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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胡诌八扯瞎说话 怪调奇腔乱弹琴 ...


  •   且说徐客接到聘用文书多日后,自思离去学院任职讲课不差几日,便想去学院报道,顺便转转,熟悉下环境,遂命牛头人备车,与阿尔弗雷德坐兽车去了。俗话说:“唱戏的腿,说书的嘴。”徐客一行转眼来到学院门口。

      徐客下车,与阿尔弗雷德正要迈进校门,肩头被人拍了下,回首看去,愕然道:“龙真!”原来龙真远见个人,十分眼熟,走近了才知是徐客。龙真笑道:“徐大哥好久不见。”又对阿尔弗雷德道:“老先生好。”阿尔弗雷德回礼问好。徐客问:“你怎在这儿?”龙真笑道:“当然,我可是这里的学生。”徐客又问:“你妹妹怎没和你在一处?”龙真笑道:“她和同学玩去了。”又问:“徐大哥来学院干甚么?”

      徐客笑道:“没甚么,来报个道。”龙真笑道:“你莫非是来当老师的?”徐客含笑点头。龙真喜道:“太好了,往后咱们能常见面了。”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做个东道,领着徐大哥在学院逛逛怎样?”徐客笑道:“正有此意。”

      三人一起走入校门,游览赏玩,领略校园风光。你且看这斗魔学院怎个光景:高门大屋,则见那碧瓦朱甍,雕梁画栋;楼阁林立,怎睹这鳞次栉比,星罗棋布;真个是层楼迭迭花乱眼,精舍重重数不清。瑶草名花,好生个绚丽多姿,争奇斗艳;绿树修竹,端的是葱葱茏茏,碧玉妆成;哪里寻乐以忘忧处,真个所在眼前是。

      逛够多时,徐客去人事处报道,被分派了教职,乃体健课老师。随后龙真请客,在学院餐厅大吃一顿,又闲话半日,彼此都有些倦了,遂离辞相别,各回各处,不在话下。

      且说过得几日,斗魔学院开学上课。学院里人影晃动,男男女女,三五一堆,二六一伙,全是学生。空远的欢声笑语,盈漫耳畔,尽彰青春活力。偶过一阵暖风,扫过肌肤,掠过发梢,韶华送至,撩拨燥热,淡淡悲愁,更能扣动心弦,引人无限遐想。

      某间教室内,徐客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心里有点儿紧张和激动,因为这是徐客第一次当老师,也是徐客的第一堂课。徐客先来个自我介绍,又和学生们说几句场面话,笑道:“所有学生跑步去。”龙真正趴在课桌上闭目神游,听见要跑步,噜苏道:“迟眠早起何时了,苦叹时间少。课堂今日会周公,弱体憔悴不堪敌西风。”徐客笑道:“龙真,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愿跑步去。”龙真与徐客早已熟稔,道:“跑步太没意思了。”原来龙真自从得知徐客是老师,常常跑往徐客处,嘻呵嘻呵,龙雪儿偶尔也一同前去,三来两往的,几人就熟了。徐客道:“那你说甚么有意思啊。”

      龙真又捣乱,道:“老师,今儿风大不宜跑步,要不咱们开个班会,怎样?”徐客笑道:“我是体健老师,不是班教导员,开甚么班会。”龙真道:“那有甚么,学校又没规定体健老师不能开班会。”其余的学生觉得龙真说得有理,纷纷起哄,争着嚷着开班会。徐客心觉自己初来乍到,得给学生们留个好印象,也就顺了学生们的意,笑道:“那你们准备开甚么班会?”

      一个女学生调皮,笑道:“我们大多是学文学魔法的,当然要开与文学、魔法相关的班会了。”徐客道:“我是教体健课的,魔法和文学没甚么造诣。”这个女学生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你本来就是老师,有何不可。”徐客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笑道:“那好吧,咱这个班会的主题是甚么?”下边的学生七嘴八舌,沸反盈天,道:“随意讨论。”

      徐客被吵吵的心烦,胡乱应道:“好好,随便讨论。”徐客的一句开允,学生们犹如领了法旨,得了敕令,情绪高涨,好不欢腾。闲话说笑的,看课外书的,打瞌睡的,发呆愣神的,不一而足。

      有个学生想刁难徐客,道:“我看书上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既然身为老师,那传道、授业、解惑作何解释?”徐客空有两世的经历,那里知道这些个,只好瞎说,笑道:“解惑者,解除疑惑也。学生人生上的、生活上的、学业上的疑惑,老师都有责任解答。”又道:“授业者,传授学业也。一门学问,一项技艺,一种知识,老师都可传授。”继道:“传道者,传其道统也,使其代代相传,薪火不息。”

