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相拥--吸血鬼的爱情》瑾瑜

8、CH8. 精灵国的冷语

　　又一阵微风轻轻地掠过脸颊 , 奇特的是那些风都从同一方向吹来 。衣领都被风儿撩起了 , 温柔的风似是要拥抱我们孤单的身影。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大树 , 哪里是通往精灵国的路我们根本分不清楚 , 若妄想尽快地去治愈羲翮的伤口 , 那根本就是在奇迹之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淡淡的光线从枝叶之间射到地面之上 , 星芒般的光线一束束地在地上形成小圆圈 , 那些小圆圈不规则的分布在地上 , 带来很柔和的感觉 , 有如精灵般柔和。霍然的一低头 , 却发现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些小圆圈密集的地方就如一个图案 , 不 , 更像一个字。瞳孔扩大了 , 终于看清眼前的字样。是「柰」! 这个森林的名字! 『以木为指示 , 引导有缘者进入精灵国。』羲翮曾解说的一句话竟然在地面上呈现出来 。如果只针对树木来找走出森林的方法 , 根本就是徒然无功的。

　　我停下脚步 , 蹲下身子 , 伸出右手食指在地面上把「柰」字勾划出来 , 心中不断默念那句柰的涵意。终于字样呈现在眼前 , 大大的一字暗暗地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而在金光中 , 大字的顶端恰好指引着某一方向 , 似是为有缘者引导着精灵国的路。我抬头看着指引的方向 , 却赫然看见远处有一团蓝色光芒在闪烁着 , 是很微弱的蓝光 , 但在昏暗的森林中反而更夺目。站起了身子 , 思绪随着光芒的忽明忽暗而波动着 , 甚至一步步走向那光芒。心中没有畏惧 , 只有对那光芒的好奇。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一清二楚 , 一步步地越过大树 , 目不转睛地向着那蓝光走去。
　　倏然 , 似是一股电撃在脑海中闪过 , 不安开始从心底浮上来。一股莫名的气氛使我在倾刻之间变得神经敏感。为什么我会不安呢?

　　渐渐靠近那发出蓝光的物体 , 可是越靠近心中愈是不安。我摒着气 , 一步步地走近。却在此时 , 羲翮越过了我走近那发光物体 , 他小心翼翼的凑近…… 睥见眼前东西之时 , 我不禁捂住了嘴巴 , 企图去压制我惊慌的叫声。眼前看见的东西可以算是既梦幻又悲凉。细小且透明的身子在树下栗动着 , 不顺畅的呼吸让它的身子显得更脆弱。半闭上的绿眸中有着痛苦的神色 , 奇异的是透明的身子似是软绵绵的东西。最后还是那些蓝光把我们的视线吸引住 , 它的腹部有一个很大的伤口 , 那伤口正大量地流出蓝色液体 , 似是水泉般狂涌出身体。它是什么动物? 似是有□□却是透明颜色 , 更甚它流出的是蓝色发光液体 , 与一般动物的鲜血大有不同。它到底是什么奇怪东西? 一下子疑问多于恐惧了。
　　我抬着不解的眼睛望向羲翮 , 希望他能为眼前的景象作一详细解释。然而他忽略了我的目光 , 蹲下身子去触碰那不知名生动。我确定它还未死去 , 因为隐约之间是可以听见它微弱的呼吸。羲翮在那生物的透明身体上流连 , 左抚右摸 , 最后停留在那流出液体的伤口之上。久久凝视着那伤口 , 羲翮不禁皱起眉头 , 却有着束手无策的感觉。看见他那副无奈表情 , 我晓得那不知名生物伤势正严重。羲翮把手放回 , 不发一语地站起来。但我却清楚听见他在轻叹着。

