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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冤家路窄 不期而遇 ...


  •   且说某日,卡尔文刑满之期,从狱中放出,见狱门前站着两人,拿刀提枪的,独自稀罕。那两人听见身后脚步声,上前抱拳,齐道:“哥哥,你出狱了,可喜可贺。”卡尔文一看,原来是自己曾经的亲卫兵,道:“有甚好贺喜的。”又道:“你俩不在军中好好当差,跑这来干甚?”两人道:“闻得哥哥今日出狱,特来接风。”卡尔文道:“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这些年没个人来看我,你俩倒给我接风来了。”一人道:“哥哥说哪里话。没有哥哥,哪有我们的今日,愿誓随哥哥左右。”另一人也道:“咱们是患难之交,有哥哥一日,便愿随哥哥混一日。”

      卡尔文低着眼,也不说话,往前便走。一人拦住道:“哥哥慢行。”把个火盆放在卡尔文面前,道:“哥哥,请。”卡尔文苦笑,道:“还弄这个。”口里说,跨过火盆去了。

      三人吃饱喝足,从一个酒楼出来。一人道:“哥哥,我们现去何处?”卡尔文道:“去投奔个亲戚。”行不多日,三人来到一座府邸。府内,卡尔文道:“哥哥,兄弟今日特来投奔。”赫伯特正和一个妖娆之女调情,笑道:“自家兄弟,说甚么见外的话。只是我虽说做了个一城之主,也给你安排不了甚么好差事。你不能像以前,大吃大喝。”卡尔文道:“哥哥放心,此一日彼一日,我都懂得。”赫伯特笑道:“好,你先在我这儿住些日子,回头我给你弄个差事。”原来这二人不仅是战友,还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

      没几日,赫伯特果真给卡尔文寻了个差事,原是个看城门的。卡尔文干了几日,受不了,撂挑子走人了。卡尔文没别的本事,就会打打杀杀,不想给商人当保镖,又找不到别的差事,只得做个冒险者,在魔兽森林一带打家劫舍。赫伯特知之,不加理会。偶有被劫的叫屈申冤,赫伯特亦敷衍了事。

      一日,卡尔文又打劫了几个有钱的冒险者。其中有个美妞儿,一个亲卫兵就想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以成好事。卡尔文照他脑袋一巴掌,道:“劫财不劫色,要钱不要命。这是规矩,忘啦?”这亲卫兵道:“是是,哥哥教训的是。只是多日不沾女色,心里痒痒。”说话间,放风的那个亲卫兵突然跑来,道:“哥哥,又有买卖上门了。”卡尔文把那几人打晕,道:“走。”

      话说徐客三人两兽备好吃食泉水,钱财衣物,商榷好前往之地,欢欢喜喜踏上行程,穿桥过路,缘山攀岭,晓行夜宿,渴饮饥食,走到那少有人烟处,忽响一声,冷不丁地闯出个大汉,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杀不管埋。”

      三人循声望去,看那人,光头倍儿亮,能反光。脸上一道斜疤从右眼角跨过鼻梁,直达左脸。右肩扛一把斩/马/刀。挺着脊梁,仰着脸。脚迈外八字,一拐三晃悠,一身痞子气。鬼狂道:“就你也想抢钱?”大汉不耐烦,吓唬道:“哪儿那么多屁话。留财留命,挑一个。”徐客倒坐在黑云豹身上,双手笼在袖子里,也不正眼瞧那大汉,满不在乎地道:“就凭你一个。”大汉冷笑,打个呼哨,几下里跳出几个人来。阿尔弗雷德附耳道:“少爷,连大汉在内三个。”徐客瞟一眼那两个虚神,对大汉道:“凭你们三个,干甚么不成。非当拦路抢劫的。”大汉被道破实力,好不尴尬,故作不知,道:“兔子靠腿狼靠牙,各有各的谋生法。留钱留命,赶紧着选一个。”

      徐客对阿尔弗雷德低语:“你身上有多少钱?”阿尔弗雷德小声道:“五万金币。”徐客对那大汉道:“我们的钱也是拼命挣来的,不能白给。你与我侍从过过手,胜了,五万金币拿走,放我们过去。”冲阿尔弗雷德丢个眼色。阿尔弗雷德大手一摆,从空间戒指中飞出五个大木箱,在地上排成一列。大汉随便打开一个木箱,满满的金币,喜滋滋地说:“好,一言为定。”徐客道:“鬼狂,你去与他做过一场。”

      鬼狂也不答话,跃下光明虎,抖擞精神,腾身挪形,抡着铁棍,一招泰山压顶,向大汉当头砸下。大汉打个旋子躲过,不理地面被砸出的大坑,瞅准鬼狂落地的空当,运起火属性斗气,斩/马/刀往上撩过地面,使一招斗技地裂斩,就见一道似耕犁的巨大斗气,火光闪动,犁着地面遥遥划向鬼狂裤/裆。鬼狂连扯五六个筋斗,拉开距离,顺势向大汉面门拍出一掌透着金光的大力金刚掌力。那犁形斗气飞出不远,光芒渐暗,碎裂开来。

