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我做啥？！》陆枫

12、第 12 章

　　那天晚上，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停地闪着乱七八糟的画面，有学生时代的，有后来工作的，也有小说里我写过的。

　　最后，居然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都有些愣神，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里的。然而手机上清楚明白的见面短信，却扎扎实实地提醒我，那都不是假的……

　　我翻了个身，跟着叹了口气，这个月，可能有毒吧……

　　我选了身还算过得去的衣服，简单得打扮了一下，准备出门的时候，清儿却拉住了我。

　　她执意开车送我过去，我没有拒绝。

　　约定的地方不算太远，然而我看着窗外，却是一路无话……

　　清儿没有送我到咖啡厅门口，而是在离得不远处的路口，停下了……

　　“小枫……”清儿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捏着。“剩下的事……”

　　我看过去，清儿却没在看我，而是盯着自己的手。末了，她轻轻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你……加油……”

　　加油……加什么油啊……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别担心。”

　　傻姑娘，加油可没用，还是祈祷我能淡定地面对吧……

　　推开咖啡厅的门，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响，周末的下午三点，这里人却不是很多。还没等服务生过来问我，我就看到靠窗的角落，有个人在冲我招手。

　　我甚至认真地定睛看了看，真的是小雪……

　　还是以前那样的习惯，她会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一些……

　　我定了定神，用最不易察觉的方式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然后试着牵了牵嘴角，才敢迈开步子，走过去。

　　她坐在沙发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容：“学姐，自打毕业后，真的……好久不见。”

　　我牵了牵嘴角，回她：“是啊……好久不见了……”

　　“学姐，这么多年了，感觉你真的……变化都不大呢。”小雪盯着我看了几秒，看得我有些不舒服，我转开了目光，看着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暖暖地透过玻璃照了进来。

　　我苦笑：“是吗？可能老在了看不到的地方吧……”

　　小雪却莫名地笑出声：“瞎说什么啊……”然后她顺手拿起桌上的餐单，“我们点点儿喝的吧。”

　　餐单是一人一份的，她低头翻着她手上的那份，我的目光才敢慢慢地飘过去，仔细打量她。
　　说真的，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她，但总还是有些什么，不同了……

　　她穿着米色的茧型大衣，里面是淡蓝色的长款翻领毛衣，头发染成了浅棕色，烫着微微地小卷，两侧的长发被梳在了脑后，看起来非常淑女。暖暖的阳光里，能看到小雪精致地上过妆，不浅淡也不浓重，嘴唇和眼影的颜色都刚刚好，搭配她的穿着，有一种温婉成熟的气质。

　　我扯出了六年前记忆中的她，仔细地对照了一番，过去的她，不会穿如此成熟淑女的衣服，也没有烫头染发，更没有化妆的习惯。那时的她，穿着T恤背带裤，头发很随意地抓了个辫子梳在脑后，整个人都洋溢着灵动而清爽的气息。

　　六年时光，果然改变了很多东西，小雪，也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

　　“学姐？”我听到她在叫我，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我有些尴尬地低头翻着餐单，却听到她笑着说：“我听说啊，这家的榛果拿铁非常好喝，你以前不就喜欢这个的嘛，我推荐你点一个尝尝看~”

　　我一愣……她还记得……

　　鼻子有些微微的酸，呼出一口气，我：“好啊。”

　　等待咖啡的时间里，我们闲聊了一下彼此的工作和生活。不得不说，小雪亲近而外向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可能会到来的尴尬，这样的话题让人很容易搭得上话，仿佛我们只是普普通通地有些日子没见。

　　我在内心忍不住嘲笑自己，无论接到她的电话对我来说有多大的刺激，但今天坐在这里，我们却依然能够说得上话。我心里一直以来的痛苦、委屈和难以承受，始终都是无法表达给本人的啊。习惯了在她面前稀松平常地伪装，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旧如此……

　　无论如何，对我来说，她始终都是无法忽略的存在啊……

　　咖啡终于摆在了桌上的时候，小雪凑着鼻子上去闻了闻，然后笑着说：“好香啊。”

　　我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还是一样爱笑，还是一样会习惯性地去闻咖啡的味道。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时间倒流回了从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那时我在文学社里第一次见到她，很惊讶这个正在和旁边人肆无忌惮大笑的女孩子，会出现在这个社团里……她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我，轻快地对我招招手，随性而亲切：“快来一起看视频，这个好好笑~”

