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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阿尔弗雷德之死 ...


  •   话说数十日后,徐客从狱里出来,回到家中,沐浴换洗,问了些家中琐碎之事,命阿尔弗雷德打听杀手组织的事,便去拜访白羊。这日,阿尔弗雷德正要出门,去冒险者公会打听杀手组织的事。一人来到徐客家门前,找到阿尔弗雷德,笑道:“小子是冒险者公会的,这有您的一封书信。”送上书信,辞去了。阿尔弗雷德打开书信,上书略云:

      拉尔夫拜上。余妻早丧,儿女夭折,无人陪伴,孤独凄然,长夜难消,偶遇一青头姑娘,淑雅端庄。余心动,欲娶为妻,以遣寂寞。不日成婚,万望老友前来一会。

      阿尔弗雷德又掏出一封红色请柬,上写着举行婚礼的日期与地点。阿尔弗雷德暗笑:“老不正经。”回至内里,对徐客笑道:“少爷,我的好友近日成亲,邀我前去相聚。想告离几日。”徐客道:“我近日心绪不宁,眼皮老跳,恐有不祥之事。依我之见,你还是不去为妙。”阿尔弗雷德道:“这人是我至交,早已相识,如今成婚,如何不去。”徐客无法劝阻,只得依了他,却又不甚放心,从混沌戒中取出一柄大刀,红中带黑,递与阿尔弗雷德,道:“此刀名为化血神刀,你拿着,以防不测。”原来封神之战时,余化身死,此刀遗落,无人知晓去向,却为徐客所得。

      阿尔弗雷德接过化血刀,手心却是一麻,好似被电了,拿握不住。化血刀坠落,插入地里,直至刀柄。阿尔弗雷德心惊:“此刀竟这么邪异。”道:“少爷,我法力低微,怕是使不得神刀。”徐客拔起刀,让阿尔弗雷德滴一滴指尖血在刀身,吹口仙气。化血刀泛起红光。徐客道:“我已做法,你可暂时驱使此刀。”阿尔弗雷德再次拿起化血神刀,果然无事,心中大喜,辞别徐客,骑上黑云豹,一路往幽渊谷而去。

      阿尔弗雷德临去时,嘱托鬼狂打听杀手组织的消息。谁知,鬼狂最是个嘴笨的,跑前跑后,忙了好些日子,甚么也没打听出来。

      且说阿尔弗雷德恐误了拜贺之期,紧行慢赶,不敢少歇,一路平稳,不则一日,来到幽渊谷地界上,忽心跳加速,生有不安。阿尔弗雷德心情正好,不加理会。又前行未远,神识也生警兆,阿尔弗雷德勒住黑云豹,迟疑忖量:“为何神识示警?”

      神识是一种修行法门,也是一种神通,乃修真界众多能人异士秘密研创,能增加修真者成仙几率。后来机密破泄,走漏风声,此法门为人所知,广泛流传,以致修真界人人皆会。

      阿尔弗雷德虽有警觉,犹自犹疑,暗运心法,放出神识。一种无形无质之物弥散开去,缈缈冥冥,感应周围,毫无不妥之处。不多几时,阿尔弗雷德觉得有些胸塞气滞,头疼目胀,赶忙收摄心神。

      原来阿尔弗雷德究非中华大地人物,不识神识之妙用,空多习练,终是邯郸学步。而徐客已是圣人之体,对这后进新学嗤之以鼻,弃之如敝履,故未加研修,也不曾对其多加指点。

      阿尔弗雷德见无异常,把心放在肚子里,一拍黑云豹,正待前走,化血神刀自空间戒指中飞出,盘旋飞舞。阿尔弗雷德见此情景,称奇道妙,不疑有他,收起化血神刀,不逾时,进入某山中,来到拉尔夫家,暗诵魔法咒语,收了黑云豹,与拉尔夫叙叙寒温之语,表表阔别之情。

      拉尔夫早已摆好酒席,虚位以待。阿尔弗雷德笑道:“大喜之日,怎没多叫些人来?怪冷清的。”拉尔夫道:“咱这是续弦,用不着,就咱俩喝点酒,乐乐就行。”阿尔弗雷德笑道:“老友,那把你小娘子叫出来,让我观瞻观瞻。”拉尔夫笑道:“今日先喝酒,明日再看不迟。”阿尔弗雷德点头,笑道:“也好。”拉尔夫笑道:“今日有好酒,保你没喝过。”阿尔弗雷德笑道:“哦,甚么酒?”拉尔夫取出一坛酒,满满斟上一杯,笑道:“你别问,先尝尝。”阿尔弗雷德闻一闻,笑道:“嗯,好香!”言讫,端起酒来,一口喝干,赞道:“好酒!”

