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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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谈论起有关临渊八卦的事情，众弟子根本就停不了。重点说的他相貌太过稚嫩俊秀单身太久之类，听得他耳朵起茧，皱眉皱得更深了。原本负于身后的手指彼此纠结，已然有些站不住了。
临渊的不淡定落在了他身边侍立的弟子眼里，随即明白过来，赶紧摆手制止众弟子停止讲话。“好了好了，大家别再讲了，都停下来，仙君今日到此，是为测试大家的根骨悟性。”
众人皆是莫名其妙。“根骨悟性？不是入门的时候都已经测过一次了吗？”
“是啊，测过了。仙君这是要再测吗？”
“仙君是要收弟子吗？所以打算从咱们里头挑，所以打算测试？”
临渊不言，手握在了后背的龙渊剑柄上，在众弟子惊愣的目光中拔出。
龙渊剑一出，寒气遍布他周身，冷冽的光伴随着一声从剑刃传出的低吼龙吟，紧接着剑灵窜出，一条全身蔓延着黑色魔气的巨龙在半空围着众弟子绕了一圈，随后化为人身，仰头侍立在一身白衣的临渊身前，身上深玄色的紧身束衣配着她冷冽的面孔，一股极强大的压迫感自此降下，压得众弟子皆是头皮发麻。
龙渊剑周身蔓延着极强的戾气，只是戾气虽重，却是被临渊一身温和的仙气压制地出不了头。
众弟子嘘声。
整个天山的弟子都知道，临渊上仙在未成仙前是魔身，且是唯一一成功将自身魔气转换成仙气，然后位列仙班的。而龙渊剑身为上古四大凶邪剑之一，他却能完全收复压制为己用。
若换了别人，别说能压制剑身魔气，就连近了剑身三尺之内都得被其戾气压得头都抬不起。
临渊身前侍立的弟子离他最近，显然被压得有点惨，脸色有些略白，若不是戾气还是被临渊压制的，估计吐血都有可能。
自凶剑成后，剑身戾气蔓延三界，不久之后，戾气生了灵，因受戾气所致，出世即伤人，带着剑身四处不知收敛，造孽甚多。
直到太古修为高深的数神祗们合力才将其压制，为女娲娘娘保管于补天殿，用自身灵力压制，后又被人无故放出，肆虐三界，当时仙身不过刚成一年的临渊上仙试着出手压制，因为自身和凶剑也算有渊源，意外被其收服，并向他称臣唤主，从此凶剑终不再为祸三千世界，为临渊所用。
正是，临渊身前这位冷冽女子，是凶剑剑灵中唯一的雌灵，其他三柄凶剑的剑灵都为雄性。
众弟子见了这冷得像团不会化的冰的剑灵，大气都不敢出，张了耳听临渊发言。
临渊面容异色未显，仍是那个握剑的姿势，一步都不曾移，只是他的目光从左扫视至右，不曾落过一人，眼中清冽似能看穿每个人的内心所想，使得弟子们连背都挺直了，不敢再有小动作。
天山历来管理松散，除了历行的练剑和做一些日常的修炼，其余时候几乎是没有事可做。而临渊一到，这个目光都快大家剥落得清楚透彻，反倒使他们略有心悸。
“青霜。”临渊轻唤一声，剑灵懂他意思上前，向众弟子走去。
剑灵挨个将每个人的根骨摸了一遍，而她摸一个就表情贼难看，忙活半天下来，几乎没一个让她神情有所松散的。但她还是很快的，一整块平台的弟子，少说也有千人余，估计还不止，一炷香的功夫就摸完了。
“主人。”剑灵俯首在临渊耳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表情始终淡淡，直到不知道听到了剑灵说了什么，最后嘴角向上一扬，眉眼带了一丝笑意，然而他这笑有些不知明浅，众弟子又是一阵心里起毛。
剑灵说完后，就化为黑色烟雾飞入了剑刃。
临渊手指掠过冰凉的剑刃，一行血红的珠子顺延剑刃而清晰可见，闪了一丝银光，然后被剑身吸收。之后他将龙渊剑朝空中一抛，负手飞身上去，立于剑刃之上，俯首向下方的弟子们讲。“所有人听令，御剑追本仙的龙渊剑，不能借剑身本身灵气，以自身灵力催剑飞行，直到本仙停下来为止。”
说罢，抬手布下结界，将整个洗剑池的弟子们布于自己设下的小结界中。
光怪陆离的几色光晕相互交汇，和结界外隔绝，似成了一方小天地，无论大家御剑飞行了多久，追了为首那白衣人多久，都感觉这个结界内如另一方世界，明明只在一个平台位置这么大的地方，却感觉像是无限空间。
不知飞了多久，众弟子仍是没能追上临渊，反观距离拉得越来越大，从刚开始还能看到他离众人多远，逐渐只剩了下豆大的背影，一个个面容上尽是汗水，不住得暗自用法术清理脸上的汗，催动灵力飞行越来越力不从心，甚至有些人剑都踩不稳了，歪歪斜斜的，然而临渊没有叫停，都不敢随意收功停下。
御剑飞行是修士初入门只需达到第三重境界就能学，且并不难，只要不是个傻的，基本都能学会，只是御剑消耗修士本身的体能和灵力的，不是修为太深的，基本没什么大事，是不会随便御剑耍酷的。
而临渊一让众人飞，就飞了不让停下来，已经很久了，体质稍差修为不足的人已然平衡不了剑身，已经有几个都自身挂到了剑尾上，一边费力地催动灵力使剑前行，一边抓着剑尾颤抖得抓得死死的，汗水一滴滴从手心滑落，不让自己稍有不甚，从高空摔下变成齑粉。