　　……
　　…………

　　回忆中的画面短暂一闪，被我掐着手指的痛觉打断，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惜，现在的一切，才是现实啊……

　　“你今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有些画面，无论看起来多么熟悉，都已经不复过往了。就像有些话，总要打破这份表面的平静，无论如何拖延，也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小雪捂着杯子的手，停住了，她垂着眼睛，没有看我。画面仿佛定格了，那一刻，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去想什么，又想听到什么……每一秒，都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心里稍稍冒头的幻想和严肃认真的否定拧在了一起，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学姐”小雪清脆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下来，缓缓飘进我耳朵里：“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
　　…………
　　………………

　　痛觉和语言，在那一瞬间突然离我而去，大概是哪里的雷劈中了我，我就坐在那里，没了反应。而一把刀，直接了当地抛开了我的心，冲着那根怎么也拔不出来的刺，直直地剜了过去。
　　奇妙的是，这句话，我居然听懂了……

　　我看着小雪缓缓抬起了头，就那样与我四目相对了。我想要收回目光，却都是徒劳……

　　她眼里漾着复杂的情绪，我看到了，却怎么也读不出来……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直到我终于感觉到，眼睛酸涩得要睁不开了……

　　有些知觉，一旦回归，真的会疼死人……

　　我努力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拇指，眼睛好难受……心……也好难受……

　　我努力清醒的告诉自己：
　　别哭……不能哭……
　　我最后的自尊，不能在六年后的现在，毁得体无完肤……

　　我试着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用看起来大概不那么痛苦的表情，扯起嘴角对她说：“那……恭喜啦……”

　　看吧，小雪永远都是那个小雪，她一直走着自己认定的道路，从来，也不可能，为谁回头。

　　空气沉寂地让我害怕，我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她的身边，把今天这场见面，当做一场噩梦。

　　“小枫，你……加油……”

　　恍惚中清儿的声音突然在脑子中响起来，我极致痛苦的神经，突然，就绷断了。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

　　游离的理智，在一点点地，聚拢回脑海里……

　　事到如今，我还在痛苦什么呢？

　　她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心上的刀子，不过多了一把，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我昨天说过，要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可能也是时候，在这里了结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指甲死命掐着自己的手掌，然后问出了我六年前根本没有勇气问出来的那句话：“为什么，要告诉我？”

　　六年了，你我本来再无关联了，为什么，这种时候却跑来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是你太想甩掉曾经的阴影而必须要狠狠重伤我？

　　还是你觉得我的喜欢从来就不是真的，还兀自想要修复那些可笑的友情？

　　我可能，从来都无法对你宣泄我那些极度负面的情感，
　　但我也不能再忍受自己默默地被你划伤的样子了……
　　那样的自己，让我感到厌弃……

　　小雪一直看着我，没有收回目光，听到这句话，眼睛里却慢慢浮出了水气。她低下头，睫毛一颤一颤的，末了，终于呼出一口气，颤着声音对我说：“学姐……你……终于肯问我这句话了……”

　　“……”

　　“我纠结难过了六年……终于听到你，问我这句话了……”她使劲吸了吸鼻子，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带着盈盈泪光，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欣慰的笑容……

　　“可能我真的很自私，我明明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对你的不同，却舍不下你的好，舍不下这份友情。但对我来说，这份友情却并不是虚假的。无论六年前，还是现在，我之所以告诉你，都只是想得到你一句真心的祝福啊……”

　　“祝福？……”大脑跟不上思考，我当场蒙在了原地……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小雪的手缓缓抚着杯口，目光转向了窗外：“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脸让你原谅我了。我就一直在想啊……等到什么时候，我的爱情也能得到你的祝福的时候，也就代表你已经走出了那段过往了吧。我也就能放过自己，不再带着无止尽的愧疚生活下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努力去忘记的这六年里，在我无论如何也忘不掉这个曾经让我喜欢也让我痛苦的人的六年里，她一直是愧疚的……

　　今天的大转折，似乎格外的多……
　　心都要跟着一惊一乍的老几岁了……
　　六年里，原来我们都在相互折磨……
　　真的是……

　　“小雪，你真的很狡猾……”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也真的好自私……”

