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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焕新 ...

  •   高考分数出来了,618,周斐班级前五,不上不下,很是尴尬。浙大终于是去不了,肖想了一年的医学院似泡沫般“啵“的一下破了。
      本着要去个985.211的念头,周斐看不上浙江的其他学校,其他也就由着父母唠叨随意填了四十几个志愿。
      天南海北,分布倒是十分均匀。
      其实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周斐是有点失落的,苏大没录上,她去了长安大。
      某个炎热的一天,班群里有人想要做张同学分布图以便以后去蹭饭吃。周斐将她的志愿地点发给那人。
      傍晚时分,班群上有了张中国地图,班上总共四十几个人,有四分之三都留在浙江,其余的北至草原,南至南海边,一个班南北贯穿了整个中国。嚯,以后的交际再也不用愁范围小了。
      绯羊也在西安,周斐惊了。
      得知这件事后,妄想止不住地开始在脑海里酝酿:
      去报道的时候来个机场偶遇?
      去她的学校校区宿舍楼拜访,聊个天,吃个饭,逛个街,看个电影,重归于好?
      周斐脑子有病,她一直知道,一看到希望,就开始不可遏制地产生想法。
      她不知道报道的时间不同,不知道学校的校区有多少,不知道陕西的有些学校进去要校园卡,她更不知道绯羊还喜不喜欢她。想法太天真,以至于一面对实际就想退缩回龟壳。
      她怀念她的唇的味道,肌肤的柔顺,青丝偶有白发,手瘦瘦的像爪子,蛮腰细腿:总之,她想她了,却还是抹不开脸去见一面。
      后来,戚杭和周斐约了在暑假去旅游,国内国外商量了好久,最终确定了在江苏省好好玩玩。
      双方的父母得知同学一男一女出去旅游很是怀疑了一番。周斐这边,她向父母拍胸脯保证和戚杭绝对是清清白白的闺蜜关系,才能从他们手中溜出来。她也不知道戚杭是怎么和他爸妈解释的。
      山水色,鱼米味,周斐戚杭他俩很习惯,一点都没有水土不服。游船,爬山,戏水,逛园,行街,玩很嗨。
      周斐嗜酒,在外的每个晚上回酒店都要买酒喝。戚杭知道原因,拦了一次后再没拦过她。说起来周斐酒量也还行,几瓶啤酒落肚第二天也不见宿醉痕迹,照样玩乐。
      狮子林里,戚杭故意把话题拉到周斐日思夜想的人身上。
      “绯羊她也去西安诶,你不会多想了吧。”贱贱的声音一如既往。
      “怎么不去多想啊,之前一本录取通知公布的时候,二本线都不知道有没有开,她要是故意的怎么办,我当做没看到吗?”周斐心烦。
      “那你和她直接当面说,别手机聊。”戚杭凝视湖中的荷花劝我。
      “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特别怂~”周斐声调从轻到重,最后和戚杭一起笑起来。
      没心没肺地胡闹之后,周斐豁然不少,想着戚杭这剂调味直击心里的隐痛,这闺蜜真跟蛔虫一样呢。
      傍晚回酒店路上,周斐和戚杭聊学校和专业。
      “你这专业以后出来对口混什么呀,听着还挺高级。不像我,儿科,以后就是个管娃的命。”
      “我要是学的没什么出息,大概会是搞电脑售后服务的吧。什么无线电,什么通讯,没什么兴趣。我这种物理就学一年的文科生,去这种工科学校非死即残。”周斐对自己专业兴致缺缺,自嘲道,“以后我呀,只能跟着你混混了。”
      “捧杀我呢,别贬自己了。计算机还挺好玩的,好好学,就你这水平,学什么学不来。”戚杭鼓励她,“西安嘛,又不是国外,以后哥哥没事去看你。”
      “你这话我该录音做个证。”周斐微笑,为有这样的好哥们感到荣幸。
      暑假快快地就过去了,周斐想做的事没做成几件,至少,没和绯羊见面。
      开学没三个月,饮食不怎么规律,周斐胖了十斤。以前也还算尖尖的下巴滚圆了,本来平坦的小腹变得有点坡度。她对学习和生活都很消极。
      胖子仍然嗜酒,周末必挑一晚醉死过去,嗯,然后越来越胖,快有一百一了,脑子越来越愚钝,成绩要挂了。终于,没有心思再去学习。
      开学第104天,西安某大学图书馆发生坠楼事件,据说摔得挺惨,认不清脸,生死未卜,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没过多久,宿舍开始查人。周斐手机关机了,舍友们不知道她在哪里。
      此时的周斐正在医院里,百无聊赖地盯着球队的副队长,她肿胀的脚踝密密麻麻扎满针,不忍目睹。
      都怪她太胖了,没用心热身,打个球都能崴到脚,疼的要死要活半天。终于她受不了了,被副队拉上公交车,踏上了去往医院的路。
      这老中医下手太狠,疼的周斐哼哼唧唧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来,想要玩手机,发现昨天没充电,关机了。
      于是有了这一幕周斐含情脉脉凝望副队的场面。
      “你正常点行不行?这么盯着我还以为你蕾丝边呢。”副队半开玩笑地低头玩手机说道,“别看我了,手机给你玩行了吧,拿走拿走。”
      周斐剐了眼副队长,抢过手机看起小说来。周斐不喜那些聊天工具,有阴影了。
      “我把你账号下了啊,这一条一条的消息真烦人。”周斐嘟囔着,没等副队答应,手指直接点击“确认退出”。
      有小说看的时间特别好消磨了,如白驹过隙,尤为匆匆。周斐的脚踝肿胀也伴随着时间慢慢消减。两小时后,周斐和副队收拾回校。
      一回宿舍,舍友都惊异地望着她,“你没事儿啊?”
      “崴个脚能有什么事?”周斐笑笑,把包放下,忽觉氛围很奇怪。
      舍长杨晓佩一脸古怪,解释:“今天图书馆有人跳楼,导员要查宿舍,你手机关机了,我就把你报了上去……”
      “噗,哈哈哈哈!”,全宿舍爆笑,除了周斐。
      “这有毒吧,我手机关个机你就把我当成跳楼的,服你。”周斐略略嘲讽,倒也不在意。
      舍友殷平娜赶紧催周斐:“你快给导员打电话,跟他说说,死…呃,出事的不是你!”
      “OK,OK,我去给你们擦屁股。”周斐想拿出手机拨号,想起手机没电了,向舍友说,“你手机借我,我的车没油。”
      这通乌龙事件结束后,周斐拿出杰克丹尼,倒了一小杯,“敬我大难不死。”酒液落肚,周斐饿了。
      学校东门外是条热闹的小吃街:凉皮,麻辣拌,冒菜,炒饭,夹馍……都很辣,周斐下不了嘴,她只能吃清淡的,一吃辣嘴唇就肿的不行。
      “老板,凉皮加馍,要麻辣,肉多点。”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在周斐耳边。
      周斐听了话里的内容,条件反射地口水分泌,好辣。
      “老板,一份鸡汤面,加个蛋,不要辣。”周斐的声音相比起来显得低沉许多。
      傍晚人多,一个四人桌要分成六个人的来用。很巧,她们两个坐一起,面对面。
      周斐对面的姑娘点的餐来的快,晶莹的凉皮上点缀着红油油的辣椒和绿绿的香菜,特别吸引人。直到那姑娘又从桌上的料碗里舀两勺辣椒浇在凉皮上,绿的香菜被直接浇透。
      周斐胆战心惊地看那姑娘拌了麻辣凉皮就着肉夹馍吃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的鸡汤面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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