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肆动荡》喜上眉梢大开喜

5、大树是卧底

　　高肆把烟头丢出窗外，从烟被抛出窗外的这段距离里勾出了一个长长的弧线。他突然说：“大树是安全局派入黑手的卧底，而黑手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
　　卧底？□□？无间道？
　　我扬了扬眉，道：“你知道我接受不了太复杂的事，说清楚点吧。”
　　高肆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黑手是近几年最大的□□组织。他们几乎什么生意都有所涉及，包括贩毒、开设赌场、放高利贷以及转卖文物，却精明的不留任何案底！甚至嚣张到公开挑衅安全局，长期来一直是安全局的眼中钉。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安全局只能利用老套的办法，训练了一批卧底潜进黑手。而最成功得到黑手的大哥信任的就是大树！那个时候，正碰到成为文物的尸体出土，安全局的人派大树向黑手透露这个消息。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加上有大树做内应，更有利找到黑手的作案证据！”他似乎知道我一时难以接受这么多事，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过了十分钟后，才继续说下去，“安全局为了让黑手放低戒心，借口要把这个文物送去日本的研究所做进一步分析，再借大树的口让黑手知道尸体会有一段时间离开安全局。”
　　我忍不住问道：“那与午肆有什么关系？”
　　高肆又抽出一根烟，道：“黑手之所以能发展成这么大，说明他们有一个十分精明的带头人。做每次‘生意’前一定会用任何方法以及任何渠道调查情况。为了能让事情更逼真，安全局决定索性真的把尸体转移到别的地方。再由大树把消息放出去，让黑手相信安全局真的有将尸体运到日本研究的举动，并且为了更保密和安全，又特意将尸体先转移到其他地方。更让黑手相信他们这么做是想让别人以为尸体还在局内，也就将目标都放在安全局，从而保护了真正藏尸体的地方。之后的事实证明这么做的确让黑手相信了。”
　　不用说，他们选的藏尸地是午肆！我笑了笑，为了掩人耳目，安全局做的还真是彻底！
　　高肆又说道：“因为黄警官和我的关系，他们决定将尸体放在午肆的储藏室。加上午肆各方面的人脉都不错，即使出了乱子，也有办法能摆平。所以，大树把尸体在午肆的消息告诉了黑手。”
　　我问道：“那看上去似乎很顺利嘛，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高肆苦笑道：“哪有那么顺利啊！小午，无论再完美的计划都会有漏洞，所以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而这个计划就错在一切太顺利。”
　　我眯了眯眼，说道：“你的意思是因为太顺利的得到消息，所以黑手的大哥怀疑了？”
　　高肆点了点头，说道：“安全局做那么大举动只是为了针对黑手，所以这些表面上被封锁的消息只有黑手一个□□组织知道。黑手的大哥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会漏掉这个。他不仅发现了，还查出放出所有消息的人就是大树。”
　　我皱了皱眉，道：“因为大树的身份被发现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安全局的人就索性杀了他？”
　　高肆一笑，回答道：“他们也不至于卑劣到杀自己人，他们只是认为大树背叛了他们。”
　　我没有问下去，他们认为任务的失败是因为大树泄露了秘密，但为什么不在任务失败后就杀了他呢？
　　高肆继续说着：“这一切还因为一个计的开始，”他顿了顿才说下去，“这个计才是扰乱了一切计划的关键，小午，你知道有一计叫请君入瓮吗？”
　　我点了点头，感觉入瓮的除了余大树、安全局，还有另一个人。
　　高肆突然笑道：“入瓮的还有我！”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与他平视，看着他说：“所以为了出这个瓮，最后你选择炸了午肆，一了百了、一拍两散，是吗？”这不是我现在才想到的，之前便怀疑阿肆失踪与爆炸有关，而现在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依他的性格，我知道他会这么做！但就算他承认了，我也不会难过或是为他瞒着我一意孤行，甚至不惜毁了我们亲手打理经营的午肆而生气！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他是高肆，是那个叫我小午的阿肆。
　　我等着他答案的同时，忍不住想为什么阿肆会入这个瓮，又有什么事值得他入瓮？
　　高肆抬起头，看着我又笑了，说：“小午就是小午，相信就算听到我说是，你依旧一脸平静吧？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我没有犹豫地回答：“是。”
　　高肆哈哈一笑，说：“以前，我爱过一个女人，我真的很爱、很爱她，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我以为我爱她，她也会爱我，也会像我待她那样好好的待我。但是结果，她走了，还告诉我，她不爱我，跟我在一起只是纯粹有趣的想知道一个男人能痴迷她到什么地步！最搞笑的是，她跟的男人是我警校的导师。”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我没有催他讲下去，尽管这与我们原本说的主题无关，但我依然相信阿肆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目的。何况，这也是他脱离警校，宁愿跟一些□□称兄道弟的原因吧？
　　几分钟后，高肆慢慢开口道：“之后，我离开了警校，和她断了一切联系。但是，仍然忘不了她，小午，真的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介怀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又也许是我还没有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在这一刻，我有点难过和不习惯，原来不会笑的阿肆是那么的落寞！