      神魔大陆的人一身本领全在兵刃上,拳脚功夫稀松粗浅。那大汉的两个亲卫兵把那掌印瞧在眼里,心里惊奇:“大陆甚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手上斗技了?”大汉也不曾见过这等掌法,心中惊骇,手上不乱,忙架刀,以刀面挡住飞来的掌印,欺身而上,与鬼狂厮战在一块儿。你看这二人一场好斗:一个是猛人狂战士,一个是悍士拦路人。一个棍招带势真威猛,一个刀法有路好齐整。棍打山河片片碎,刀斩神魔命命丧。棍强扫打起苍黄,刀霸劈斩甚张狂。棍来刀往不胜防,稍差池些把命亡。四周之人看的兴起,纷纷喝彩。

      二人斗至酣处,一棵大树横空飞来,从二人中间插过,直直飞向徐客。三人躲开,扭头看去,是两个泰坦巨人。鬼狂嚷道:“做甚么!扰人决斗。”年轻巨人吼道:“我不是冲你来的,是你身后那人。”鬼狂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道:“我家少爷咋地你啦。”年轻巨人道:“他曾经打过我,伤过我叔父。”徐客早不记得这事了,想一想,讶道:“是你!”心里不爽:“祸不单行啊!”大汉横插一杠子,叫道:“今儿不管是谁,不管啥事,都不能挡我发财。”徐客乜斜一眼大汉,对那巨人道:“咱们的事儿等会儿再说,我先解决了与那大汉的事。”另一巨人拦下欲说话的年轻巨人,道:“好。”

      这拨儿人吵得正凶,都没留意到五六个官兵骑着马型魔兽过来。每匹马型魔兽身上挂着两三只猎物。领头之人骑的魔兽与别个不同,浑身赤红,犹如烈焰,无毛有鳞,身似马,奔走如飞,足不履地,唤作喷焰兽。传说喷焰兽是凤凰涅槃时掉落的一朵火焰变的,口中玉津有起死回生之神效。

      原来这五六个官兵是去魔兽森林外围打猎游玩的,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这里打斗,以为遇见了热闹,再加上是自家地头儿,就凑了过来。

      领头的翻身下了喷焰兽,道:“发生了甚事?”这领头的瘦长精壮,浓眉大眼,满脸横肉,却又不协调地挂着浅笑,披一件玄色披风。常言:“畏官如畏虎。”大家一看是官家打扮,纷纷打马虎眼,道:“没甚事。”领头的看了看那一箱箱的金币和周围陷下的大坑、裂开的地缝,皮笑肉不笑,抖下披风,恶狠狠地挤出个鼻音,道:“忽悠谁呢,别打量谁都是傻子。”在场人众只觉头皮飕飕发凉,皆不敢应声。

      那方正说话,喷焰兽忽地跑向那拿斩/马/刀的大汉,绕着他走两圈,撒了欢儿地叫两声,直往他脸上蹭,很是亲昵。赫伯特一看,笑呵呵地道:“卡尔文将军,你怎在此?”卡尔文撞见熟人,十分不好意思,安抚下喷焰兽,笑道:“赫伯特城主,幸会幸会。”

      赫伯特拱拱手,瞟了瞟那俩巨人,道:“这不是昔年被压在土丘下的俩巨人,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那年轻巨人客气道:“听见打斗之声,就过来瞧瞧。”昔年这俩巨人被徐客压在磨盘下,因年长巨人腿部受伤,使不得力,年少巨人力弱,这二人始终不得从磨盘下翻身起来。那管事的使尽手段也不能挪动分毫,回报城主赫伯特。赫伯特骑喷焰兽赶去,施手帮忙。两个巨人与之配合,解了灾厄,所以年轻巨人言语间,对赫伯特极为客气。

      赫伯特又瞅瞅徐客一行人,道:“诸位又是怎么回事儿?”鬼狂与阿尔弗雷德不吭声。徐客冲卡尔文努努嘴,对赫伯特笑道:“遇到打劫的了。”又叫阿尔弗雷德把金币收起来。赫伯特对卡尔文气道:“你怎又干这事儿!”卡尔文吊儿郎当地道:“找不到活儿干,我们也得吃饭不是。”赫伯特愤道:“我给你找的活儿为甚不干?”卡尔文有些难为情,铮铮酸酸地道:“常言道‘人穷不攀亲,攀亲小了人’。你贵为一城之主,我高攀不上。”赫伯特哼一声,道:“你我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说这话挤兑我。”又道:“看在兄弟情分上,我再帮你一次。”