　　你一定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我心里有如万般利刃，也一定会对你放软了脾气……

　　她抬眼凝视着我，泪就那么从眼角滚落下来：“学姐，对不起……”

　　我把手边的纸巾递过去，小雪接过去，擦了擦眼泪，哽着声音说：“你还是这么温柔……”

　　哎……你啊……

　　“可能大学相处的那两年，我是真的太惯着你了吧……”我继续叹了口气：“没什么温柔不温柔的，人对喜欢的人，都是如此。”

　　小雪眼神颤了颤，垂下了眼睛……

　　“怎么说呢……”我在脑海里努力组织着支离破碎的语言，想尽量平静地把事情讲完：“可能你从来都没意识到，你对我来说会是如此重要，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每一个动作表情，我都会小心地去捕捉……所以对我来说，你的否定和视而不见，给我带来的痛苦，真的让我有点难以承受……”

　　我想了想，继续：“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喜欢吧，无论开心幸福还是难过痛苦，好的事和坏的事都会被无数倍的放大……事到如今其实再来谈原谅不原谅都没有意义了……我又能原谅你什么呢？”

　　小雪没有接话，她端起咖啡，小小得抿了一口，最后还是抬头看我了：“学姐，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又喜欢我什么？”

　　也是，我们正经谈论这个话题，这可能是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吧……

　　“喜欢你，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那时候觉得你笑得好出格，不过很开心，很自然”我理着被尘封了六年的回忆，画面却还如此清晰：“等我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你的，是第一次半夜，我们在楼道里坐着聊天，是个十月底，你还记得吗？”

　　小雪捂着咖啡杯，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是啊……”在意与不在意，其实都不过是如此简单明了的事……“我妈妈那个时候再婚了……”我也喝了一口咖啡，四溢的香味灌满口腔，果然让人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也说不上难过，但也完全开心不起来。我那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完全变成了灰色，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感知我的喜怒哀乐了……”

　　“抱歉，我当时完全没看出来……”

　　小雪的插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苦笑着叹了口气：“所以你当时发现了在楼道里发呆的我，还和我说了很多话，我突然就没有那么难受了。我没想到，还能有人发现在阴暗角落里暗自叹气的自己，所以说是被你捡到的，其实也不为过……”

　　小雪的目光转向了窗外，末了几不可闻地仿佛自言自语：“没想到是这样的……”

　　“是啊，在最冷的时候给我温暖的人……”我也把目光转向窗外，在明亮温暖的光线里，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画面：“我那时觉得，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一只小天使，不但让我灰色的世界有了一点光彩，也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人的温暖。那时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你让我重新爱上了这个世界……”

　　小雪用力吸了吸鼻子，她的啜泣声，就这样被盖过去了……我没有回头看她，只听见她说：“学姐，我……我……一想到后来……”

　　“是啊，如果一切都停在那个时候就好了，但没办法，追你的男生太多了，我好害怕，怕你被他们抢走，就不再是我的色彩了……”

　　我搅了搅咖啡，再喝一口，果然还是有点苦……

　　“有段时间，我就觉得你情绪好激动，有时候会突然就沉默，或者突然就跟我生气了……”

　　“你那时感觉到我喜欢你了？”我随口问。

　　“我不太确定，只是感觉你对我的占有欲，让我有点难受……”小雪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那时候非常想找个男朋友，我想我们作为朋友是不是太常在一起了，身边多个人，可能就会改变点什么吧……这样的……”

　　我再次苦笑出声：“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那时候的嫉妒心都快装不住了，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转头看着小雪，心里突然有一种想法，我想把后面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她……

　　“我那时没有选择表白，所以当你把男朋友介绍给我看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我整个人四分五裂的，却要装着什么都很好，真的是太难受了……”

　　“我当时觉得，你和那个男生一定长不了，他并不了解你，所以我戴着好朋友的面具，坚持到你们分手，就开始各种暗示你……可你始终没什么反应，最后我想了好几个晚上，才决定向你告白……”讲到这里我真是忍不住笑了：“我也真的傻帽，自己不敢当面跟你说，也就只敢发短信。结果你连着几天都没有联系我，我以为我这是被彻底拒绝了……没想到啊，你还会当什么都没发生地约我出去吃饭……”