　　我下意识地追问羲翮关于那生物的情况 , 不断流出蓝色发光液体的它一副奄奄待毙的感觉 , 似是一只手指轻力就可以把它捏死。此刻 , 心中止不住同情那不知名生物。
　　「翮 , 那是什么古怪生物?」
　　他听后 , 悠悠地回答着：「这是精灵国里的水系精灵 , 一般都会在精灵国范围内的心湖生活。」他顿了一下 , 专心注注地观察那水系精灵的伤口。「那么它流出的蓝色发光液体是什么来的? 」我好奇地问着。
　　「那是精灵的血液 。」发光蓝色液体 , 很奇特的血液。果然精灵的构造很神奇古怪。
　　「现在这水系精灵却出现在柰森林里 , 还大受重伤 , 这有可能精灵国出现了什么怪事。」羲翮喃喃地把心中的想法全说出来。
　　但是 , 他的话儿却让我惊心。怪事? 大量流血? 受伤? 难道精灵国真的出了大事? 瞪大的眼睛 , 开始为传说中神秘的精灵而叹惜。
　　此刻 , 受伤的精灵忽然瞪大了眼睛 , 绿眸中的痛苦色彩依旧存在着 , 而且有加深的迹象。我想大量流血让它真的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生物狠心地把可爱的精灵弄成这样? 想到这 , 牙齿也咬紧了。

　　「翮 , 有什么办法可以减低它的痛苦啊?」
　　「要减低它的痛苦只能把它立刻带回精灵国 , 然后找长老给它疗治 , 不然它会死的——」羲翮最后只说了这句。
　　「那我们赶快去精灵国吧！」看见精灵的伤势我已有冲动想立即救活它。精灵是圣洁的象征 , 所以它们不可以痛苦地死去。我心中暗暗忖道。
　　羲翮回头看了看我亢奋的表情之后 , 只好点着头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精灵 , 精灵在他的怀中抖了几下 , 之后又闭上眼睛了。
　　我心中莫明地感觉一股骚动 , 在我的右手边有一条路 , 脑海中忽然来的信念。霎间的撇头 , 一条小路隐约可见。
　　「走吧！」我指示站在身后的羲翮踏进了那条小路。

　　也许冥冥中我们是得到神灵的保佑 , 我们现在所走的路径越来越明亮 , 似是要脱离昏暗的柰森林。光线开始窜入眼里 , 我瞇眼环视四周。
　　精灵流血的情况依旧严重 , 虚弱的身体不晓得是否能挨到我们到达精灵国 , 但心中总希望它能活下去。
　　忽地 , 森林里的树木迅速移动 , 树木似是有灵性地在我们身旁快速移植 , 刮起了一阵沙尘风暴 , 使我们的视线都模糊了。我悄悄地靠近羲翮的身边 , 默默地看待一切异变。
　　渐渐地 , 树林的移动停止了 , 由内至外森林树木的排列都改变了 , 连原本走来的路也不见了。
　　「翮 , 这是什么异象来的? 」好奇之下 , 我轻轻地问着。

　　「是精灵的魔法让树木改变挂列 , 从而令进入柰森林的生物迷失方向。」我抬起头来 , 瞥见他深邃的金眸正盯着远方。远方的光线很亮 , 亮得刺眼。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禁森林。」羲翮幽幽地继续说着 , 言语中带着兴奋之情。
　　忽然 , 羲翮低声沙哑地问道：「绮然 , 你会害怕精灵吗? 一向精灵都很害怕外来的人仕 , 它们对于外来的极不有礼貌的。你肯定要进吗 ?」羲翮别头深沉地看着我 ,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忧伤神色。暗暗地把羲翮的表情埋藏在心底 , 我晓得有些古怪事情将会发生的。但是已走到这一步 , 回头也没用了。
　　轻挑着眉 , 我柔柔地却坚定的说出 , 「没问题的!」一句在心底残留的话儿 , 再次从我口中说出。
　　「那么我们走吧!」羲翮充满自信地一笑 , 那一笑似地带给我无限的信心。未来的路 , 我们还是会努力地走下去！

