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往事压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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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落千栩他们赶回来时，只见君璃和那家丁丫鬟们在大厅里，而李管家在那里徘徊着。
“李管家，越儿呢？”成染染第一个冲过去拽着李管家的衣服紧张的问道。
“公主被王爷抱进了房间，颜修公子也在那里。”
李管家见他们都回来，还带回一个小道士，小声的对成染染说道。
“我去看她。”落千栩声音冷淡，看都不看旁人，直接向风清越的房间走去，罗炣见状也拉着成染染快步跟了过去。
“我要过去吗？”宁峥看了看李管家，小声的问道，他也算认识那个风清越公主，听闻她出事，他很担心。
“你就不用过去，越儿她此时不方便见外人。”一旁的君璃见这小道士手里拿着剑，背着包袱，应该是伏魔门的，现在风清越不知什么情况，不能让他过去搅局，便伸手阻止了他，脸色冷淡。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去看那个越儿了吧。”宁峥知道君璃不是一般人，尤其是手里那把剑，许是神剑，厉害的很，所以他笑了笑站到一边，不敢造次。
成染染他们进去时，黎暻初正给风清越输入内力，减少她的痛苦，而颜修握着她的手，脸上满是心疼。
“怎么回事？”成染染走过去，问他们俩。
颜修将发生的事大体的和他们说了一遍，不过风清越现原形的事他没有说，毕竟罗炣和落千栩是外人，他不确定能否告知他们。
“谁拿来的雄黄酒，把他叫过来，我杀了他。”成染染听后，脸色冷若冰霜，眼里尽是愤怒，她不能容忍她的越儿受得别人的伤害。
“府里的家丁只是照着节日的规矩而已，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黎暻初看了眼成染染，勉强的转过头说道，他的能力有限，此时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可越儿受伤了。”
“我不是正努力帮助她了吗？”成染染这破脾气，黎暻初哪里能告诉她是谁？那她必然会不顾别人的阻拦，去扒了来福的皮。
“现在就不要纠结是谁的责任了，当务之急是减轻越儿的痛苦，她体内寒气原本就重。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给她的身体带来这样的伤害，这是谁都不想的。”颜修也着急，他握着风清越那冰块般的手担心的要死，可惜他不能帮她减轻痛苦。当时他为了控制风清越，已经耗尽了体内多数法力，现在那妖灵仅能维持他不倒下。
成染染听颜修这么说，也没有心思去追究责任了，紧张的看着风清越和黎暻初。他们两个此时脸上都是汗水，尤其是黎暻初，他是凡人，大量的内力输出已经使他虚弱的嘴唇发白，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王爷，您休息下，我来吧。”罗炣不忍黎暻初这样耗尽内力，上前请示。
黎暻初摇摇头表示不用了，他不放心任何人碰风清越，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亲人现在在身边的只有风清越了，他不能让她出事，只有他来才行。
“染染，你也别管我，去照顾师兄，他也受伤了。”黎暻初拒绝了罗炣，见成染染也捋起衣服准备过来，一道拒绝了她。
“我不用。”颜修看着成染染摇头说道，并示意成染染将黎暻初拉过去。
成染染刚要去拉黎暻初，就被他的眼神吓得退后。
“在我的府里，要听我的。”黎暻初显然不领他们的情，眼神冷淡，语气冰冷的回道。
成染染了解他的犟脾气，不敢硬拉，便转头看了一眼落千栩，企图这个平时什么都敢做的人帮他们。落千栩此时的脸比黎暻初还冷，得到成染染的眼神请求，竟然什么都不说，就一直看着黎暻初和风清越。
“落公子，我请求你了，想点办法帮帮忙吧，平日里你的主意最多了。”罗炣直接低声和他说道，这个落千栩还真是没眼色，气氛如此紧张，他这个平日里最有办法的人居然什么忙都不帮，真的是个无情之人。
“他不是能耐吗？不让别人插手帮忙，那就让他自己解决。”
此刻，落千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回道，眼睛里带着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冷漠。
“外人就是外人，你求他干嘛？亏得越儿如此喜欢他，一点都不值得。”成染染见他如此冷漠，有点替风清越不值，喜欢上这样面慈心冷的人。
对于成染染的指责，落千栩不予反驳，只是看着他们黎暻初他们两个。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而后成染染想收回刚刚的话，因为落千栩做了件别人不敢做的事。他直接走到黎暻初身后，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打晕，对一旁的罗炣说道“扶他过去。”
