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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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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叶右眼老跳，早知不会有好事发生，原来是那司马芊云找上门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算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也让花无叶头痛不已呀。
朱悠悠吸了吸鼻子，见花无叶眉头紧皱：“公子，你怎么了？”
花无叶看着朱悠悠，心上一计。玩味十足的笑了笑，看得朱悠悠一脸不解，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过来。”花无叶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坐下。”
朱悠悠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双颊微红。做人以来还没人如此温柔的跟她说过话呢。
花无叶拿起她手中的药瓶道：“我来帮你擦吧！”
花无叶修长的手指冰冰冷冷的，直入朱悠悠心间，她全身绷得紧紧的，那颗心似要从嘴里跳出般让她呼吸急促。花无叶将药膏轻轻抹于朱悠悠的脖子上，当他的手触到朱悠悠颈间的那一瞬间，朱悠悠一怔，双眼直冒金星晕乎乎地，脑子一片空白。
司马芊云远远见到花无叶的背影，止住脚步，理了理发丝与衣裙，双脸绯红，没了刚才的骄傲，多了份羞涩。这样的神情只有在花无叶面前才能偶尔见到。正想叫他，却看到花无叶面前好像有人，司马芊去走近一看，瞧见花无叶正给朱悠悠涂药，姿势极其暧昧。
司马芊云双手握拳，咬牙咬得格格作响，双眼欲喷出火来大叫：“花无叶……”
朱悠悠被这声大吼声惊醒，站了起来，正对着司马芊云，司马芊云死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朱悠悠莫名其妙，她从来都没见过她，为何她会如些恨她呢？
花无叶悠闲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芊云，司马芊云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对着他她总是发不起脾气。她走到花无叶身边，双眼还不忘瞪着朱悠悠。
“她是谁？”司马芊怒指朱悠悠道。
花无叶丝毫不在意司马芊云的怒气淡淡道：“新来的丫头呀，司马姑娘若是喜欢送给你便是了。”
朱悠悠与司马芊去齐齐一愣，相视对方，半晌也没说出话来。两人均轻“哼”了声。
朱悠悠心中气愤不已，她不没有卖身在花府，他凭什么说送给别人？
司马芊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花无叶，这丫头我是不要了，不如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吧！”司马芊云把笑脸凑到他面前，无所畏惧的看着他，眼神既期待又迷恋。
花无叶别去脸去，站起身来，修长的背影挡住了司马芊云脸上的阳光，司马芊云垂下双眸暗淡下来，嘴角微微一抽，似有几分苦涩。
“悠悠，我想吃城南王家的桂花糕了，你去帮我买回来。”花无叶并不理会司马芊云，轻声唤着朱悠悠。
“我没钱。”朱悠悠伸手道。
花无叶在她常心轻轻一拍，语气带着几分宠爱：“找花管家要去。”
司马芊云望着朱悠悠远去的背影猛吸了几口气才没让眼泪掉出来。她走到花无叶面前指着朱悠悠远去的方向怒道：“是因为她吗？”
花无叶望着司马芊云淡淡一笑，并未答话。
“她有什么好？她比我漂亮吗？她比我还会做饭吗？”司马芊云的声音渐渐嘶哑起来，眼泪还是没能忍住，盈满眼眶，摇摇欲滴。
花无叶笑意渐敛，避过她的质问。他无法回答她，不是因为朱悠悠，而是因为……因为……可这如何能让他说出口？
司马芊云看着他如此绝裂的脸，这样让她迷惑多年的脸，绝尘而去。口中还不忘大叫：“花无叶，我恨你，我恨你！”可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从十岁起司马芊云便喜欢上了他，七年了，虽然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而且一日比一日深，深到连她自己也看不见底了。
花无叶对她来说就是一团雾，她想看清楚却越模糊，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下陷，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直至沉沦。
她是恨的，恨花无叶也恨朱悠悠。那样温柔的语气，暧昧的神情从来都没给过她，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会让她高兴老半天，可是他却如此绝情。
正值正午，骄阳似火，街上行了廖廖无几，街边当摊的叫卖声也显得庸懒起来。朱悠悠走在大街上回想着花无叶的一举一动，甚为疑惑。但心里也甜甜的，手指不自主的触及颈部，一丝笑意在嘴角蔓延。她做人以前第一次有人这她这么好，她是感激的，同时也是高兴的，可是在内心深处也藏着少许不安。
司马芊云百般无聊，后悔为什么这么冲动跑了出来？本想回天香楼的，却看见朱悠悠在前方一个劲的傻笑。她的气就不打一处出，脸颊胀得鼓鼓的，双眼直瞪朱悠悠大吸一口气：“前面穿红色细花衣服的给我站住……”司马芊去中气十足，吼声让整街的行人都停了下来回望她，又四处看了看，最终停在朱悠悠的身上。
朱悠悠只觉得气氛有些不正常，看着众人问道：“怎么了？”
众人齐齐指向司马芊去道：“她在叫你。”
司马芊去紧盯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朱悠悠眉头一皱心下暗暗道：“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司马芊云丝毫不顾形象，当街挽起衣袖走到朱悠悠面前双手插腰道：“我要和你单挑！”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打架？”
“对，谁让你这个丑女人呆在他身边的，我看着就不顺眼。”