　　最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就从这时候开始了……

　　“我……”小雪的眼神闪了闪，眼睛里逐渐没了光彩：“我那时觉得，你一定是一时错觉，只要给你一些时间，我们一定还会变回以前的……”

　　“呵……”我轻笑出声，所以在小雪眼中，我的喜欢，始终就不可能是真的……“小雪，你那半年做过的事情，可真的是有点残忍啊……”我们的目光相遇，我就笔直地看着她，没有转开，小雪也终究在我这样的直视下，微微蹙起了眉，眉眼间的愧疚，我看得见。“你难道不知道，把一个喜欢你的人一直拴在身边，既不能靠近，也不能疏远，只能看着你和别的人恩爱有加，是一件心如刀绞的事情吗？毕业之前那半年，我都不知道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可我……不想失去你……”小雪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难过：“我能感觉得到，那时候我们如果不再做朋友了，就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毕业之后，我就逃一样的离开了她，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六年中再也没见过面……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两个妹子是不会有结果的，到头来还不是要各自结婚生子？’”回忆起那句话，我的四肢仿佛又被扎了一下，让我不自觉吸了口气，放轻了语气：“那时候，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了……我才意识到不论我们多么合拍，你和我的三观，始终都差了这么多，我甚至觉得，我喜欢你的这件事，会被你鄙视……所以我只能，无声无息地逃跑了……”

　　我以为，喜欢从来都只有是不是彼此，而对你来说，喜欢的终点总是需要一个看似合理正确的结果……

　　不相信的背后，藏着的，是否定……

　　那个时候，小雪的色彩消失了，我的世界再次变得一片灰暗。我突然很恐慌，为什么我曾经如此喜欢的人，会让我觉得如此陌生？明明从前我觉得她是那么那么好……所有发生的这些事，是我喜欢的人变了？还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地看清她呢？

　　那些年少时的相遇，太过单纯美好，我从没想过，因为一个人的好而喜欢上，她的不好也就必然会逐渐暴露眼前……我选择了太久的视而不见，以至于她的优柔寡断，她的自私自欺，最后突然避无可避地暴露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根本无法，也无力接受……

　　那时的我一定忘记了，有光存在的地方，也必然会有影子。因为一个人而爱上这个世界，也就会因为一个人而讨厌这个世界。

　　何况，小雪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她不是光，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些色彩……

　　“学姐……”小雪握住了我的手，却始终没有看我，她手上冰凉的温度传过来，我有点难受。“你知道吗……你毕业后我突然发现联系不到你了，真的急疯了……整个暑假，我都一直在想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直到后来的这些年，我才逐渐发现，自己对你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六年，我都没能彻底忘掉这件事，也没能彻底放弃喜欢你……”我回握住小雪的手，这是最后一次，替她暖手了……“所以，我大概可能……也没法真的给你送上祝福了……”话已至此，我真的忍不住哽咽了：“但是往后的时间，我会试着去放开这段过往，试着让它成为往事，我等着，我们能相视一笑的那一天。”

　　小雪哽咽着轻轻回我：“好。”

　　那段曾经让我感受到活着的幸福和痛苦的岁月，今天，在这里，当着曾经我最喜欢的人的面，就来一个郑重的告别吧……

　　再见啦，我的小雪，
　　往后的人生里，我们就是彼此的路人。

　　我们离开咖啡店的时候，阳光已经西斜，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时间果然过得太快，六年如此，一下午，也如此。

　　我们面对面站着，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小雪明明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是扯起了笑容，她说：“学姐，再见啦。”

　　我说：“恩，再见。”

　　我转过身，留下她逆光的身影，并没有什么回头的冲动。

　　有些事情，就留在它该结束的时间里吧，
　　有些人，也永远锁在记忆里，慢慢不再去想起吧。

　　人生，还真是一个得到与失去的微妙过程啊……

　　结果刚转过十字路口，就看到清儿坐在街边长椅上，望着天空发呆，她手里的那根烟，都快烧到头了……

　　我莫名有点感动，
　　原来转过街角，也有人在等我啊……

　　我冲过去，拍了她肩膀一下：“这位小姐，烟都快烧到手了~”

　　“啊……”清儿才回过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上的烟，光速掐灭了……

　　“小枫……”清儿看着我，欲言又止。

　　“没事了，我们晚上去开心得喝顿大酒吧~”我轻轻一笑，望着清儿一脸懵逼：“我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