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56、翻墙小能手

　　颜九走之后，柳莺莺与江映雪的竞争愈发激烈。
　　早上江映雪在屋子后头练戏嗓，柳莺莺就搬一把凳子坐到院中练琵琶；上徐先生的课时，两个人争相向她提问，说不清是比试文采还是彰显才华，问的都是些刁钻古旧的繁杂问题，弄得徐先生现在看到这两个人都怕，天天把你喊到台前单独背书；晚上下了学，江映雪开始练箜篌，柳莺莺便自己个儿哼着小调，开始练腰练腿。
　　你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跟你一样是玩家，不需要睡眠和休息，也整天可以有那么多的精力。
　　转眼就是七月份，夏日的高温一浪高过一浪，蝉鸣与翠绿缠绕在一起，蔓延在每一个斑驳泛白的墙角。
　　这时候，柳莺莺的个人风格逐趋明显。
　　她的字不再软绵绵的，而是清新隽秀，令人耳目一新；她的舞姿翩翩然然，动静皆宜，加上柔软的腰肢和娇小的个头，愈发惹人娇怜疼爱；最绝的还要属那一手琵琶，纤手挽春，细捻轻拢，其声清丽如春之水，又旖旎如秋之雨，连崔嬷嬷都要叫一声好。
　　她这后起之秀的劲头确实一时超过了江映雪，不过最后的赢家是谁，谁都不能轻易下定论。
　　七月下旬，陆离忽然向教艺所告了假。
　　这很奇怪，因为他在这里教了快两年，每一堂课都是风雨无阻，从没有缺席时候。
　　你心里隐隐有感觉，怕是陆晟出了什么事。
　　关于这一点，江映雪的感知估计比你更强烈。
　　她向几个小丫鬟变着法打探陆离告假的原因，在得知其理由是家中亲人患病时候，她更加的坐立不安，心思恍然。
　　但她是江映雪，那个口中“男子只是利用的工具”的江映雪，她不可能意识到自己现下这个状态是为什么。
　　陆离不来，这音律课还是得上，你们三个都在教学厅里练习各自的乐器。自苏小婉和颜九相继离开教艺所后，这曾经吵闹杂乱的屋子如今也显得稀稀拉拉起来，每根琴弦的抖动的声音都能辨认得清。
　　而江映雪的箜篌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
　　你看着她出神呆滞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弟妹CP”粉的大旗还得你来抗啊！
　　下了学后，你故意走到她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映雪，你想出去吗？”
　　“出去？去哪？”
　　“嗐，在这教艺所里待得闷死了，我想去城里玩。”
　　“这，不大好吧...”
　　“你不想去么？那我一个人去啦。”你作势要走。
　　她一把拉住你，“等等...你打算怎么出去？你又没有手牌。”
　　“你有啊，你借来我用用呗。”
　　她摇了摇头：“嬷嬷早已收回去了，怎么可能任由我随便进出这教艺所。”
　　“噢，那就...翻墙啊。”
　　“翻，翻墙？”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下一秒立马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等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她瞪了你一眼，“你真是不怕死。你知道翻墙出去，被逮住的下场是什么吗？”
　　你摇头晃脑的：“不被他们逮住不就行了。”
　　“白日我们要上课，晚上蝶娘子还不定时的要来查房，现在所里就剩我们三个姑娘了，你要怎么躲过众人的眼光？”
　　你贼兮兮的一笑，“这不是，陆先生告了假么？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趁下午是他的课的时候溜出去呀，晚饭前再回来就行了。”
　　她一愣，开始动摇了，“这，能行？那柳莺莺...”
　　“莺莺那里你放心，我毕竟与她有些交情，同她说说好话，再答应给她带点好玩意儿回来，她一定会帮忙遮掩的。”
　　她沉默了，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你拉住她的胳膊，“怎么样，有没有胆子跟我出去？还是说，你怕啦？”
　　她立马抖了抖肩膀，“我江映雪怕过谁？走就走！”
　　你攀住她胳膊不肯撒手，嘴角的弧度疯狂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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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墙的过程不再赘述，总之你与江映雪顺顺利利的，又到了秋华镇。
　　走在秋华镇的大街上，江映雪心事重重，你提出去吃个饭，她说没胃口，你说那要不去看个戏吧，她说不想看。
　　你摊手，“我的大小姐，这也不去那也不去，那你偷溜出来到底是为了啥呢？”
　　“我......”
