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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入府受阻
这薛靳晖只给了薛盈盈三日时间,她也耽误不得。第二日就找人给兰煊昇送了信,约他在琉香阁见面。
这些日子兰煊昇也不好过,皇上在多番暗指他苛待嫡女,朝中的同僚们也都总是私下说他被寡妇迷了心智,才会办出这般凌辱凌家的糊涂事。
“你给我的信中说,要给我好好解释。那我问你,我那日给你台阶给你脸面,让珑玦去给你道歉。你为何要让她跪在薛府求你,弄的这满城都说三道四,说我被一个寡妇迷了心,让皇上在朝堂上也怪罪于我。”
听到寡妇一词,薛盈盈虽不高兴,也不敢发作, “昇郎,盈盈没有啊,我此番确实犯下错。但你是最了解盈盈的,我当时治病救人半分不肯受人回报,更是不愿他人知晓我的身份。我的性子这么多年以来,是最温柔不过了。当日真的是因为姀儿在她那里受了好大的委屈,盈盈实在是心疼姀儿,才想着冷落冷落她。可我也只不过让她在门口多等了些时候,绝没有让她下跪啊。昇郎,你好好想一想,盈盈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如此没有分寸。就算不为别人,为了昇郎着想,也定不会这么做的。”
兰珑玦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你当真没有?”
薛盈盈跪在兰煊昇的膝前,举起手来,边摇头边说到,“盈盈发誓,绝无此事啊。”
“这传话之人定是你薛府的人,若当真不是你说的。那此事,你作何解释?”
薛盈盈白着小脸,伏在兰煊昇膝头,“盈盈自幼受尽父亲宠爱,就连我那哥哥也要逊色几分。我那嫂嫂早已看不惯父亲如此宠爱我们母女二人,在府中时,也常常给我与姀儿脸色看,为了家中和睦,我又是已嫁之女再归家,便多番隐忍。谁料她竟会借此事发作,与我为难,也让昇郎如此为难。”
话罢,抬起头,楚楚可怜的说道,“昇郎,你可不能不管盈盈还有姀儿啊,姀儿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盈盈可以不要这名分地位,只要和昇郎在一起就够了,可姀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忍心看她受苦吗?”
想到当初的位分之事,兰煊昇又沉下脸来,“现在不要名分地位了?我记得当初你不是非这正妻之位不要吗?就连当初你怀着姀儿都不肯嫁给我,就为了这正妻之位你宁愿带着姀儿嫁与他人。现在想来,不会是你此番闯了大祸惹怒了凌府,薛府保不住你了,你才会如此说吧。”
薛盈盈摇着脑袋,梨花带雨的哭诉道,“昇郎,你怎会这般想盈盈。盈盈不敢欺瞒昇郎,哥哥因为此事大发雷霆,盈盈多番解释,他也不肯相信,说定要将盈盈母女赶去那庄子上。昇郎知道,我生姀儿时,身体受损本就不好,盈盈受苦不怕,可我就怕在那苦地,盈盈护不住姀儿啊。”
看兰煊昇有所松动,薛姌姀便重提了当年之事,“当初盈盈为了就昇郎,拼尽了一身医术,以至不能在行医问诊。盈盈当初救昇郎,所作种种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盈盈爱你,当初昇郎说定会八抬大轿娶盈盈过门,后来却娶了那凌蕙儿。我虽知都是那女人的设计,使得昇郎逼不得已才会娶了她。可盈盈终究伤心啊。这才想差了做错了,可是昇郎这些年来,对盈盈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怎会再去计较着名分地位。”
兰煊昇终于松了口,“行了,别跪着了,地上凉,你当年本就伤了身子,再着凉了就不好了。”
薛盈盈起身坐在兰煊昇怀里,柔声说道,“盈盈不怕,只要昇郎消气,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兰煊昇拍了拍薛盈盈,说道,“好了,现在风头还没过去,你先回去。待我回去同母亲商量一下。你放心,就算你舍得,我也不舍得你们母女去那偏远的庄子。”
“昇郎,你待盈盈真好。”
薛盈盈回到薛府后,“母亲,父亲是怎么说的?姀儿才不要去那庄子上。”
“放心,有母亲在绝不会让你去受这种苦。母亲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绝不能让他人毁了这一切。你父亲绝不会将咱们母女置之不理的。”
兰府静安堂内,“娘,儿子有一事要与母亲商量。”
“你我母子,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娘,您看事情既然已经闹开了,那盈盈儿子应何时迎她进府更为妥当。”
听兰煊昇还要娶薛盈盈,兰老夫人的火立刻就涌上心头,“迎她进府?外面是如何传的你是不知道吗?竟还要让她进兰府?你是觉得咱们兰府还不够让外人嘲笑吗?”