然后他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下，坐到风清越身后，表情严肃，双手扶上风清越的肩。
他们看见有一股紫色的气流从落千栩的身上散出，微微的笼罩着周身，旋转着，最后集中到他的手上，直接输进风清越的身体。不过半刻钟，风清越脸上的痛苦慢慢消失，身子也暖了起来，倒向落千栩的怀抱。落千栩低头看着风清越，脸色缓和了些，一只手拿起衣角仔细擦去风清越嘴上的血渍，然后将风清越的头发也整理了一下。
“妈呀，落千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他法力强大到不行啊。”罗炣对这个落千栩感到非常惊讶，他以为落千栩充其量就和他一样，是个有点内力的人而已，只是在平时表现的和花瓶一样。现在看来，这个落千栩是个厉害人物，而且级别高的很，也不知是妖，还是和成染染一样，是个修仙的。
“罗炣，他不会是妖吧！”成染染也被吓到了，她之前也试着看他是否是妖，结果连他身上的法力都感觉不到。
“如果是，那会是什么妖？”罗炣压低声音回道。
成染染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看向颜修，他的表情更凝重，完全没有注意到成染染和罗炣询问的目光。他没有见过这种紫色的气，不是妖，也不是仙，这个落千栩到底是什么来路，颜修看着他仔细放好风清越，心里很是疑惑。
“你还要做什么？”成染染见落千栩又将手放于风清越的脸上，似乎要做什么，便上前紧张的问道。
“这种痛苦的经历对她来说不是好的，还是忘记为好，我希望她仍然是昨天那个风清越。”落千栩淡淡的回道，他虽然还不清楚刚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黎暻初的态度和风清越脸上的痛苦可以知道，事很严重，对于风清越来说，必然是痛苦的。
“你要消除越儿对这件事的记忆？”
成染染瞪大眼睛看着落千栩，不敢相信他居然要这么做“记忆对一个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你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只有好的记忆是珍贵的，坏的会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中。”落千栩回道。
“可是……”成染染还想说什么，便被颜修拉了过去“就让他这样做吧，我们都不想让越儿痛苦，不是吗？”颜修理解落千栩的做法，风清越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她姓风，不再姓黎了，与那些尘封的往事最好不要有牵连。
给风清越清除记忆后，落千栩让罗炣把黎暻初背到他的房间，并让成染染带一个今日看到全部事情的家丁过来。
成染染带走来福，并让李管家安排其余的人休息，顺便把那个宁峥也一并安排下。
“越儿若是没事，那我便走了。”君璃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便向成染染告辞。
“君首领，事出突然，怠慢到你了，关于越儿的事，我也不好与你说。日后，若是暻初想要与你说，你自然会知道的。”成染染不清楚这个君璃是否可信，不能将她留下，便不做安排了。
“也好，毕竟我是外人，不应该插手这种私事了。”君璃即使担心风清越，也不能多次逾越礼节，便不做逗留。
落千栩他们坐在桌子旁，看着跪下的来福，神色皆是凝重。而黎暻初此时正躺在落千栩的床上，成染染给他输入了一些法力。
过了一会儿，黎暻初才缓慢睁开眼“我怎么在这里，越儿呢，她怎么样了？”还没说完便起身。
只见落千栩他们坐那里看着来福“这又是什么情况？”
“越儿已经好了，正在睡觉，王爷还是不要去打扰了，现在你应该来解决一下后面的事。”落千栩转头看着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黎暻初下床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看着来福说道“这是做什么？”
“把你今日看到的事仔细的说出来。”落千栩没有回答他，直接对来福下达命令。
来福紧张的抓着衣服，不敢直视落千栩，甚至话都说不出，只是看向黎暻初。
黎暻初大概知道落千栩想干什么了，便默许来福回答“落公子问你话，你就回答，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断不会为难你的。”