      徐客的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指弹出万般音。学生纷纷提问。又一个学生,两耳尖尖,皮肤白嫩,美丽无比,是个精灵,道:“老师您既然提到了知识,那甚么是知识?”徐客没想到学生的问题这么刁钻,只得继续胡编,笑道:“神魔大陆上万年的历史,出了多少先贤智者、高人雅士、仁人君子,都没有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你老师我也不知道。”又道:“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知识是死的。”又一个学生,是半人马族人,问:“那甚么是文化?”万般无奈,徐客硬着头皮接着乱扯,笑道:“文化是一种很综合的东西,我也说不清它具体是甚么。”

      这样的活动似乎很有意思,学生们兴致勃勃,提问纷繁,但都是些古怪不曾听过的。徐客却乐在其中,一一解答。这群积极性很高的学生中,有三个懒懒淡淡的,兴趣缺缺。一个是龙真,闷闷不乐,心事重重。他想问一些问题,却又羞于要问的过于私隐,不好当众提问。另一个是彼得,低头耷脑的,没甚么精神。他听徐客刚才的言论,觉得徐客是个有才有识的,也想请教些问题,却因与徐客有隙,抹不开脸面。还有一个是凯尔,见徐客正是仇敌,不知谋划着甚么。原来凯尔求姐姐白羊给弄了个旁听生的身份,方能在这里上课。

      时间在人们不经意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节课在响铃中结束了。彼得逃课成性,余下的几节课没有上,接下几天的课也没有上。学校知道彼得的家世,也了解彼得的不幸遭遇,对彼得睁只眼闭只眼。

      原来彼得便是鲍德温公爵之孙,天赋异禀,性灵慧敏,魔武双修,为人所妒,兼之父母早亡,不善交际,遭同学下毒,修为尽失,不能继续修行,身体亦日渐衰微。虽四方求治,终而无果,自此意志消沉,一蹶不振,浪荡度日。鲍德温查访日久,找出真凶,欲取那人性命,究竟老人心性,伤心过度,恹恹怏怏之下,只是痛打那人一顿。校方将凶手开除学籍,慰问彼得几句,后经与鲍德温商讨,延长彼得学制,直到彼得自动退学。

      这日,彼得乘兽车离校回家去了。彼得下了车,小跑到内院,喊:“爷爷,爷爷……”鲍德温走出书房,笑道:“甚么事,慌张张的。”

      彼得喘几口气,笑道:“爷爷,我遇见了个高人。他一定能治好我的病。”鲍德温听孙子这么说,满心欢喜,笑道:“真的!谁呀?”彼得笑道:“徐客。”鲍德温想不起来是谁,问:“徐客是谁?”彼得道:“就是在斗兽场,你替我出气那个。”鲍德温笑道:“是他,你快给我说说他怎个高法?”原来,旷课那几日,彼得打听徐客的事去了,遂将所听所闻向鲍德温说了。鲍德温笑道:“那人要果真有本事,去求求他也是该的。”彼得道:“爷爷,咱们往日开罪了他,只怕他不肯,如何是好?”鲍德温笑道“常言道‘没有解不开的结’。到时我自有道理。”

      某个休息日,鲍德温和彼得拎着礼物,一直的走到徐客家门前。仆人报于徐客。无一时,鲍德温与彼得被引至客厅。几人在会客厅坐定,女仆端上茶来。徐客陪来客吃了茶,笑道:“不知找我何事?”鲍德温笑道:“我孙子是您的学生,趁着休息,特来拜会拜会。”徐客笑道:“原来是我的学生。”

      鲍德温于是把斗兽场的事说了一说,笑道:“往日多有得罪。”把礼物送上。徐客笑着看了看礼物,一坛美酒,一盒点心,一盒三个大剑样式的小巧魔法饰品,笑道:“公爵破费了,些许小事,我没放在心上。”即命人把礼物拿下去。

      鲍德温笑道:“我们此来还有一事相求。”徐客笑道:“我是你孙子的老师,能帮上忙的,决不推辞。”鲍德温笑道:“这是我孙子彼得。”又对彼得道:“你有甚事,对你老师说说吧。”彼得把自己的遭遇细说一遍,哀道:“这些年,我心里有苦无处说。”继道:“有时我恨自己,却又无济于事。有时我恨这个世界黑暗、丑陋,却又于事无补。戚戚然不知所出。万望老师大发慈悲,治好我的旧疾,给我指条明路,救拔我与苦难之中。”

