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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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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暖暖的,陈希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了。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酒气,还是爬了起来,进了浴室,出来时,却踩上了酒瓶碎片。
看着流血的脚,她呆了呆。然后摸出了电话。
一,二。她咬了咬嘴唇,打了第二个号码。
“喂,大姐,你又想买什么?”陈磊问她。
“我脚破了,我想去医院。”陈希讷讷的说。陈磊愣了愣,挂了电话。陈希找了个创口贴,贴住了,血还在冒。
她还在想办法时,门开了。陈磊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陈希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毛绒毯子上,就印出了血痕。
陈磊抽了口气,然后把她抱了起来,送到了医院。
陈希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沉默无语,像个木头人一样配合。
回去的路上,陈磊看着她被光影分割的光怪陆离的脸,还是问了:“大姐你为什么从来不肯一个人去医院啊。”
陈希抬了抬眼,瞅了瞅他,点了一根烟,凑了上去。
林希终究还是学会了抽烟。是在回到s县后的第二个春节。
江瀚把林望和他妈接到了他们的小家。林希只玩着手机,在他们进门的时候,略微抬了抬头。
“希希啊,你也去帮个忙啊,怎么都让女婿一个人忙啊。”他妈坐在沙发上,催促她。
“妈,您别说小希,这些事我都做惯了的。”江瀚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
林希冷笑了一声,把江望拉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帽子。
他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是她给他买的,毛很舒服。
她把手机给了他,她卡在那一关好久了。江望就接过手机,安安静静的玩着。
“希希,你怎么还给弟弟玩手机啊。他刚刚上高中,是重要的一年。”他妈又开始絮叨。林希一皱眉,她就住嘴了。不知道为何她现在有些怕这个大女儿。
“小孩子嘛?劳逸结合,小希可关心小望的成绩了,不会影响他的。妈,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江瀚做好了菜,端了上来,笑着说。
她妈也就陪着笑。
林希突然觉得很没劲。林望把手机递给了她,
林希瞥了一下,已经到了下一关了。
“真聪明。”她又有了兴致,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道。
林望也笑了。
林希还是重新找了工作。她学历太低,只能去了一家服装店当销售员。林希觉得这个老板是个有想法的人,他的店正好开在医院的对面。
“你说那些从医院走出来的人,不就是重获新生吗?这个时候就应该卖身衣服,开始新生活啊。”老板这么说。
林希只能点了点头,也许这个理论是真的,服装店的生意很不错,林希的提成也很高。
林希一直没有告诉江瀚她上班的地点。因为她在等一个时机。
那一天来的不快,在服装店工作了六个月后,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几乎是冷静的关上了店,然后去了妇产科。
不出意料,江瀚正在那里。
林希看着江瀚冷笑了一声,走了。
江瀚追了过来,她没有和他纠缠。只是打电话给老板,说有人砸店。
老子是个暴躁的人,很快就带着人来了。江瀚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
老板看着蹲在地上哭的林希,无奈的说:“要不要我去准备给你搬个家?”
林希跟他要了跟烟。
她以为真到了这一天,她会麻木,可是原来还是很痛。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还在L市的时候吧。他以为她不知道,可是有这样一个母亲,林希什么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背叛她?为什么他居然会去嫖 chang?
回到s县,她给了江瀚一个机会。可是她却无法接受再和他有近距离的接触,于是江瀚忍了一年,没有忍住。他不仅嫖,还嫖出了感情。
林希承认她输了。
对于江瀚性比爱更重要。
她叼着烟问老板:“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老板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并不是全部男人都是那样,我是说只有极少数的男人不是那样。”
林希吐着烟圈看着他:“那你一定是大多数男人。”
老板低下了头,笑了:“事实上,我是极少数的那种。”
林希也笑了。
林希最终还是让老板帮她搬了家。她看着阔别以久的诚信旅馆,久久未语。
门紧闭着,她没有钥匙。她妈是个闲不住的,干不了活了 ,就成天去打麻将,几天几夜见不到人,没钱了就和她要。她打的麻将不大,因此林希也懒得管她。现在只能指望林望回来了。
老板也不急,带着他的小弟很没有形象的抽着烟。
林望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的书包更重了。
林希有时候会想,上学和生活,哪个更累呢。
他看着门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没有惊讶,只是打开了门,又出来拧着眉头说:“东西放不下。”
林希搂过了他,说:“这是我弟。”
老板拍了拍他,笑着说:“好小子。”
林希只拿了几件衣服,其余的都让老板帮忙丢到了废品站。
老板很阔气的帮了她最后一件事。因为他离开了这里。他说看到林希,想起了另一个女孩,他要回去拯救真爱。
林希又失业了。这让她有些懊恼和无助。
老板把服装店送给了林希,可是林希只把钥匙压在了柜子的最深处。
“我不想再收钱了。”林希瘫在床上有些疲倦,这些年她做过很多工作,但细想下来,却大同小异。
林望在认真的复习,他已经高三了。再过一年,就要考大学了。
林希撑起身子打量着他,“你打算考什么地方。”
他头也没回,说:“B市。”
那是个好地方,林希也曾经想过要去那里。
她说:“那以后我们一起去吧。”
林希没有再见过江瀚,她打了笔钱到了他的银行账户里。
后来有人和她说,那天早上他是带着那个女人走的。
所有人都走了,她也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