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归》久病成仙

31、第三十一章 战线统一

　　“君璃姐姐，话说你武功高强，怎么会从房顶上滑下。”风清越可不觉得以君璃的身手会有这样的失误，便好奇的问道。君璃从成染染身边倒了杯水，猛的喝完后，冷着脸看向落千栩“哼，某个奸诈小人使了诡计，传了虚音给我，说什么黎尧太子在天牢里，需要我的帮忙。害得我分了神，没挡住黎暻初的攻击，失足滑了下来。”

　　“这个……”风清越心虚的看了看一旁的成染染和落千栩，寻求他们的意见，落千栩挥手让李管家出去，并将里屋设了结界，以免里面手忙脚乱的颜修听到。而成染染抵在门后无奈的说道“我说事情迟早会败露，你们也就别瞒着了，落千栩，你早就策划好了要让君璃知道的，不是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背后策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君璃见他们如此反常，站起身来质问风清越，她就觉得这几个人最近很是不一样，那个罗炣好端端的跑她天牢惹事做什么。

　　这时，黎暻初顶着一张完好如初的脸出来了。

　　落千栩看着君璃，打算与她和盘托出，她若是帮忙就再好不过，不帮的话，今天就把她和里面那个飞珩留在这里了。

　　“还是让初哥哥与你说吧。”风清越低下头指着刚从结界里硬闯过来的黎暻初。他站在众人面前，舒展了一下身子，皱着眉不满的问“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呢，还设了结界，一定是落千栩干的，是吧。”

　　“好好的巴掌印，怎么说去就去了，可惜了。”落千栩在这么紧张的氛围，居然过去对黎暻初的脸进行调侃。

　　“本王要脸，不像某人。”黎暻初看了一眼落千栩脸上依稀还能看见的印迹不屑的回道，这时，风清越冲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过来。

　　“怎么回事？”黎暻初走了过去，风清越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他眼里透着些许怒意看着落千栩，他居然与君璃说了黎尧的事。

　　落千栩避过他的目光，不顾他的情绪，将他推到君璃面前“别废话了，王爷还是与君璃首领好好说说我们的计划吧。说完后，他还使了一个眼神给成染染，在风清越和君璃还没有反应过来，成染染已经施法将君璃定在了那里。

　　风清越见君璃突然动不了，慌张的抱着她，冲黎暻初他们叫道“喂，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成染染拉过她，小声的说道“哎呀，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让君璃坐下来安静的听我们说罢了，越儿，你别紧张。”

　　“呵，那你们说吧，我听着。”君璃被施了法动弹不得，也懒得与他们争论，安静的坐那儿等着他们向自己交代清楚这些天发生的事。

　　接下来，黎暻初和落千栩将他们所做的事一一向君璃说了，不过落千栩扮做许平晟的事被他省略了，他们下一步就是把黎尧带走，等黎尧与颜修离开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无命无星带回去，这样即使黎元珲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君璃很淡定，可以说是对整件事毫不在乎，根本不为他们乱闯天牢的事感到生气。

　　“既然你们那么有本事，当时直接把黎尧弄走不就好了，绕那么大个圈子，墨迹的要死。尤其是落千栩，我可觉得你不简单，狡猾奸诈，而且法力不低，不可能做不了这事。”君璃听完后，翻了个白眼，他们的智商怎么整体变低了，以落千栩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何必要折腾那么多。

　　“地牢里有伏魔门的金符，君璃首领觉得只有我们几个能破得了它吗？我们是要把黎尧完整带出来，而不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尸体。”落千栩当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他的目的是让黎暻初做这件事，他不过做一个引导作用。

　　罗炣也补充道“是啊，那金符不好对付，我们不能冒然行动。”

　　君璃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没有着急救出黎尧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地牢里的金符阵，难怪黎暻初这性子能陪他们慢慢磨，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天牢里守着“哦，原来是忌惮那破符，那你们打算要我怎么帮忙，我也只是个凡人。”黎暻初看了看里屋的方向，暗示着里面有个伏魔门的弟子“正好来了个宁峥，可以用到。”

