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下》弦***渺

4、女子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复无法入睡。月光清清冷冷的照射在窗上，点点滴滴的洒落在地上，眼角有点湿润。空气中还萦绕着她的气息，慕琳析，我很用力记住的名字。时间仿佛还停留在刚才。

　　吃完饭后她兴奋的赞美我的厨艺，那种自豪的样子，很可爱很美丽，属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她的氛围感染了我，不由自主的上扬嘴角，然后她告诉我，我笑的样子很好看。我意思到自己的错误，纠正了态度，板下脸严肃的告诉她，叫她到房间里。她好奇的问我，有什么事。我没回答，率先走进了房里。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紧张，转身面对她，尽量平静的对她说“我是女子。”
　　她身体明显一抖，刚才脸上的笑容顷刻见消失，恢复了我初见她的清冷。我不知道她到底信不信，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太过草率。只是我不希望自己欺骗了她的感情，也不希望丧失自由。
　　“是么？女子啊！”
　　我咬紧了下唇，哑然。我看到她眼里闪出了泪花，她很倔强的克制着，所以泪一直没有落下。她在伤心什么？
　　“原来，我还是爱上了女子啊！”
　　这句话琳析已经说的有点勉强，泪沾湿了长长的睫毛。一抹笑绽放在她倔强的脸上。我的心很疼，疼到一种将近麻木的感觉。我想阻止她笑，那种笑，太绝望。我想拥她入怀，她在抖，心很冷。我想对她说爱，命运，不允许。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对不起。我低下头，不去看她，看她笑着流泪。
　　“你有错吗？高傲的皇子，不，高傲的公主？”冷意席卷了我的全身，抬起头看见她的笑变的很冷很冷。
　　“对不起。”只能无力的重复着，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

　　她转身走的很决绝，让我还来不及握住她的手，说第一百遍的对不起。真的无法忘记她的笑，她的温度。恨，我内心的邪恶开始作祟。恨，恨我的父皇，恨我的皇兄，恨这个皇宫。今晚我第一次想毁灭这里。安抚下这个诡异的想法，拿着萧飞身上了屋顶，继续吹奏。冷风呼啸着，向看见猎物一样朝我袭来，瑟缩了一下，转身想回房穿衣。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四皇子。”棕色的眼瞳，是今天的刺客。他的到来，浓重的血腥味四散开去，我忍不住地皱眉。他居然还能笑出声，也怎算厉害。那些禁卫军也真够没用，大活人还在宫里，拖着伤，他们都没有发现，连血迹都没看到吗？
　　“你受伤了，去我房间休息吧。”虽然讨厌血的颜色，可是我无法忽略他的眼瞳。真的太像了，现在是黑夜，和我梦境里的情况大迳相同，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流光溢彩。我无法看着一个臣服于我的人死或者倒在我的面前，就像我不允许关心我的人受到伤害一样。
　　“多谢四皇子了。”我看他就要倒下了样子，有点怀疑他是否还能走下房顶。
　　想来他已经是累极了，还没等我将伤药给他，就已经睡去，我不确定他是失血过多晕过去，还是真的睡去。我不习惯陌生的气息，更不想呆在房里，想想刚才吹箫太冷，生了病，舅舅明天要是来了，肯定要骂的更厉害些，就着了白袍束了长发，提起了剑想到外面武武，从今天看来我的武艺是有一点退步的迹象。

　　我武了一个晚上，汗湿单衣，清晨的雾气又太重，感到冷了，我回了房。那个黑衣人还躺在我的床上，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他的手不住的抖动，身体还有点瑟缩。我觉得有点奇怪，皱着眉头让自己走进，伸手将他蒙面的黑布扯下，映入眼帘的是他整个嘴唇发紫，面色苍白，他中毒了。第一反应的点住了他的穴道以免毒气攻心后，我才发现他的样貌和我梦中里的人一模一样，高挺的鼻梁，英俊的面庞变得太过白皙，我想如果他没有双眉紧蹙，张开他的棕色的双眼会更像。不知道为什么救了他。大脑像是感到了千年的召唤，我知道那不是爱，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刚救完这个不知名的刺客，就有一个太监来喧我去见皇上。正要随他一起走去院子，他却一直轻蔑的看着我的衣服，我挑眉，疑问的看着他。
　　“请四皇子换件衣裳再去见皇上。”这个太监终于忍不住用极度尖锐的声音开口对我嚷嚷着。
　　我好笑的双手抱胸，就算迟了想必那个父皇也不会责罚我，受苦的是现在在嚷嚷的他。
　　他又喊了一遍，我看戏看够了，转身回房准备找那件我十五岁时穿的浅蓝长袍，是舅母为我成年礼特意准备的，后来我都一直放着没舍得穿，也懒得穿，不知道现在还够不够长。那个太监也想进来休息，我趁他脚踏进的时候就把门用力关上，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房子，污染我的空气，也怕屋里太浓重的血腥味会引起怀疑。毕竟那个刺客的命现在是我的。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估摸着外面那个太监应该恨得牙痒痒，我整理了偷偷落在前额的碎发，在顺便看看那个刺客是否能撑着我回来，都准备妥当，开门恰巧看见那个太监准备扔圣旨，我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的对他说“这位公公，父皇的圣旨可不能随便乱扔哦！”从指间慢慢传来他僵硬的感觉，我满意的将嘴角弧度上升一个阶段。

