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千机变无穷·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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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虎来得很凑巧，也很不凑巧。
巧的是，他半夜赶路的时候正好撞上从林子里出来的方游之，没有错过去。不巧的是，他在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对方游之的身份有所猜测时，间接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这一点，从展昭担忧的目光，和方游之想要人道毁灭自己第一个朋友的心情里，得到了印证。
好在他们之间的友情足够稳固，以及方游之身旁一左一右站着展昭和白玉堂。白玉堂在看见艾虎的第一时间，怕方游之动手杀人灭口，主动站到了他右边。
在系统【盘他】的尖叫声中，方游之显得十分冷静。他保持着面无表情，对艾虎勾起了左边的嘴角，阴森森道：“唐门找唐无方，和我有什么关系。”
艾虎显然无法搞懂这种拥有深刻内涵的梗。他挠挠头问：“你不就叫唐无方吗？”
方游之回答了他一个冷笑话：“我现在就可以改名叫唐无寻、唐无乐或者唐无影。我还可以改名叫唐小婉或者唐小夕。所以他们找唐无方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艾虎竟无法反驳。
原本该鸡飞狗跳的气氛硬生生被方游之一个冷笑话破坏。但扮演自己的角色十分敬业的方游之还是在回到城内之后询问了艾虎具体事由。
“我哪里知道唐门那群人在搞什么名堂。他们派出了不少杀手，满江湖地找你。我还听说有些杀手在杀人前还要问一遍你的行踪，若是得到了消息，就让人走得痛快些。”艾虎道。
他看着很想再问些什么。然而方游之一脸冷漠地和他道了晚安，回去睡觉了。艾虎挠挠头，困惑了一下，就进了客房。
谁要管唐门那群杀神，睡觉重要。
方游之关了门，系统便迫不及待地向他汇报自己的新发现：【侠士注意到那个卫小兰了吗，本系统刚才和上级请示了一下，拿到了她的信息。】
“你说。”方游之一边往房间角落里去，一边同它道。
【卫小兰原本应该是另一个七五平行世界的女主角，因为意外得到天刀唐门的能力。但是那个平行世界的世界意识和本世界的世界意识喝酒喝到神志不清，把女主角输过来了。】
“……”方游之伸向墙角大花瓶的手顿了顿，然后缩了回来。他站在花瓶前四五步的位置，缓缓举起了千机匣。
【女主角这边看来就是自己重生了，但是前世并没有你的存在。所以你上她的重点观察名单了。】
“我知道了。”方游之回复了它，扣下了千机匣。夺魄箭瞬间把花瓶击碎。
【救命啊侠士！！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啊这应该不是七五惊魂夜吧救命啊！！！】看到花瓶打碎后里面露出的东西，系统在方游之的脑子里失声尖叫。
花瓶里面是一具手脚折断扭曲成诡异弧度的尸体，头颅落在歪斜的手臂里，被人用银针刺出一个僵硬诡异的笑容。
尸身像是泡了什么防腐的东西，尸臭的气味被很好地压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香气。能明显闻出来这股香气以栀子花为主。
“处理尸体的人很有调香师的天赋嘛。”方游之抬手摸了摸下巴，在昏黄的油灯底下打量了几眼尸体。要不是系统被吓到变形，他甚至还想抓着系统让它给尸体打个光。
算了，他自认还是很善良的。
门外艾虎敲了敲门，带着几分疑惑问：“唐无方，你没事吧？我听见什么打碎的声音了。”
方游之走过去打开门，看见艾虎手里把着刀柄一脸担忧地看他。
“我有事。今晚我们挤一挤。”他的脸色上看不出来有异，说完这句话还往旁边侧了侧身体。
艾虎顺着他让出来的空隙往里面看去，一眼就看见尸体怀里抱着的头冲他微笑。他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把尸体放人房子里也太缺德了吧？”
“是挺缺德的。”方游之赞同道，然后往外走，“你猜这种花瓶有几个？”
艾虎细思极恐，一眼都没有多看屋子里的尸体，就跟在方游之后面走了。
“明日再去报官？”他回想着方才看到的情景，顺口问。
方游之道：“明日你随手拉个人去报官便是了。我不方便和官府有什么牵扯。”
方才那具尸体的脸有那么几分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他思索着。
如果卫小兰说的，见过他的画像的事是真的。那么就证明剑三的唐门在这个世界上是的确存在过的。或者准确地说，是他剧本里的唐门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而在方游之的剧本里，他是药堂长老唐怀礼的关门弟子，是唐时便存在的人物。
放在现在，也是祖宗一样的存在了。
方游之回想起自己的剧本内容，发现了一个绝望的事情。
小电影《浮光掠影》，讲述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唐门引羽弟子唐无方接单杀人，回程的路上遭人暗算，被一位美丽热情的苗疆女子所救。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甚至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唐无方抛下苗女远走。苗女千里追夫，却在渣男回心转意后不幸被仇家杀害。