　　“他个草包，连我都打不过，能帮上什么忙？”君璃略表鄙视，这个宁峥战斗力估计是伏魔门最低的，先不说他会不会帮忙，即便愿意，估计也是个鸡肋，指不定连金符阵是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他是个草包，却也是宁成均的弟子，也是受了点化的，伏魔门的弟子一旦受点化，他们的仙灵就赋予他们控制金符的能力，天牢里的金符阵是个小阵，他应该可以解决的。”落千栩向他们解释道，而且落千栩看的出来这个宁峥虽不精于修炼，却是难得的慧根，只可惜没有被宁成均重用，一直停留在仙灵最低级的状态，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跟个白痴一样。

　　“那怎么让他心甘情愿的帮助我们？”风清越提出这个根本的问题，毕竟宁峥刚来，也不知道他们和黎尧之间的事。随后，落千栩露出让人猜不透的笑来“这个就不用你们担心了，到时候就交给我，计划明晚就实施。”

　　君璃想了想，事情虽然急促，可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就尽力而为“好，我会让飞珩佯装遇到妖孽，追着罗炣离开天牢，所有的侍卫调离开，你们与里面的人里应外合以最快的速度带走黎尧。”君璃一开始听到黎尧在天牢里的消息，就知道落千栩和黎暻初应该拜访过不只一次她的天牢，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现在他们将一切告知她，并寻求她的帮忙，说明在黎暻初心里，是把她当做玉玲珑的女儿的，虽然他嘴上总是那么客套疏远。而黎尧，那个太子，他是玉玲珑的孩子，那么他也是自己的哥哥，她理应帮助他。

　　“谢谢你，君璃。”黎暻初难得微笑着表达自己的感谢，他早知道君璃对黎尧也是有感情的，就不用兜那么一大圈子，应该第一时间就去找君璃的。

　　“哎呦，暻初居然也能笑的那么好看，还是君璃有本事。”成染染给君璃解开控制后，跑到黎暻初面前不怀好意的调笑道。她还以为黎暻初是不会笑的呢，总是冷着脸，连说笑都不带别的情绪。黎暻初被她笑话的有些尴尬，偏过头来干咳了几声“咳咳，本王也是人，自然也有喜怒哀乐，会笑很奇怪吗？”

　　君璃被成染染这一调侃，也有些不自在，她和风清越果真是师姐师妹，都是好开玩笑的脾性“好了好了，染染，越儿，你们不是总说醉欢楼是人间仙境吗？趁里面那三个还在养伤，得这空闲，带我去走一趟啊。”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风清越开心的挽起落千栩的手开心的说道，她正好有点想兰妤和幻念娘了，去找她们取取那勾引人的经。不是说带君璃去的吗，怎么就挽起落千栩的手了。成染染鄙视的冲风清越吐了吐舌头，完了一个人冲在前面，将黎暻初和君璃两个人留在后面。
　　“呵呵，那我们跟去吧。”黎暻初对于和君璃单独落在后面，还是挺不自在的，毕竟刚刚比武发生的事还停留在脑子里。

　　倒是君璃很是不在意，依旧淡然的走在他身边，她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就两坨肉，摸了就摸了，没什么。她就这样一路的扭曲自己的思想，安慰自己不要太在意，人家风清越被落千栩看了身子都没有介意，她不过被摸了两坨肉，还在意个什么劲儿，习武之人不该如此矫情。

　　在醉欢楼，趁着君璃他们的目光都在跳舞的兰妤身上，落千栩来到了幻念娘身旁，他们一起去了醉欢楼的后院。

　　幻念娘打开后院的一个房间后，将落千栩领了进去，她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初级妖灵“公子，我查探过了，皇都城周遭的妖孽都是有组织的，皆是初级妖，这个妖灵是我从一个黑袍人手底下抢过来的。”

　　落千栩接过这妖灵，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估计是别人放出来的无用诱饵，便将盒子合起来，放在柜子上。他将手放在柜子旁的暗格里，轻声道“他在里面可有什么异动？”

　　“没有，通常都是沉睡着，偶尔醒来一次，便扔点生肉给他。”幻念娘说完后，欲打开暗格里的开关，被落千栩阻止了“他还不是时候出来，明晚我们就要去把黎尧带出来，那个宁峥就麻烦你去控制了。”

　　这么快就行动了，幻念娘差点忘了这件事，成天只顾着和兰妤赚钱了，媚笑道“这个公子就放心吧，我念娘的迷幻影象控制得了任何人的心境的。”

