，想了想，他说:“孟钊现在在哪？”
　　温妙玲显然没想到他问这个，只能先应一下，“我现在查。”

　　过了好一会儿，温妙玲把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桦城东面，梦也巷三号楼，门牌号362。”
　　陆离扫了池震一眼，池震立即起身，差点没把椅子弹飞，以一种极其积极的态度对陆离说:“现在就去！”
　　陆离一愣，显然是被某位狗腿子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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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把车停在了孟钊家楼下。
　　这是一个有点世外桃源意味的小巷，老人们不约而同地搬了椅子坐在树荫下，有人扇着蒲扇，有人下着象棋，其乐融融的景象之中还夹杂着孩童天真的嬉戏笑声。
　　此情此景，虽然与喧嚣的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却泛着人与人之间的温馨，不由得在来来往往的人们心中激起一丝丝名为“静好”的涟漪。

　　陆离拍了拍池震的肩膀，把池震从神游的状态无情地拍回现实，“想什么呢？”
　　池震笑了笑:“也没什么，坐牢坐久了，好有没看到这样的画面了。”
　　陆离冷淡的语气如期而至，似乎是没有听见池震的惆怅，“比起可能有精神病的王钦，我更想先拜访一下这位孟钊。”

　　说着，他们已经走进了单元门，四周充斥着水泥墙独有的味道，空气压抑的仿佛蒸笼，让人不免有窒息的感觉。
　　池震轻咳了一声，不多时，两人在一道朱红木门前站定，门上镶嵌着写门牌号的铁片，“362”三个阿拉伯数字映入眼帘。

　　陆离迅速贴到大门旁边的墙壁上，以保证门眼里看不见自己。
　　池震瞬间了然。
　　门里的人很可能跟一个做过好几起杀人案的人相关，自然也是极其危险的，而陆离作为警校的优秀学员，这点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池震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有一道男声回应:“谁？”
　　池震回答:“桦城刑侦局办案，请您协助调查。”
　　屋里先是安静了一会儿，而后是那男人平稳的声音。
　　“好，稍等一会儿。”

　　脚步声缓缓靠近，随着“吱呀”一声响起沉重的朱红木门被打开，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寒光一闪，一种绝情的凉意钻进了池震眼中。
　　“让开！”
　　陆离大喊一声，先是推开了池震，也正因为这一推，他的右手手臂整个暴露在门前，那人悬在空中的菜刀没有丝毫改变和动摇地砍下，正正好好地砍在了陆离手腕上。
　　顿时，一道红彤彤的刀口爬上了陆离的手腕，血腥乍起，流出的鲜血宛若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冷艳地绽放着。

　　“陆离！”
　　池震吓得不由自主地喊出那人的名字。

　　陆离看都没看他一眼，迅速转身，左手化手为刃，径直击向那男人握刀的手，男人吃痛，手掌骤张，菜刀“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陆离又顺势握住那人手腕，挺身上前，用膝盖踹上那人腹部，那人吃痛，弯腰倒下，陆离迅速转到男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手铐，将男人反手铐住。

　　池震瞬间回复了神智，直接拿出手机打了电话，“鸡蛋仔，现在我们抓到了一个持刀袭警的嫌疑人，你派人过来一趟。”
　　“我去，”电话那头是郑世杰的声音，“那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陆离受伤了……”

　　他话音刚落，一句话还没说完，地上的男人忽然挣脱了陆离的钳制，冲进了屋里。
　　“靠！”池震慌乱间连电话都忘了挂断，直接跟着陆离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