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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馄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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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自己坑了人家的,郑遥衣心下有些发虚,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生硬地憋出一句,“顺路。”
不料温栖迟同时开口,“同伴。”
郑遥衣闻言有些诧异。
他怎么这么说?自己与温栖迟还没有相熟到同伴的地步吧。
但转念一想,许是温栖迟也想帮她一把,化解尴尬吧。
谁成想却更尴尬了。
郑遥衣冲温栖迟笑笑,想转移话题,就笑吟吟地跳到温栖迟身边,引见道,“这位是温家的二公子,温栖迟,温老先生有事脱不开身,就让他代送寿礼来了。”
温栖迟顺势赔罪,拱手道,“中途出了些事,耽搁了些时日,先生莫怪。”
郑遥衣出言背锅,向高岳老先生赔罪,“是京存不小心冲撞了温公子。害的公子进了大理寺,今日才被放出来,寿礼的事,实在抱歉了夫子。”
高岳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无碍,倒是温先生有心了。”
高岳老先生伸手接过温栖迟递来的盒子,右手缓缓掀开盒盖。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盒诗词。
郑京存见高岳老先生看得出神,悄悄绕到高岳老先生身侧瞥了一眼,心中默读了一两句,觉得就是普通的诗词而已,没什么感觉。
转头看高岳老先生,他却笑得像个吃了蜜糖的孩子。
果然,文人的世界我们这些俗人不懂。
郑遥衣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打眼瞥了一眼最上面的那首诗,这一次却正好看见右下角的落款,落款是“汪苑。”
汪苑?
这不是……
郑京存心头一紧,有些吃惊,但她很快收敛起了情绪,别开视线。
——
出了高家,温栖迟和郑遥衣二人又要面对要不要分道扬镳的问题。
二人并肩而行,走的很慢。
其实这么一起走也不错,就是有些难以言说的尴尬。
郑京存心里还是惦念着江州的馄饨,随口问了温栖迟一句,“扶苏公子,你愿不愿意随我去江州呀?”
温栖迟抬眸看她,出声询问,“作甚?”
郑遥衣摇摇头,“无事,就是想吃江州的馄饨了。”
“好。”温栖迟出言应下,语气温柔得反常。
没料到大冰山会答应,还答应得如此爽快,郑遥衣一时有些兴奋。
生怕他反悔似的,郑遥衣抬手抓住温栖迟的小臂,拉着他向前跑。
“那我们走吧!”
温栖迟被拉得一个趔趄,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
郑遥衣却是没有看到这一幕,若是被她看到温栖迟笑了,定是会拉着温栖迟揶揄半天的。
——
从墉州城到江州,需得一日。
故而郑遥衣和温栖迟第二天一早启程,到了江州已是天色如墨了。
郑遥衣轻车熟路地拉着温栖迟找到了那家常去的馄饨铺子,拉着温栖迟随便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冲店小二吆喝,“来两碗馄饨,二两牛肉,再上一壶热茶。”
“好嘞。”
小二答应一声,转身先去取了壶热茶,用托盘端着拿了出来,“二位稍等片刻。”
小二地从托盘上拿下茶壶和两个茶杯,又倾身斟满了茶杯。
郑遥衣冲他笑笑,微微颔首致谢。
“京存姑娘这次可还要再打包三十碗?”小二端起托盘,多问了一句。
郑遥衣摇摇头,朝他笑笑,温声道,“不了,我还有事,先不回去。”
她两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小嘬了一口,觉得有点烫嘴,又悻悻放下。
温栖迟看她一眼,真是笨。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往四周看看。
这是个露天的馄饨铺子,门外只摆着五六张桌子。木桌表面满是细纹,磨损程度不小。
看这木桌的样子,也是有些年头了,想来应是个老字号了。
这个时间客人已经不多了。最前面有一对夫妇,粗布短衣,应是普通的。
右手边有个道士打扮的女子,此刻正在埋头吃馄饨,看不清长相。在她身侧,立着一块招牌,上头写着“第一相师”。
再就是我和郑遥衣了。
没过多久,店小二端着刚出锅的两碗馄饨和一小碟牛肉走过来了。他把托盘上的馄饨和牛肉一样一样端下来放到二人面前,满脸堆笑地说了一句,“慢用。”
店小二刚收了托盘往回走,郑遥衣就忍不住凑上去轻嘬了一口馄饨汤。
成功地又被烫了一下,郑遥衣赶紧离开碗边抬起头。
她轻抽了口气,发麻的舌尖渐渐好转了一点。
“你腰上一直挂着的辣椒水是用来做什么的?”