　　“我今晚会去天牢帮黎尧恢复记忆，到时候问出水灵的下落，就帮他恢复身体。”落千栩将手缩回来，看着暗格目光深沉，许平晟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居然把他的仙灵打伤，害得他变回原形，看来他要多多防着伏魔门的人了。

　　幻念娘与他出来后，走到醉欢楼的楼上看着下面一脸认真看舞的黎暻初，鄙夷的说道“公子真的打算扶持黎暻初吗？我瞧着他压根没有与人争权夺位的心啊，成日不是与那公主来醉欢楼，就是喝君泠涯在外捉捉小妖，根本不是蓝正西和黎孤辰的对手。”她说的倒是实话，黎暻初论武功，可谓是黎泽国数一数二的，论人品，比那个黎孤辰好太多，很有发展的余地。可他就是没有一点背景，皇宫里没亲没故，皇宫外只有个闲在老远营地的北越军，扶持他简直难上加难，落千栩叹了口气“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幻念娘同情的拍了拍落千栩的肩说道“公子，你任务艰巨啊！”

　　天刚黑，落千栩便起身打算去天牢，刚到醉欢楼的后门，只见一道黑影从后面闪过，幻念娘跟上来与他追了过去。那黑影刚到城墙外，就被幻念娘拦了下来，就是她前几日遇到的人。

　　“姑娘跟着我做甚？”黑袍人将声音故意压低，看着幻念娘说道。

　　“我是看看你有没有偷我醉欢楼的东西。”幻念娘说完，手掌聚集法力向他那里冲过去，黑袍人见她冲过来，只躲不攻，过了几招后，她还是无法识别此人究竟是何妖，只看见他的目光温和，似曾相识“你为什么不出手，我们是不是认识？”

　　黑袍人不说话，慢慢向后退去，欲逃走，落千栩见状飞到他身后，衣袖下的手轻轻一挥，便将他打了出去。此时幻念娘趁机迎了过去，一掌击向他胸口，黑袍人终于还手了，一股浅浅的红色气焰从他手中出来抵挡住幻念娘的攻击，两股红色的气流对击，使得二人向后退去。幻念娘惊讶的看着他，红色妖灵，不是丹枫，那会是谁？落千栩看出他的身影极像颜修，便开口问道“你体内的红色妖灵哪里来的？”

　　“是我自己的，怎么，难道妖灵也能随便用别人的吗？”黑袍人捂着胸口小声的回道，他怎么会看出来自己体内的妖灵是别人的，落千栩究竟是何人。颜修有点害怕他，从一开始见到落千栩，颜修就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压迫感，现在落在他们手里，估计是逃不出去了。

　　“这位兄台，若是不说你来醉欢楼所谓何事，念娘我可就不客气了。”幻念娘得知他与自己是同等级，而且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味与自己一样，很是好奇他的身份。

　　“姑娘，我没做坏事，不过是拿了一些坏妖的妖灵，你何必苦苦相逼。”颜修一直忙于吸收小妖的妖灵来增强法力，怎么每次都遇到这个幻念娘。他只想默不作声的拿着妖灵，并不愿与人斗恶，以免伤了元气。通过他的身形与本体，落千栩知道此人就是颜修，他的妖灵应该是别人的，所以他要不断的吸收别的妖灵来供养着，他向前对颜修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只是我有句话想劝告你，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不是自己的，你体内的妖灵并不适合你，趁早丢了它，否则走火入魔是小，若是被反噬，谁也救不了你。”

　　“多谢公子，不过我的妖灵在体内好好的，不会出事的。”颜修避过落千栩那看透一切的目光，见幻念娘与落千栩不再为难他，飞快的离开了这里，消失在黑夜中。
　　“公子知道他是谁了？”幻念娘见他走了，也没能有机会好好的动个手，便无趣掐着腰问他。落千栩舒展了下身子，拍拍衣袖回道“是颜修，他用了比自己原本高了一级的妖灵，也许他知道了黎尧在天牢，所以被人给利用了。”

　　“可是这样他不怕走火入魔吗？”幻念娘难以相信颜修为了黎尧，居然干那么危险的事，简直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走火入魔倒还有办法救回来，若是被反噬，他可就万劫不复了。”看来利用他的人是想把这红色妖灵异变，变成魔灵。

