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这剧情不对》夕工

19、19.流言

　　兖州沿海的蛋民率以出海补鱼为生。靠着海中特产和采来的珠蚌，也能勉强交得起朝廷的税赋。虽说采珠者年纪稍长便瘫痪于床的人数并不能说少，但相对来讲，他们的日子并没有被占了田地的落魄户那般艰难。

　　这样的说不上富裕但也并不穷苦的日子在几个月前被打破了。

　　住在渔村的人们会去这附近的县城采购日用品。那座县离官道不远，常有商队在此地落脚。来这里的客人会在落座之后点些便宜的酒菜，侃些天南地北的趣事，或者找个人祝酒，再顺便发些牢骚。相比安静的大海，县里面总是热热闹闹的，村里年轻人也都乐意往那边跑，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直到两个多月以前。

　　瘴疫的爆发毫无预兆。

　　出海捕鱼的川木突然从船上跌下海。同行人笑他是船醉了，却半天也没见他从水中浮出头来。才心知不好，跳下船救人。

　　捞上来的时候还有气，但骤升的体温让只通晓得捕捞的汉子们也明白，这并不是单纯的醉了船。运回去的时候，川木的身上起了大大小小的斑疹和脓疱，密密麻麻的非常瘆人。他家里人花钱请人去镇上花重金招来了一名江湖老郎中，只看了一眼留下一句「天花」便落荒而逃，连药都没给开出来。这之后，还没等川木的家里人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有村民一个接一个的患上相似的症状。

　　这个村子完了。再过不久就将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槙太过去是这么觉得的。

　　现在他看到死去的小女儿单薄的身体在烈火中逐渐消失，淡漠又麻木的脸上多了一道泪痕。他已经失去了父母和妻子，连小女儿也没能活下去。

　　同时的手上紧了一紧。

　　幸好，大女儿还活着，而且再也不会被这该死的瘴疫祸害了。

　　两个星期前，有一伙过路客在村中歇脚。瞧那相貌，除了为首的男人脖子上长得大瘤子十分惹眼，其余两个都相貌平平。就是放在人丁稀少的渔村，也一打眼认不出来。

　　大瘤子见村人因痘疮所困，便说要拿出此生绝学来根治它。只要是肯过来治病的，甚至都没跟人家提钱的事儿。来的人也是半信半疑，那治病的手段也无非就是在人的臂膀划上一个小口子，抹了点东西进去，要不是他没说要收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地道的江湖骗子。然而，已经束手无策的村民还是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都不约而同地去大瘤子那里治病，而到最后，大瘤子收到的钱也是不足十钱。

　　他要是真的神医，就改该把他脖子上的瘤子治治。有嘴碎的人在背后议论。

　　不过，他们很快就后悔了。

　　除了已经发症的病人没能救回来，剩下的直至今日也都健康地活着。

　　当他们想要向大瘤子好好感谢一番的时候，那一伙儿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有人依稀记得大瘤子的同伙在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说是要将病人的尸体和衣物全都烧掉。那人只记得这么一句话，却无论也想不起来话者的容貌。

　　也许真的就是神仙下凡吧。来了就走了，都不把钱放在眼里。

　　烟火散尽。各家的人拾取了没烧干净的遗骨回去掩埋，以择他日祭奠。

　　槙太牵着女儿的手，步行回家。

　　湛蓝色的天空已经见不到一丝阴霾。

　　＊　＊　　＊

　　兖州城城主柄時近来听到了一个荒唐可笑的流言。在他治理的土地上出现了降伏瘟鬼的五毒大神。

　　在事情传到他的耳朵之前，这条流言早就在市井中闹得沸沸扬扬了。越是议论越是离谱，到他这里就变成了五毒大神降临凡世驱除瘟鬼的说法。但好端端的哪来的神仙下凡，就是有贤人隐居于此他也多多少少了然于心。于是便遣人下去打探了一番，总算是有了些眉目。

　　事实倒不如降伏瘟鬼那般夸张，但带着两护法的五毒大神给人施下袪除痘疮的法术倒是确凿。他命人下去试验过，哪怕将那些被施了法术的人捉起来几个给穿上痘疮病人衣服，也仍旧是健健康康的活着。

　　痘疮那可是能在短时间内夺万人性命的重症。人口密集的州城会将病患捉去活埋，但效果并不算突出，因为随便找一户人家问，都能得到邻里或兄弟姐妹因此病丧命的回答。而认识更为欠缺的乡里只会是当成一般的病症处理。往往当乡民意识到那是有强烈传染性的重症时，疾病的蔓延已经变得不可控制。

　　现在，这种疫病能够被治愈了。这是有益万民的天大的好事，但柄時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他很想立刻就将此事上报给朝廷，骤时得到的好处一定不会少。然而这件事情上蹊跷的地方在于，被传言中的五毒大神施了法术的乡民却没一个记得住对方的相貌。

　　若真的是神明大人也就罢了，但柄時多留了个心眼。

　　在忍村还未建立时，各个忍者家族有自己的服务对象。兖州刚好就有那么一支。尽管那个家族的宗族已经迁去雾隐，并在几个月前的叛乱中惨遭灭族。但旁系的一名体弱的幼子却在早时被柄時悄悄买下，圈在府上秘密地养了起来。

　　这个生来一头白发的幼童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太弱，那群平常只会乖乖听从主人命令的狗，真的就会咬着他们的幼崽不肯松口。不过身体弱归弱，不管是弱到了什么程度，这幼子依旧和他那群父辈一样，是个单从长相上看与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的怪胎。

　　幼子只看了那些乡民一眼，就断定了是被人下了幻术。待他将法术解开后，乡民们终于将被传为五毒大神的那三人的相貌描绘出来。

　　脖子长着大瘤子的男人，和毫无具体的面部特征，掉到人群里根本找不着的二人。

　　除了明白并非是神明降临，而是那群忍村的怪胎搞的鬼。事情完全没有进展。

　　忍者不晓农耕，不通工商，世人皆知。只通晓战斗技能的他们完全就是靠赌命上去才能赚得一口饭食。至于他们的医疗方法更是让人啼笑皆非，怪胎将异能注入到怪胎的身上能治愈伤口，但若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没有立刻暴毙。直觉上柄時觉得这事儿不可能是忍者的作为，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并非神仙下凡，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叫人携上他圈养的那名幼子往大瘤子途经路过的村子方向追。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按理说应当经过的地方，他们都没去。尽是些渔村或者是偏远的山村，路不好走，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们出兖州之前追上。

　　柄時不想让他发现的好处落在他人手里，但也不想白白浪费机会。于是他在向朝廷交出的报告说明兖州有流亡忍者，很可能是半年前引起骚乱的那伙人的同党。

　　他派出的人正在路上，雾隐村派来的专门人士也正在搜索。就不知道是谁的动作更快了。

　　「让我好好期待一下吧，『君麻吕』。」

作者有话说

　　买了新键盘，这个月吃土（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