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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一早,东方便赶了过来,他昨夜得知央央生病后,整夜都没合眼,只是无奈,宫中规矩,所以只得等到天亮才能入宫。“草臣拜见陛下”
      “东方卿不必多礼,听闻你对民间医术有研究,快看看央儿是怎么了”刘彻眼中出现了希望。
      “臣定当尽力”东方先是把脉,也发现了太医提出的那个问题。这不像是正常生病的脉象,他曾在一本古书里见过:一般脉象无波动,分为两种,一,斯人已逝,脉息已停。二,脉息被人为操控住,使之不能正常运转。这一看便是第二张,有人在暗处蓄意操控。东方并没有声张,只是让刘彻撤下身边侍从,一阵交谈后,东方退了出来。
      刘彻在屋内伫立许久,东方说给他一日时间,便有解决之策。
      到了黄昏时分,东方回到央央的寝殿,众太医也都在,他对刘彻说治李夫人的药已经调制好,只是还差一味药材,那便是500百年以上的松柏最嫩的新叶。
      “御花园的树木虽最多,但百年松柏却只有一棵,在皇后的甘泉宫内”一位矮瘦的太医说道。
      “摆驾甘泉宫,不必提前通知皇后了”
      甘泉宫内,一宫女正在花丛中摘取花瓣,看见皇帝带着一行人过来。她赶紧进去通知皇后。
      “陛下过来也不派人通知一声”陈阿娇从屋内出来迎接。
      “吾今日过来找你讨那棵百年松柏上的新叶”说着命令手下去摘。皇帝身后出来一群人,把这外院围了起来,几个身手敏捷的人开始上树取叶。刘彻与陈阿娇站在屋檐下,这宫殿里的人都聚在这儿。这时,一个身影一晃而过,潜入了内殿,无人发现。
      约一个时辰后,那人从内殿出来,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径直走到刘彻面前:“陛下,这是从皇后殿内的暗格里找到的”。
      陈阿娇看着那包东西,脸色微变,还故作镇定。
      “呈上来”刘彻声音冰冷
      打开一看,是一个人形木偶,背后刻有央央的名字,身上拴着一缕发丝,几根银针扎在头上的穴道中,而木偶的一点鲜血正对头顶的前囱门。
      “皇后,这是什么?”
      “臣妾不知道”陈阿娇咬着牙说,尽力保持冷静
      “陛下,这是巫术的一种,只要将他人的头发系在人偶上,再把本人的血点在囱门,施以咒术,就可诅咒或操控他人”东方冷淡的瞟了陈阿娇一眼:“这恐怕是对李夫人施咒的木偶吧”。
      “来人,把皇后押下去”刘彻脸色如冰,她的任性,她的飞扬跋扈,他都不去计较,唯独央儿碰不得。
      陈阿娇没有辩解,她知道刘彻是有备而来,什么摘新叶,不过是借口罢了。自她那日知道阿彻不惜派人远去西域,只为博李夫人一笑开始,都已成定局,一败涂地。
      原来那日,东方朔已经猜想到央央是被巫术控制,只是为了找出幕后操控者,才演出这一幕。
      如今央央身上的巫术已被解除,在太医的调理下,身体逐渐恢复。她与陈阿娇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长门宫外,那深深宫墙,从此隔断了一个女子的念想。终于她明白了,陈阿娇对阿彻的爱,爱得霸道,爱得骄横,却又一往而深。
      世人都说汉武帝无情,曾许诺金屋藏娇,如今将她深锁长门宫。只有央央深知她虽被罢黜,起居生活仍按皇后的用度来。她知道阿彻并非淡漠之人,给予不了她要的情,阿彻便以自己的方式来保全她余生安宁,只是再也不见她。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又是数年。
      公元前129年,已是央央来西汉的第八年,在这八年里,发生了许多历史上的大事。汉武帝为了巩固皇权,听从了董仲舒的意见,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央央为了能辅佐刘彻做一个好皇帝,建议实行推恩令。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彻时,刘彻很惊讶,他不知道他的央儿在政治上会有这样远见的看法。本来央央想直接建议实行科举制度的,但仔细考虑,再这样一个诸侯并行的环境里,科举制必然会遭到强大诸侯的激烈反对。所以历史的事情发展也是合情合理的,任何事都有循序渐进的过程。
      在生活里,她与刘彻的感情纯粹如初。阳春时节,一棵桃花树下,阿彻教央央习毛笔字,微风吹过,落花满天,人面桃花相映红。
      这一年,中原与匈奴开战了,汉武帝御驾亲征,而央央也与他如影随形。
      战鼓四起,狼烟滚滚,殊死搏斗,片甲不留。汉军中有人告了密,暴露了其行踪。隐蔽的丛林中,一支毒箭像刘彻射过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央央冲上去挡住了这只箭,鲜血不停地从她胸口淌出,她脸色发白,呼吸困难,箭毒已深入体肤,无力回天。
      也许穿越千年就是为了保他此刻平安,该离开了吗,可怎能甘心。最后在近臣的掩护下,刘彻不得不带着央央逃离,走到一块悬崖边,已无路可退,看着央央越来越虚弱,他想若生不能再相守死便相随。
      央央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知道即将要离开阿彻了,似乎也看出了阿彻的想法。她明白他的抱负,明白这些年他当政的不容易,所以她不会,也不愿让阿彻和她共存亡。只有捧着阿彻的脸,不断地擦拭他脸上的泪,自己却已泪流满面。最后她只说了句:“其实我名阿妹,来自千年之后”说完她用尽全力向悬崖底下跳去 。阿彻伸手抓去,只留下一丝衣带,攥着那一丝衣带他喃喃道:“没了你,这些浮华虚名对我又有何意义”
      自此之后,汉武帝变得郁郁寡欢,他开始醉心于寻找长生不老药,他派术士炼丹,派手下去蓬莱仙岛求药,并且还跟跟匈奴打了四十多次仗,穷兵黩武一生,这些为了什么呢?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吧。
      在黑暗的密室里,一位男子对着身边人说:“你确定了吗,这一锁便是永无止尽地等待,而她不知何时再会出现”,东方的脸在这微弱的烛光中若隐若现。
      “开始吧”,法术启动,逐渐身边那人的灵魂脱离了身体。
      阿妹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奶奶那张旧桌子上睡着了。窗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浇湿了地,也浇湿了她的心。这黄粱美梦终有一醒。
      她靠在窗边,眼睛看着窗外,无奈窗外景色没变,她却感觉物是人非。天亮了,雨停了。阿妹走出房间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今后的日子,只想就这样一直静静的陪着奶奶,守在这里。
      日子就这样过去,突然一天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封信,跟之前一样没有落款,只有一行字。可她头脑却突然变得异常清醒,这是他的字迹。即使穿越千年,她仍然记得那天他们在桃花地下练字的情景,他为她呤唱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阿妹抓起信,向外面跑出去,刚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一位年轻男子站在那里对着她笑。她奔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店铺老板拿出留在店里的那张纸,指尖触碰到阿妹名字,心里已经得到答案。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再相遇”,螣蛇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盯着初筮问。“确实相遇了,这位帝王厉害得多,跨越数千年也找到了她”。
      为了再次遇见心爱的人,竟找巫师把自己的灵魂锁了上千年。数千年的孤独与绝望,岂常人所能忍,这位汉武帝可谓用情至深。
      一念执着,换千年等待,终盼缘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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