　　妖与魔最大的区别就是，妖灵分等级，而魔灵不分，所以有些妖为了自己的妖灵能上升，就将妖灵寄养在失去妖灵的妖身上，通过吸收更多的妖灵导致反噬异体，发生异变。颜修以为自己的法力在增强，实际上他正一步一步进入被反噬的坑。等他的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法力，他就会被那妖灵反噬，最后魂飞魄散，生生世世不得进入轮回，成为这世间残魂孤魄。

　　“那我们要去告诉黎暻初他们吗？”幻念娘想到颜修那么好看的一个公子要么走火入魔，要么被反噬不免觉得心疼他，真是太可惜了。

　　落千栩抬手回道“不用，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旁人已经干涉不了了。他的命运自从遇上黎尧后，就注定这一生都要和他绑在一起的，黎尧已经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了，而颜修并不打算就此结束，所以万劫不复也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上天开眼，算了，它能开什么眼，瞎了多少年了。”对于颜修，落千栩只能祝他自求多福了，石岩救得了他一次，不代表救得了他第二次，是生是死，只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待落千栩来到地牢时，李简正和陈将军喝酒，见他突然到访，赶紧起身“落公子，你来了。”

　　“嗯，太子怎么样了？”落千栩见他们酒喝的有些多，便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看了一眼地牢里面的情况。李简打了个嗝，感觉心情郁闷死了，明明黎尧就在他们身后，却带不出去“太子一直不说话，坐在那里不吃任何东西，我和陈将军与他说话，他也不理我们。”

　　“唉，我与他说了许多许多关于北越军的事，他也跟不懂得似的。”陈将军闷了一口老酒，比李简还郁闷，毕竟黎尧掌管北越军时，他就跟在后面了，他们的交情可也不浅。落千栩知道陈将军对黎尧也是有感情的，所以对于黎尧的事，他一个部下是敢怒不敢言“我去看看太子，你们在这里不要多走动，酒也少喝点。”

　　落千栩走到牢房里时，金符阵却没有任何表示，金光反而比之前黯淡了些。黎尧坐在床边，伏在桌子上，不停的用碎了的瓷片在桌子上刻着字，手上被瓷片割了一道又一道口子。待走近时，却看见上面被他刻满了“颜修”，他嘴里不停的说着“颜修和黎尧永远在一起。”

　　“黎尧，你记得颜修，那还记得别人吗？”落千栩摸着桌子上那被刻的很深的字，每个字上都有他的血，红的让人睁不开眼，他将怀里的刻着“修”字的玉石放在桌子上。黎尧听到他的声音，手停了下来，低着的头有些颤抖，将玉拿了过去摩挲着。是他，那个在百灵山他帮助过的少年，他长大成人了。黎尧声音带着哽咽，泪水滴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字晕染的模糊不清“我还记得暻初，越儿，染染，黎墨，苓妃他们所有人。我还记得被父皇逼死的母后，所有杀害我母后的人。我什么都记起来了，那些痛苦的一切，什么都记起来了。”此时落千栩面前的黎尧泣不成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黎尧太子彻底被逼疯了，不人不妖，落千栩蹲在他身旁抚着他的背“抱歉，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那个水灵，你不会变成这样。”

　　“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们人心不足，为了权利，不折手段。”黎尧抬起头看着落千栩，眼里的绝望让人心痛，他将自己为什么会失踪的事全盘和落千栩说了。他的父皇为了传说中的水灵，听了蓝正西和秦安苋的谗言，不惜与北陵国出兵将百灵山灭族。他以为这就完了，可是没有想到，没能得到水灵的黎元珲居然为了安抚民心，保住皇位，居然把玉玲珑和黎清越给逼死。蓝正西也没有放过他，策划了他与苓妃偷情的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后来北陵国觉得是黎元珲拿走了水灵和火灵，便出兵攻打北疆，为了抵抗北陵军，他才将黎尧放出来。身陷萧暝远幻杀阵的黎尧以为自己的命从此就了结了，是颜修赶来救他，用自己的妖灵为他续了命。石岩将他送了出来，落在了北疆的一处山坡，他被黎元珲带回了皇都城，锁于这天牢死狱下的地牢里。他没告诉黎元珲水灵的下落，并央求黎元珲放他出去救颜修，却被黎尧告知颜修失了妖灵已经死了。绝望之余，黎尧体内的妖灵失控，他被反噬，为了保住黎尧的性命，黎元珲请来许平晟用锁妖绳将他困在这里，地牢里设了一个小型的金符阵。黎尧由于颜修的死，一夜白头，日益消瘦，导致精神恍惚，最终变得人不人，妖不妖。许平晟便让他喝下了从冥府求来的汤药，忘记前尘往事，从此只留得这无用的躯壳苟活于世。

