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那时》许拾忆

7、第七章

　　陆希灿匆匆赶到设计所，还差一分钟她就迟到了。
　　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陆希灿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撕开包装拿起一块塞进口里。
　　这是陆希灿的日常，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可能是因为喜欢赖床，忙的没时间吃，又没有人关心她有没有吃早点，久而久之，她的右边抽屉常备一盒饼干，饿的时候就吃几块。
　　几块饼干下肚，感觉喉咙有点干，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杯子喝了一口，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这味道是牛奶的味道。
　　陆希灿皱皱眉，拉开门目光搜寻着，“苏晚笙！”
　　苏晚笙从位置上起来，小跑进来，“师父怎么啦？”
　　陆希灿指了指杯子，“这牛奶是你给我送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陆希灿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以后不要给我送喝的吗？”
　　苏晚笙抿着唇，“嗯….可是你只是说以后不要再送热豆浆了，没说不能送牛奶啊。”
　　陆希灿无言以对，因为，那天她好像确实是只说了不要送热豆浆，但是，她的意思是让苏晚笙不要给她送任何喝的啊！

　　苏晚笙解释道：“师父，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好像不吃早餐呢，不吃早餐怎么行，早餐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以后都会给你带热牛奶的，再加个鸡蛋！”
　　陆希灿无语的挑了挑眉，她从没有被一个女生这样关心过，但是，苏晚笙和她才认识几天啊，这样的热情，陆希灿接受不来。
　　“不用了，我以后会吃早餐，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带。”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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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过后，陆希灿被萧姐叫出来，说是有个大客户点名要她设计。
　　陆希灿走到会议室的时候，看见萧姐和那个客户聊得火热，两个人好像之前就认识。
　　萧姐看见陆希灿走过来，招呼道，“来来来，这是宋小姐。”
　　陆希灿看向那个面容冷艳的宋小姐，是完全陌生的人，她点了点头微笑致意，宋念恩也只是朝陆希灿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萧姐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念恩，你有什么要求就跟陆设计师提就行。”
　　宋念恩点了点头。
　　萧姐走后，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宋念恩没说话，只是一直打量着眼前的陆希灿，陆希灿走到饮水机边上给宋念恩倒了一杯热水，问，“宋小姐，您是要定制什么？”
　　宋念恩接过热水，“婚纱。”
　　“那先跟我来量一下尺寸吧。”