　　※※※

　　从森林走出是另一片天堂 , 绿意盎然。有人曾说精灵国比天界更美 , 更纯洁神圣的地方。这次见识了真实的精灵国 , 我就更加肯定地确信那句话。精灵从来就是爱好和平的生物 , 除非危及自己族群的生命 , 否则它们的魔法只会帮助别人。
　　踏在软绵绵且腥湿的小草 , 我们睁大眼睛看见魔幻的一幕。我立即揉揉眼睛 , 吃惊地看着前方。一大群一身透明的精灵们拍动它们如纱的簿翅 , 在半空中悠闲地飞舞着。四周的环境是遍地色彩斑斓的鲜花和嫩绿的小草。几棵粗壮的大树上有着数间精巧的小屋。一切是那么的恬静 , 连吹起的微风也是那么的轻柔。
　　忽然 , 羲翮手抱着的精灵猛地流出大量血液 , 腥味的血液立即飘到四周。几十对小眼睛愕然地盯着我们这两位不速之客。涨红的脸儿 , 迎来它们审视目光。好像我们的到来 , 一下子破坏了它们的生活。我们开始掀起精灵国的波澜 , 很猛烈 , 很强劲……

　　几十对绿眼不停地扫视我们 , 看见羲翮怀中的精灵更骚动起来。如微风一吹 , 迅即有几只小精灵飞到我们的身旁。它们紧紧地包围我们 , 是警戒 , 是紧张 , 是慌乱的神色全在它们的脸上出现。它们在我们耳畔叽叽喳喳地说着 , 可是我压根儿听不明白它们所说的东西。
　　我立即向羲翮抛了一个询问的眼色 , 希望他能为此解释一番。羲翮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那群精灵 , 他把怀里的精灵轻轻地放在草地之上 , 精灵流血的情况依旧 , 把羲翮的衣服都染蓝了。
　　下一秒 , 羲翮伸出双手在半空左右比划着半圆 , 口中更说着 「卡地奥」 , 一缕光芒在他手心流窜着 , 然后光芒四散。 瞬间的炫目 , 似是改变了什么状况。
　　「好了 , 言语转换完成!」羲翮悠悠地吐出一句 , 使我明白了一切。

　　跟前的精灵们叽叽喳喳紧张地质问我们 , 「你们到底是谁? 来这儿干什么?」冷淡的语气 , 明显地我们是不受欢迎的人客 , 也许我们真的打扰了它们闲暇的生活吧。
　　一只小精灵看了看躺在地上受伤的精灵 , 它看后立刻飞越众精灵 , 往一树上的树屋飞去。看它的样子似乎想通知某人。
　　「我们只是恰巧来到这儿 , 而且碰巧地遇上那只受伤的精灵。」羲翮浅浅一笑 , 轻松自在地说着 , 话语中暗暗散发出他自信的气息。
　　那群精灵停止了质问 , 只是狐疑地打量了我们。精灵是脆弱的动物 , 所以不轻易相信别人怕的是最后惹火烧身。
　　忽然 , 一把声音冷冽地插进我们所在的空间 , 那声音暗藏着皇者的气息。是精灵族的族长吗? 脑海中悄悄地问道。
　　围堵我们前方的精灵立即闪开一旁让出一条大路 , 似是欢迎某某领袖到来的仪式一样 , 脸色庄严 , 仪态恭敬。
　　「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沉实冷冽的声音似是划破长空地飘到我们的耳畔 , 顷刻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瞳孔在此刻蓦地扩张 , 心扉在猛烈地跳动。
　　狂风在身旁吹袭 , 如刀刃般的风 , 似是要把我们千刀万割。

