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ma》小胡飞刀

4、第 4 章

　　那件事以后大叔开始有意疏远我。
　　大叔依旧对所有人都很亲切，每次都带头做好事。比如：
　　“哎哟老金啊，你又帮我刷了鞋。怪不好意思的，你看你总这样。”
　　“刷我些的时候顺道就把你的也给刷了。不要太在意了。”大叔往往笑眯眯地答。
　　但是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故作不知转身离开。
　　那天我实在受不了他躲避的态度，在食堂用餐的时候便刻意接近他，刚说“您好…”
　　大叔便头也不抬地收拾碗筷走人了。
　　我愕然，也只好尴尬地离开。
　　突然想起，那天回去的路上大叔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同学你出于什么的原因接近我。”
　　“但请保持一定距离。就算是为了…同学你。”

　　还好，时间匆匆流逝，对大叔的关注…确切的说是好奇心，开始渐渐退去。
　　反正开学了就再也不会有机会碰面了。
　　平静的生活日复一日。我也掌握了一些干活的要领，和大叔们的关系也越来越亲。

　　“噗—”我费劲地将铁锹插进水泥中，太阳烈得让人恍若置身蒸笼，我又热又累，忍不住偷懒喘气。
　　一旁蹲坐在地上的胖大叔摸了摸裤袋，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给我，“很累吧？给你，抽一根吧。”
　　“不了，我不抽烟的”我瘫坐在他身边，放空自己般地长长喟叹了一口气。
　　“是吗？小伙子挺老实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又长吐出来，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忽然偏头看我，嘴维持着吐烟时撅着的动作，“听说你和老金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你是他后辈？”
　　我一愣“什么？”
　　我们学校？
　　我念的学校，在全国是数一数二，名门大学，金大叔和我居然是同门？
　　胖大叔见我疑惑，便颇有兴致地继续侃谈：“他原来是公务员…那个…什么来着？好像是7级公务员吧。你没听说过？”
　　同门？还是公务员？那种人干嘛在这儿做苦力啊？
　　“听工头说，在这儿干活的人大部分都忙着隐瞒过去，而他却不会说谎。”
　　我默了。“不过他为什么放弃原来的工作在这里做苦力啊？难道是有什么苦衷？”
　　“我怎么知道啊。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呗。再说，这些做苦力的哪有一个是没有苦衷的啊”胖大叔叼着烟，神情颓丧。
　　我忍不住把上次的经历说了出来，“上次看到…金大叔晚上还在偷偷打扫洗手间。”
　　胖大叔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地面，“我也知道。他之所以那么做都是为了死后去天堂…其实照理说，按他，估计去个十次都没问题。”
　　大叔迅速吸完最后一口烟，还剩一些的烟头一下子只剩一个光秃秃的烟柄，他“啪”地一声扔到了地上，火星渐渐灭了个干净。
　　见我发呆，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说：“起来吧。趁下雨之前还要砌水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