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95、影子

　　陪客人跳了一夜的舞，你揉着发酸的腰打着哈欠往回走。
　　“小鱼，你等会可得好好给我按按，不然我这腰要废了...这些人是没见过别人跳舞吗？叫姑奶奶跳那么久，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还不是心倾姑娘，我瞧着这个月点姑娘的客人越来越多了，班子里那二位表面看着无恙，心里估计得急死呢。”
　　“别别，”你连连摆手，“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愿为了几两碎银被那两个女魔头再添几笔仇恨。”
　　“姑娘就是性子软...姑娘等会就上床上趴好了，小鱼我肯定给您按得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觉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
　　小鱼为何发出这样的声音？
　　因为她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里头站着一个男子。
　　你为何捂住她的嘴巴？
　　是因为这个男子，你认识。
　　幸好流霜月笙还没回来，你冲着小鱼低声嘱咐：“小鱼，你去给我打盆热水来，姑娘我跳得脚疼，需得好好舒缓舒缓。”
　　“可唔唔唔唔...”
　　你冲着她挤眉弄眼，“还不快去？”
　　小鱼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终于转身出了门，顺便把门死死关上了。
　　“你怎么来了？”你说道。
　　那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朝你跪下，乌黑的发扫在他锋利的下颌，沉默又冰凉。
　　“不是将你放置在城西吗？”你饶有意味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男子并未抬头，只是解释：“影子可以感知主人的方位。”
　　不错，这位深夜出现在你房间的，正是不日前与你缔结血盟的钓系美男。
　　“起来吧。”你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适。”
　　他站起来，转过身，沉默着摇了摇头，仍旧没有看你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这回可以告诉我了吧。”
　　“主人赐名。”
　　“不是...我是问你本来的名字，你原来，应该有名字的吧？”
　　“...姜佑。”
　　姜佑....这个名字在你心底打了一个弯，晃出了丝丝喜悦，千难万难，你小子还不是成为了我的...影子。
　　“姜佑，我向你道歉。”
　　“？”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替你更换了主人，更与你结了血盟，是我对不住你。”
　　他有点困惑，又有点惊讶的抬起了头，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着你，但只一瞬，就将目光移开了。
　　“无妨。”
　　“哎？怎么会无妨？这可事关你的生死。”
　　“影子无权决定生死，”他麻木的解释，“无论跟了怎样的主人，并无所谓。”
　　“啊？...这样的啊。”你有点尴尬，“额，那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走？”他微微歪头，“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呗。”你冲他摆了摆手，又开始敲打你发酸的腰部，虽然面前的男人的帅得秀色可餐，但比起你的腰痛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应该不是你的错觉，这游戏的体感越来越真实了，几乎已经与你在世界感知到的无二差别。
　　姜佑呆愣了片刻，方才抱拳低头：“主人若有任务指派，还请明示。”
　　“啊？什么任务？没有这种东西啦。”
　　他有些茫然：“那主人因何与姜佑缔盟？”
　　“额，这是个误会，我不是因为要与你缔盟，才杀了魏坦；而是因为我要杀了魏坦，才不得不与你缔结契约。”
　　“既然如此，何不先杀了我，再杀了魏坦？”
　　你大为无语，陶止和云染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想法便也罢了，为啥连当事人自己都这么想啊？！
　　“我不想连累别人的性命，自然不能这样做。何况，你与这件事更是毫无干系，应该好好活着。”
　　他颤了一下，好似有所动容，又好似在提醒你：“我是影子。”
　　“那怎么了？影子也是人命。”
　　他目光探寻的落在你面上，久久没有出声。
　　“你现在可以走了，天高任鸟飞，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他又低下了头：“我不能走。”
　　“嗯？”
　　“我，无处可去。”他有些茫然，“并且，影子不能离开主人太久，否则会爆体而亡。”
　　你震惊：“真假？”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离的越远，内脏疼痛便越严重。这是血的制约。”
　　“太...太残忍了！太惨绝人寰了吧！”
　　面对你的怨怼，他只是麻木而沉默的站着。
　　“那什么，以前跟着魏坦的时候，你也是天天跟在他身边？”
　　他点了点头。
　　“那睡觉的时候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你睡在房顶上？”
　　“嗯。”
　　“你跟了魏坦多久了？”
　　“三年。”
　　“冬天呢？”
　　“也睡上面。”
　　“下雨呢？”
　　“一样。”
　　你暗暗骂了魏坦几句脏话，然后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那他叫女人pei睡也...”
　　想到这一点，你脸都臊得红，而姜佑只是静静的看着你，目光里有一点迷惑。
　　真是造孽啊...这么单纯的孩子...魏坦你个天杀的！真不该让你个狗东西死的这么轻松！就该多在你身上插个十刀八刀！
　　“咳咳，姜佑啊，”你正了正神色，“这个疼痛的距离，大概有多远呢？”
　　他想了一瞬：“三里左近，没问题。”
　　你呼出一口气来：“那就好办了，明日我在附近给你置办个屋子，你就住那儿。”
　　“不必，”他平静的拒绝，“我习惯了睡屋顶。”
　　“那怎么行！”你义正言辞，“好好的孩子怎么能去睡屋顶呢？会生病的！”
　　“孩子？”他皱着眉重复，好像不明白你的意思。
　　“额，你今年多大了？”
　　“15。”
　　那可不就是个孩子嘛！跟你游戏年龄一样大，而你现实却是二十好几的阿姨了！
　　“总之，你得听我的，我叫你住哪儿，你就得住哪儿。”
　　这样发布命令好像更符合他的习惯，他痛快的点了点头：“好。”
　　“那你暂且先跟着我吧，等我日后寻到了解除血盟的办法，一定让你自由。”
　　他听了这话，猛的抬起头来，“自由？”这两个字对他而言非常震撼，“你要放我走？”
　　“当然啦，我不可能困着你一辈子吧。”
　　他沉默，墨色的瞳孔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但很快就平淡下去。
　　“你先委屈一下，”你说道，“自个儿去外面找个地方猫一夜吧，明日午时过后，你在班子后门等我，我带你去置办屋子。”
　　“好。”他回答得很简短，转身就要走。
　　“啊对了，小姜。”
　　他回过身来，好像对这个新的称呼很不习惯，但仍静静的等你下文。
　　“你们影子，是不是什么都能干啊？”
　　你提起嘴角，眼中闪着贼兮兮的光。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
　　“你会按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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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无给小姜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