      赫伯特对徐客笑道:“卖个面子。”徐客笑道:“城主的面子怎能不给。”卡尔文冲赫伯特和徐客一拱手,道:“多谢。”带着人转身就走。鬼狂还想继续打,对卡尔文大声喊:“我们还没打完呢?”卡尔文道:“山不转水转,改日再打。”鬼狂只得做罢。

      赫伯特对那俩巨人道:“没热闹看了,你们也散了吧。”那年轻巨人指指徐客道:“不行,那人打过我,伤过我叔父。这笔账我得讨回来。”赫伯特道:“参孙,你这人还挺记仇,那是官了还是私了。”那年长巨人并不是参孙的亲叔父,只是参孙的仆人,对参孙有教养照顾之恩。参孙出于敬重,尊声叔父。参孙想都没想,道:“私了。”赫伯特笑道:“怎么个私了,你也搬座土丘压他身上。怕你也没那本事。”参孙知道自己斤两,道:“他让我揍三拳,不还手,不设防,这事就算了。”

      徐客不等赫伯特说话,道:“出来混早晚要还的,这三拳我接了。还请城主大人做个见证。”赫伯特看徐客如此,不好说甚么,只得应允。参孙走过去,不无厚道地道:“我如今成年,实力大涨,好歹是个虚神,你小心。”默念咒语,肌肤石化,块块垒垒,硬硬邦邦。

      参孙大喊一声“小心了”,连砸三拳。这三拳砸得是大地震动,尘土飞扬。徐客只露个头在外边,从土坑里挣挫出来,拍拍身上的土,道:“咱们的事儿清了。”参孙与叔父骇然,对徐客拱拱手,齐道:“清了。”又对赫伯特拱拱手,作别而去。

      赫伯特见徐客硬受巨人石甲术不死不伤,心里早已是波涛滚滚,道:“阁下怎么称呼?”徐客道:“在下徐客。”赫伯特笑道:“徐客先生,据此不远是我的府邸,到我那府上坐坐怎样?”徐客支吾道:“谢过城主好意。我们另有要事,不便同行。”赫伯特见强留不得,道:“朝凤帝国地广人稀,有许多管辖不到的地方,常有烧杀抢掠,几位还得多注意安全,就此别过。”

      俗语云:“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徐客经此,已是留了心。三人两兽没走多远,发觉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徐客喝道:“出来!”俗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卡尔文贪财,又是个惯犯,不死心,去而复返。可叹利令智昏,不知性命休矣。卡尔文扛着斩/马/刀,嬉笑道:“两次都被发现,是个硬茬子。”

      徐客笑道:“咱们的事不是了了。”卡尔文道:“那时了了,现在没了。”徐客还未答话,鬼狂叫道:“少爷,我再跟他打一场。”徐客道:“休得鲁莽。”对卡尔文道:“你还惦记着那五万金币?”卡尔文道:“到嘴的肉怎能让它溜了。”

      徐客听了,心生厌烦,越发觉得对方似狗皮膏药一般,身形一闪,斜风故故,已倒坐回黑云豹身上,照旧笼着手。而那三人早已是花开六瓣,片片殷红。

      阿尔弗雷德见那三人死了,心惊:“不好,这人与那城主非友必亲,捅大娄子了。”吆喝一声,就要驾赶着黑云豹离开。徐客道:“莫忙,待我烧了这些死尸,以绝后患。”说不了,便要放火烧尸。阿尔弗雷德心里一紧,道:“少爷且住,烧尸有臭味,恐招来人。”忙取出柳叶刀,默念魔法咒语,朝死尸一指点去,只见柳叶刀上的魔核闪亮。那些死尸周围咕嘟嘟地冒黑水,爬出无以计数的黑虫,又叫食尸虫,密密层层,咕咕咋咋地将尸体吃了个罄尽,消失不见了。

      鬼狂看的几欲作呕,唧唧哝哝,道:“忒恶心,忒恶心。”徐客心里也是一阵一阵地不自在,道:“少啰嗦,走他娘的。”三人即骑兽走了。

      俗语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赫伯特回到府中,在兽棚刚栓好喷焰兽。那喷焰兽突地打个响鼻,嘶吼一声,挣脱缰绳,急窜而去。赫伯特怎么喊也喊不住,从棚中扯过一匹马兽,骑上追去。几个亲随也紧跟而去。喷焰兽一路来至卡尔文身死之地,用鼻子嗅了嗅,悲鸣不已,端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赫伯特稍后赶来,安抚下喷焰兽,默念魔法咒语,点在喷焰兽眉心,遽然痛哭,道:“我的弟儿呀,你死的好惨!”哭了一会儿,似是说给自己听的,发誓道:“我一定找出真凶,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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