兰煊昇上前给兰老夫人添了添茶,“娘,您先消消气,听一听儿子所言。”
兰煊昇坐在兰老夫人一旁,继续说道,“儿子知道此事有所不妥,但当初儿子受伤是盈盈救了儿子,她又为儿子生下了姀儿,这些年来她抚养姀儿也吃了不少苦头。她在薛府时,莫氏又眼红她们母女受薛老太爷疼爱,对她们多番刁难。盈盈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多番忍让不愿让儿子知道。儿子怎能至她们母女于不顾啊。”
兰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昇儿,这一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苦逼迫自己啊。你为薛氏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今日落得如此下场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那日你让珑玦去向她道歉,已经给足了她连面。她如果自己不作妖,将珑玦迎进去,对她多些慈爱。玦儿那孩子向来是心软,她不早早就可以进府了。就算只是姨娘的位分又如何?你会对她宠爱,玦儿会敬她,我也会让她来管家,是她自己不知足,将这一切都折腾没了。”
“娘,您有所不知,盈盈是有心让珑玦多等一等,但没有让她跪在门外。这一切若不是薛府莫氏所为,那就是珑玦故意的。”
兰老夫人不由发笑,“这都是薛氏同你说的吧。且不说到底是不是那莫氏所为,但定不会是玦儿做的。你在朝中定然听说了,那凌府可是把宫中的太医都请了去,这断是不会作假的。珑玦就算是有心与薛氏为难,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兰珑玦见兰老夫人迟迟不松口,也开始着急,“娘,儿子与盈盈相识多年,盈盈的为人,儿子还是信得过的、、、”
“好了,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可这皇上和满城的百姓信吗?玦儿到底是在她薛府出的事,而且玦儿跪倒昏厥是百姓都亲眼看到的。据母亲所致,那薛靳晖因为此事已经被停职了,你虽不说母亲也知道,这些日子你在宫中怕是也不好过吧。”
“母亲睿智,可儿子也不能不顾念与盈盈的多年情分啊,还望母亲明示。”
“你要知道,皇上这是明着要为凌家撑腰了。你若现在将她迎进府中,就是明着在与皇上作对,皇上之所以没有因为这件事惩罚你,不过是因为你终究是玦儿的父亲罢了。既然你舍不得薛氏受苦,又不能得罪了皇上,那就先将她收做外室吧。待过阵子风头过去了,你再将她收进府中好了。她若真的为你着想,必然知道这已是你为她做的最好的打算了,定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再让你为难。”
“娘说的是,想来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让娘为儿子费心了。”
“只要是为了你,娘不觉得辛苦。不过有一事,你一定要记清楚。薛氏若是收为外室,定不能收在兰家名下的田宅。否则,让皇上知道了,这一切安排就都白费了。”
“是,儿子知道。那娘休息吧,儿子就不打扰了。”
“好,你也回去早些休息。”
笠日,薛盈盈与兰煊昇两人还是约在了琉香阁内,“昇郎,不知母亲是如何说的?”
“盈盈,你昨日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就算是没有名位也不在乎,你可还记得?”
薛盈盈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见声色,“盈盈记得。”
兰煊昇上下打量着,说道,“既然你这般说了,你也知道,现在风头正紧,皇上本就盯着这件事。母亲和我商量着,既心疼你们母女二人又不能惹怒了皇上,就先将你收为外室。你觉得呢?”
薛盈盈连最低的侍妾都想到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连这兰府都进不去,可现下怕是由不得自己了,若是将兰煊昇惹恼了,就得不偿失了,“昇郎和母亲思虑周全,盈盈自然没有意见。不知昇郎决定让盈盈母女住在哪里?”
见薛盈盈没有说什么,兰煊昇也有了笑脸,“盈盈你既然为了薛府做出了让步,那你的哥哥相信也定不会亏了你。你看着让你哥哥给一处城里得宅子,你和姀儿先住进去。等过些日子,风头过去了,我就迎你进府,定不会让你们母女委屈了去。
薛盈盈这下已是再也无法忍受,“昇郎,盈盈为了昇郎,受什么委屈都无所谓。盈盈不要这名分,做一个外室也情愿。可是,盈盈既然是昇郎的外室,怎能住在薛家名下的田宅啊。”
“我也觉得不妥,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母亲说的不错,若是你住在兰家的田宅,万一皇上查到震怒,那你这做外室的委屈不白受了吗”
兰煊昇拉过薛盈盈的手说道,“想来盈盈定能体贴我的一番苦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