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专属医师》七九九七

16、第十六章

　　这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乔清风，他企图一把推开呆愣状态的越桓武，却没想到对方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把他胳膊抓得更牢了。
　　“嘶——”乔清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他的胳膊非得青紫了不可。
　　“抱歉抱歉！我弄疼你了！”猛然惊醒的越桓武急忙卷起乔清风的袖子，发现被他抓住的地方果然一片红色，约摸过几个时辰就要变青了。“一会儿让书墨[注1]去拿些药酒来我帮你揉揉吧。”越桓武愧疚地道，“清风，我不是有意的！让你起了误会、弄伤了你，还对你……咳、还对你失礼，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这样的……我这人、我怎么总是把事情搞砸啊……”
　　越桓武懊恼地锤了自己的脑袋一拳，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旦事情扯上乔清风，他就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把事情搅得一塌糊涂。
　　乔清风神色复杂的看着越桓武，轻声叹了一口气，也许他是被越桓武的害羞和腼腆传染了，总觉得他们的进展太快，总觉得怕吓到对方。他一边纠结着这些没所谓的小事，一边却又撩拨着对方，虽然满足了他自己的恶趣味，却完全没想过他的举动是不是会让对方不安。
　　“子瀚，我知道你不怕我。”乔清风捧起越桓武的脸，温柔的笑着道：“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只是在逗你罢了，没想到让你那么紧张，我很过意不去，抱歉，子瀚。我以后不会再拿这件事逗你了。”说完便对着越桓武的唇准确地压了下去。
　　越桓武又一次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还揽住了乔清风的腰。
　　“滴答”
　　突然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绵长的吻。越桓武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乔清风闯进来之前做的是什么事一样，肉眼可见的红色迅速爬满了他的整张脸，甚至连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迅速蔓延了过去，他惊慌地呜咽了一声，迅速沉进了浴桶，无论乔清风怎么喊都不肯出来了。
　　因为担心某人把自己憋晕在里面，乔清风只好暂时出了屏风，又被越大将军方才的表现逗得笑出了声。他眉眼弯弯的看了一眼那扇屏风，笑得越发甜了。
　　越桓武等到乔清风出了屏风之后才悄悄探出头来，确认这里只有他一个之后才放心的坐直了身体，他听着屏风外传来的笑声又红了脸，虽然有些羞恼乔清风故意逗弄他的举动，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心底不是没有对这种事怀有期待的。
　　“唔……”越桓武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又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拿开，小声的嘟哝了一句：“好软……”
　　——
　　“子瀚，我帮你宽衣吧。”越桓武一出来就见乔清风捧着他的衣服靠过来，这会儿他的贴身小厮书墨刚和他擦身而过进了屏风里面，约摸是去倒水了。
　　“你不必勉强的，清风。”
　　“你看我哪里像是有半点勉强的样子，嗯？”
　　越桓武一边乖觉的伸出手由着乔清风动作，一边细细地观察乔清风脸上的表情——那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即使越桓武不善于猜测别人表情下的真实情绪，也能知道此时乔清风的笑容并未掺半点虚假。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乔清风的身影移动，并不紧迫，只是格外认真，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盯着乔清风看了多久，久到乔清风都把他的衣服整理好了还在看。
　　“你再看我就亲你了哦？”乔清风戏谑地笑着抬起头，果然见到某人慌慌张张地扭头看着别处，过了会儿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来看了他一眼。乔清风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子瀚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说着还捏着越桓武的下巴踮起脚亲了他一口，得到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当作回复。
　　——
　　第二天一早，定远大将军越桓武前往蜀郡剿匪的部队就出发了，而将军本人和随行的将军夫人的车辇却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出了城门。
　　京城内今天新出的报纸依然是被人抢购一空，这次内容不是乔清风来负责排版和撰写了，皇帝找了一个沉迷于追连载的宗室子弟，那人自己也有两分名气——正面的负面的都有——写出来的东西很是有趣，皇帝见他没因为追连载而耽误出版，也就放心的随那人折腾了。
　　另一边，出了城的乔清风和越桓武一行人简直不像是去剿匪的，温暖舒适的马车，两名贴心的小厮，还有马车上美味的茶点，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一准觉得这一车人是去郊游的。