剧本由方游之极其喜爱虐恋情深的妖毒亲友提供，并且与方游之倾情合作演出。
而其实渣男唐无方抛弃情缘的原因，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写剧本的亲友都是妖毒了，苗女怎么可能是真的苗女。和唐无方谈情缘的，其实是个女装大佬毒哥。严格来说唐无方才是被欺骗感情的那个。
方游之整颗心拔凉。
如果他的剧本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唐门，到底知道他多少黑历史？
杀人灭口还是杀人灭口，这是个问题。
“我明日便去解决唐门的事。你报官之后不要轻举妄动，这滩水后面藏着不少肥鱼。”方游之叮嘱艾虎。他眉梢微挑，露出一个嘲讽十足的笑来：“就看这幕后之人和我，谁的胃口更好，谁更能吃得下了。”
他现在想起来了，那尸体两个月前还是个活人。同他抢过一桩生意。只是当时那人看见他的脸就像吓飞了魂一样，手慢他一步。
方游之有个大胆的想法。屋里那个死人，是唐门弟子。
他玩侦探游戏的时候，就是靠自己这种狼一般的直觉一路绿灯顺利通关的。
他的直觉救了他好几次的命，有时候顺着直觉查下去，反而能更快接近真相。
至于第二天一大早，松江府的衙役们围着一具形容可怖的尸体发愁的事，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因为这个时候，方游之正和艾虎在文王楼喝酒。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唐无方今日格外大方，点了最嫩的鲤鱼，要了最贵的酒。要不是他身上杀气仍在，艾虎都要以为对方是什么人假扮的。
“你瞧我做什么？”方游之倒酒的动作赏心悦目，看得艾虎咋舌不已。
看上去方游之已经对城内黑衣人的案子丝毫不感兴趣了，但艾虎还是好奇的。他连夜赶来得匆忙，之前一直不知详情。昨夜回城的路上还是展昭给他略提了几句。
这案子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艾虎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更不要说向来观察敏锐的南侠和锦毛鼠。
艾虎还缠着方游之问细节的时候，白玉堂便和展昭一同出现在了文王楼上。
方游之一眼就看见了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他还有心思向系统吐槽：“统啊，你看这两个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猫鼠锁了。”
系统美滋滋地截图，顺口就怼了回去：【请侠士不要像个cp粉一样，好好做任务才是正道。只有刷声望才有出路。】
方游之觉得他的狗系统可能是被昨晚的尸体吓出了什么故障，导致发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变化。但是看在他还要靠系统恰饭的份上，他乖乖闭上了嘴。
他顺手邀请了展昭白玉堂两人同桌。
“我听说你那院子里有具尸体被你撞见了？”白玉堂给自己倒了杯酒，问方游之。
方游之点了点头，顺便印证了他的猜测：“是个杀手，和此案有关。但不是追杀卫姑娘那一伙的。”
“但愿只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否则这就是对唐门整个铺开的局。”
话虽这么说，但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方游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毕竟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句话就跟一句魔咒一样灵验。
展昭问：“唐门找你的事，可需要我们帮忙解决一下？”
“不必了。”方游之拒绝，“我已经给唐门传了信，不日就会有离得最近的内门弟子来和我接触。毕竟关系到唐门整体，我也不好不管。”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点头。只有艾虎还一脸不明白：“你不是跟唐门有仇吗？怎么这么护着他们？”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唐门有仇？”方游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唐门生我养我，就算如今跟我几乎没什么关系了，也没有反目成仇的道理。”
艾虎还一头雾水，但白玉堂已经想起了陷空岛四个哥哥给他搜集的一些前朝旧闻。
“我记得前朝，唐门的逆斩堂有个极年轻又极神鬼莫测的杀手。就叫唐无方来着。”他道。
方游之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实则是在意识里和系统击掌。
他镇定地接话：“是我。”
在陷空岛势力收集的消息里动手脚的系统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千机变无穷·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