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92、温柔刀

　　七日时间转瞬即逝。
　　早上，魏坦的小厮果然来入云阁讨人，除了柳莺莺，还有两个新入阁的姑娘作陪。柳莺莺知道魏坦的喜好，最爱未□□的雏儿，况且其人喜新厌旧，往往破了身便弃之，柳莺莺是他唯一一个例外，已宠幸了半年，全靠她平时小意温柔，温顺妥帖，哪怕是到了那种施暴时刻，她也表现得乖顺逢迎。
　　但饶是如此，她也知道，这种宠爱不会太久了。
　　她看着两个兴冲冲打扮的姑娘，向她来讨教魏坦喜好哪种颜色、爱哪种曲风，心底一声冷笑，嘴上却事无巨细的答复，假如今夜事不成，魏坦瞧上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但愿能放她一丝喘息。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同情心理，她在黑夜里孤身前行太久，如果结局终究是不能探得一丝光亮，那不如伸手将他人拽落这无边地狱。
　　傍晚，魏坦那边派了轿子来接，她与两位“妹妹”亲亲热热的出了门，看着远处一卷残阳，她的目光绵长而晦涩。
　　出了丽水城大约四五里地，便是今日宴会所在。这里有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山庄，里面风景秀美自不必多说，尤其是那亭台水榭，巧妙非常，水池中有珠光宝器沉落，在灯火与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愈发闪耀而冰凉。
　　与其他两个女孩的惊诧不同，柳莺莺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她沉默着穿过假山石叠，在一阵靡靡之音中，在那金光耀眼的宝座之上，她看到了一切怨和恨、一切阴暗与冰冷的源头。
　　“奴家来迟了。”
　　魏坦已经微醺，听见这声音只是懒懒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到她的身后，是上位者看到圈养猎物的眼神，“莺莺，你家妈妈越来越会选姑娘。”
　　两个姑娘流露出少女的羞涩与期盼，于她们而言，接客是早晚的事，如果能跟了魏坦这位大主顾...她们余光扫到柳莺莺一身价格不菲的头面首饰，又是艳羡，又是欢喜。
　　“能入大人的眼，是她们二位的福气。”柳莺莺巧笑倩兮，“两位妹妹，还不到大人旁边伺候着？”
　　“是。”
　　一粉一绿，两种娇嫩的颜色拥了上去，在那冰凉阴暗的宝座上，点缀和燃烧着生命的活力。
　　左右都被坐满，柳莺莺在台下笑道：“今夜难得好时光，奴家为大人唱曲助兴。”
　　魏坦飘渺的“嗯”了一声，双臂一览，把两位粉绿美人抱到怀中，一边赏了一个香吻。
　　柳莺莺毫无芥蒂，令下人拿了惯用的琵琶来，坐在台中，长袖一抖，再朱唇轻启，奏的是无限缠绵，唱的是勾魂温柔。
　　就这么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魏坦又被喂了许多酒，行为愈发孟浪，两个姑娘被玩弄得衣衫半褪，酥x半露，柳莺莺毫不怀疑，再过一刻，魏坦能在这天地之间，堂而皇之的要了二人少女之身。
　　手中的曲调已演奏接近尾声，她不由得目光向身后望去，晦暗道路处不变的灯光，宛若她一点一点沉落下去的心。
　　却有那知机的仆从，在她演奏结束后上前意欲收走琵琶，就那一瞬间，仆从背对着魏坦，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虽然只一刹那，亦足够她看清内容。
　　她的眼眸亮如星辰。
　　仆从却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埋着头接过琵琶，退了下去。
　　柳莺莺遮掩掉眼中的璀璨，心中下了决心，她一步一步朝着魏坦走去，跪倒在他脚边。
　　“大人有了新欢，便忘了莺莺么？”她伏低身子，露出两片莹白傲然，“求大人怜惜妾身。”
　　她攀着魏坦的腿，仿佛仰视天神一样仰视着他，双瞳宛如初生的小鹿，湿漉漉，又怯生生。
　　魏坦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揽起坐到腿上，抚着她的唇说道：“哪里舍得忘，爷最爱的就是你这个sao劲。”
　　说完用力吻了过去，直到她喘不过气、连连求饶。
　　“大，大人，”她用力的呼吸，转身拂袖抬起他身后的酒杯，“莺莺敬您。”
　　魏坦大笑着饮完，一只手绕开她的衣襟，往内伸去.......
　　片刻之后，柳莺莺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从那昏睡的男人身上爬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令她噩梦不断的脸，眼中充斥着鄙夷。
　　但转过身后，她又恢复了醉眼朦胧，她一面整着头发，一面朝外走。
　　“司马今日开心，多饮了几杯，已醉倒睡去，你们送他回房吧。”
　　“莺歌娘子，今夜不留宿？”
　　她妩媚的笑：“有两位妹妹陪着，庄子的床怕是不够我们四个睡。”
　　那随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猥琐的神色，从头打量了柳莺莺一阵，才说道：“那小人这就派轿子送娘子回入云阁。”
　　柳莺莺视而不见，说了声：“有劳了。”
　　那随从招了招手，叫了几个侍卫上前，吩咐几人小心扶着魏坦及两位娇娘回房。
　　其中一个侍卫，柳莺莺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
　　这个庄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她费心。
　　她按捺住紧张、狂跳不已的心，摇摇晃晃走出了园子。
　　她的步子，一步比一步，更加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