得到黎暻初的同意，他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那雄黄酒倒在公主身上时，好像有些进入她嘴里了，然后公主就倒在地上，很是痛苦。接着公主把奴才们赶了出去，捂着肚子砸向了桌子上，那桌子瞬间就炸开了。奴才看到一股银白色的气流从公主身体里流出，那气流分成多股，将大厅里所有的东西都弄的粉碎。而后，奴才就看见，看见……”讲到这里来福停了下来，汗水不停的流，他用衣服擦着脸，面色变得不自然，仿佛见了鬼一般。
“看见什么了，继续说。”黎暻初感觉自己亲身经历了风清越的痛苦一般，双手紧握，指关节都泛白了。
来福又继续说道“奴才就看见公主的身体浮空，身体爆发出一个幻影，很大，也很明显。像是一条大蛇，可是又与蛇不同，它有角，也有爪子，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狰狞的很，还发出一阵刺耳的呼啸声来。后来公主面部狰狞，双眼血红，似乎很痛苦，她一直说‘我不是妖，不是妖’。然后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而那幻影慢慢变得清楚，身上的鳞片依稀可见，全身呈银白色。奴才们皆以为公主是妖，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亦不敢逃跑。之后颜修公子过来了，他好像是要控制公主，结果被公主狠狠的用尾巴横击腹部，被重重的甩开。紧接着，丝丝姑娘冲过去死死抱住公主快消失的身体，起身后的颜修公子趁机稳定了公主，不过丝丝姑娘却受伤了。最后颜修公子许是用了法力，将公主稳住了，渐渐消失的身体也慢慢回来，那怪物也消失不见了。而颜修公子就抱着面色痛苦的公主半跪在地上，一直抱着，直到王爷回来。”
听完这来龙去脉，黎暻初痛苦的握紧拳头，缓缓的闭上眼，喃喃自语“她不是妖，不是，不是啊。”
“好了，来福，今日之事我们只问了，但你没有说过，也不曾看过，记得吗？”颜修只是参与了后面，前面的事一概不知，听来福这描述，心里甚是担心。没想到风清越体内那沉睡多年的血脉，还有那强大的力量，竟然被这屈屈的雄黄酒给被迫觉醒，幸好他去的早，不然风清越今日可不再是他们的那个越儿了，而是引发血雨腥风的蛟蛇。
“小的明白，君首领也吩咐过的，所以今日之事我们没看见，也不知道。”来福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磕头回道。
“好，你把话带下去，若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一个字，所有人都得死，包括外面的家人。”落千栩看着来福，一字一字的说道，语气丝毫没有情感，眼睛更是嗜血般的残忍。
来福吓得手直哆嗦，完全不敢抬头，结结巴巴的回道“小……小的，明……明……明白……”
“你退下吧。”黎暻初此时睁开眼对来福说道，眼神亦是残忍。
“谢谢王爷。”说完，来福便连爬带滚的推开门跑了，并把话传给了每一个人。
落千栩与黎暻初面对面坐着，互相看着对方，都是面无表情。成染染，颜修，罗炣皆坐一旁，三人就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许久，黎暻初打破平静。
“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黎暻初听了罗炣说他被打晕后，落千栩对风清越做的事，他很震惊，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能有那么大的能力。一直以来，他真的以为落千栩只是为了报恩，才会帮他找到黎尧的。而且他表现出的种种，让他只觉得这个人只是会耍小聪明而已。现在看来，落千栩身上隐藏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既然诚心的要帮他，那为什么要隐瞒。
“我之前说过了，我只是太子救过的一个人，来自北疆百灵山下一个消失的村庄而已。”落千栩自然是这个说法，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和黎暻初说的。
“可你那法力是怎么回事？”成染染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呢“我们可都看到了，你轻轻松松的就将越儿身体里的痛苦给化解了。”
“落公子，你还是老实的告诉我们吧，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也算是朋友，依着江湖规矩，这朋友是要坦诚相待的。”罗炣也接着问道，他对这个落千栩很是好奇，忍不住要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妖还是仙。
“你应该给个解释的。”颜修也附和道。
落千栩见他们这种询问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知道是躲不过了，毕竟他还要在这里呆很久。他总得一步一步去透露关于自己的事，否则黎暻初真的会把他扔出去的，他叹了口气回道“那只是我儿时与一个老人家学习的法术，他说自己是百灵山的灵仙，见我资质不错，便教了我一些东西。那老人法力高强，常常给我吃些仙果仙草，因此我受了他的福泽，便有了些法力罢了。世道危险，我怕这身法力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便很少用，今日因公主受伤，才迫不得已为之使用。”
