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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坦诚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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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佐来得挺快，似乎以为他是快递员，然而开门后却眸色一沉。
张路尧尴尬地站得笔直，还僵硬地笑了笑。
乔佐眨眨眼：“您好，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张路尧眼角一跳：“我……那个……我还是决定住下吧。”
于是张路尧就灰溜溜地住进了乔佐的家，并十分自觉地掂着行李窜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色调是淡蓝的，床单被罩都是海面的颜色。棉麻窗帘泛着淡淡的灰，夜色透进来，给地面染了层白。
张路尧打开灯，发现屋顶上缀满了小小的星星，中间挂着一个圆圆的吊灯，散发着暖黄的光。
他忍不住想：这个房间，之前会住着谁？
另一边。
乔佐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敲响了张路尧的房门。
“要是决定住下的话，我们还有许多要谈的事情。”
张路尧转身看着门外。
“要么您出来，要么我进去？我觉得不太合适。”
张路尧满身疲惫，轻轻开了个门，对乔佐笑了笑：“我今天真的太累了，这样，我先把这个月的房租转给你。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谈，可以吗？”
乔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张路尧躬了个身，又说了两句抱歉，转身关上了门。
乔佐：“……”
可我连你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啊！这位室友！
两人隔着一堵墙，都想起一个词——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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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从这天夜里开始，张路尧首先受难。
似乎学艺术的人五感都比常人敏锐些。即使他左耳听力因为练琴的缘故变得很弱，也不影响他在深夜听见身边所有的环境音。
然而乔佐似乎在画手稿，铅笔在纸上沙沙地走，偶尔还有钢尺碰到桌沿发出铛的一声。
最致命的是凌晨时，乔佐跑去客厅泡了个泡面，香味直钻张路尧鼻腔。
闻出来了，是汤达人。
太完美了，3D环绕版睡眠干扰器。
凌晨四点，张路尧的眼睛像一盏夜灯一样噔地张开，然后卑微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是难道就是他惹上乔佐的报应吗？
他抓起手机，眯着眼努力适应了一下强光，然后打开了乔佐的聊天界面。
“乔先生，请问我可以困了吗。”
乔佐似乎有些茫然，输入了半晌，回了个：“睡。”
张路尧：“……”
他心中暗骂了两句，又说：“你那边铅笔的声音太大了，我睡不着。”
他期待着乔佐给他一个合理的回复。
然而只听外面一通叮铃桄榔的折腾，乔佐跑来噔噔敲门了。
“我可以进去吗？”
……那还能不行吗？！
张路尧装睡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好盖了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可以的，直接推门吧。”
乔佐犹豫了一下，拧开了门把。
从乔佐房间里透出来的白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颊，瘦削又精致，这一幕看上去倒像是某部艺术片的电影截图了。
若是他手里再端一杯香槟或红酒、神色忧郁地坐在落地窗前，看上去也像一副绘制良久的油画吧？
可惜乔佐现在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捏着一把泛冷光的钢尺，比起画报里的哀伤美人更像是个来没有感情的杀手。
杀手说：“我来给你送一副耳塞。”
张路尧恨自己一见真人就没出息，本来憋在心里的一大堆吐槽出口成了：“没事的，我可以戴耳机。”
乔佐仿佛看见了什么奇人，以一个奇异的角度眯起了半边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路尧。
“真的不要？”
张路尧想了想：“我左耳听力不太好，最好还是不要塞这种东西吧。”
乔佐：“那你戴在右耳上？”
张路尧：“……你就不能白天画吗！”
乔佐沉默了一下。
“我门是关了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应该听不太见。”
张路尧：“我……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
可恶，他这么这么怂！！
“我下周赶着交稿子，也许还得再赶一会。”乔佐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啊。”
“那我明天早上起来练琴你没意见吧？”张路尧微微一笑。
乔佐愣住：“……练琴？”
“嗯，我是拉小提的。”张路尧清了清嗓子，又打了个哈欠：“要不然你今天别画了，作为补偿我明天晚点起来练，成吗？”
乔佐这次非常干脆：“没事，那你练吧。”
张路尧：“？？？”
奇人共赏，这是什么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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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张路尧的作息突然又显灵了。
他睁着干涩的双眼，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再睡会，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真不知道是在折腾谁。
他昏昏沉沉地脱了衣服准备去洗个澡，人都走到浴室边上了，才发现这里不再是自己之前住的地方了。
且不说洗浴用品全都留在了旧房子里，他提前脱衣服到底是什么坏习惯啊！
他刚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间挪了一步，就听见身后的房门咔哒一声响，然后便闻见了浓重的烟味。
警报：乔佐起来了！乔佐出来了！乔佐看见他一丝不……
然后空气就凝固了。
张路尧仿佛身处真空，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宇宙之中的宁静。
早上七点了，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还没睡？！
好在下一瞬，乔佐就嘭地关上了门。
张路尧真的好想哭。
他二十六年攒下来的面子，在乔佐这边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就全丢完了。
他为什么总在这个人面前出糗啊！
张路尧双耳通红，蹭回房间里随便套了身一副，正准备出门买洗漱用品，却看见乔佐又开了门。
他背着脸：“衣服穿好了？”
张路尧：“……嗯。”
乔佐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你要是洗澡用我的东西吧，你房间抽屉里有新的浴巾……唉。”
张路尧被他这一声叹息又搞出了尴尬癌，小小声说了句谢谢便逃命一样把自己反锁进了房间里。
乔佐趿拉着拖鞋靠近了他的房门：“你先准备，我洗个烟灰缸。”
张路尧：“……”
他在心里嗯了一声。
一桩又一桩的倒霉事让他甚至怀疑乔佐给他下了蛊。说不定他就是导师派来的奸细，专门来干扰他正常生活以达成把他拉回乐团的终极目标……
张路尧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从抽屉里拿出浴巾的那一刻甚至有了种将军披战袍的使命感。
他要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之夭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