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诉平生》郑仁

10、刀鸣笛远（六）

　　【十七】
　　“我觉得曲诉离其实没有做什么。”老板席地而坐，对斜靠在马车边的大厨幽幽的说。
　　大厨原本正闭目养神，被老板这突然的一句话惊的站直了。在环顾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情况后，向着老板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谁都能跟白凉暮组队的吗。”大厨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曲诉离做了什么没做什么，也当然知道江湖人给出的消息里什么是传闻，什么是真相。你当年还在女卫营跟着依依师妹身后跑的时候，我已经在先锋营的情报堆里整理情报并能够从一堆假消息里筛选出正确的情报了。”
　　“哦，那你真是好棒棒哦——”老板拉长了声音，用捧读的语气说。
　　“可是老柳的媳妇不知道吧。”大厨没有对老板的挑衅做出反应。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老板听：“唐无寻和杨饮风只要对方没事就应该不会在意，青疏不会想那么多，而刘嘉懿本就只是为了杨饮风中的蛊……唯一会对下蛊人有疑问的，也只有老柳的媳妇了。”
　　“可这也不关我的事。”老板说。
　　“那你为什么要来呢？”大厨问。
　　“还不是你要来？”老板想了想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大厨又问。
　　“不知道，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老板说。
　　大厨闻言皱了皱眉，从车辕上直起身。她站的笔直，看着老板轻声说：“我以前还在江南的时候，欠过白凉暮一个人情。我会来，是因为要还她的人情。但你为什么会来呢？要知道，这里离唐家堡可不远。依依师妹在去苍云之前可也是唐家堡的人。我知道因为依依师妹的事情，你一直不敢去见那群唐门弟子。而我认为我自己和你的交情，并没有达到两肋插刀的程度。”
　　“……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老板从地上站起来，他拍打着沾在裤子袍子和手上的尘土，仿佛心不在焉般的说道，“你太敏锐了。但有些事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提。所以那些事情，也请你不要提。”
　　“这不是我提不提的问题，浮笙……你有点不对劲。”大厨皱着眉看着老板，“自从你跟过去扯上联系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不然我要怎么样呢？”老板说，“过去是不可能割舍掉的。永远不可能。是过去造就了现在的我。”
　　“可是该遗忘的必须遗忘，就像伤口，该愈合的，就必定会愈合。”大厨叹息般的说，“所以该割舍的，就得割舍。”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在逃你未婚夫的原因？”老板尖刻的问，“因为你必须割舍？就像该遗忘的就得忘掉？放你×的××！”
　　“你过分了。”大厨说。她似乎并没有被激怒，这让老板有些迷惑……但当她把头抬起来直视老板的双眼的时候，老板才发现大厨并不是没有愤怒。她的愤怒一直都在……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怒火中烧，只是她对自己的面部肌肉控制的太过完美，导致别人觉得她冷心冷清，但实际上，她的愤怒就像是两簇永不熄灭的火苗般在她棕褐色的眼底摇曳着，微弱，但顽强。“这是我的个人问题，而不是我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问题。浮笙，搞清楚主次。”
　　“是你先跑题的——好吧，曲诉离人应该不坏。”老板说，“有被阻止的可能。”
　　“情感问题。”大厨闭上眼，将愤怒重新埋藏在心底，“我估计他想找死，还想拉着天一教至少几百人一起死。”
　　“我倒是觉得让他去死比较好。反正天一教里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人。”老板讥诮的说。
　　“有可能波及到五毒。”大厨说。
　　“五毒搞那么多炼蛊的东西还自己不看好，干脆一起毁了算了。”老板翻了个白眼，算是还给前面对着他翻白眼的大厨。
　　“老柳媳妇是五毒的。”
　　“……这只傻貂，怎么哪里都有他。”
　　“还牵扯到了长歌门。”
　　“那群文人关我×事。”
　　“还有青疏是万花的。”
　　“……医师？”
　　“嗯哼。依依盼见到他很久了。青疏的师兄找的情缘，是依依的一个亲友。”
　　“×的。行吧，这事我管了。”
　　“你准备怎么管？”
　　“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