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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破又遇顶头风 ...


  •   话说徐客醒来,发觉自己法力全失,已是俗体凡胎,挣揣几次,手脚发软,没能从地上起来。再看身上,宝物一件也没,这才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徐客敛眉长叹,爬进旁边小树林,裹裹身上衣服,靠着树打盹睡去。

      煦日当空,枝叶扶疏,交相掩映,斑斑驳驳,打在徐客脸上。徐客一觉睡醒,拾根粗树枝,拄起身,挣命般,踉踉跄跄走路。忍饥挨饿,行上不两日,迎面走来一伙人。这伙人拿刀拿棍又拿枪,赶上来,堵住徐客,吆五喝六,要钱要物。徐客哪反抗得了,把外衣脱给他们,哀求告饶。他们安是好打发的,又搜捡搜捡,委得没甚值钱东西,才干休。

      内里一个人,再三审视徐客,一把揪住,问:“阁下有些面善,是不是徐客?”徐客不认识这人,又见他不怀好意,不敢承认,道:“大哥认错了,我不叫徐客,我叫许客。”这人笑道:“休得瞒我,说出来,我好帮你。”徐客道:“大哥,你真认错人了。”

      这人气道:“还想骗我,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徐客道:“我与大哥素未谋面,怎能相识。”这人笑道:“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记得卢克府上那个门公。”徐客听说出卢克名字,心慌着忙,遮遮盖盖,道:“我不知道甚么卢克,甚么门公。”原来这人就是卢克府上那个门公,名叫艾略特,也不知怎么和这伙歹人混在了一起。

      艾略特见他闪烁其词,坐实了是徐客,道:“你那时何等嚣张,怎么如今这等怂包。”猛地推搡开去。徐客站立不稳,坐倒在地。艾略特讶然,奚落道;“你看你软塌塌的,不会斗气、魔法全失,成了废人吧?”徐客心里叫苦,不答一言。艾略特见这样子,笑道:“老天有眼,你也有今日。”

      头领问道:“艾略特,怎个回事?”艾略特表述往事。内里又一人,是个跟班小弟,听说了,道:“头领,照这样说来,咱们要发大财了。”头领与艾略特一脸茫然,问:“怎么发财?”这小跟班详陈其事。

      看官,您且听笔者娓娓道来。原来巴塞罗缪领命查探徐客来历,花了个把月时间,到底是白费力气,影儿也没查出来,回明教皇,说:“徐客现在斗魔学院当老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胡利安好生臭骂,说:“小人物怎能和宗教裁判所副所长攀上关系,怎能在斗魔学院当老师。”巴塞罗缪道:“常言道‘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那徐客虽根浅门微,卑不足道,但撞巧帮过卢克,就成了卢克的座上客。”

      胡利安俯首而思,取来个锦盒打开,内盛一只白玉啄成的杯子,道:“巴塞罗缪,听说你特喜品酒。我这儿有一只夜光杯,是稀世之宝,皇子赏的。今天我送给你。”巴塞罗缪受宠若惊,不敢收受。胡利安笑道:“我不喝酒,放我这儿也是糟蹋东西。”巴塞罗缪推辞不过,只得收了。胡利安道:“那徐客公然诽谤光明神,是我心上一块病,不治好就膈应人。你明白吗?”巴塞路缪道:“手下明白。”言讫,缓缓退去。胡利安叫住,道:“务必办得滴水不漏,人鬼不知。”

      时近黄昏,巴塞罗缪出了教廷,回到家中庭院,取出夜光杯,触手冰凉丝滑,果是珍宝。巴塞罗缪喜不自胜,派辆兽车前往斗魔学院,相约个校内女子,继又把玩夜光杯,爱不释手,如痴如醉,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好一只夜光杯。”取一瓶高级葡萄酒,斟上一杯,对月而赏,绮丽炫目。巴塞罗缪咂嘴弄舌,千般赞叹,一饮而尽,道:“畅快。”恰巧女子送到。巴塞罗缪一把搂过,玩笑调情,喝酒取乐。适值听这女子说起校内死了学生,还有人因此入狱。巴塞罗缪再细问,知是徐客入狱,还被斗魔学院开除了。真个意外之喜。

      巴塞罗缪忙送走这女子,亲到大狱,买通牢头儿,进内相看,还能是哪个徐客。巴塞罗缪灵光一闪,已有主意,心痒难挠,连夜赶回光明教廷,面见教皇,直陈其事。胡利安道:“入狱又能怎样?”巴塞罗缪道:“古人云‘衙门从古向南开,就中无个不冤哉’。他既然入了狱,咱可买通狱卒下手。”胡利安道:“糊涂,在大牢害了他,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官家我光明教廷不干净。现在可是我光明教廷的紧要关头,万一传到皇子耳朵里,咱教廷就毁了。”

      白骨精骗唐僧,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巴塞罗缪道:“皇子深信光明神,和教皇大人相交莫逆,又代理朝政。教皇可求皇子下个文书,说徐客是光明教廷的人,如今叛出教廷,是异端,又戕害学生,要结果了他,以正光明神之威严。这点小事儿,皇子没有不依的。”原来朝凤帝国的国王年老体衰,不能上朝理事,故贵为王储的皇子监国。胡利安道;“你先下去,等我消息。”巴塞罗缪告退。