　　“那么水灵被你藏于哪里？”落千栩看着他，明知故问。

　　“我用它救了越儿，越儿是母后的孩子，她有仙灵，可是被许平晟给毁了，只有水灵才能救她，我存了私心，把水灵交于风谷主。”黎尧说完抬起头，一脸惊恐，他拉着落千栩的衣襟跪下害怕的求道“越儿是母后唯一的血脉，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如果你需要救人，我想办法去找那个火灵。你放过越儿，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的确，是在风清越那里的，落千栩微微耸肩，那醉欢楼里，那老家伙的伤只能靠他自己了“你放心的等人来救你吧，我不会伤害风清越的，她会好好的活着的。”

　　他自然是知道在风清越那里，早就知道了，所以啊，要保护她，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走出天牢后，落千栩抬头看着漫天星辰，孤寂的身影在黑夜里静静的立着，他在回忆，百年前，那一场百灵虚梦。

　　“千栩哥哥，你终于回来了，瑶瑶好怕，他们好凶，杀了族长，杀了灵仙们，还把我打伤，取了我的仙灵。”

　　“千栩哥哥，你知道吗？百灵山没了，瑶瑶也就没了。”

　　“千栩哥哥，我知道你不是他，可我希望你和他一样，会有心跳，会明白爱是什么。”

　　“千栩哥哥，瑶瑶走了，他们都在等我，都在百灵山等我呢，我要和他们一起守护着我们的家园。”

　　千栩哥哥，叫了几句？

　　身穿玄色衣袍的落千栩神色漠然，他看着怀里的白瑶，听不到任何声音后，便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百灵山，脸色逐渐冷淡。

　　火海噬魂，此时，在这荒茫北疆，大雪已经掩盖了世间万物，唯独百灵山例外。它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沉沦着，火光漫天，亡魂不断。那一声声细微的声音，带着乞求，带着悲哀，让他自责。

　　他们在呼唤着，哭泣着。

　　“救救我们吧。”

　　“帮帮我们吧。”

　　这世间，无人去听，无人去看，百灵寂灭。

　　他抱着白瑶的尸体一直向前走，踩过洁白柔软的雪，踏过冰凉刺骨的河，攀过危险陡峭的山。

　　他来到北疆的城外，看到一脸愤怒，满眼悔恨，不愿与恶人为伍的黎尧，他微微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

　　而后，他把白瑶抱到黎尧面前，冷冷的说道“我妹妹死了，你愿意帮我埋葬好她吗？百灵山脉已毁，万物皆死，我不想她留在那里，连鸟语花香都感受不到。”

　　黎尧看着他，呆了，火海噬魂，百灵寂灭，竟有归来人？

　　“替我安顿好她，这个赠你。”落千栩不理会他的惊讶，而是将白瑶放到他身边，并将一个盒子也放下。

　　“那么你呢？你去哪里？”

　　黎尧问他。

　　他看着天边，微微泛着蓝色光芒的眼眸变得冷漠而无情，淡淡的回道“哪里来，回哪儿去。”

　　百灵，他所呆的地方，只是一场虚梦，如今，梦醒了，他也该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黎尧深深的叹了口气，将盒子放在胸口“你不该走的。”

　　是的，他不该走，走出北疆后，便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身穿素衣，头戴白花的女子，她手里握着骨扇，手指发白，容颜惨淡，狐媚般的双眼中尽是疼痛。

　　她说“我从北陵国回来了，解决了自己的私事，现在想报仇。”

　　“为何？”他问。

　　“我是百灵人。”

　　“你不是。”

　　“是。”

　　“不是。”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百灵山的人。”

　　“百灵山已经没了。”

　　“那我就是百灵归来人。”

　　百灵归来吗？

　　落千栩默默的低头，他看着脚下的残雪，突然笑了“百灵归来人，好，念，落千栩，便帮你这一次。”

　　百灵归来，不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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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艰难的瞎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