      拉尔夫笑道:“我这酒有个名头,叫‘三杯倒’,后劲儿特足。”阿尔弗雷德笑道:“三杯倒?我不信。”言未定,自斟自酌,连喝两杯。拉尔夫道:“三杯不倒,咱就六杯。我这酒管够。”阿尔弗雷德笑道:“喝醉了,我可就住你这儿了。”拉尔夫笑道:“你尽着肚子喝,住多少时日都行。”

      阿尔弗雷德大笑,与拉尔夫换盏更酌,饮至天晚,吃了个尽兴。拉尔夫见他一直不醉,道:“你酒量怎么这么好了?”阿尔弗雷德笑道:“今儿兴致高,能多喝几杯。”拉尔夫道:“我再去拿些酒来。”阿尔弗雷德道:“快去快回。”

      少时间,拉尔夫取酒回来。阿尔弗雷德又喝几杯,有些醉了,胡言乱语起来,说到热闹头上,嘴上更无把门儿的,笑道:“你这老了老了,还不正经,吃起嫩草来。”说未尽,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拉尔夫推了几推,唤了几唤。阿尔弗雷德睡得死沉,一丝儿不动。

      看官,您道这酒为何恁么厉害了?原来拉尔夫拿酒时,在酒里放了药,乃是一种炼金药剂,名作“睡不足”。这药别说是人,就是头猛虎喝了,也能睡三天三夜,雷打不醒。药猛酒烈,由不得你不睡。

      拉尔夫冲外头喊道:“太上长老,事成了。”达伦从别屋走进来。狮鹫半日未食,饿坏了,后边跟进去,走到桌前,挑挑拣拣,就剩汤腊水吃几口,卧在桌边。达伦道:“你先下去吧。”拉尔夫尊声“是”,告退出去,一物不带,悄悄离开了幽渊谷。

      达伦把手放在阿尔弗雷德的头顶,默念魔法咒语,用魔法抽魂术,只见达伦手掌生出薄薄黑光,袭笼阿尔弗雷德。达伦往外一扯黑光,带扯出一物,万不料不是灵魂这种虚无缥缈之物,却是一个黑色婴儿,有尺许大,跟阿尔弗雷德的面容一致,迷迷昏昏,了无精神。不错,这正是阿尔弗雷德的元婴。

      达伦何曾见过这物,心中奇哉怪哉,饶有兴趣,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托地一口把它吞了。达伦身上霍起灵光,忽明忽暗,闪闪烁烁,片时不见。达伦长吁一口气,浑身舒泰,喜道:“好东西。”元婴消亡,阿尔弗雷德的肉身便七窍流血,再无生气。是夜,远在帝都的徐客不知怎么,心绪不定,寝卧不安,倒枕捶床,翻来覆去,困倦已极,方才睡去。

      常言道:“平常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阿尔弗雷德手臂亮起黑光,飞出一物。风声响处,那物喊一声:“老子自由了。”无影无踪去了。达伦虽是见惯了死人,怎奈身处幽渊谷这阴森之地,寂寂寥寥,又刚害了人性命,到底有些心虚,些微异常就把他吓了个心惊肉颤,还以为诈尸了。

      达伦听得那狂喜之语,方才释然,平复下心绪,骂骂咧咧地低声道:“混账玩意儿,吓坏了老子,原来是他的契约魔兽。”捋下阿尔弗雷德的空间戒指,把阿尔弗雷德的尸体一脚踹在地上,默吟魔法咒语,用魔法黑泥沼,双手朝地上按去,就见地面蠕动翻卷,化为沼泽,松软潮湿,黑臭难闻。阿尔弗雷德的尸体一点点陷没不见。

      那地面即恢复如常,变为硬地。达伦犹不放心,又使尽儿踩了踩,跺了跺,完事儿坐在桌边,翻起那空间戒指来,都是些平常衣物,一分钱没有。达伦又乱翻一会儿,取出一柄细长的刀,乃柳叶刀,看无出奇之处,放置一边。达伦又翻出一柄大刀,正是化血神刀,手一麻,没拿住,大刀掉在了地上。

      常言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放屁也砸脚后跟儿。”狮鹫没招谁惹谁,如此倒霉,正卧在达伦脚边,被化血神刀划伤了爪子,来不及喊声疼,立时化为脓血,尸骨无存,呜呼哀哉了。达伦被吓一跳,吃惊不小,把眼瞪得滚圆,绕着化血刀转几圈,方要拿起此刀。化血神刀撒然飞起,划破长空去了。这一下,又把达伦唬个半死。达伦深吸几口气,又乱翻起阿尔弗雷德的空间戒指,掏出一本书,正是天魔功,细细看起来,心无旁骛。

      且说阿尔弗雷德虽然身死,元婴被吞,但一魂不散,借风而行,飘飘摇摇,荡荡悠悠,来到帝都所居旧处,向徐客房中而去。瑞霭祥光划然而起,阿尔弗雷德残魂仿若被针扎火燎,痛彻心扉,险些消散。原来徐客成道以来,沉睡时有祥光护体,阴祟不得近身。