　　算了，你看她那个样子，三棍是打不出两个屁来的。
　　“那你想不想去陆离家看看？”
　　她瞬间就抬起头来，很惊诧的看了你一眼，
　　“你...你要去陆离家？！你去做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呗，”你说，“咱们去他家看看，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她还很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咱们跟他也不是很熟，这样贸然上门拜访，太不尊重人了。”
　　你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那咱们买个果篮去吧。”
　　“果，果篮？”
　　“啊，就是水果呀，一堆放在一个小篮子里，提在手上很漂亮的那种。”
　　“...为什么要买水果？”
　　“咦，你不是说咱们这样不尊重人吗？我想了想，空着手上别人家确实不大好，在咱们家乡那边，探望病人都是要买个果篮去的。”
　　她怔住，还打算装傻，“探望，探望什么病人？”
　　你翻了个白眼，可不打算跟她再扯下去了，拉着她转身就走向一家水果摊子。
　　.......
　　.......
　　你们一路打听着陆离家的住址。
　　噢，说错了，不是陆离，是陆晟。陆离这个哥哥是没什么知名度的，可他弟弟在当地人老百姓的知名度却是非常之高，只要一提陆医师的名号，基本没人不晓得的。
　　你们抵达陆宅的时候，院子外面围着几个平头百姓。
　　陆离刚好把大门打开，走出来说道：“诸位，我弟弟身体抱恙，近日无法为大家诊病，请回去吧。”
　　外面有人吆喝，“我们不是来找陆医师瞧病的！我们就是听说他身体不好了，特来看看！”
　　陆离这才瞧见外面的人并没有面容枯槁的病色，况且人人手上都提着一些物什，有鲜鱼，有青菜，鸡蛋，米，面...
　　大家争着把手上的东西送到陆离手里，陆离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一愣说道：“诸位心意我替他领了，但这么些东西，我们家实在用不上，还请拿回去吧！”
　　众人不依，“您就收下吧！平时陆医师待我们多好啊，开了多少方子，治了多少人！如今他身体出问题了，我们街里街坊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都是些自家生养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全是个心意了。”
　　“是啊是啊，您就收下吧！”
　　“您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街坊邻居们！嫌我们的东西不好！”
　　“收了吧，收下吧，我们都盼着陆医师赶紧好起来.....”
　　......
　　陆离本就不善言辞，这么多人把他围住涛涛讲个不停，又把手上的东西一个劲的往他怀里塞，他是拒绝也不是，拿也不是，十分的为难。
　　见状，你二话不说朝着人群走去，费劲的把人群扒开一个口子。
　　“好了好了，让一让，让一让！”
　　在这里站着的都是些大老爷们，或者就是半老徐娘，都是熟悉面孔，忽然多了个面生的小姑娘，一时都有些错愕。
　　“你是谁呀？你是哪家的？”
　　你站到陆离身边，朝着众人抱以一笑，“诸位好，我是花家的。”
　　“花？咱们附近有姓花的吗？你听说过吗？”
　　“没有啊？新来的？”
　　众人探寻似的拿着你看，一边看一边朝着你指指点点，
　　“小姑娘，你是外乡人吧？难道你是听了咱们医师的名号，特地来寻医问诊的么？”
　　“那你来得可不凑巧！陆医师最近看不了病啦！他自个儿就病倒了的。”
　　你摇摇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同诸位叔婶一样，”你转过身，把刚买的苹果往陆离怀里一塞，笑得纯良无害，“是来送东西的。”
　　陆离看看怀里的水果，又看看你的脸，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推拒。
　　见状，众人都不乐意了，怎么收一个小姑娘的东西，就不收他们的呢？一时纷纷叫嚷起来，更闹着把东西往陆离手里塞。
　　陆离本还想解释几句，但是人根本不听他解释，就一个劲的给他塞东西，他手臂上已经被迫挂了几件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当机立断，拉着你的转身就回了宅子里，赶紧把门关上了。
　　“诸位乡亲，”他站在门处，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我替陆晟谢谢大家的心意，但我家就我们兄弟两个人，实在用不上这么些东西。大家若是真为他好，还请不要打扰他休息，等他身体好些了，我会尽快告诉大家的，请你们不要担心，都赶紧回家去吧！”
　　他如此说了好几遍，门外的人声才逐渐安静下来，说着“不打扰陆医师歇息了，”又说，“我们改日又来，”也有的说，“东西给放在门外了”，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彻底没声了。
　　陆离松了一大口气，这才转身皱眉看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正想解释一番，却听见大门又被扣响了。
　　你亲眼所见，陆离的神情在一瞬间又紧张了起来，甚至还有点怕！
　　你要笑死了，堂堂冰山陆离，不怕宫里的郡主娘娘，不怕教艺所凶巴巴的嬷嬷，居然怕几个平头百姓？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花间？陆先生？”
　　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陆先生，别担心，是江映雪。快给她开门吧，咱们把她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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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白天还会更哦。
先睡觉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