      徐客道:“世界很美,丑陋的是社会。”又道:“至于指条明路,没人能当生活的老师,我是爱莫能助的。”彼得心头一震,益发觉得徐客非一般老师可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恳地道:“请老师大发慈悲。”

      徐客冉冉抬手,一股无形柔劲托起彼得,笑道:“何至于此。只是治病容易,治心难。你的病更多的不在身上,而在心上。”刚说到这里,鲍德温道:“徐客先生,我这孙儿身上的病倘若好了,心上的病就去了一大半了。还望徐客先生惠施妙手,不吝慈悲。”

      徐客思之有理,走向彼得,观气色、听声息、摸脉象,又问病了几时,身子有哪些不适,吃过甚么药,用过甚么治疗魔法。彼得详实告知,不敢有所遗漏。

      诊罢,徐客道:“中毒年久,加之治疗不当,已是病入膏肓,废人一个。”鲍德温是关心则乱,一时听不太懂,但知彼得病得很重,道:“徐客先生若能救我孙儿,我必重重厚谢。”说着,也要跪下。徐客赶忙搀住,将他摁到座位上,笑道:“公爵真是爱子心切。也罢,我就结个善缘,救他一救。”鲍德温闻说,霎时垂下泪来。彼得也是神色动容。

      徐客对彼得道:“随我到卧房去。”又道:“烦劳公爵大人在外边等上一等。”鲍德温笑道:“先生,您请自便。”临走时,徐客吩咐仆人给鲍德温重沏壶滚滚的茶,并烧锅开水。卧房中,徐客道:“把衣服脱了,坐床上。”彼得依言而行,脱了内外衣,穿条长裤,光着膀子,盘腿坐在床上。徐客拿出粒九转大还丹递给彼得。

      九转大还丹是无上神丹,有治病怯毒、洗髓伐脉、脱胎换骨之神效。

      彼得接过丹药,带着疑虑咬牙服下。徐客双掌抵住彼得的后背,度过法力,助他吸收药力。须臾间,药力发散,穿五脏,过六腑,通九窍三关,达四肢百骸。彼得吐出口浊气,放几个臭屁,觉得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无不舒爽,起身下拜,道:“多谢老师再造之恩。”

      徐客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又道:“我让人准备好了热水,你去洗个澡。”彼得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污黑不堪,臭气熏天,道声“好”,退了出去。徐客看被褥黑乎乎的,令不求神、不拜魔拿了去拆洗。

      彼得梳洗一番,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迈步至客厅。鲍德温举目而看,自家孙子哪里还有甚么愁闷颓废气色,连道三个好字,笑得那嘴都咧到天边去了。

      徐客丸了几副平稳温缓之药赠予,以调和腑脏,笑道:“你大病初愈,身子尚弱,不可劳心劳力,不可大鱼大肉,多喝些五谷之汤,补养精神气血。”彼得笑着接过药,点头称是,默记于心。鲍德温笑道:“多谢先生大恩,必有重谢奉上。”言罢,领着彼得谢别去了。

      话说彼得回至家中,办了退学手续,按时服药,精心调养,不久已复康健。这日,一个女子来到彼得府上。彼得道:“你怎来了?”女的笑道:“怎么?未婚妻来看看你不成?”

      常言道:“棒打不散真鸳鸯,荣辱与共好夫妻。”彼得失意潦倒时,这女子亦时不时的往来走动,未抛他而去。可见二人之真情。

      彼得笑道:“行行,有何不行。”女子笑道:“听爷爷说你的病好了,可是真的?”彼得抿着嘴,不住地笑,道:“真的。”女子道:“谁给治的?”彼得道:“一个叫徐客的,还是我老师呢。”女子惊道:“是他,怪道呢。”彼得问:“你认识?”女子道:“你甭管。给我说说怎么治的这病?”