　　这哪里还有半点要长途跋涉的样子嘛。
　　不过再舒适的马车对于乔清风来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目前还属于“身娇体弱易推倒”的这一类人，这才走了半天的路，他的脸色就已经成了一脸菜色，嘴唇也是惨白，俨然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这倒也和他一大早喝的药有些关系。
　　因为之前这两人说开了，越桓武也就不用头痛该怎么哄乔清风喝药了——虽然变成了另外一种哄法。他虽然一直知道乔清风的身体情况，也借着“婚前身体检查”的机会让太医给乔清风把了脉，但乔清风那具身子着实是太弱了，不能一开始就喝药，只能先用药膳将养着，等身体补得差不多了，再开始用药物逼出身体里沉积的毒素。
　　他们出发的前一天刚好就是乔清风喝药的第一天，这药的后遗症就是手脚虚软，四肢无力，夜里还会盗汗，尤其第一次服用后的反应最大，再喝两次就不至于这么大反应了——当然到时候也该换药方了。
　　马车并没有连夜赶路的打算，不论是出于对乔清风身体状况的考量，还是出于安全的方面，连夜赶路都不是一个好选择。好在这次的路线基本是一路向西的，路上虽然大城市不是很多，但小县城比比皆是，即使半上午的时候他们才出了京城，宵禁之前也能赶到下一个小县城。
　　“清风，你感觉怎么样？”
　　“头晕，使不上劲。”乔清风无力地低声回答，他现在连说句话都觉得费劲，“一会儿到客栈我怕是下车都成问题。”
　　“我扶着你，总不能在车上过夜。”越桓武有点后悔让乔清风这时候就开始喝药，再用药膳将养一段时间又不是不行，也不知道他们俩急什么。不过想想太医把脉之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就觉得还是早点把这些埋在乔清风身体里的隐患处理掉吧，不然等积压得久了一次性爆发出来，肯定比现在还要难受得多。
　　“子瀚，这一路要走多久啊？有没有水路啊？”乔清风现在格外怀念那次平稳的水路经历，不过他知道即使他们改道走水路，也是一路逆流而上，估计是不太可能像之前一样平稳了。他只是还不肯死心，非要得到一个切实的答案才行。
　　却没想到越桓武居然还真的能找到相对平稳的河道，只要他们再走一个县城就能到港口了。
　　这可真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乔清风的药是三天服一次，他们出发的这头两天都不用喝药，临睡前也只是让随行的太医把了脉。结果这边脉还没把完，那边乔清风就先睡着了。也是，那位太医给乔清风开的这药实在折腾人，药性之猛可说是世间少有，但目前他们也只有这种方法能逼出那些在乔清风身体里积压的毒素。所幸当年给他用过的那些药粉和脂膏都有配方，不用一个个试，不然乔清风得更遭罪，说不定还得损害身体，平白折两年寿。
　　当天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的乔清风第二天总算没再脚软的走不动道，虽然精神头还是不大好，但看着比前一天已经好太多了。
　　说来也巧，这边乔清风刚觉得自己恢复了些力气，那边就冒出来一批刺客，气势汹汹的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整个行进队伍里除了乔清风这个战五渣，连随行的太医都能拿着剑把一名刺客戳个对穿，在这种情况下的刺客们还能不知道把重点放到谁身上吗？
　　当然，这些刺客想要伤到乔清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能想到乔清风是软柿子，难道越桓武想不到吗？作为己方战斗力数一数二的成员，越桓武肯定是要在乔清风旁边保护他的——虽然这次的刺杀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
　　于是喜闻乐见的，他们两个吸引了敌方一大半的火力，其他人的压力自然就没那么大了。过了没一会儿来袭的刺客就被全灭了，越桓武根本没有留活口的打算，甚至还让人在每个尸体上都戳了一刀保证他们全死了，乔清风有点奇怪，难道越桓武知道刺杀他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啊。”越·理直气壮一脸无辜的看着乔清风，“应该说怀疑的人太多了反而很难确定到底是谁派来的。至于这些人，即使留下活口他们肯定也一口咬死他们是皇上派来的，一点花样都没有，我都听腻了。”
　　“你下次可以留个活口，我也许可以问出来一些新东西。”乔清风忍不住想起了他的老师曾经和他说过的那些击溃人类心理防线的方法，忽然很想试试看，却听见越桓武犹疑的声音：“清风你……不害怕吗？”
　　“还好吧，他们的死状还不算很可怕。”乔清风偏头看了看越桓武，忽地笑了：“你别把我当成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啊，我过去的经历可丰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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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书墨：越桓武的贴身小厮，越桓武下江南的途中路过他家就干脆给他放假了，一直到越乔结婚前三天才赶回来。（表面上是放假实际上是让他收集情报来着）从小到大都在伺候越桓武，对自家主子的喜好了如指掌，也是越桓武苦苦暗恋的时候负责听越桓武倒酸水的人，老管家的侄子，忠诚度max
甜蜜蜜之后就必然会进入的一个写文倦怠期，大概要成为作者跨不去的坎了，唉。
不负责任小剧场：
小乔：再看，再看我就吃掉你～
小越[迅速移开目光]
小越[又偷偷看]
小乔[吃掉了小越]
作者：我酸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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