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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章 情缘起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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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我深深望了眼巍峨庄严的宫门。猛吸一口气，深觉外面的空气，比起宫内委实沁人心脾。我激动得鼻尖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不远处，梳着双丫鬓的锦锦奔上前，约摸是看到我眼眶微红，一脸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小姐，是不舍吧。没事，您还有锦锦呢。可莫要再伤心了。”
嗯？你是从何处看出来我在伤感？我在不舍？
锦锦的嗓门大，说什么必定是左邻右舍，方圆几里必知。这不刚说完，宫门前两旁的守卫个个都摆出钦佩的目光目送我。那叫一个热切，比那天中悬着的烈阳还要灼热几分。在一众热忱的目光中，我赶忙恿着锦锦，走到马车中坐定，喊着马夫驱车。听到马蹄哒哒，驶离皇宫处，方才松了一口气。
锦锦拿起放在一旁的白绢地缂丝花鸟象牙柄团扇，缓缓打着风：“总算可以回家了。”
“回家？”我微微勾唇，“回了家，怕是不得安生的日子要多了去。”
我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那一群惯会招花引蝶，每日使得伎俩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小姨娘们。我一回来，不知又要引来多少事儿。我抚上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唉......在宫内时，原是最想出来。如今出来了，到越发想回去了。真是逃出虎穴，又入狼窝。
外头人声鼎沸，想来已经入了集市。我撩起卷帘，向外探出半个脑袋。意外之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我的眸中，如投石入湖，溅起心中涟漪。那个人.......束发白衣.......那是梦中曾出现过的装束！
“停车！”我猛然站起身叫停，吓得锦锦惊呼。我不等马车停稳，径直跳下马车，在茫茫人海中，搜寻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人，一个曾停留在我梦中的人，一个连我在梦中都未看清真容的男人。
人流湍急，像极一条奔流欢腾的长河。我站在其中，茫然地看着他们来来往往。都不是他，可我明明看到他，就站在这附近。
“小姐。”锦锦拽住我的袖子，将我拉至马车旁边，“您这是怎么了？可吓坏奴婢了！”
我握住她的手，迫切地盯着她的眼睛，仿若握着最后一根稻草：“锦锦，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梦到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白衣，但始终看不清真容。我刚刚看到他站在附近，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没了人影？”
锦锦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小姐，瞧，您这满头大汗的，你定是中了暑气，赶紧回府歇歇吧。”
我被她半推半就地拉入马车内，马车再次往前行进。我不死心地掀开帘子，在人群中一遍又一遍的寻找。
锦锦夺过我手中的竹帘，一把将它放下，声音中带着坚定：“小姐！依奴婢看，这梦中之事不可信，多半都是假的。”
许是我的执念太深，我叹了口气：“罢了，赶紧回府吧，还不知府内是何情形。”
锦锦唤了马夫行车，马车又慢慢开始往前行进。
行了不过半柱香，马夫‘吁’地停住车身，马也嘶鸣了一声。
“怎么回事？”我皱眉，扬声问道。
纸糊的车窗，隐约印出车夫模糊的轮廓：“小姐，有辆马车对着我们行来，堵住了去路。”
我跟锦锦相互对视一眼，她立刻心领神会地打开车门，扶着我从马车上下来。
四周已经围了好几人朝这里张望，这里是市井，看热闹的自然不在少数。热闹看完，这件事便变成饭后谈资，供市井中人乐上一乐。
我看向对面那辆马车，对准了我们的车头，连半分都不让。四周车檐上悬挂着金铃，车壁用得是锦缎。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锦锦清嗓，向对面的马车喊话：“对面是哪家府上的？”
对面不回话，要么是不想惹麻烦，要么就是地位极高，懒得搭理，只等着我们让步。
锦锦性子急，受不住这样的气，刚想开口，便被我拦住。
“不知对面是哪家府上的？”我不急不缓地又问了一遍，“报上名讳，也方便交谈不是吗？”
这次不像刚刚闷声不吭，从车内钻出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手中那这张纸条，一字一句按照上面的字眼念道：“我家公子说，外地来此做些生意买卖的。名讳之事，不足挂齿。”
倒是做足了样子，不想让人看到真容。不知是长相太丑，还是声音太难听，方不敢出来。无论是哪一条，都觉得好笑。我拼命忍住冲动不去翻白眼。
“公子既是外地来做生意的，不知道这汐京的规矩也是常事。汐京街道本就窄，容不下两辆车并驾齐驱。以往这种情形，由北至南的车应道往旁边靠由南至北的车先行。今日我便破例让我府上马车靠边，让公子行进，也算尽尽地主之谊。”我往后看了眼车夫，吩咐道，“往边上靠，让这位公子好走。”
这招以退为进，我平日用得最是顺手。看起来我是示弱的那一方，实则我是全了自己的颜面，又给了台阶让他下。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见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便如鸟兽散，又恢复成人来人往的常样。锦锦扶着我，走至马车附近。
对面马车的小厮一路奔来，在我面前作揖：“我家公子想问姑娘一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我仰头，遥望斜对面的马车，冷声道：“你家公子刚说过，名讳之事，何足挂齿。想来也不必将我的名讳，挂在心里。”
“我家公子姓孟，名绯落。”小厮干脆地将他家公子的名讳报上。
你家公子知道你这样随意把名讳报上吗？不过，这应该是他家那位不露面的公子吩咐过的，否则一个小厮岂敢做主人家的主。既然他报了名讳，我若是不说，不是显得我太小家子气。
索性我也干干脆脆道：“元衾姒。”
作者有话要说： 东岳帝君的转世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