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撒娇的男孩出没，请注意》潭想

12、第 12 章

　　顾卓琛对宋院长说的全是心里话，他岁数在这摆着，既然和宋冉年谈了恋爱自然是抱着成家的心思去谈的。但是宋冉年现在还没到二十二，他可以等，也愿意等。

　　估摸是恋爱的缘故，顾卓琛整个人都散发着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气息。春风满面，得意洋洋，人光是往屋里一站，就知道准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主任实在忽略不了顾卓琛时不时发出几声傻笑的模样，靠近问了声：“你是中彩票了还是谈恋爱了？都傻笑一上午了！”

　　“后边那个。”顾卓琛抬头挑了挑眉，话里行间全都是炫耀之意，“谈恋爱了，奔着结婚的那种。”

　　“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主任好奇得不得了，现在同性已经可以在国内登记注册，他简直比顾卓琛还着急，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顾卓琛摇头：“再等两年吧，我对象年纪还小，差两岁才到法定结婚年纪。”

　　“你对象才二十啊？”主任先是对顾卓琛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一脸鄙夷地摇摇头，“二十岁的小孩你都不放过，禽兽啊！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倒霉，被你拐跑了？”

　　顾卓琛说：“还能有谁？谁在你那打听的我，谁就是被我拐跑的小孩。”

　　“院长儿子啊？”主任一惊，下巴差点儿没掉了。震惊之余他拍了拍顾卓琛的肩膀示意他得好好对待院长儿子。
　　其实仔细想想，当初宋冉年给他发微信打听顾卓琛的时候就有这种苗头了，只是他不敢往这方面想，谁成想这俩人这么快就已经搞到一块去了。

　　主任直呼“牛逼”以外，又随意调侃道：“还得是你啊！院长的儿子都被你勾搭上了，记得请吃饭！”

　　“请，不就一顿饭么！”顾卓琛心情好，请十顿都不带眨眼的。

　　下午又是买水又是叫奶茶，顾卓琛把院里的人答对得特周到。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恨不得把自己恋爱的消息昭告天下，让整个院里的同事都跟着一起高兴。

　　“谈上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以前顾医生什么时候请我们喝过奶茶啊！”

　　护士们左一句右一句打趣不停，顾卓琛就在一旁笑：“主要是告诉你们一声我有主了，以后你们这些年轻的小护士把眼睛放别人身上。本人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是是是，顾医生有家室了！以后医院里的姑娘们都绕着你走！对方是院长的儿子，我们也不敢跟着抢啊！”

　　“你们知道就行。”顾卓琛得瑟完了准备去休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叫走。急诊那边人手不足送他这边一个病人，需要他收拾收拾马上准备手术。

　　是个出车祸的孩子，被撞得老远，情况并不乐观。顾卓琛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台手术应该挺费劲，估计做完了得挺晚。

　　往手术室走的时候顾卓琛在走廊里看到了病人的父母，他们见到顾卓琛马上围了过来。他们眼睛通红，脸上全是泪，苦苦哀求顾卓琛无论如何也要把儿子抢救过来。

　　顾卓琛没做声，因为病人的情况实在不太乐观，他不敢轻易作出保证。

　　临进手术室前，病人的父亲拽着顾卓琛手臂弯着腰再次哭求了一句：“医生，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才二十岁啊！”

　　那双攥着他手臂的手布满皱纹，微微发抖，让顾卓琛心中一凛。

　　脚步下意识地顿住，顾卓琛脑中回响着“他才二十岁”这句话。这孩子的年纪和宋冉年一样，正值最好的年纪。
　　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回头说：“您放心，我尽力而为。”

　　手术室里的少年躺在手术台上，换做从前顾卓琛脑子里不会有那么多想法。可能是现在身边有了宋冉年，所以他见到与宋冉年一样年纪的少年躺在这里总觉得心里很难受。

　　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才把这个孩子的生命抢救回来，虽然后续还要继续进行几次手术，最起码现在保住命了就比什么都强。

　　顾卓琛当医生这么多年，救过来的和没救过来的生命多到他数不过来，但这台手术总让他思绪混乱。
　　生命脆弱，见惯了伤痛病死，知道了生命无常，他突然很害怕宋冉年有一天会先离他而去。

　　手术结束后，病人父母不停地对顾卓琛道谢，顾卓琛安抚他们片刻就回到休息室。他拿出手机看到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宋冉年打来的。

　　宋冉年那边见电话没人接，便给顾卓琛发了条微信：【卓琛哥，你是不是在手术？好好手术吧，爱你！】

　　顾卓琛盯着条微信看了很久，然后才把电话给宋冉年回了过去。

　　电话一通，宋冉年便按下了接通键。少年的声音总是活力四射，像个永远不落的小太阳，语气上扬听起来很像在撒娇。
　　“卓琛哥！”宋冉年问，“你是刚做完手术吗？什么时候能回家啊？都这么晚了，很累吧？”

　　“累，但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累了。”顾卓琛捏捏发酸的肩膀，看眼时间说，“这就要回去了，乖乖等我。”

　　听见宋冉年说“好”，顾卓琛怕他挂断电话连忙道了声：“等等……”

　　“怎么了？”宋冉年问。

　　“年年……”顾卓琛眸色一沉，薄唇动了动，“我也爱你。”

　　宋冉年听完直接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等顾卓琛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样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听见顾卓琛用钥匙开门，他用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门口把顾卓琛抱了个满怀。

　　顾卓琛伸手在宋冉年脸上摸一把同时另一只手搂住宋冉年的腰，他不费力气地把人单手抱进客厅，用唇贴着宋冉年的耳垂问：“想我了？”

　　“想，”宋冉年双臂勾着顾卓琛的脖子，“你每次一有手术，就都回来得好晚。”

　　顾卓琛笑笑没说话，他摸着宋冉年的头摸了好久，才把宋冉年的头按在胸口，让他听着自己狂乱跳动的心跳声。

　　“年年，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顾卓琛难得煽情，他声音发沉，却字字清晰地说，“我想你一直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

　　“我三十多了，你接下来的人生比我长。但请容许我自私一点，我希望，也只想能够看着我变老的那个人是你。”

　　顾卓琛的奢求并不多，他只希望宋冉年能够健康成长。一辈子说长不长，但也不短。他要今后的每一天，都能清晨看着宋冉年醒来，夜晚拥着宋冉年入睡。