      阿尔弗雷德吃痛,不能近身,便向鬼狂房舍飘去。室内起一阵阴风,惨惨飕飕。灯焰晃摇,明灭不定。鬼狂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忽做一梦,冷汗浃背,骨寒毛竖,大叫一声,腾地坐起,惊疑四顾,窗外已是大亮。鬼狂赶紧起床穿衣,不及洗漱,也没吹灯,直奔徐客房间,推门而入,扯开大嗓门,喊道:“少爷,老管家死了。”

      徐客尚在懒睡,被鬼狂吵醒,听得个“死”字,好似被浇了盆冷水,打个激灵,一骨碌翻起身,道:“谁死了?”鬼狂道:“老管家死了!”徐客不相信,道:“瞎说甚么,到底怎个回事?你细说说。”鬼狂道:“昨晚我做了个梦。在梦里,老管家说他屈死有冤,让我为他报仇。我问他被谁害死的。老管家还没说话,他的头就没了。然后我就醒了。”

      徐客听了,似信不信,道:“让我算他一算。”掐指运纹,吔,算不出来。徐客盘坐于床,垂眉合目,敛气凝神,头现祥云,暗运元神,算演天机。过不几时,徐客睁眼,走下床来,面带疑虑,忖度:“天机不明。”鬼狂看徐客下了床来,问:“少爷,可算出些甚么?”徐客道:“天机晦涩,难以揣测。”鬼狂道:“哼,少爷也就平常本事大。”徐客闷闷地道:“我虽有些本事,但也不能尽知周天之事,识尽周天之物。”言未已,徐客与鬼狂忽有感应,步出房门,仰头看去,空中飞来一柄大刀,正是化血神刀。

      徐客抬手一招,把刀收在掌中,经久摩挲,低低自语:“恐怕阿尔弗雷德真的出事了。”向鬼狂说道:“在外守着,不得任何人近前。”回屋坐定,元神出窍,霎时间来至幽魂地狱,见了冥王哈迪斯和十殿阎君,命查找阿尔弗雷德冤魂。众人具言,查无此人。问起根由,言虽是屈死,并未化为厉鬼恶灵,已消散于天地之间。

      徐客无功而返,穿了外衣,对鬼狂道:“这几日好生看家,莫要生事。”对化血神刀吹口仙气。化血神刀闪一闪血光,破空而去。徐客忙驾起遁光追去。鬼狂看徐客远去,怅然若失,叹道:“只求千万不要有事就好。”

      且说化血神刀风驰电掣,来到幽渊谷,停在一座大山上空,低鸣呜哀,如泣如诉。原来达伦看书久了,便睡去,倏尔惊醒,心头丕丕乱跳,觉有血光之灾。时值天色微明,达伦整整精神,度来思去,以心问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主意定了,径到地底极深处密室,调心潜息,进入假死状态。幸得如此,化血神刀无所感应,达伦避过一劫。

      徐客赶来,晓得怎个回事,收起化血神刀,又掐指演算,依然一无所获,气切切,怒愤愤,咬碎钢牙,使神通拿云手。两只光蒙蒙大手,如鹰拿燕雀,把大山连根拔起,搓为齑粉。那真是岳塌山崩,摇天撼地,冲云破雾,鸟兽人畜尽绝,不知多少。卡罗琳与凯尔这对母子也未能幸免,葬送了残生。徐客生怕走脱了仇人,在半空盘坐半日,见无生者,放下心来。

      徐客自语道:“如今我替你报得大仇,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场。”就地上拾拣些土石,寻了个山明水秀的幽静雅致之处,弄倒棵大树,凿成棺木,把那些土石殓在棺内埋了,聚土成坟,在坟前竖一石碑,以指代笔,笔走龙蛇,刻下两行字迹。忽然天色晦暝。阴云密布,昏昏漠漠;细雨飘摇,蒙蒙霏霏。看不清刻的甚么。暂且把镜头拉近放大,上面刻的是两句古人云“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徐客哭道:“你常劝我与人为善,没想到你却死于非命,不能善终。”说到伤心处,哽塞无言,抽抽噎噎又哭一阵,拜了几拜。

      常言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那边天尚且阴雨,这边天已是放晴。徐客祭奠完,驾起云,往回走,迎面一缕斜阳射入眼里,抬头看看天,唉声一叹,谁想,阿尔弗雷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徐客越想这事儿,心里越是难受,便收了云雾,步行而走。晚风萧瑟,木叶悲凉,更添伤感。未有多远,徐客过于悲痛,神思倦怠,倒在路边睡去了。

      诸位看官,文章情节看去尚未完结。然而,破黄纸卷所载篇幅有限,这篇闲文至此已是结束。那究有无下文?有则有之,何来?其中明细,请看下回分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阿尔弗雷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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