　　高肆似乎并不介意我的沉默，继续说道：“所以，当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都没有用！而最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她的身份是黑手大哥的女人！”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难道是怕听到阿肆的故事之后会同样冷静不下来吗？或者是真的不习惯这么失意的阿肆！
　　同时，答案已显而易见，请阿肆入瓮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爱着并且一直想着的女人。
　　高肆站起身，走到窗边，吸了口气，道：“黑手明知道这是个骗局，不但不揭穿还积极地配合着，假装对大树的话深信不疑。事实上他们不仅对事情的真相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还调查了午肆的背景，自然也包括我的历史。”
　　我走过去，忽然用力拍了他一下，道：“自然也知道你当年为了一个女人而一蹶不振，又正好这个女人是他们大哥的女人，所以就不入流的派她来做说客，是吧？”
　　他明显给我这一拍吓了跳，因为我从来没这么做过，他笑出了声，道：“原来小午安慰人的方法是这样的。”
　　我叹了口气，道：“这叫近墨者黑，高大少爷你还要继续说故事吗？或者找个下回分解的牌子立着？”
　　他又笑了，是啊，今天我的话怎么特别多，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我在安慰他吗？
　　高肆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说的都没错，她来找我、求我，还差点，”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才又说下去，“差点用上床来说服我，不过放心啦，我绝对洁身自爱。但我知道就算拒绝也没有办法摆脱他们，所以当时我同意了，答应把尸体暗中掉包后交给他们。原本打算把这件事提前告诉黄警官，一旦他们接收了尸体就可以立即进行逮捕，但结果，出现了意外。”
　　意外？我看向他，他的神色郑重起来，道：“第一眼看到那具尸体就觉得奇怪。哪有文物被包成这个样子的，里里外外竟然被一种黑色的塑料布片包了好多层！黄警官说是怕文物有什么闪失才做的防护措施。就在尸体放在储藏室的第三天，我发现尸体周围有很多老鼠的尸体，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就清理了老鼠，把它们丢进下水道。但后来我们店了发生了客人食物中毒的事，你还记得吗？”
　　这事我记得，食物中毒本身是件很难摆平的事！但因为跟客人的关系还不错，又赔了些医药费便解决了此事，没想到的是几天后，酒吧就莫名其妙的爆炸了。
　　高肆又道：“可是你不知道，那个客人后来还是死了，而且死因不止食物中毒那么简单！甚至还牵连到了同一个病房的几个病人死亡，最后医院以传染病为由用特殊药水加酒精火化他们的尸体。”
　　我忍不住问道：“你是说这一切都跟那具尸体有关系？”
　　高肆点了点头，道：“我怀疑是老鼠咬破了包尸体的塑料布块并接触到了尸体，所以才呈现了假死的状态。在这段假死的过程中，它们的体内可能产生变化，最后又活了过来，才导致咬伤客人。开始的症状只是呕吐、腹痛，所以被认为是食物中毒！而且老鼠与人的生理机能不一样，因此他暂时没有什么变化。我所能了解到的也只有这些，即使在病房里发生过什么，医院也决不可能对外公布。”
　　我说道：“你是说他之后会跟老鼠一样呈现假死又复活？”
　　他默认了，又道：“后来我又去医院问过，替他诊断的主治医生以及病房的护士都集体辞职，包括同一个病房的病人家属都似乎人间蒸发。当时我意识到这决不只是简单的文物！就在我想把事情告诉黄警官的时候，黑手的人竟然在我没有发出任何信号的情况下提前动手了。我再次进储藏室想将尸体事先转移到别的地方时，他竟然不见了，只看到一地的死老鼠。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索性炸了这里，也为了防止它们复活后出去咬人。也幸好当时你不在店里，客人也走光了。而且这么做，至少可以让安全局与黑手两帮人马都以为尸体已经被毁。当然，这也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出瓮！因为在她求我的那一刻，我真的有想过帮她。所以，小午，我并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时间太紧迫……”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现在才解释，不觉得晚了吗？不过幸好爆炸后你还在我面前晃过，否则还真以为你也被炸死了。”
　　高肆对我打断他的话显得不自在，但很快又道：“没想到的结果是双方都不信我，甚至都在暗中找我，”在他失踪的一年里，安全局和黑手都在找他麻烦？这也是他要失踪的原因？我看着他，其实这一年，他过的很累吧！却偏偏要忍着不说，是怕连累我吗？亦或是觉得告诉我也没用，似乎这个答案的准确性会比较高。他叹了口气，又道，“我以为事情会慢慢冲淡，但在一星期前，发生了一起传染病以及三起伤人案。我去看过，情况竟然与一年前的很像，都是经医院之手火化死者。我想安全局的人收到了消息，知道事态越来越严重，加上他们又一直认为尸体在我手里，为了尽快找到我，只好发通缉令了。”
　　我忽然问道：“那为什么发通缉令要抓的人是我？”
　　高肆哈哈一笑，道：“因为当时黄警官和黑手找我帮忙时，我只说了无论怎样都不要伤害小午！”
　　我皱起眉，道：“就这么简单。”那么由此看来，相比安全局的出尔反尔，还是黑手的人比较守信用了，至少都没找过我麻烦。
　　他眯起眼看着我，说道：“呵呵，为了加重语气的严重性，让他们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我跟他们说，你，陆弃午是我的女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