　　陆希灿带着宋念恩回到办公室，拿出卷尺量了起来，宋念恩配合着她，突然说，“我的未婚夫是顾世川。”
　　陆希灿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动作停了一秒，继续量，没说话。
　　宋念恩见陆希灿没有任何反应，有点惊讶，低下头笑了笑，“你和我预想中不太一样呢。”
　　陆希灿没理她，量完了尺寸默默在设计稿上记录下尺寸，才开口问道：“是吗？你预想中的我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你很爱顾世川。”
　　陆希灿收起卷尺，发笑，“都已经分手了，那他和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情绪自然也不会因为他变化。”
　　“你还挺坦荡。”
　　陆希灿摇着头笑了笑，拿出设计稿，“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纱？有没有什么要求？”
　　“随便。你看着办吧。”
　　“随便？”陆希灿皱起了眉，“婚纱啊婚礼这种东西一生只有一次，对每个女人应该是意义非凡的吧。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宋念恩摆了摆手，“这种商业联姻的婚礼算的上婚礼吗？都是过个场面走个形式，只要你设计的不要让人大跌眼镜就行。我没什么要求。”
　　陆希灿挑了挑眉，“行吧。”
　　宋念恩打开钱夹，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是设计费。”
　　陆希灿把卡塞了回去，“等成品出来了再说吧。”
　　宋念恩背起包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你来当我的伴娘吧。”
　　陆希灿愣在了原地，皱着眉，“可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
　　“我无所谓啊，反正只是一场婚礼而已，我就是帮顾伯笙问的，他是伴郎。”
　　陆希灿想到顾伯笙就不爽，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请宋念恩出去，“伴娘就算了，你不介意，但我介意，我不想给不相熟的人当伴娘。”
　　宋念恩啧了一声，“也行吧，随你了，婚纱尽快做出来，婚礼就在下个星期，顾世川生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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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宋念恩，陆希灿抄起笔，看着空白的设计稿发呆，没有灵感。
　　宋念恩没提任何要求，没说任何想法，她无从下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陆希灿终于下了笔，既然宋念恩将要成为顾世川的妻子，那就将她最初对婚纱的憧憬设计出来吧，就算是对顾世川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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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反复修改，婚纱的初稿终于定下来了，陆希灿伸了个懒腰，明后两天再精修一下，就能送去手工部制作了。
　　陆希灿关了灯，走出办公室，和往常一样，人都已经走光了。
　　不过，不同的是，今天她一整天没有碰见顾伯笙。
　　想到顾伯笙，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眸又浮现在眼前，陆希灿晃了晃脑袋，暗恼自己最近怎么总是想起顾伯笙，不应该啊......
　　......
　　陆希灿走过中央公园的时候，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她快步走过去，“苏晚笙？”
　　苏晚笙抚摸着小猫，脚边放着一个袋子，她抬头看向陆希灿，“呀，师父！”苏晚笙蹭的一下站起身，“好巧呀。”
　　陆希灿看着她身上的小猫，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苏晚笙指着小猫，温柔的摸了摸，“给它送吃的呀。”
　　“这是流浪猫？”
　　“对呀。他们经常在这边出没。”
　　陆希灿有点吃惊，“那你每天都给它们送吃的啊？”
　　苏晚笙蹲下，将小猫放下来，“也不是啊，要是我路过正好碰上了它们，我就会买点吃的给它们吃。”
　　陆希灿微微点头，看了看苏晚笙周围，才意识到今天的苏晚笙没有和顾伯笙一起回家。
　　“你..今天怎么不和顾伯笙一起走啊？”陆希灿眼神飘忽，假装不经意问道。
　　“今天伯笙哥有饭局，我就先回家了。”
　　“这样啊。”陆希灿说着转身准备走。
　　苏晚笙拍了拍手上的猫毛，站起身，拉住她，“师父，你能送我回家吗？”
　　陆希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苏晚笙解释道，“就是回家路上有一段路有点黑，我一个人不太敢走。”
　　陆希灿呼出了一口气，走到苏晚笙前面，“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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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招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陆希灿就觉得经过的地方都很熟悉，直到出租车到达小区门口，她们下了车，陆希灿终于知道一路上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这里是顾家所在的别墅区。
　　顾伯笙..顾世川..同样的姓氏，苏晚笙又和顾伯笙住在一起，不会这么巧吧……
　　陆希灿低头沉思着。
　　苏晚笙牵着陆希灿走进小区，“师父，我说的就是这段路，你看它只有微弱的路灯，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小区又不让出租车进，我每次一个人走的时候都是跑进去的。”
　　陆希灿看着这条很长的路，确实，如果是一个小女生走的话，是会有点儿害怕。
　　她们离顾家越走越近，陆希灿渐渐放缓脚步，最后停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顾伯笙..和顾世川是什么关系？”
　　苏晚笙也停下脚步，回答道，“哦，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师父，你认识世川哥啊？”
　　陆希灿瞳孔微微放大，同父异母的兄弟？她和顾伯笙相识多年，从不知道他是顾氏之子，也不知道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是顾世川……
　　陆希灿回过神来，“嗯，顾世川是我前男友。”
　　苏晚笙惊讶，“啊？”，她回想起今天宋念恩来设计所点名找陆希灿，“那上午宋念恩来找你没刁难你吧？”
　　陆希灿想到今天和宋念恩的对话就发笑，“怎么会，她只是我的客户而已，能怎么刁难我？”
　　苏晚笙继续朝顾家走去，“我不喜欢她，我也觉得她和世川哥不配，那个女人太精明了，太冷漠了。那天顾伯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以为世川哥会拒绝呢。”
　　陆希灿跟上苏晚笙，“是吗？这种事，他无法拒绝吧。”
　　苏晚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是，世川哥是家里的长子，不过，要不是世川哥答应了这门婚事，说不定顾伯伯就会让伯笙哥和宋念恩结婚呢。”
　　陆希灿沉默了，如果顾伯笙和别人结婚了，她会不会难受？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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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快到顾家的时候，陆希灿开口问，“你为什么喜欢顾伯笙啊？”
　　苏晚笙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嘴角勾起，“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情，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所有记忆都与他有关，有时看到其他男生会不自觉的将他们和伯笙哥作比较，然后发现他们都没有伯笙哥好，我就会开心好一会儿，好像就是那种随着时间，然后这种喜欢就渐渐融入了我的生命吧。”
　　陆希灿也随苏晚笙抬头，望向夜空满天的星星，有一种悲伤的情绪渐渐蔓延，他们是青梅竹马呢。
　　就在时间这一点上，她输了。

　　“那你会跟他表白吗？”
　　苏晚笙咬着唇，“应该不会吧，除非我喝醉了精神反常，又或者说我疯了。”她顿了两秒，缓缓说道，“他跟我说过他有心上人了，但我不相信。”
　　陆希灿惊讶，转头看向那个长着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总爱露出两个虎牙的女孩，这个时候的苏晚笙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落寞，陆希灿突然就想冲上去抱抱她，她喜欢了一个永远不会喜欢她的人。

　　“那，如果他不和你在一起，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也许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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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希灿将苏晚笙送到顾家门口，苏晚笙走进院子朝陆希灿笑了笑，“师父，我到了，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希灿也回给她一个笑脸，“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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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希灿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和顾伯笙的过往告诉苏晚笙，现在这样以师父的身份来从苏晚笙那里套取自己想知道的会不会太卑鄙了，所以，这件事，她迟早会亲口告诉苏晚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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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考的不咋地，日更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