最后临渊撤了结界后，众人已然多数都趴在了地上宛如呆滞，累得起身无力，这才发现。原来方才大家本身都还在原地，御剑飞行的是自身的神识，而且在方圆不过一尺距离神游天外，不过瞬息时间而已。
天际仍是晨曦时分，山腰的雾气若隐若现，还未完全散干净。
临渊那个结界是幻识界，能引出神识代替身体做事。
测试一番下来，临渊面色不是很好，吩咐了几句侍立的弟子后，就离开了洗剑池。
临渊一走，众弟子在地上动了动身躯，想要起身欢呼他终于走了，奈何神识受累使他们太累。
侍立的弟子轻咳了几声，示意他们别在乱动了，引起众人不悦反驳的眼神。
他叹气。“仙君说你们中多数根骨都太差，也不勤加苦练。修炼方式太过散惰。我天山虽不是什么大门派，但门中弟子既然入了门，就得一心好好修炼，争取在五百年内修成地仙。”
“五百年？这要求也太高了！莫说能不能修成，就连长毛们都不是完全到地仙这个修为的！仙君也太难为人了。”众人叨叨抱怨，以示反抗。
弟子更无奈了，随即一句打击的话让众人哑然。“仙君当年只用了二百年就到了地仙这个修为层次。”
众弟子噤声，倒吸一口气。
弟子继续道。“仙君修炼的时候是在十七岁就到了半仙，相貌定在了这个年纪，那个时候，仙君受的劫雷要比常人多几倍，整个人的仙魂都快被劫雷劈散了，差点没撑过去。后来老祖和长老们才知道，仙君是以魔神修仙，本就有违常规，再加上本身带的戾气太重，因此劫雷比常人要重，之后他成散仙，地仙后更甚。最后是一百多年飞升那一次，仙魂几乎被劈得散干净了，眼看就得灰飞烟灭，我派就只剩了这一位飞升上界的仙君，因此最后是尧离真人牺牲了自己，才换来仙君的平安飞升天界。”
见众人神色转为严肃认真，弟子又继续道。“所以仙君希望大家还是以修炼为重，就算根骨不算绝佳，也不要懒散而为。其实仙君的小徒弟，也就是咱们的小师妹，根骨差得很，比你们最差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起初第一重境界修了五年都只是勉勉强强的，但她努力，如今十年过去，修炼到第五层了。仙君对自己的徒弟很严的，若是修炼达不到他所理想的，或者小师妹偷懒的话，他会追着打到小师妹腿跑不动为止。”
好凶！
众人吸气。
“我们天山门小，无多大名气，门中曾有一位天仙还为了苍生而仙灵散尽，不再存于三千世界，因此之后我派受排挤更甚，直到仙君飞升天界后，才勉强好了一些。
起初，众仙神还因为仙君是个小门派飞升的而欺压他，看不起他。后来才知道仙君和魔界的渊源，以及他能压下龙渊剑，才逐渐对他不敢有所欺辱。仙君刚在天界的生活一点都不好过，以致于后来他不喜欢呆在天界了，就自行做了百姓的坐镇天仙去管理人间秩序和安宁。”
天山门创始人为太古重火音神临夙，临夙创了天山没多久就因为天界对他极大的不公平，导致他不再守护三界和平，悲愤离去，一去就是几千年，再无回来过。
临夙实力几乎等同于天道规则创始者梵音，有过战神的身份，但他消失太久，逐渐被人淡忘，而众仙神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离开的时候，天山也才刚起步就没了下文，仅靠几个不大对凡间诸事感兴趣的仙神偶而照看一下，之后就发展成不了大门派，直到两千多年天山有了第一位仙君景华上仙，即使是死后，仍是留下了很多修炼法器和玉简，希望在自己死后，也能给天山留下一些对门中弟子修炼有帮助的东西。
关于第一位仙君的事情，天山并过多记载。而且因为某些原因，画像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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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雪不断飘落，落于墓前临渊的身上，不消片刻，已将他黑色的发上点上了一层厚重的雪霜。
临渊跪在墓前，用手轻轻抚去墓前石碑上沾上的雪花，直到看得清上边的字为止。
深灰色的石碑上，刻的是他师尊尧离真人的名字，庄严而沉重的大字，刻得有些歪歪斜斜。那个时候他刚没了师尊心情如决了堤般，心境一度低落，流着泪颤抖着手刻的。
师尊是除了师兄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千百年悉心教导，从无懈怠过。到头来，却因为他飞升之时心魔衍生，为护他被劫雷劈散了三魂七魄，陨了。
“师尊，我知道您一直想念师兄，自我拜您为师后，师兄就没了。但师尊如今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找到师兄的来世了，我会倾尽所有去守护他，不让他再重蹈前世的结局。您放心，很快我就带他来见您，您在九泉之下静心等待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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