黎暻初狐疑的看着他，心里还是不相信，但是他这个说法也是有些道理的，他暂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去怀疑他，便说道“你向来诓人成性，话也是半真半假，要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信不信就由你们了，反正我的话就是这些。”落千栩又拿出那爱答不理的样子，他都依他们的要求给个解释了，还想怎么样“我给了解释，真假就看你们自己的判断了，总之我一直在帮你们，不会害你们。若是王爷想过河拆桥也行，在下都无所谓。”
“那你敢发誓说，你不是妖吗？”成染染还是害怕他是妖，而且是个厉害无比的妖，所以看着他说道。
落千栩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非常肯定的回道“我以我的脸发誓，我不是妖，如果说谎，那我就变成世界上最丑的人。”
“哇，这个誓言歹毒，我相信你了。”罗炣还是很看好他的脸的，毕竟自己生的一张普通的脸，所以他对落千栩这张脸还是很稀罕的。见他居然用自己的脸起誓，非常佩服他的勇气，当即表示相信落千栩的话。
“罢了，你还是留着那张脸吧，我可不想让越儿醒来看到一个丑鬼在府里晃来晃去。”
黎暻初对落千栩也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从他嘴里从来都问不出什么实际的话来，他已经习惯了。
“谢王爷不为难了，如果像罗炣那样说，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王爷可否能告诉我关于公主的事？”落千栩对于风清越今日之事非常好奇，他知道风清越是玉玲珑的孩子，可他没有想到风清越竟然也是会成为蛟蛇的。他听过蛇化蛟是存在的，不过风清越并没有潜心修行，且年数不够，怎么会一下子出了这种状况。
“你既然把越儿的记忆消除了，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今日之事，为何你又问起？”黎暻初听他提到风清越的事，神色紧张，眼睛看往了别处。
“我担心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到时候若是控制不住她了，你该如何面对。如果我知道事情的起因，或许能去想办法帮助她的，你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落千栩看着黎暻初，笑道。
还有，他也想知道，玉玲珑的事，百灵山的灵女，山神玉容的女儿，如何被黎元珲逼死的。
“不会的，本王会下令让李管家处理掉府里所有的雄黄酒了，那种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王府里了。本王是她哥哥，会保护她的，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黎暻初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永远不会预测到以后的事，就像你一开始隐瞒她的真实身份时，也没有料到今天会发生的事一样。王爷，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做事情总是以自己的想法来，从来不会一步一步计划好。公主已经不是雄黄酒可以伤害的了，她会变成另一副模样，你难道不明白吗？”落千栩很不喜欢黎暻初这种什么事都要自己来的性格，事实证明很多事他一个人也无法做到，比如超乎他一个凡人的范围之事。
罗炣虽然和黎暻初的关系很好，但是对于风清越的事却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前皇后的孩子，因为一些事导致生命垂危，后来成了风启言的徒弟“王爷，落公子说的对，很多事发生过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只不过是以不同的形式发生的。我和落公子不是皇族的人，也不是隐尘谷的人，所以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但是作为关心公主的人，我们很想去帮助她。”
面对罗炣和落千栩的疑问，黎暻初表现的很痛苦，他知道，那尘封在他记忆里的痛苦记忆终究是要再次被问起，而且还要他亲自说出来，当真不是易事。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往事压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