“你说我丑？你他妈才丑呢。”居然说她丑，在她的眼里没有谁能美得过这张脸，说别的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丑。
跟着便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嚎。两人扭在一起倒在地上，你掐我脖子，我扯你头发，谁也不愿放开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直说世风日下，没眼看没眼看。两个女人当街打架，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一紫衫男子挤进人群，看着这两人在地上滚来溜去直摇头晃脑啧啧叹道：“这两个是女人吗？”虽然如此却掩饰不住他嘴角的笑意，他庸懒的立于人群之中确有鹤立鸡群之风，全身散发着高雅华贵气质，让旁人纷纷侧目，忘记了地上那撕打的两人。先不讲他长相如何，单凭这份气质也是万中无一的了。
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累到精疲力竭二人终于静下来，平躺于地大声喘气，根本不顾旁人如何看待自己。片刻之后两人翻然跃起：“看什么？滚，都给我滚，不然老娘（老朱）我灭了你们！”
两人双手叉腰，语气一至，就连举手打人的动作也如出一辙，众人在一片哗然之声中慢慢散去。
二人相视，眼中的愤怒之意丝毫没有散去。均是衣衫褛烂，头发蓬散，灰头土脸，颈间嘴角抓痕淤伤犹为显眼，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那紫衣男子双手环胸凤目在她们身上一来一往，还是那样的笑，他的笑如孔雀开屏般倾倒众生，可惜朱悠悠与司马芊云都不是解风情之人，在她们面前笑倒不如在她们面前哭，至少这样她们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行，下次再打过！”司马芊去放下腰上的两手道。脸上倒有几分赞赏之意。
“我随时奉陪。”朱悠悠也毫不示弱。
说完背道而驰。
待走到街角的拐转处时，司马芊云才一停了下来，靠着墙角而坐，右手轻抚着嘴角发出丝丝声，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嘴里也不忘骂道：“该死的臭丫头，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司马芊云觉得，这次的意外完全是不了解对方的实力，太过卤莽所至。
不远处的紫衫男子看着司马芊云怒不可竭的样子无奈叹道：“没出息，实在是没出息。”说罢转身离去。
待司马芊云回到天香楼时已人不像人鬼不鬼了，小二哥以为是乞丐正要把她哄走。司马芊云拖着一瘸一拐的脚大骂道：“瞎了你了的狗眼了，连我都想哄？”
司马芊云虽是狼狈不堪，可底气还是一样的足，店内的食客们全看向她。
二楼雅间中，那紫衫男子怀抱一名绝色女子，听到这声吼声时不禁哑然失笑对着怀中的女子道：“鱼姬，你什么时候也能这般吼出来呀？”
“王爷真坏。”鱼姬在他耳边低咐了几声，听得那王爷眉飞色舞大笑起来，那鱼姬双腮绯红，媚眼如丝，盈盈双波暗送于他，双唇如花瓣般绽放，身若无骨的缠绕着他。
白色抹胸长衫缓缓脱落，房内春意无边。
小二哥存细一瞧大失惊色，随即又一脸喜色：“小……小……”见司马芊去杏眼圆瞪，那个“姐”字更是逼了回去，赶紧扶起她大叫：“掌柜的，回来了，回来了……”
司马芊云甩开他怒道：“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叫的？”
曾掌柜放下手中的毛笔急奔过来，看着司马芊云的样子，又惊又喜，只差热泪盈眶了。欲张口说话，千言万语又似卡在喉间。一张一合间发出“嗯啊”之声，那个两撇小胡须随着他嘴唇舞动，甚是可爱。司马芊云斜眼瞪他，可嘴角却带着笑意：“没出息。”最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曾掌柜也跟着她傻笑起来。
在司马芊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半年前，她一时冲动扬言道：“如果追不到花无叶她就永远不回天香楼。”那时把曾掌柜他们给吓的，她对花无叶的情意曾掌柜全看在眼里，虽然以前也为他做过一些疯狂的事情，可从没当着他的面说过如此认真的话。
虽然一直呆在桑泉县，却从未踏足过天香楼。
如今她回到天香楼就代表她得尝所愿了，曾掌柜也是打心眼里替她高兴的。
司马芊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再回想着自己做的傻事，一时间不知做何感想，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
房内的设施和她半年前见到的一模一样，浮雕花床，明黄色的被子，随风闪动着的帘子，泼墨桃花屏风，紫檀折式铜镜。乍一看，以为来到了花无叶的房间。哪像是女子的闰房呀，不过倒有几分书卷味，只可惜她大字都不识几个。
司马芊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缓步走到屏风后抚过如墨般黑亮的伏羲式七弦琴，发出圆润清透的琴音，其实她根本就不会弹琴，可是花无叶房里有的，她房里也不能少。
“小姐，小姐……”曾掌柜轻声唤着司马芊云。
她回过神来“啊”了一声道：“什么事？”
“我已经让花儿准备好了洗澡水，你先沐浴更衣吧。还有记得把药擦上。”
司马芊云坐了下来道：“曾叔，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搞成这副德性？”
曾掌柜早就模清了她的性子，问不问都是要说的，随即跟着坐下来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还有那花公子可追到了？”
“花公子没追到反而跟人打了一架。”司马芊云一脸沮丧。忽的。
司马芊云“啪”的一声拍着桌子，腰板直起道：“我现在才发现我干了一件多傻的事。”
曾掌柜面露惊喜之色，收下暗道：“这傻丫头，终于想明白了。”可表面却不动声色问道：“干了件什么傻事？”
司马芊去大叹一声道：“就是扬言追不到花无叶就不回天香楼的傻事呀，我突然觉得我回不回天香楼跟追花无叶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回来继续追！”司马芊云满脸坚定，颇有誓不罢休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