      彼得概述前事。女子笑道:“你去答谢时,带上我。”彼得笑道:“你去干甚?一个女子,恐怕不便。”女子笑道:“我去见见此人,看看有何出奇之处。”

      某日,风和日丽,天清气朗。两辆兽车停在徐客家门外。一辆兽车走出两人,正是彼得与他未婚妻。二人进至客厅,见过徐客,问候几句,吃了茶。徐客问:“这位姑娘何人?”你且看她:明眸皓齿,清丽淡雅。遥观玉娥冰透骨,风拂雪香沁心来。真是让人欲迎难迎,欲拒难拒,好一个冰山美人儿。

      彼得笑道:“这是妮薇,我的未婚妻,也是杜克院长的孙女。”妮薇初见徐客,心中涌现“长相平平,不过如此”八字,笑道:“妮薇见过徐老师。”徐客笑道:“没想到院长的孙女是个大姑娘。”妮薇笑道:“老师说笑了。”又道:“我还没谢过老师送我的魔兽呢?”徐客笑道:“不值得甚么。”彼得听着这几句话,方才明白过来,笑道:“你俩早相识了。”

      原来妮薇得了寒雪蟒的卵,就滴血认主,默念魔法咒语。两个魔兽卵,亮起小小六芒星,“咔嚓”碎裂。两条小白蛇爬出,吃光蛋壳,缠住妮薇的两只手,把她的魔力吸了个干干净净。两条白蛇也一点一点长大。妮薇看看不支,挣脱手,喂些魔核,它们才得罢。妮薇因此虚弱数日,未得及将此事告诉彼得,也不知彼得与徐客比斗的事。

      徐客笑道:“虽是相识,却没见过面。”彼得笑笑,不再提此事,道:“老师,你与我有大恩。我爷爷本想亲来拜谢,只因有事不得脱身。故今日只有我和未婚妻前来,有礼奉上,以表酬谢。请出去一观。”徐客心奇,想看看彼得卖甚么关子,与妮薇到庭院站定。彼得走至门外,从另一辆兽车里引出几个奴隶,一齐到得庭院。这么些人,热热闹闹,引得阿尔弗雷德与鬼狂出来看个趣儿。

      徐客看去,是四个女子,实力不俗,三个圣级,一个超神级。猫女、兔女、狐女,这三个兽人族女子,徐客具认得,独有一个不认得,问:“这是哪个种族的人?”。彼得笑道:“这是暗夜精灵,有超神级的实力。”暗夜精灵属精灵一族,两耳尖长,皮肤黢黑,是天生的刺客,号称夜行者。

      徐客道:“精灵也有沦为奴隶的?在奴隶市场,我怎没见过?”彼得笑道:“精灵奴隶很贵重,拍卖会上才有。”徐客又瞅瞅,好像想起了甚么,上去捏捏精灵的耳朵,笑道:“这下,这个精灵非我不嫁了吧。”

      这精灵被轻薄,暗自生气,认为徐客是个下流痞子。彼得与妮薇对看一眼,满是不解。彼得问:“老师,为何这样说?”徐客道:“我碰了她的耳朵呀。”阿尔弗雷德问:“少爷从哪里听来的?”徐客道:“书上看来的。”阿尔弗雷德大笑,道:“少爷想来记错了。要么看的是一些不正经的书,错当真了。”

      古人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任徐客活得年长,聪明绝世,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徐客道:“我从小说中看来的,没有记错。”阿尔弗雷德笑道:“古人云‘尽信书不如无书’。书都是人写的,哪本没有点儿杜撰臆测的不实之言,特别是小说,更加的不能尽信了。”徐客大笑。

      这几人只顾说笑取乐,全没留意鬼狂对那精灵早是看傻了眼。原来鬼狂虽见过精灵,离得这么近,却是头一次。鬼狂拽拽徐客衣袖,说几句悄悄话。徐客知会了。

      某诗人曾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徐客对精灵问道:“你可有名字?”精灵道:“梅勒妮。”徐客笑道:“你若肯嫁给我的这个护卫,就还你自由。”梅勒妮又给徐客加了个无耻的标签儿,看看鬼狂,道:“我有个条件。”徐客道:“甚么条件?”梅勒妮道:“若我俩在一起不合适,得任我离去。”徐客看向鬼狂。鬼狂红着脸点头。徐客笑道:“我答应你。”说未了,从彼得处讨来小水晶球,一把捏碎。

      梅勒妮身上起道金光,一个魔法光阵出现,破碎散去。梅勒妮复得自由之身,无悲无喜,半语全无,立于一旁。后来,鬼狂领着梅勒妮去了官里,花笔钱,办了张释免文书。梅勒妮当时捧着那张纸,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直掉眼泪。

      徐客取出张熊皮,对彼得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张熊皮送给你爷爷,以表我之情。”彼得见是大地之熊的毛皮,过于贵重,推辞不受,耐不住徐客几番好意相赠,才收了。至于其余几个兽人族女子,徐客态度坚决,不肯收受。彼得与妮薇只得领了回去。自此,彼得与徐客相交往来,情谊日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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