温栖迟抬头看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这个他疑惑许久的问题。
若说是为了防身,她身边的可是鬼医圣手肖若何,他若是想,配制点厉害的毒/药给她防身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而且,平日里肖若何对郑京存的态度,也是关怀备至,怎么也不该一瓶辣椒水就打发了她。
郑遥衣抬眸看温栖迟,挑了挑眉。
这温栖迟,居然对我的辣椒水上了心。
那我?逗逗他?
思及此,郑遥衣不动声色抬手擦了一下嘴,把头往前凑了一下,笑吟吟地问了一句,“温二公子想知道啊?”
温栖迟见她一脸戏谑,情知不会是什么正经解释,就把头扭向一边,别开眼睛不再理她。
“哎呀哎呀,不理我了呢。”
郑遥衣嘴上揶揄他,手上自顾自地自腰间解下瓷瓶。
继而,她拔下瓶塞,站起身来把瓷瓶凑到温栖迟面前晃了晃。
边晃边道,“温二公子想知道啊?”
温栖迟看她这幅眉飞色舞的模样,有些无语。
他扭过头去,避开面前的瓷瓶,冷声道,“ 胡闹。”
郑遥衣讪讪收回手,一屁股坐了回去。嘴上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揶揄道,“堂堂温家二公子居然不知道辣椒水怎么用,真叫人匪夷所思。”
温栖迟抬眸瞪她一眼,声音有些愠怒,“又在胡说八道。”
郑遥衣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当然是这样用。”
说着,她把瓷瓶倒过来,一口气把里面的辣椒水全都淋在面前的那碟牛肉上。
温栖迟:“......”
就这样?
温栖迟别过头去,有些无语地抿了抿嘴。
郑遥衣心情不错地夹起一块只沾了一点辣椒水的牛肉送进嘴里,顿时七窍冒火。
她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热气,佯装正常。
她抬眼瞥了一下温栖迟,用筷子夹起一块满是辣椒水的牛肉送到他面前,“温二公子要不要尝尝?”
温栖迟冷声道,“不要。”
郑遥衣却迟迟没有收回夹着牛肉的筷子,兀自与他僵持着。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郑遥衣掐了掐嗓子,撒娇道,“扶苏哥哥你就尝尝嘛。”
温栖迟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
他心中郁结,郑京存你还真是没有底线。
他把头扭向另一边,冷声道,“走开。”
郑遥衣无视他冷硬的态度,兀自补充道,“你要是不吃我就只能强喂你了。”
她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温二公子要不要我喂你呀,嘴对嘴那种。”
她语气轻佻,调戏意味浓厚。
真是胡闹!
温栖迟登时脸色大变,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忽而张口,耳根通红地一口咬下筷子上夹着的牛肉。
他心下发慌,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忽而他轻咳几声,呛得满脸通红。
而后辣气上涌,呛的他眼圈通红,两行清泪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郑遥衣是有意戏耍他,登时怒不可遏地抬头冲郑遥衣怒吼,“郑京存!”
他这一抬头,眼圈红红的,伴着两行清泪有些梨花带雨感觉,与那张向来冷若冰霜的脸配着好生违和。
这画面……
简直…
居然有点好看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郑遥衣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吧,这辣椒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特辣,特别辣。
多年前我和阿雪和肖遣经过一片菜地,我喜食辣,便随手摘了个辣椒送进嘴里,结果生生被辣哭了。不仅如此,嘴还被辣肿了,整整两个月才消肿。
我随口嘟囔一句,这倒是比那些毒/药什么都磨人。
以后啊,我遇到什么坏人,就往他眼睛上一洒,想想就解气。
谁知肖遣居然暗自记下了。
他在长歌门开了一个小菜园,专门培育这种小辣椒,给我做辣椒水当暗器。
不过我这么厉害的人哪需要什么暗器,郑爷从来都是正面刚。
除非……
打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破解,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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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不够,榜单轮空,停更可能一周。
不好意思鸭。
因为没有榜单就没有渠道看到文。
所以这几天没动力了。
不过不会弃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