      一晃几日,胡利安交给巴塞罗缪一张文书,道:“皇子说了,要审明白查实在了才能下手,不能冤枉好人。到时,我还得在皇子面前回话。”巴塞罗缪道:“教皇大人放心,手下知道怎么做。”即找主审官,同到大狱。

      巴塞罗缪不便露面,在暗处听看。主审官草设大堂,出示文书,命狱卒提徐客上堂。审讯多时,徐客死不招认。

      主审官勃然大怒,命严刑拷问。先来老虎凳,连加五块砖,结果绑腿的绳子断了。再来红绣鞋,一双烧红的铁鞋,套在徐客脚上。眨巴眼儿,那铁鞋冻裂成碎块儿。又来贴加官,八/九张纸贴脸上半天,徐客气不急,腿不蹬。又试十几种酷刑,无一见效。

      主审官无法,方欲作罢。巴塞罗缪咳嗽几声,示意主审官过来,连唬带吓撺掇几句。原来巴塞罗缪虽躲在暗处,却是眼乖,看得分明。主审官信以为真,被吓得肝儿颤,命狱卒了结徐客。狱卒提刀斩头,那刀断成两段。换把刀砍腰,又断成两段。又是喂毒、绞杀,一无奏效。

      主审官心惧,疑他有神明护佑,心说:“这徐客必有冤屈。”道:“巴塞罗缪先生,这人杀不得,等我回去想个法子,再来结果他。”巴塞罗缪也心怀惊颤,道:“有劳大人,多操些心。”二人相别而去。

      这日,阿尔弗雷德来探访徐客。徐客具言狱中之事。阿尔弗雷德笑道:“少爷安心,都在我身上。”打点狱卒照料徐客,又问了主审官住址,深夜拜访,送上重金。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主审官一面收了好处,一面怕得罪光明教廷,一面心疑徐客有神灵保佑,一面担心无法向皇子交差,无暇多想,早定主意,即到狱中,假写供词,杀个死囚,让化妆整形师给扮成徐客模样,又派人去请巴塞罗缪。

      巴塞罗缪到狱中,见个脑袋放在木匣里,问:“这是那徐客?”主审官道:“正是。”巴塞罗缪问:“大人怎么杀的?”主审官笑道:“我给他吃了七日散,他没了斗气护体,自然容易杀了。巴塞罗缪先生不信,可验看验看。”

      七日散,一种炼金药剂,人凡饮之,斗气、魔法七日之内无法动用。

      巴塞罗缪随意检视几眼,道:“大人说笑了。”主审官道:“巴塞罗缪先生,可把此头献给教皇。我也好交差。”巴塞罗缪笑道:“一个死人头有甚好看的,埋了就是。我这就回复教皇。”即拿着供词回转教廷,向教皇复命。教皇得了信,就去宫里,向皇子回话。

      主审官见事件平息,悄悄放了徐客。古人云:“事有凑巧,物有偶然。”徐客回去的路上,被教皇远远瞧见了。教皇痛斥巴塞罗缪办事不利,着其另想法子除掉徐客。

      巴塞罗缪挨了训斥,心情苦闷,去冒险者公会喝酒。那小跟班是个有心的,混迹在冒险者公会,专一打听别人的家长里短,买卖消息,见巴塞罗缪独自喝闷酒,又是光明教廷的人,知有机可乘,便和巴塞罗缪喝了几杯,套了口信。

      小跟班笑道:“头儿,咱们把这人交给光明教廷,能得不少金币。”头领听罢,道:“趁他病要他命。打了我兄弟,不管恁多,先出口恶气。”招呼弟兄,对徐客好一顿拳打脚踢,几乎不曾打死。

      众人出气罢,啰啰唣唣,从空间戒指中取些酒食,坐下吃了。徐客在旁边看的直咽唾沫,担饥耐渴不过,讨些水饭也吃了。

      这伙歹人吃得好了,喃喃咄咄,连推带踹,催促徐客赶路。徐客浑身带伤,一步挨一步,往帝都方向走不上三二里,实在走不动了,坐地上歇息,惹得歹人们好生埋怨。

      且说鬼狂见徐客多日不回,担心不过,嘱咐仆人好生看家,自骑白虎,往幽渊谷方向沿途直寻而去。不几日,行到半路,那白虎早闻见自家主人的气味儿,撒丫子狂颠而去,不分好歹咬死好几个。下剩的,鬼狂不问情由,一棍一个,料理了。只有艾略特逃出生天。原来艾略特乖觉谨慎,爬上大树休息,突然心慌,到底作贼心虚,不十分踏实,又瞧见远处一路烟尘,心说“这人杀气腾腾,莫不是黑吃黑”,跳下大树,说声出恭,溜之乎也的去了。

      鬼狂搀起徐客,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成这样了?”徐客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不要多问。”鬼狂道:“少爷受罪了。”又问:“那老管家呢?”徐客道:“他已身亡了。我也替他报了仇。”古人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鬼狂听罢,触动心弦,忍不住落泪,道:“少爷宽怀,还有我在。”徐客紧紧攥住鬼狂,道:“足矣,足矣。”即让鬼狂把那些歹人挖坑埋了。二人骑上光明虎,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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