　　到了父皇面前，这位皇帝已经面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问那个太监是怎么会事，我相信他是不敢说真话的，最后的结果他被我的父皇拖出去重打，我还安好的跪在我父皇的面前看他由青转黑的面孔。
　　“好了，你起来吧。”呵呵，可以听得出隐忍的怒火。
　　“谢父皇。”
　　“听你舅舅说你已经成年？既然如此，我就封你一个贤轩王吧。”
　　“谢父皇。父皇招儿臣来，有何要事？”你难道不知道慕琳析是哭着回去的吗？
　　“棣宇，你要好好的待琳儿啊！”
　　“孩儿紧遵父皇教训。”我笑着，心里疼的要死，如果她还允许的话。“若无事，儿臣告退。”
　　抬头望着高高在坐的孤家寡人，面色苍老了不少。且听一声长叹，“罢了，你去吧！”我安抚恨又从心间萌生，讥笑，我不去留着里气你吗？
　　大步夸出宫殿，站在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极目远望。江山如画，我只想做一片闲云，逍遥自在，奈何生在帝王家！
　　“宇儿”舅舅从远处走来，我撤下一生的忧伤，潇洒的走到他的面前。“宇儿，皇上找你何事？”
　　“封我为贤轩王。要我好好照顾慕琳析。”淡淡的诉说，就像从前和舅舅下棋一样。
　　“你是要好好的照顾慕家小姐，只是她真的要嫁你？”
　　“我告诉她了。”
　　“宇儿，难为你了。”舅舅突然换上沉重的语气，让我有点好笑也不知所措，这样的舅舅为了我好像老了十几岁。
　　“舅舅不必担心棣宇。”动动嘴角扯出一个惯有的微笑，在邪恶的我，在他们面前我还是我。俯身靠向舅舅的耳际轻声嘀咕。
　　舅舅不解的望着我，“宇儿，你要着些药有何用？”
　　“救人。”
　　“……”
　　“舅舅对不起，我答应你的无法做到了。”我压抑想哭的冲动，儿时哥哥，舅舅给我的回忆在脑中一幕一幕的闪过，那样的美好我再也得不到了。“我已经必不可免的进入这场战争。”我不敢正视舅舅的眼睛，有点闪躲。
　　“宇儿，你记住，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天，我会助你君临天下，我相信你哥哥也会！”这一次舅舅很严肃，甚至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舅舅，从来没有！
　　恐惧一点一点的在蔓延，我不要，我慌忙的摇头，我不要失去我渴望数十年的自由。“舅舅，我要的只是你们平安与自由。”我不允许在失去任何一份感情。
　　“棣宇，这是一种责任。你知道的！”
　　我崩溃了，我只记得自己笑了，不想哭，只能笑的悲凉，笑的无力，笑的痛苦。我对上舅舅对我期望的眼神，我麻木的点头。

　　回到寝宫，我木讷的坐在椅子上，恍恍惚惚等着时间流逝。直到正午的阳光射进屋里提醒我，我才整理好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起身回房观看我的病人。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我本能的侧身躲过攻击，“杀我？毒解了？”
　　“唔”前一秒还攻击我的人，现在已经半蹲在地上，疼痛的捂着心脉。“逞强。”冷着脸把他扶上床，“你不是说我连侍卫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人来我这里？”
　　他已经疼的没有办法回答我的话了，估计我刚刚压下的余毒又全部复发，还好我叫舅舅下午送药来，不然恐怕他武功是保不住了，命能不能有也不能确定。慢慢输送内力给他，替他将毒压回任督二脉。“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像一个人！”
　　“谁？”杀手，怎么废话这么多？
　　“一个自愿臣服与我的人。”虽然那个人在我的梦里……
　　我不给他在询问的机会，起身去了厨房，他不饿我还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