　　「我是精灵族的族长 , 你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 凌厉的眼神 , 不友善的态度 , 一一在眼前摆出 , 不禁有寒战的感觉。眼前的人不好惹 , 惹上只会麻烦多多。心中的直觉一直警戒着我。
　　拥有细小身段的精灵 , 本是最纯洁的生物 , 但现在眼眸里却是愤懑 , 这跟想象中有很大差别。
　　那精灵族长扫视着我们 , 而又瞄了瞄地上受伤的精灵 。它的眼眸里多了一份寒光 , 似乎它很愤怒的。
　　「无论什么事情 , 你们必须离开精灵国。这里不欢迎吸血鬼。」冷冽的说话似乎只针对羲翮而说的。吸血鬼有什么问题啊?难道两族之间有什么过节？心中忽有的疑问。
　　听到「吸血鬼」字眼的精灵们，忽然全后退了数步，它们在窃窃私语，而且眼中是恐惧的神色。到底两族之间有什么仇恨呢？！
　　「是吸血鬼又如何，吸血鬼不是得罪了你们精灵族吗？」羲翮却轻笑着，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身上有血腥之气息，敢说你在精灵国里没作出任何可恶的行为？」精灵族长微皱起眉头，明显地厌恶我们。
　　听见「血腥」之字，四周又一次的骚动。血腥之气息？嘴角的血迹？在顷刻之时我似乎领悟了一些事情，在我昏睡的时候羲翮曾经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当醒来看见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却是带点红润。他在那段期间到底做过些什么了？
　　「可恶的行为？真的做了又如何？」轻挑的语气在我的耳畔飘过，令我不禁大吃一惊。迅即别头看着羲翮，赫然看见他的金瞬变成了琥珀色眸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心中除了疑惑，还有震惊。琥珀色眸子，又代表什么？
　　精灵族长的脸色更黯淡了，它冷哼着：「原来真的是你，吸取灵兽血液的人就是你。」带着怒气的话狠狠地迎面袭来。

　　灵兽血液? 又一个希奇的名字在耳畔飘散 , 心中的疑问开始像雪球般堆起。我身旁的羲翮似是陌生人, 混沌的眼神 , 古怪的语气 , 我更觉得他不是羲翮本人。如果他不是羲翮本人的话 , 那眼前的人是谁? 如果没有羲翮在身旁的话 , 我该如何生活下去? 在这茫然不知的世界里 , 除了他我还有谁可以依靠? 想到这 , 心似是被掏空般空洞。我对他的感情 , 开始从心底冒升……
　　「灵兽的血液? 的确我是吸了。」羲翮一副轻蔑的态度 , 但我却瞥见他的拳头正紧紧握住。
　　精灵族长的眼神更凶狠 , 直要把我们吞落到肚子里。「灵兽是我们精灵族里最珍贵的东西 , 你们这样做参话 , 今天休想好好地离开精灵国!」如火焰喷射的话儿 , 使我禁不住冒出冷汗来。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旅程 , 现在又横生波折!
　　在那族长的愤怒火焰下 , 各精灵又悄悄地向我们靠近。我知道它们欲想向我们攻击 , 如果别人伤害我最重要的东西 , 我也会奋不顾身地跟他拚命。在此刻它们的心情 , 我是可以理解的。
　　被围堵的我们 , 形势上大为不利。眼前的羲翮看似靠不住了 , 而我更难以应付那擅长魔法的精灵们。

　　一阵狂风在身旁刮起 , 卷起了地上的数片叶子。在飘荡之际 , 我看见一对绿色眸子。是刚才受伤的精灵 , 它现在正艰难地拍动那细小的翅膀飞到半空中。
　　瞇眼看着那虚弱的精灵 , 我似地睥睨有奇异的光芒正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
　　那受伤精灵的行为惊动了大家 , 精灵们都怔了一下 , 最后只好向族长投来求助的眼神。受伤精灵身上依照流着蓝色血液 , 但明显地没比刚才的流得严重。
　　「族长 , 我有话要说。」受伤精灵断断续续地说出几字 , 「请你不要惩罚他们吧! 我相信他们并非坏人。」哀求的目光 , 在我们与那族长之间流连着。
　　那族长看了看受伤精灵 , 眼神一黯 , 似乎有危机减缓的迹象。那受伤精灵别头定眼看着我们 , 然后报以一安心的微笑。
　　沉默的气氛在身边擦过 , 在半晌中谁也没说什么 , 只是彼此凝视。
　　终于 , 那族长展开了眉头 , 轻轻一笑 , 「你们可以走 , 马上离开!」它的吆喝一声 , 把我的愁闷冲走。
　　受伤精灵扬起更斑斓的笑容 , 它向我身边一靠 , 悄悄地说着 , 「在树屋之后有一个湖叫『心湖』 , 『心湖』里有一棵蓝色的『世界之树』 , 往那里便可离开精灵国。」
　　听后 , 我点头微笑。在此刻我选择相信它。拉着身旁的羲翮 , 我们信步离开树屋之地。

　　(此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