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91、杀魏坦计划3

　　你听得有点生气，“你怎么说话来着？凭良心问，我们三个不曾害过你吧！”
　　她依然冷笑：“怎么，到了如今你竟还醒悟不过来，敢问那两位可曾联系过你么？尤其是入了宫的那个，爬上哪个权贵的床，可曾告知你一声么？”
　　你被她说的话噎住，一时答不上话来，但你心底明白，江映雪初入宫内，日子过得艰难，递不出来消息再正常不过，不行，你不能再跟着她的节奏走，再这么说下去，非得把今日正事搅黄不可。
　　“便不说那些虚的，如今我已告知你，我要杀魏坦，这事但凡抖落出去，我都要落得个入牢审问的下场，平白无故的，我干嘛担这份风险？我为的什么？不便是为的魏坦权势滔天，想要击杀他太难，多找几个帮手么？既然目的相同，总得互相知晓理由方能放心吧。”
　　眼见她已有所动容，你继续说道：“魏坦捧红了你，大家都说他很宠爱你，绫罗首饰从来不少你，还有传言他要为你赎身，抬你回家做姨娘呢，这样一个恩客，你究竟因何要杀了他？”
　　“宠爱？恩客？”她笑哼一声，眼中是激慨与愤昂，“谁想被他赎身？谁又稀罕做他那一房姨娘？”
　　“只要有点钱、有点权，谁都能随心所欲地作践我，就好像我不懂好坏廉耻，不明喜怒哀乐，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一条狗，一块臭肉，谁路过都能吐上两口口水，再踩上两脚！而这一切，都源于他！”
　　她杏目圆瞪，五官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她腾地站起身来，“你不是想知道理由吗？你看好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的，是她那一身精造的水钻舞裙，只见她原先被遮掩的地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尤其是那些不可描述的隐私地方，更是青紫斑斑、入目不堪。
　　你惊讶到失语。
　　她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莹白的皮肤宛若一具森罗鬼魅，语气中透着一戳即破的逞强，“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你不忍，抓起她房中的一件长袍，覆了上去，心中充满愧疚：“我...我不知你遭遇了这些，对不住...”
　　她麻木的说：“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当然恨他，我恨透了这些狗都不如的男人，他们每一个都应该死。”她目光空洞而悲伤，“我不仅恨他们，我还恨江映雪，若没有那点家世，如何进了宫享福的人不是我？在这烟花柳地生不如死的人何不是她？还有，我也恨你，花间，”她侧过脸狠狠瞪着你：“明明我比你更努力千倍百倍，明明你的身价比我更低，凭什么能去锦瑟班——凭什么你去了一个可以不接客的地方？”
　　“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血浓于水的信赖，轻而易举的将我抛弃；我毕生所厌、所不齿、所鄙夷的，却每一日都在重复经历。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她声音变了调，眼中的泪终于簌簌而落。
　　你实在不知如何安抚情绪失控的她，只好轻轻的抱住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却并没有推开你：“我才十五岁，刚到入云阁半个月，就被他看中...他向掌班妈妈提出要梳拢我，妈妈连半句推辞也没，我不愿意，班子里的打手就日日夜夜的打我...我终于屈服了，没料到那是另一个更可怕的深渊....他不是要抬我做姨娘，他是想要我的命，每日每夜，我都在想，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盼头了，那么究竟是他死，还是我亡...”
　　你拍着她的背继续安慰她：“没事了，我会帮你杀了魏坦...我一定会帮你的。如果你很恨我，那你就好好的活着，说不定有一天，你也能干掉我。”
　　她失声痛哭。
　　许久过后，她推开你，惨白着一张脸，将哭红的眼睛别过去，“说说你的计划。”
　　你便与她说了，你已知晓谁是影子，接下来只需要知道魏坦近期的动向，等他外出时邀柳莺莺接近他，届时她便给他下药，后面的事，全由你来办。
　　“七日之后，在城郊水榭，确实有一场宴饮，”她忽然冷笑，“花间，你盘算得好，下药的人是我，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事外。”
　　“你确实无法置身事外，所以，我会送你离开。”
　　“离开？去哪？”
　　“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些权势，我会拜托他当夜安排船，送你离开丽水城，再给你寻一个安稳住处，从此隐姓埋名生活下去。”你想了想，掏出随身的全部钱财递给她，“这些钱你拿着，不够我这几天再凑点，往后不能做花娘了，用着钱的地方还多呢，这几天你便把东西收拾一下，只能带最紧要的东西走...我知道你不肯信，当夜你只管先作陪，我会想法子赎了你的身契来，你看到身契，便知我所言非虚，再决定要不要下药。”
　　她愣住，有些恍惚：“你，你为何要如此帮我？刚刚...”
　　你莞尔一笑：“刚刚不说了嘛，你得好好活着，我还等着被你干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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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柳莺莺那里回来，当然头件事是去找清辞。
　　命小鱼在外面盯梢看风，你则单独进了清辞的房间。
　　房中一概素净，与柳莺莺那里的装潢天差地别，清辞将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支使出去，对你说道：“我当你是忘了这件事。”
　　“怎么会，只是要杀魏坦本不容易，需得细细谋划才行。”
　　“说吧，在船上你因何要拦住我？又是因何知道了我与柳莺莺的计划？还有最重要的，”她目光如钉的看着你，“你是因何要杀魏坦？”
　　你：“我与柳莺莺是昔日闺中密友，她于我而言与旁人不同，你突然与她交好见面，自然引起我的注意。你素来不屑逢迎，当日却意欲为魏坦献艺祝寿，定是有炸。至于我为何要杀魏坦，这个答案很简单，我隶属玄霄，杀魏坦，是我的任务。”
　　“玄霄？”她有些震惊，“是那个江湖最大的暗杀组织？”
　　你点点头。
　　“...你看上去柔柔弱弱，怎么可能是刺客。”
　　你笑了一下：“很多事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是也是吗？赵云岚。”
　　她颔首：“既然我们目的相同，那夜在船上，你本不该拦我。”
　　“魏坦有风修影子做替身，我不拦你，你与柳莺莺必死无疑。”
　　“风修？”她眼中闪过惊讶，“这样隐秘的事，你又如何能知晓？”
　　“我不说了吗，我隶属玄霄，自然有我的门路。”看她依然犹疑，你补充道：“我知道这些你不能尽信，我与柳莺莺已达成共识，七日之后魏坦在城外有一次宴会，定会邀柳莺莺作陪，届时我与她联手斩了魏坦，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她神色凛然：“我也要去。”
　　“你不用出面，杀朝廷官员是大罪。”
　　“你如此说，是要将罪责推到柳莺莺一人头上？”
　　“对。”
　　她冷笑一声：“果然风尘最是无情，先还一句昔日闺友，现就成了借刀杀人，逃之夭夭。”
　　“你误会了，虽然罪责都她一人，但我不会放任她不管，待事一成，我便会送她离开丽水，远走他乡。”
　　她冷眼打量你：“怎么送？”
　　“替她赎身，至于怎么走，我亦有安排。”
　　“她现是入云阁的头牌，身价高昂不说，掌班妈妈早已将她梳拢给魏坦，她不会放人的。”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沉默了一瞬，方说道：“你有这样的资本，何至于沦落到这锦瑟班做一个小小的花娘。”
　　“我的资本都来源于玄霄，他们叫我留在这里，我哪里敢逃啊。你也说了他们是天下第一暗杀组织，我要是不听他们的命令，今日从这锦瑟班跑出去，明日就能横尸街头了，你信不信？”
　　她不再纠结于此，“既然魏坦有影子，你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